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讓我為少主含著腳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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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平之根本沒有思考,也沒有恐懼,隻是本能的用《一字電劍》一引,他也沒有想過自己能否對抗大自然的閃電,毫不遲疑的帶著無邊的精神意誌,和沛然的劍意,在這稍縱即逝的時機,使出一招棄劍招法:“奔雷化電”!

    寶劍脫手而飛,輕顫著、攜帶著林平之浩然的內力,如奔雷一般“哆”一聲釘在幾步之外的樹上,引得後半截閃電全部劈在了樹上,頓時電光大作,一瞬間照的整個村子如白晝,兩女閉上眼睛,樹冠“轟”一聲在雨夜中燃燒起來。

    這時雷聲才“哢嚓”一聲炸響,嚇得兩女齊齊一抖。

    林平之緩緩收回發麻的手,再看看燃燒的大樹,頓時被嚇醒了,要是讓他再來一次,他根本施展不出來剛才靈光一閃,如天外飛仙一般的“奔雷化電”,肯定會被雷劈成一團焦炭!

    丹田又差點被打空,全身經脈一陣劇痛,尤其是麻痹的右手,一瞬間打出大部分內力,誰的經脈都受不了這種摧殘。

    梁詩詩還在呆立,她被林平之神乎其技的一劍徹底驚呆了,狂花畢竟年齡更大、見多識廣,從馬車上取出一把大傘,小跑著為林平之撐起來。

    梁詩詩這才反應過來,一跺腳,這活是我這個侍女幹的,你這女人是什麽身份跟我搶?跑了兩步又停下,回到房間不知幹什麽去了。

    林平之感覺沒有雨點落在自己身上,才發現狂花幫自己撐著傘,這才完全從頓悟中清醒過來,直接朝大樹幹上的寶劍走去,狂花連忙跟上,一把雨傘全打在林平之身上,而她自己被淋的更濕了。

    林平之觀察著寶劍刺入樹幹的角度、深度,看著劍穗被雷電擊得焦糊,樹幹被劈開的方位,靜靜地思考,回想剛才的狀態、時機、劍意。

    片刻之後,林平之感覺有人給他披上了一件雨衣,這才回過神來,是梁詩詩。

    林平之給梁詩詩一個微笑,說:“上馬車,我們走。”

    狂花看少主對梁詩詩這麽和善,心中一陣羨慕,而梁詩詩則是shi wei般對莫狂花一揚下巴。

    “還有一位姑娘活著!”梁詩詩指著最先被強盜們淩辱的女子,她被炸掉了一隻胳膊,鼻子耳朵流著血,但是不哭不鬧,仍然兩眼無神,隻比死人多出一口氣,大概是被雨淋醒了。

    這女人已經被糟蹋的不成樣子了,救了她反而不是什麽好事,林平之拿出一隻飛鏢,但又有些不忍心殺她,畢竟無冤無仇,又是手無寸鐵的受害者、可憐人,讓林平之怎麽下得了手?

    看出林平之的猶豫,狂花說道:“少主,讓我來吧!”

    梁詩詩一看又被這狠毒女人搶了先,一陣氣惱。

    狂花接過林平之手中的飛鏢,剛要出手,林平之出了口氣,道:“還是我來。”

    林平之手指伸出傘外,用“玄天指”把雨化水成冰,形成一隻水晶般剔透的菱形飛鏢,輕輕一甩手,刺入女子頭頂,這女子毫無感覺的微微閉上眼睛。

    狂花心想:少主仁慈,用冰射入身體,人沒有一點痛感,毫無知覺的死去,是一個江湖人最奢侈的死法……

    梁詩詩心想:那隻通體剔透的水晶鏢真的好漂亮,用來殺人真是可惜,但是能死在這麽美麗的暗器下,也算不枉此生了……

    林平之心想:這也是一種渡化。萬世輪回,下一世,希望你能活的更好……

    看看雨,林平之說道:“雨太大,等雨停再走,先回屋,那間房幹淨一些?”

    狂花回答:“少主請跟我來。”

    狂花敏感的看出林平之走路稍有不暢,右腳腳趾可能有小傷,在這種大雨中不便趕路。

    踩在這泥濘的小路上,三人進了一間大屋,狂花搶先脫掉林平之濕了的泥鞋,梁詩詩氣岔:又被搶先!

    林平之無奈搖頭道:“詩詩去燒些熱水。”

    看梁詩詩去了,狂花半跪著把林平之微涼的腳塞進自己懷裏,貼身暖著。

    林平之正在想事,忽然覺得腳心一暖,踩在兩團柔軟的中間,心中一酥,才發現自己的腳被狂花貼著肉抱在懷裏。

    他也不見怪,從小在家裏,丫鬟們也會這樣給自己暖腳。

    林平之舒服的輕輕“嗯”了一聲。

    狂花仿佛受到誇獎與鼓勵一般,輕輕揉著這隻腳,柔聲對林平之說起話來,聲音如黃鶯出穀般悅耳:“剛才少主一腳踢碎何老大整個下巴,他下半個頭都快碎了,少主的內功再深厚,腳恐怕也不舒服吧,而且剛才那驚天一劍之後,匆忙間先落地的也是這隻腳,換成一般人可能就骨折,至少也崴了腳,少主就算不影響走路,恐怕也十分疼痛吧。”

    林平之想著如何處置“飛蛇組”,有一句沒一句的聽著,時不時“恩”一聲算是應付。

    狂花接著說:“少主腳趾受輕傷,稍微有些腫脹,造成氣血不暢,此時最有效、最快的治療方法是熱敷,但是詩詩姑娘不知找到燒水的地方了沒有,就讓我幫少主含著腳趾吧。”

    林平之隨意應付了一聲,就感覺腳趾一暖又一酥,麻爽的感覺傳遍全身,原來幾隻腳趾都被狂花含在口中。

    梁詩詩端著水盆正好推門進來,看到這幅場麵頓時愣在當地。

    林平之一驚,下意識的抽回腳趾,一把推開狂花,納悶的嗬斥道:“你做什麽!”

    狂花臉色一暗,臉色鐵青道:“少主,你是……是嫌我髒嗎?”說罷臉色決絕的“咚”一拳頭打在自己胸口,“哇”的一聲半口血吐出來,剩下的半口血含在嘴裏漱漱口,才吐了出來。

    林平之又是一驚,一把抓住狂花再次打向自己胸口的拳頭,皺著眉問:“你這是做什麽!?”

    狂花受傷不輕,臉上已經沒了血色:“少主千金之體,許是嫌棄狂花殘花敗柳、汙穢之體,我用鮮血洗淨了,少主!我洗淨了……”她好不容易有了生存的目標和人生的寄托,迫切的希望林平之能接納她。

    “我並不是嫌棄你,而是不喜歡下人自作主張的這麽伺候我。”

    狂花連忙解釋道:“狂花明白,我猜少主家世非同凡響,以前使喚的下人肯定都是幹淨的處子,但是恐怕她們根本就不會什麽伺候人的本事吧,今日得少主垂憐收留,以後這樣的活就交給狂花吧!狂花雖然從小受的教導就是如何取悅男人,但從未給任何人含過腳趾,請少主放心。”

    林平之:“我對下人一向寬厚,但不喜歡自作主張的下人……你這些伺候人的本事,倒是熟練的很嘛!看來伺候過不少人吧!”

    狂花再次解釋道:“少主明鑒,狂花沒有這麽好的運氣可以分到伺候男人的工作,出道以來都在打打殺殺,要是能像桑二十九妹那樣伺候上級,給神教長老當痰盂就好了,不必冒生命危險,每日打生打死。”

    林平之皺眉問:“桑二十九妹給長老當痰盂,是什麽意思?”

    莫狂花:“神教有一位長老肺熱痰多,隨地吐痰多有不便、也不雅觀,師傅為和長老處好關係,把無法學武的二十九妹送給丘長老當痰盂,每次長老要吐痰的時候,二十九妹就用嘴來接,姐妹們都很羨慕二十九妹,不用在江湖上挨刀子、mai shen子,所以她才能活到今天……相比二十九妹的工作,狂花伺候少主的活,真是比她好到天上去了,多謝少主垂憐收留,也要感謝上蒼垂憐……”說著又哭起來。

    旁邊的梁詩詩也聽得直抹眼淚,想不到這女人有這麽淒慘的人生和命運,有心安慰幾句,又不敢擅自開口,隻得蹲下抱住狂花,輕輕拍著以示安慰。

    狂花極不自然的對梁詩詩笑一笑,她從未被人這麽關心過,有些不太適應。

    林平之當然知道主子對下人可以頤指氣使、予取予求、生死一言而決,但是兩世為人,他都沒有見過那個富豪、高官用過“人形痰盂”,這日月神教被江湖人叫做“魔教”,當真是名不虛傳,一個普通長老的生活就敢這麽奢靡,更不要說神教的更高層了。

    林平之苦笑搖頭暗忖:“日月神教”真是太不像話了,隻是這冰山一角的“人形痰盂”一事,就可以看出神教已經腐化敗落成什麽樣子了,雄才大略的東方不敗本來可以領導“日月神教”雄風再起,一統江湖,甚至更朝換代都有可能。

    但是練了《葵花寶典》之後,東方不敗性情大變,深居簡出、不問教務,教中高手更是一盤散沙、各自為政、爭權奪利,都隻為自己撈錢、撈權,要是放任下去,就算東方不敗不被殺死,神教也必定會分崩離析、回天乏術了。

    留給林平之的時間不多了,他沒想到“日月神教”已經糜爛到了這種地步,他私心裏已經把神教當做了自己的勢力和財產,當然不允許神教繼續墮落。

    林平之看梁詩詩已經端來的熱水,也不在“含腳”一事上糾纏,把雙腳放到盆中。

    狂花抱起一隻腳,就開始清洗、按摩起來。梁詩詩不甘示弱,抱起另外一隻,才想到這隻腳定是狂花特意讓給自己的,對狂花一笑,學著她的手法也開始按摩。

    狂花回報給梁詩詩善意的微笑,她已經很久都沒有發自內心的笑過了,她很享受這種安逸的生活。

    林平之在家就是每天由兩個丫鬟洗腳、按肩膀,所以這次他坦然受之,舒服的閉上眼睛,含含糊糊的問道:“東方不敗現在什麽狀況?”

    二女都一震,沒想到少主在這時提起那早已被譽為天下第一的大魔頭,狂花稍微一想:“少主,東方狗賊深居簡出、不問教務,經常很久不露一麵,但是在教中有大事發生,或者鬧得不可開交的時候,才偶爾有命令傳下來,而隻要有命令傳下,所有問題必會迎刃而解,看來東方老賊的才智依舊不凡,隻是懶得管理神教而已。至於其他情況,狂花地位低微,無法得知。”

    這答案在林平之意料之內,他在前世就知道了,東方不敗這種現狀對林平之是最為有利的,就讓他{或她?}好好沉溺在《葵花寶典》和“繡花”當中,才能給林平之提供更多成長的時間,以及發展、謀劃、布局的時間,等東方不敗清醒的時候,就是林平之成長起來的時候,更是東方滅亡的時候。

    但是林平之仍然警惕,東方不敗隻是心性大變,並不是變傻了,才智謀略還在,自己的成長和謀劃一定不能驚動東方,否則一旦讓這bian tai妖人察覺,絕對死無葬身之地。

    東方不敗的可怕是舉世公認的,不光是他的武功,還有智慧謀略,在這個時代都是出類拔萃的,名副其實的天下第一,不做第二人想。就算這時代武功最高的四人圍攻東方,都是必敗下場,必死無疑的絕對不會是東方不敗。

    但是林平之不怕,他知道自己幾年之內就會追上東方的武功,甚至超過,不光是憑借《吸星大、法》,他還知道更高級別的武功秘籍的所在地。

    所以此刻林平之歸心似箭,他迫不及待的想回京,不知父親把進宮的事宜安排好了沒有?

    他還記掛著父親取回《辟邪劍譜》的事、寧王zao fan的事……

    但是一路上的還有幾件事情要處理,得加快進度了。

    林平之突然睜眼問道:“繼續說飛蛇組的情況!”

    狂花一邊按摩,一邊回到:“飛蛇組的人數、實力不下於割耳盜,甚至猶有過之,因為他們是同一個門派‘八劍門’的弟子,凝聚力比割耳盜更強,同門師兄弟們也更團結一些。五年前‘八劍門’掌門人得罪神教一位堂主而被追殺,此人姓薛,是東方狗賊的忠心狗腿子。八劍門掌門與副掌門一家拚死擋住神教薛堂主,保護門下弟子四散逃走。從此二十幾位‘八劍門’弟子在大師兄‘靈蛇劍’帶領下亡命天涯,一邊躲避神教的這位堂主追殺,一邊盜亦有道、劫富濟貧。三年前師父桑三娘以神教堂主不再追殺為條件,收服他們為我們所用,並為他們提供‘割耳盜’相同的資源,這三年,飛蛇組為我們積累了近百萬兩銀子。”

    林平之默默想著,稍後問道:“他們最近在哪活動?何時可以到來?”

    “飛蛇組最近潛伏在離這裏三百多裏的大頭山一帶,按路程計算差不多快到了,但是飛蛇組一向看不起窮凶極惡、不擇手段的割耳盜,兩夥人一向不對付,估計飛蛇組會故意拖延救援的。”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幾十匹馬飛奔而來的馬蹄聲,聲音整齊劃一,顯然訓練有素、齊心協力、紀律嚴明。

    梁詩詩吃了一驚:“不會是飛蛇組吧!這麽快就來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