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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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生存成為第一要務的時候,法律和道德就會蕩然無存,這無論在什麽樣的世界裏應該都是一樣的,有人或者說絕大多數人將這種情況稱之為末世,而有人則覺得是天堂。
李大偉就是後一種人,視末世如天堂的人,因為李大偉是一個除了有把子力氣外別的什麽都不會,甚至連個能稱為一技之長的東西都沒有的粗人。
在機器人技術和人工智能已經高度發達的2031年,李大偉這種人的價值甚至還不如一個搭載著低級智能程序的機器人,是以隻能在工廠裏做一些機器人都不願意或者做不了的髒活累活,拿著極為微薄的薪水。
末世前,李大偉經常羨慕網上那些有錢人能夠花天酒地、瀟灑快活,默默幻想著有一天自己有錢了也能這樣。
但在末世降臨後,李大偉猛然發現,錢這種他原來極為渴望的東西突然就變得一文不值了,所有事情都是誰的拳頭大誰說了算,隻要你的拳頭夠大夠硬夠狠,你就能擁有一切!
李大偉幸運的擁有這樣一雙拳頭。
末世剛開始的時候,李大偉被一隻變異螳螂襲擊了,原本他以為自己必死無疑,誰知道在被那隻變異蟑螂咬傷之後,他的雙臂竟然發生了變異,變成了一雙半機械半生物的巨大手臂,瘋狂之下一拳就把那隻變異螳螂打死了,隨後李大偉的一雙手臂更是不斷的進化,給他帶來了越來越強大的力量。
時至今日,李大偉的雙臂經過不斷的進化已經變得極為強大,並且這種異變已經蔓延到了他的雙腿之上,甚至還在向他的軀體和大腦蔓延。
這樣的異變讓李大偉整個人看上去猙獰而醜陋,再加上他本就不怎麽樣的相貌,簡直形如一個怪物。
李大偉卻對此毫不在意,因為他深刻的明白力量就是一切,在這個末世中,沒有力量再好皮囊也活得像狗,有力量再醜也能當皇帝!
……
隨著一聲骨骼斷裂的輕微脆響,身下原本痛苦呻吟的雪白軀體瞬間沒了聲息,而李大偉卻不管不顧的繼續聳動著身體,直到一陣抽搐之後才緩緩站起身來,帶著一絲滿足的神色拿過放在一旁的一包香煙,抽出一根點燃。
一番吞雲吐霧之後,李大偉瞥了一眼床上已經毫無聲息的赤裸軀體,眼中閃過一絲惋惜。
他其實挺喜歡這個女人的,奈何人類的軀體對於他來說實在是太脆弱了,一興奮,用力過度之下一不小心就捏斷了女人的脖子。
不過李大偉也僅僅隻是感到惋惜,惋惜又少了一個還算不錯的泄欲工具,隻要擁有力量,女人這種東西他要多少有多少。
“進來把人抬出去。”小小的惋惜了一會兒,李大偉便向房間門口的喊了一聲。
早已等在門外的兩個漢子彎腰走了進來,衝李大偉諂笑了一下後,便抬起那具女屍向房間外退去,似乎已經輕車熟路了一般。
“對了,處理完屍體給朕把昨天那對母女帶過來,朕要寵幸他們。”
“是!皇上。”
臨出門的時候,靠著椅子上吞雲吐霧的李大偉突然吩咐道,兩個漢子停下腳步急忙應是,等到再沒有聲音傳來,這才輕手輕腳的出了房間,並且小心翼翼的帶上了房門。
這裏是一個圖書館,中間是一個巨大的方形天井,李大偉的房間在二樓,原本是一個單獨的閱覽室。
兩個漢子抬著屍體出了房間後,沿著走廊快步而行,然後轉樓梯而下到了一個大廳。
大廳裏有不少人圍著一個個火盆而坐,大多是青壯,衣衫襤褸,臉上或多或少都帶著些麻木,少數幾夥似乎地位要高一些的漢子正拿著鐵質的水杯一臉興奮的聊天吹牛,從其大多微紅的臉色可以看出,這些漢子喝的應該是酒。
那些青壯的身邊放著一些鋼刀、鋼管、棒球棍、消防斧之類的武器,而那些漢子身上和身邊都放著一些槍械,小到手槍,大到步槍、衝鋒槍,甚至還有一些手雷和火箭筒,儼然是一群武裝分子。
見到那兩個漢子抬著屍體下來後,那些麵色有些呆滯、麻木的青壯隻是看了一眼,便默默的移開了視線,似乎已經司空見慣了一般。
那幾夥喝酒的漢子中卻突然有人高聲笑道:“耗子、老劉趁熱啊!哈哈哈!”
被稱為耗子和老劉的兩個漢子則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其中一個更是罵道:“滾!老子沒這癖好!”
卻隻引來幾夥喝酒的漢子更加肆意的哄堂大笑,甚至那些青壯中都有人不由自主的笑了笑。
而在這一片笑聲中突然摻進了一個哭聲。
“嗚嗚嗚~!小雯小雯!嗚嗚嗚~!……”遠處一個昏暗的角落裏,一個披頭散發、赤裸的身軀上布滿黑紅血痕和塊塊淤青、渾身散發著異味的纖弱身影顫抖著將手伸向被耗子和老劉抬著的女屍,嘴裏含糊不清的嗚咽著。
雖然纖弱身影嗚咽的聲音不大,但卻給人一種聲嘶力竭的感覺,她伸手想要抓住女屍,卻被套在脖頸上的粗大鎖鏈死死的鎖住,掙紮磨破了脖頸上原本的傷口,鮮血緩緩侵染了黝黑的鎖鏈,卻終是沒能掙脫,最後,她跌倒在地,伸著手,無助而又絕望的用沙啞的聲音低聲哭喊著。
“嗚嗚嗚~!小雯!姐姐對不起你!對不起你!嗚嗚嗚~!……”
“哭什麽哭?!勞資喝酒的興致都讓你哭沒了!瑪德!”
飛來的鐵質茶杯砸在了纖弱身影的身上卻沒有引起一絲反應,她隻是絕望而又麻木的低聲哭泣著。
一個左臉有著長長刀疤的漢子獰笑著走了過來,手中抖動一條染血的皮帶。
“讓勞資給你鬆鬆皮!保管你爽的哭不出來!”
幾個跟纖細身影鎖在一起的赤裸身影見狀,急忙渾身顫抖著挪開身軀,而在這幾個被鎖鏈鎖住的赤裸身影身後,一個用淩亂的鋼筋網隔開的簡陋牢房內,幾十個衣衫襤褸、灰頭土臉的人影也跟著麵露驚慌的慌忙縮到了牢房的內角,瑟瑟發抖的同時不少人甚至還極力壓抑著低聲哭泣。
其中有一對容貌極為相像的姐妹身影緊緊的依偎在一起,小的大概十四、五歲,大的看起來隻有二十七、八不到三十的樣子,雖然兩人灰頭土臉、衣發淩亂、滿目驚恐,但隱約可見的容貌和身段卻是鶴立雞群一般極為出眾。
對於刀疤漢子的舉動,那些攜帶槍械的漢子大多麵露戲謔甚至帶著一絲扭曲的興奮注視著,其餘的青壯則好似無動於衷,部分甚至也露出一絲興奮的表情。
看到美好的東西被蹂躪破壞,有些人總是會有一種扭曲的快感。
抬著身體的耗子和老劉則對視一眼,笑著搖了搖頭,隨後繼續抬著屍體向大廳外走去,沒走幾步,好似想到了什麽一般,其中一人突然高聲衝刀疤漢子的背影喊道:“疤臉!先別玩了!把那對母女花給皇上送過去!”
已經走到趴倒在地的纖弱身影身前舉起皮帶的刀疤漢子聞言一愣,隨即沒好氣的低聲罵道:“皇個屁的上!神經病!”卻又不得不緊跟著就提高聲音回答:“知道了!”
隨後,刀疤漢子沒好氣的將皮帶扔到趴倒在地的纖弱身影身上,邁步向不遠處的簡陋牢房走去。
此時此刻的牢房內,聽到外麵對話的‘姐妹’兩人已經相互依偎著軟倒在地,其她人則仿佛躲瘟疫一樣遠遠躲開,麵對‘姐妹’兩人求助一般看來的目光,大部分人下意識別過了頭去,麵露不忍,少部分則麵露慶幸,甚至還有幾個眼中顯露出一絲扭曲的快意和戲謔。
人性在這一刻顯露的徹徹底底,它不醜陋,隻是真實。
默默的,‘姐姐’收回了求助的目光,哆嗦著發白幹裂的嘴唇用力抱了一下‘妹妹’顫抖的嬌軀,再低頭看了一眼那張與自己極為相像但因驚恐而蒼白、掛著淡淡淚痕俏臉,神色忽然變得堅定,掙紮著饑寒交迫的單薄身軀站起,向已經打開牢門走進來的刀疤漢子衝去。
啪!
清脆的耳光聲中,‘姐姐’被打的一個踉蹌然後撲倒在地,沾染著些許汙漬的白皙俏臉很快紅腫了起來,嘴角也溢出了一絲絲鮮血。
“媽媽!”
這還真的是一對母女,身為母親的女人恍惚中聽到了女兒緊張的呼喊,然而她卻再也沒有力氣去做什麽。
“老實點!”一巴掌鎮壓了女人的反抗,刀疤漢子沒好氣的嗬斥了一聲,若不是這是李大偉點名要的人,他可不會隻是一巴掌就了事,必然要讓這個意圖反抗的女人知道什麽叫規矩。
隨後刀疤漢子抓起這個意圖反抗的女人和那個自投羅網跑過來的小女生的頭發,硬生生的將兩人拖出了牢房。
“啊!好疼!你放開我!放開我!媽媽!嗚嗚嗚~!……”耳邊傳來小女生的哭喊,感受著那微不足道的掙紮,刀疤漢子拖行的動作不變,臉上則不由的掛起了些許戲謔的獰笑。
疼?一會兒有你疼的時候!
“求求你放過我女兒,讓我做什麽都可以,求求你!”女人虛弱的低聲哀求著,卻隻讓刀疤漢子臉上的戲謔更濃,甚至讓他忍不住似得用滿是戲謔的語氣低聲說道:“還有力氣求人?嘿嘿!一會兒你就求不出來了!很少有漂亮女人能從那個怪物的房間裏走出來,即使有也不會超過三次!最終的下場隻會是變成屍體被人抬出來!哦!忘了告訴你,有時候甚至連屍體都沒有,隻有一堆爛肉!你猜猜你們能堅持幾天?嘿嘿嘿!”
飽含戲謔的笑聲宛如惡魔的低語,女人眼中原本依稀存在的希望光芒徹底暗淡,如同一具屍體一樣被刀疤漢子拖行著前進,隻是一雙好看的眼睛滿懷內疚的望著同樣被抓著頭發拖行的女兒。
她不是一個合格的媽媽,不僅從小讓女兒失去了爸爸,現實更是隻能眼眼睜睜的看著女兒一點點滑向絕望的深淵。
就在她沉浸在深深的絕望中之時,頭頂因為被抓著頭發拖行的刺痛忽然消失,失去力量支撐的她跌倒在地,卻又很快被爬過來女兒扶起,目光越過那個‘惡魔’粗壯的大腿,恍惚中他看到了一個身著黑色軍裝的身影,那醒目的紅旗讓她瞬間愣住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