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八章:熱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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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美國的時候,我說你是經濟小能手,看來還是說錯咯!”老大人靠在沙發上,腿架在一個軟凳上,對身邊的工作人員笑道:“現在這個小夥子闊斯真正的財神咯!”
    屋裏眾人都笑,鍾躍民也有點不大好意思。
    “駐美大使館的工作人員把你在美國做的事都打了報告給我,但是咧,我還是想和你麵對麵聊聊。”
    “唉,您問,我知無不言。”鍾躍民恭謹道。
    “闊不光要知無不言,還要給我們傳授傳授發財的秘訣哦!”
    “哈哈哈……”屋裏眾人皆樂。
    ……
    “我能在美國成立企業並且上市,最主要原因是美國是個國際市場,它的遊戲規則是開放的,美國歡迎甚至鼓勵全世界的人才參與他們的遊戲。
    越多的人獲得成功,就意味著更多的就業機會、更多的稅收,創造出更多的社會財富。”鍾躍民侃侃而談道。
    “不光是遊戲規則,還有將發明創造迅速轉化成生產力的製度,這就是我們缺乏的!”
    “您說得對,這其中最核心的就是知識產權製度,法律保障所有人的因聰明才智而形成的具有獨創性的成果,包括工業產權和著作權。”
    老大人沉默了片刻,“知識產權是把雙刃劍哦!用得好就能激發中國人的聰明才智,用得不好就變成外國資本家扼殺中國創造性的鎖鏈!”
    老大人說完這番話後,對身邊坐著的幾位工作人員道:“關於這個東西,你們找專家學者研究研究,拿出一些意見出來!”
    “是,我們盡快辦!”
    “小鍾啊,我看報告,你是到美國沒有多久就成立了公司,這個過程有障礙沒有?”
    “沒有。”鍾躍民道:“在美國任何人都可以成立公司,哪怕隻有一個人的公司也是普遍存在的。手續也很方便,花個幾美元填張表就行了。”
    “從這一點上說,我們做的很不夠!我們應該思想更解放一點,膽子更大一點,步子更快一點,放開對公司設立的限製,鼓勵搞活經濟。”老大人豎著手指連說了好幾個期待,旁邊的秘書埋頭記錄。
    鍾躍民沒敢說話,更別說談笑風生了,就那麽靜靜坐著,屁股都沒敢全部坐實。
    “不要緊張嘛!”老大人看出鍾躍民的拘謹,笑著道:“請你過來是給我們當老師的,我們都是你的學生嘛!”
    “您說笑了!”鍾躍民咧著嘴道。
    “不是說笑,你闊要認真給我們講哦!”
    ······
    這個下午本該是老大人午休的時間,被鍾躍民全都占據了,他將自己在美國的情況一一做了介紹,中間秘書幾次提醒時間,都被老大人拒絕了。
    “這麽聽下來,商場也如戰場哦!”老大人感歎道,“小鍾你在美國能從那些大資本家手裏搶下一塊肥肉也是不容易哦!”
    鍾躍民笑道:“科技產業豐厚的利潤驅使著我拚盡全力去爭去搶啊!”
    “哈哈,科學技術是第一生產力,在你這裏就變成第一掙錢的生意咯!”老大人大笑道。“你這個就是活生生的案例,提醒我們一定要搞好科技發展!”
    “其實咱們國內的工業基礎很好,聯合國公布的一百八十多項工業門類,隻有咱們中國全都有。”鍾躍民道:“雖然技術算不上最頂尖,但都能用!這就是咱們的優勢。”
    “還有呢?”
    “還有就是咱們有世界上最多的人口,人口多就意味著有充沛的勞動力,相比於發達國家高昂的勞動力價格,我們的勞動力具有很強的成本優勢。
    而且人口多也意味著我們培養出來的優秀人才的概率更大,大量優秀的人才就意味著更強大的創造力,也會為將來的技術創新和產業升級提供足夠的人才儲備。”
    “我聽出來了,你提了技術創新、人口、解放生產力還有教育這些方麵的問題。”老大人抽了口煙,“你提的好啊,這些都是關乎中國未來三十年命運的關鍵問題!”
    鍾躍民道:“我都是胡說,國家可能有自己的考慮和計劃!”
    “兼聽則明,偏聽則暗,我們就是要多聽聽各方的意見,國內外的、各個行業的、各個年齡段的,都要聽!”老大人道:“我們現在問題很多,但我們還是要滿懷信心,相信我們一定能夠很好地解決這些問題!”
    “您說的對,我們上下五千年的曆史,那麽多老祖宗的智慧,沒道理過得比那麽外國人差!”
    “哈哈······”老大人開懷大笑,“你這個說法我倒是第一回聽,但是還是很有道理!”
    鍾躍民忍不住也笑了出來。
    ······
    “之前聽說你眼睛看不見咯,今天看著還挺好,”
    “突然就看見了。”
    “那最好還是要檢查檢查,這樣放心一點。”
    “謝謝您關心。”
    “身體是革命的本錢,越是年輕越要保護好身體。”老大人囑咐道。
    “謝謝您關心。”
    ······
    結束了談話,鍾躍民就被安排到協和醫院接受眼科和神經內科最權威專家的會診。
    經過一係列的檢查,最終專家判斷淤血確實變小,可能是被肌體吸收了,也就是說鍾躍民的失明危機解除了。
    鍾山嶽看到專家的最終結論,很是鬆了一口氣,過年這一天還專門騰出時間,陪鍾躍民吃了一頓飯。
    “跟您吃頓飯可真不容易!”鍾躍民一邊夾菜,一邊笑道。
    “有你這麽調侃自己老子的嗎?”鍾山嶽笑罵道。
    “我這麽說話不是顯得和您親嘛!”鍾躍民笑道,“我要跟打報告一樣跟您說話,您說不定還以為自己在辦公呢!”
    “就知道耍貧嘴!”鍾山嶽夾了一塊蘿卜給鍾躍民,“吃飯也堵不上你的嘴!”
    “我明兒可就飛美國了,咱們爺倆再不聊聊,可就沒有機會了!”鍾躍民嚼著蘿卜道。
    鍾山嶽愣了一下,“明天就要走?”
    “明天有去紐約的飛機,不然下一班要等一個星期。”
    “哦,美國那邊有事兒要處理嗎?”鍾山嶽咪了一盅酒。
    “確實有點事兒,公司讓我回去拿主意。”鍾躍民給自己也倒了一杯酒,“來,爸,咱們碰一個,祝您身體健康,事業順利,早點找個老伴兒!”
    鍾山嶽本來還挺高興,聽到最後就有些哭笑不得,“什麽亂七八糟的?你看我這樣兒有時間找老伴兒嗎?”
    “那句話怎麽說來著,時間就像海綿裏的水,擠擠總會有的!”鍾躍民笑道:“再說了,您也要注意一下陰陽調和不是?老這麽單著,對身心健康可沒好處!”
    “去你的!你個混小子,真什麽話都敢說啊?!”
    ······
    瓦力公司召喚鍾躍民回美國也沒有其他原因,而是因為ib發布了首款微型計算機,在難產了將近一年的時間後,ib8600終於還是麵市了。
    盡管當初沒有接受鍾躍民的設計方案,但這款電腦最終呈現的形態還是模仿了瓦力阿爾法的樣子,獨立主機、十三英寸的顯示屏幕,還有根據視窗係統開源代碼開發的ib操作係統。
    據鍾躍民收到的消息,ib操作係統仍然是微軟公司幫忙開發的,看來比爾媽媽的能量還是蠻大的。
    “崔洋,盡快幫奎勇他們幾個辦理護照和簽證,先讓他們去香港,然後再去日本,最後到美國來。”鍾躍民臨走的時候給崔洋交代道。
    “躍民,你這是為了讓他們出去旅遊嗎?”
    “算是遊學吧,讓他們看看萬惡的資本主義社會到底是什麽樣的。”鍾躍民惡趣味道。
    “一下子辦這麽多人的,可能還有點苦難。”崔洋為難道。
    “讓瓦力公司出個邀請函,這樣簽證問題應該不大。”鍾躍民想了想,拿起電話撥了出去,“喂,米處長!我是鍾躍民啊,是這樣,有個事兒跟您請教下······”
    掛了電話,鍾躍民對崔洋道:“就照剛才說的,把資料準備好,送給米大維就行,記得多出三張邀請函。”
    “名字寫誰?”崔洋問道。
    “空在那兒,隻要給米大維就行,然後把機票也準備好。”
    崔洋疑惑道:“這是幹嘛?”
    “這就是送他們三個赴美的名額,這種出國的機會比送他們錢更讓人稀罕!”鍾躍民笑著道:“你就當多了三個人一塊兒旅遊吧。”
    “我走了之後,國內這攤子還是你來負責,要是遇到地麵上搞不定的事兒就讓奎勇他們出麵,他們各方麵都熟門熟路的,在你看來千難萬難的事兒他們就能辦了。”鍾躍民囑咐道。
    “明白了。”
    “行,就這樣吧,下午我出去一趟。”
    ······
    下午約了鄭桐和小手,去了供奉黑釉瓷碗的廟裏。
    “那老道士當時說的那些話肯定是有深意,你說是不是跟這個碗有關係?”鄭桐一路都在翻來覆去地分析。
    “有沒有關係,咱們先看看再說!”鍾躍民道。
    小手一路都沉默無語,到寺廟門口,才突然開口道:“我突然想到那個老道士苦笑的原因了?”
    “什麽原因?”鄭桐急忙問道。
    “他是老道士,咱們卻把碗送到和尚廟裏供奉,是不是弄差了?”
    鄭桐愣住了,一拍自己腦門兒,“嘿!我怎麽就沒有想到?!那個老道士當時眼神那個複雜啊!”
    鍾躍民啞然,他也沒有想到這一點。
    進了廟,打開鐵盒子,碗依然在裏麵,卻沒有當初的光芒,而且碗麵上明顯多了很多裂痕。
    “是這個碗嗎?”鄭桐大吃一驚,“不會是這幫禿驢把我的寶貝給換了!?”
    小手端起碗,托在手上,仔細研究了一下,“是這隻碗沒有錯,但它確實跟以前不一樣了,沒了之前的光澤。”
    “碗壁上好像還畫著什麽。”鍾躍民仔細端詳了一下碗,就發現之前沒有發現過的圖案。
    小手托著碗迎著陽光,換了好幾個角度,才在某個位置看清楚鍾躍民所說這圖案,“看見了,像是某種文字。”
    “能認出來嗎?”
    小手搖搖頭,“沒有見過,但應該是漢字的一種分支,我之後去查查文獻。”
    “看著像是小篆,但又有些不一樣。”鍾躍民想了想道。
    “是不是道家的一種文字啊?”鄭桐道,“看著有點像是道士畫符一樣。”
    “哎,鄭桐這麽一說,還真有點像!”鍾躍民道,“就是不知道到底寫著什麽。”
    “那先拿回去吧,我寫下來找人一起參詳參詳!”小手道。
    “那成,就這麽辦吧。”
    ······
    鍾躍民從首都機場出發的時候,大家都來送行,臨上飛機,一位穿著便裝的人交給他一個文件袋,隻說是首長讓轉交的。
    鍾躍民心有所感,一直到飛機起飛之後,等機上乘客全都安睡了,才打開文件袋。
    裏麵果然是關於秦嶺的資料,比上一次周曉白父親周鎮南給他的資料更加詳細全麵。
    秦嶺確實參加了秘密戰線工作,並且在經過特殊訓練之後被派往了香港,組織和她的聯係記錄一直到一九八零年,之後秦嶺就失聯了。
    沒有人知道她是主動還是被動失聯,也沒有知道她在哪裏,組織上曾試圖尋找,但都一無所獲。
    鍾躍民相信這份資料的真實性,同時也解釋了為什麽這麽長時間他才拿到這份資料。
    鍾躍民閉上眼睛,深深地歎了口氣,眼淚卻止不住地滾落下來。
    “秦嶺,你到底在哪裏?”
    ······
    與此同時,米萊寫得關於鍾躍民的深度報道文章在有關部門的首肯下,也在國內掀起了一波崇拜的熱潮。
    從此人人都知道有個叫鍾躍民的留學生在美國成為了億萬富翁,由此開啟了如同旋風一般的出國熱。
    也就是這一年,人們開始知道了托福考試,當大陸第一次舉辦托福考試的時候,全國竟有超過十萬人報名參加,當年所有的試卷、紙筆,甚至卷筆刀都從美國進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