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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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之下,她一路打聽,暮色漸晚,等到天完全黑了的時候。才終於尋到了古琴台,與名字不同,是所偌大的宅子,她穿過陰森異常的走廊別院,來到大堂上,隱約見到大堂之中立著牌位和未燃盡的檀香。
難不成真是鬧鬼?暗自揣測中,待了會兒發現根本沒事。這宅子除了陰森破敗一點,還真的沒有什麽鬧鬼的痕跡。不過這倒是提醒了她,原著中古琴台有一把古琴,會使彈奏的人陷入夢境,這夢境,卻是你的有緣人過去的夢境。但你在這夢境所做之事,所說之話,都會進入到主人的腦海裏。
她很好奇這把古琴是不是真的像原文所說那麽神奇,葉彎彎記得原著中婁玉簫是在牌位之後尋到的那把古琴,在牌位後尋找一番,果然一把烏木古琴正用紅布裹著,放在了牌位後麵。
葉彎彎並不會彈琴,粗略的掃了掃琴弦,隻覺得有些困頓。昏昏沉沉的,陷入黑暗,再睜眼就是一片陌生的光景了,周圍嘈雜繁鬧,找到源頭看見是一群少年扒著一個小乞丐的衣服,嘴裏還不幹不淨地說著:“你們看看他,長得一副娘們樣兒。呸,娘娘腔。”
“哈哈哈哈,真像個小娘們,還挺好看的。”
“噯,對了,我這有身給妹妹的衣服,要不給他換上?”
“換,來來來,扒了他!”
男孩七嘴八舌的討論著就要動手,小乞丐掙紮幾下卻被重重踹了幾腳。
她正想阻止,一聲嬌喝打斷了他們地動作:“都給我住手!”
女孩一身華山白衣,手裏還握著佩劍。幾個男孩看見這是華山弟子,紛紛聚做鳥散爭搶的跑開了。少女扶起男孩,為他掃了掃身上塵土,關切問道:“你怎麽任他們欺負你?這群小流氓嚇唬嚇唬就能跑了啊。”
又拍著胸脯,仗義說道∶“我看你也可憐不如你隨我回華山教你武功好不好?”
男孩搖了搖頭,不發一言。女孩歎了口氣,“你若是改變了主意,就上華山來找我,我叫清函。”
說完便轉身離開了。這就是幼年時的清函與錦城,葉彎彎悄悄的跟在錦城身後,夜幕降臨,錦城回到了一處破屋。雖然破舊,但好歹能遮風擋雨。
他出來倒水發現了在屋頂偷看的葉彎彎,嚇得將銅盆擲到地上,聲音還帶著絲顫音地質問她:“你是誰?為什麽在我家?”
葉彎彎含糊答道:“賞月,賞月。你看今晚這月亮多美啊。”
年幼的錦城和長大後截然不同,幼時的錦城性格軟弱。因為這樣,他一天沒要到飯還會被那些孩子欺負,他肚子餓的咕咕直響。葉彎彎輕笑一聲,摸出自己隨身帶著的幹糧遞給了他,錦城接過狼吞虎咽的吃下半塊餅。
葉彎彎撐著腦袋,問道:“你為什麽不去華山?華山再窮,也能養得起你,不缺你這一口飯吃啊。”
錦城咽下一口餅,皺著一張好看的臉蛋,說道:“我不敢上山,我怕他們對我不好。我不知道父母是誰,從小就由人販子撫養長大,後來他們看我好看,就把我送進了孌童館,我好不容易才跑了出來,我怕她騙我。”
葉彎彎聞言,揉了揉錦城毛茸茸的小腦袋,爽朗笑道:“你放心,華山是名門正派,不會將你賣了的。清函師姐也是一等一的厲害呢,有她啊,誰都不敢欺負你。”
錦城不明白她是怎麽知道自己被叫去華山的,疑惑問道:“你怎麽知道我被那個小丫頭叫去華山的?“
“因為我是那天上的仙子,我什麽都知道。還有啊,你不必在意那些迂腐的所謂正派人士講的正義大道,人間大道,有義無情。”葉彎彎看著那一輪彎月,斂起一副好看的笑容,語調裏卻滿是落寞。
錦城終於放下那副懦弱的樣子,那雙黑白分明的瞳子此刻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光亮,消瘦清雋的少年像是做了什麽決定,“我,會去華山的。”想起還未曾問起她的名字,紅著一張俏臉,撓頭小聲問道:“那個......你叫什麽名字啊?”
葉彎彎耳邊響起琴聲的斷弦之音,像是宣告著夢境即將結束。
她說道:“葉彎彎。”
名字彌留在錦城耳邊之際,葉彎彎也消失在清冷的空氣中。
葉彎彎醒來時,古琴台的光景還如從前那般。可她心境已不如從前那般,她也才知錦城幼時被賣給孌童館,也難怪他別扭的性格。
雖是在夢境中勸解他,可這又能做什麽,不過是個夢。驚喜的是,她的有緣人,竟是錦城,葉彎彎心中竊喜。
她將古琴重新包起來,放回了原位。習武之人耳眼皆是靈敏,此時無風,可樹葉卻颯颯作響,葉彎彎覺察出暗處有人。
她裝作沒事人一般,將古琴放好後又拜了拜牌位,起身後輕言一句:“樹上多蟲,閣下不妨出來一敘。”
嘴上說的輕鬆,手中卻暗地裏握緊了佩劍。
月色下,從樹上跳下一名男子。那男子還是依舊一襲未染灰塵的白衣,神采飛揚。這樣的人,也隻有婁玉簫罷了,婁玉簫輕搖折扇翩翩而至,笑道:“葉姑娘,好久不見。自無色島一別在下還沒好好謝過姑娘。”
“婁大哥與我有緣,說這些謝不謝的話太見外了。不知婁大哥今晚到這古琴台要做什麽?”葉彎彎問道。
“我來這是為了尋方才姑娘放下的古琴,在下聽聞這古琴能入夢,也想試試。”婁玉簫走到堂上,將折扇別在腰間,拿出三根檀香點好對著牌位拜了拜。
葉彎彎不明白,她記得原文中這古琴台的主人正是婁玉簫的親生父親,婁玉簫心下了解,可不曾對第二人說過,來尋古琴也是追憶父親。看樣子他才剛到,劇情發展到應該才開始,按理說此時他並不知道這古琴有入夢的效果。葉彎彎滿腹疑問,試探問道:“婁大哥你和這古琴台的主人是熟識?”
麵對她的疑問,婁玉簫也不著急解答,掃了掃膝下沾染的灰塵,才回道:“不曾相識,我隻不過是來尋這古琴,順便祭拜一下古琴的主人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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