第九十四章:危險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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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遠心係家祖性命,兩日過後,他覺得身體已恢複得差不多便打算起程趕回丹城。
鳳舞來皇城的目的隻是為了尋找神珠,今既目的已達,她無長留的必要,便決定與易遠一同前往丹城,看能否幫上他什麽忙。
越顯擅醫,不用易遠開口請求,憑著這些日子的交情,他亦是自覺地隨行。
三人在達成共識後,這日,他們前來找滄玨,向他辭行。
滄玨看著整裝待發的三人,冷臉不語,隨後直盯鳳舞。
越顯是有眼色之人,看兩人這般情況,他忙與鳳舞低語在外麵等後便拉上易遠往住處走去。
“走了。”被人如此冷臉相對,直盯不語,鳳舞實在覺得不自在,加之對滄玨的不舍以及猜不透他到底是何心思等複雜的情緒,她有些煩躁地隨意說了句,便轉身離開。
她想,一切便如此作罷吧。
“拿了我的東西,便想一走了之?”滄玨冷笑,身形一閃,人已至鳳舞身前。
鳳舞在離他一步之遙站住了腳,聞言怒回,“什麽一走了之,我可不像你,留個傳訊人便不知去向,我這可是在當麵向你辭別!再說,你那毒聖子可是自己跑我身上來的,與我無關。”這事雖是她得了便宜,可他也別想亂安莫須有的罪名給她。
滄玨聞言,邁步貼近她,冷笑道:“我的東西既與你成一體,你想走,可不是易事。”他處處護她為她,她倒是好,打一開始便想著擺脫他,想想,他便來氣。
“難不成你還要我破腹取出還你不成?”鳳舞覺得滄玨在刁難她,內心不爽,語氣諷刺。
破腹取出?她那腦袋想的是什麽?滄玨看進鳳舞雙眼,不語,他在隱忍著怒火,調節著情緒,二三個呼吸過後,他忽然跨前,衝破兩人間那一步之遙。他伸手攬緊她,一手微抬她的下顎,輕聲道:“便這麽想與我分道揚鑣?”
本想抗拒退開的鳳舞忽然聽到滄玨如此溫和及無奈的語氣,一時愣住,滄玨見之,又道,“便是從未打算與我一同離開?”
“啊……”這情況逆轉之快,鳳舞腦子瞬間當機,當下一臉懵逼,樣子好不呆萌,滄玨見之,失笑,低首便封住了她的唇,堵住她那未盡的尾音,他的動作柔細,唇舌溫緩,那描繪吮吸之感撩人心弦,那貼壓舔咬猶刺激人感官,鳳舞本能地淪陷,許是那不舍離別生起的壓抑,讓她隻想放任這種種感覺在自己的身體肆意滋長,她軟柔無力地貼靠著滄玨,迷離雙眼微眯,粉睫如蝶般扇動著,情態撩人。
恰此時,滄玨睜眼,見此一幕,腹中熱流猛竄。
他猛地將唇撤離,伸手將她的頭壓向自己,抬顎貼壓她額前,微微喘息著。
滄玨此舉雖來得突然,可那自腰間傳來的異樣感,瞬間讓鳳舞明白發生何事,本已怡然的雙頻又添絢色,她略感羞怯,抬手按著滄玨胸膛,欲退離,“放開我。”
“別動。就一會。”滄玨感其動作,攬在她腰上的手臂又加了一分力,將她索緊,而後吐出一聲壓抑隱忍的聲音。
鳳舞聽之不動。
可她的不動,卻不是因其話意,而是她覺得他這樣的聲音聽著很是性感撩人,她此瞬竟赤裸裸地犯了花癡。
待她反應過來自己的感覺,加之腰間尚未褪去的硬突感,又是一翻羞澀,而幸好,這一切無人看著。
微風刮起,細雪輕飄,白點綴停人上,此時,他們難得地就這般靜默地相擁著。
回歸理智的鳳舞細想怎這一會他們兩人竟就到了這種地步?
他們明明還在置著氣。
他說她從未打算與他一同離開?
她怎會沒想過?!
可當她理所當然地以為他會與她同行一程時,他來了個不知所蹤,他的有事隱瞞,亦讓她意識到,他倆誰也不是誰的誰,沒有誰有資格替對方安排行事。
她豈再會由著自己一廂情願地打算他之事?
隻是,如今他這般問,又是何意?
是打算離開雪國,與她同程嗎?
鳳舞忍不住問了滄玨。
“我容不得他人傷你一毫,你說我這是何意?”滄玨退離鳳舞,看著她,不答反問。
“你……”他這是在和她說情話?鳳舞愣然,內心狂跳,語不成句。
“你如此模樣,是想我繼續剛所為?”滄玨勾唇挑眉,說罷作勢低頭。
鳳舞白了滄玨一眼,轉身扭頭,甩了個背影給他,卻是背著他嘴角含笑,“易遠和越顯還在等我們。”
如今的煉丹院與藥師院皆由雪術掌管,鳳舞等人的去留因著滄玨的關係,無人阻攔。
鳳舞在前往丹城前見了明洛一麵,與她簡略交待了皇城中事,不管當初靈琪如何待她們,她們一死,所有恩怨已勾銷,而她們間僅有的聯係也隨之消失,便也於此地分道揚鑣,各為其事而去。
易遠家祖命在旦夕,離開雪國後,鳳舞一行人全速趕往丹城,足足花了七日之久,才到達丹城十裏之外。
為防易遠堂兄提前收到消息會對他家祖先下手為強,他們皆易容進城。
丹城與雪國一樣,有著自己的守城禁製,進城需度引,不過這難不到易遠,他是城主之孫,各類度引他身上不少,他們順利進城後直奔易府家主院,一路無阻。
進了府後,易遠便發了傳訊符給自己的幾位親信,讓他們前往家主院候命。
怕是在易遠進入易府那一刻,他回來的消息便已傳至易敬耳中,就在他們踏入家主院的那一刻,正巧迎麵碰上他。
他跨大步伐,步速飛快地走近易遠,表情看不出悲喜,“怎遠弟回城,也不差人通知黨兄一聲?”
易遠竟沒有死。
他明明讓那人,若易遠進入雪國境內,便殺了他的。他這進了雪國,又安然無恙地回來,本五日一消息傳來的皇城,可是在這幾日未來隻字片語。
易遠進了雪國後帶著人回來。
這著時讓他懷疑,他們是否棄他而另與易遠結盟。
莫名而起的背叛感讓他憤怒,他花了很大力氣才在來路上將之壓下。
易遠拱手作禮,向易敬點了點頭,“離城多時,心係祖父性命,其他事便也顧不上了,還請堂兄見諒。”
“遠弟如此說可是生分了,你這一離城便個把月,為伯爺辛苦奔命,如今回城,堂兄當是要為你好好接風洗塵。”易敬笑言,而後看向滄玨幾人,試探道:“況且,你這還請來了救治伯爺之人,我們丹城可得好好接待,不知幾位,可是雪國藥師?”
“堂兄言重了。他們不是藥師,隻是恰懂醫術,便仗義來助。我先讓他們去看看祖父的情況,黨兄,我們先失陪了。”易遠說完,便帶鳳舞幾人拐進院內。
易遠沒有攔截他們救人的理由,即便他說他們不是雪國藥師,可他還是放心不下,一路緊跟其後前去,他不能讓他們救活易青!
易遠在離去前吩咐了親信照料好易青,他進房間後讓其簡略說了這段時間易青的情況後,方讓越顯問診。
易遠挑開床幔,讓越顯坐於床沿。
越顯看了眼床上之人,雙眼雙唇印堂間皆淤黑一片,雙眉緊皺地探脈,而後速度極快地自乾坤袋裏祭出一古木瓶子,倒出粒丹丸,讓易遠研磨成粉,混水給他祖父喝。
他的脈象虛弱得幾近停止,此時,定得用上續命丸強行護命。
“他是如何中毒的?”越顯問。
易遠搖頭,“一個多月前,他與易敬幾人一同出城尋藥,回來當日人好好的,可待第二日家伺前去伺候時已發現他昏迷不醒,之後著人查過亦無結果,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他中的是慢性毒,且會越來越嚴重,但我們試過了所有慢性毒物的解藥,開始時對毒性的發展有延緩作用,但也隻是延緩,後來便是你們知道的,雪國之人。”經皇城一行,下毒之人是誰易遠心中有數。
越顯點了點頭,想了想,看了眼屋子裏的人,道:“我要施針。你讓他們先行離開吧。你和鳳舞他們留下幫忙。”
離去前易敬諸多理由留下,本不理事的滄玨深感其礙眼,一個結界立起,將其推逼離去。
理由簡單,施針者不能受任何外界幹擾,需結界護守。
“這結界不撤,他們是進不來的,你們放心施治吧。”說完,滄玨自找了處位置躺下,提醒了鳳舞一句,毒聖子餓了,便悠然休憩而眠。
他們在一邊緊張對付著,他倒好,這副閑適樣,真欠扁,隻是,他這話的意思是?“你知怎解?”
“不知。不過看他那氣色,你可幫上忙。”滄玨繼續閉眼,頓了一下又道,“別又笨得直接上嘴。”
越顯與易遠聽之,不知道他們兩人在打什麽啞謎,皆一臉問號地看著鳳舞。
“他毒已滲脈,衍氣而行,有毒氣血互養。”鳳舞簡單道。
“確是。我便是想先施針阻其各大穴道,再行逼出其毒氣,斷其一方滋養。”越顯取出他那套用金絲包裹的玉針,複坐床前,欲鋪開施針之時,鳳舞抬手阻止道:“讓我來吧。”說完,她便將手探向易青鼻前,凝神聚氣,接而,一道深棕色氣體自他鼻孔緩緩而出,沒入鳳舞手中。
易遠與越顯見之,異口同聲問:“你這是?”“吸氣之法?”
“應該是吧。我也不知道。”鳳舞回答得有些尷尬,可她確是不知。
“今日開始,你將被列入危險人物行列。”越顯說著,將金錦收起,而後退離她一些。
鳳舞鄙視著看向他倆,“我又不會吸你們。”
“你錯手吸過不少人。”躺著的滄玨忽然出言。
“睡你的覺!”滄玨如此一說,她便想起在雲殿那一次,他們確是挺無辜的,可她也不想的好不好,這能怪她嗎?能嗎?不能吧。(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