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的書生鬆懈了。
    即使他仍舊每天認真複習，但比起小祥瑞出現前的他，他的壓力變小了。
    他沒有那麽的全神貫注、全力以赴了。
    他在心裏默默認定……
    有小祥瑞在，他不會失敗的。
    ……
    但他失敗了。
    之前篤定的他像是一個笑話。
    ……
    年輕的書生破防了。
    他無法接受……
    若是自己的能力有限，失敗了再來過就好。
    但這樣的失敗……
    年輕的書生有種自己被耍了的感覺。
    他是一個蠢貨。
    ……
    看到榜單的那一刻，他的腦袋像是被大錘狠狠的砸了一下。
    他懵了。
    怎麽會？
    他怎麽會落榜？
    他難以置信。
    ……
    看到榜單的那一刻他有多懵，有多難以置信，後麵見到小祥瑞
    不。
    它不是小祥瑞。
    它就是……
    年輕的書生想到了那個孩子的稱呼。
    沒錯。
    它就隻是黑色怪獸。
    ……
    他就有多憤怒與歇斯底裏。
    ……
    聽到這裏，樵夫大概明白年輕書生的心理了。
    原來如此。
    難怪這次年輕書生表現得跟他印象裏的很不一樣。
    原來其中還有這樣一層原因在……
    ……
    “……是我不好……”
    年輕的書生低頭。
    他的眼眶有些紅了。
    因為強烈的不甘與忿忿。
    還有一些委屈。
    如果……
    沒有小祥瑞的出現。
    他專心備考。
    最後的榜單上會有他的一席之地嗎？
    ……
    也許有。
    也許沒有。
    沒有發生的事情誰也不知道。
    但因為有其它的可能存在……
    就格外的讓人難以釋懷。
    ……
    至少此時的年輕的書生……
    年輕的書生張口喘氣。
    他有種喘不上氣來的窒息感。
    他還無法釋懷。
    ……
    “弟弟……”
    樵夫看出了年輕書生的不甘。
    老實說……
    樵夫深吸一口氣。
    他的心裏也有不甘……
    ……
    “……它還有臉出現在我的麵前！？”
    年輕的書生越說越激動。
    他揮舞手臂。
    抬起的眼底一片通紅。
    ……
    “你又看到它了？！”
    樵夫很驚訝。
    ……
    “嗯。”
    年輕的書生點點頭。
    “就在那間宅子裏。”
    “它出現在我的麵前！”
    “它是來嘲笑我的嗎？”
    年輕的書生捏緊拳頭。
    “它是不是一直在看我的笑話？”
    “看我對它祈禱。”
    “看我叫它小祥瑞……”
    “它一定覺得我傻透了。”
    “它怎麽會是小祥瑞呢？”
    “小祥瑞怎麽會是它這樣的貪吃鬼？”
    “它吃了我這麽多的東西……”
    “還毀了我的考試！”
    年輕的書生忍不住大叫。
    “它根本就是一個黑色的怪獸！”
    “它騙了我！”
    “它耍了我！”
    年輕的書生有幾分的氣喘籲籲。
    他大口喘氣。
    全身都在微微的發抖。
    ……
    年輕的書生無法控製自己身體的顫抖。
    他垂首。
    握拳狠狠的打在床板上。
    “可惡！”
    年輕的書生同樣凶狠的道。
    ……
    年輕的書生倏然起身。
    ……
    “你幹什麽！？”
    樵夫一驚。
    弟弟要做什麽？！
    他現在的狀態需要好好的休息。
    雖然剛才弟弟睡了一覺。
    但不夠。
    遠遠不夠。
    弟弟需要更多的睡眠。
    ……
    樵夫伸手抓住年輕書生的胳膊。
    “不要胡鬧。”
    “坐下。”
    ……
    年輕的書生回頭。
    眼底的血絲透出幾分癲狂。
    “我要去找它！”
    “我還沒有找它算賬！”
    “它還沒有給我解釋！”
    ……
    “胡鬧！”
    樵夫提高了音量。
    黑沉的臉色很是有幾分的威懾力。
    ……
    年輕的書生愣了愣。
    但也隻是愣了愣。
    他仍舊堅持自己的行動。
    他要去找黑色的怪獸。
    不然……
    他心裏的氣無從發泄。
    他有種要把自己逼瘋的感覺。
    太難受了。
    ……
    年輕的書生用勁想要甩開樵夫抓著他的手。
    “哥哥，你放開。”
    “哥哥！”
    發現自己掙脫不開樵夫手上的桎梏，年輕的書生忍不住失聲尖叫。
    “我要去找它！”
    “遲了它就走了！”
    “不。”
    年輕的書生情緒倏然一收，“拿些吃食去的話…..”
    “它會出現的。”
    “嗯。”
    年輕的書生點點頭。
    “沒錯。”
    “哥哥”
    年輕的書生看向樵夫。
    眼睛亮得驚人。
    正常的好像前一刻大喊大叫、近乎歇斯底裏的人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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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夠了！”
    但就是這樣情緒毫無征兆的快速轉變、喜怒無常的年輕書生……
    簡直陌生得讓樵夫覺得有些害怕了。
    樵夫收緊抓住年輕書生胳膊的手。
    “夠了……”
    ……
    “哥哥！”
    年輕的書生又尖叫起來。
    因為……
    “你抓痛我了！”
    “鬆手！”
    “鬆開！”
    年輕的書生伸手拍打樵夫的手。
    ……
    即使被打得痛了，樵夫隻是愈發皺緊眉頭，沒有絲毫鬆手的跡象。
    “弟弟。”
    樵夫沉聲。
    “你看看你現在的模樣。”
    “像什麽樣子！？”
    “你給我坐下來。”
    看著年輕書生站在床上的樣子，樵夫怎麽看怎麽不順眼。
    他用力一拽。
    年輕的書生跌坐在床上。
    他有些驚慌的看向樵夫。
    ……
    樵夫的麵皮狠狠的抽了抽。
    他才是感到驚慌的那一個。
    想到剛才弟弟莫名又像是發瘋的表現……
    樵夫覺得自己的全身都在發涼。
    他的弟弟……
    他向來引以為豪的優秀的弟弟……
    不會……
    彼時嬸嬸的話浮現在他的腦海裏。
    但隻浮起一個字，就被他狠狠的搖頭甩開了。
    不會的。
    弟弟不會讓嬸嬸說的那些話成真的。
    他也不允許！
    ……
    “弟弟。”
    樵夫告訴自己要冷靜。
    不要失了分寸。
    現在……
    隻有他能幫弟弟了。
    弟弟隻是被落榜的成績刺激了而已。
    弟弟沒事的。
    隻要他好好開導弟弟……
    ……
    “哥哥。”
    發現哥哥沒有後續的行為，年輕的書生又膽大了起來。
    “我要回去”
    ……
    “回去？”
    樵夫點點頭，“你是該回家了。”
    “這幾天你嫂子可擔心你了。”
    “說你怎麽還沒有回家？”
    “考試都結束了……”
    樵夫的聲音變弱。
    他有些懊惱。
    也許他不該在年輕的書生麵前提起考試。
    ……
    會不會刺激到年輕的書生？
    樵夫有些緊張的觀察著年輕的書生。
    ……
    年輕的書生像是完全沒有發現樵夫的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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