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母眉眼微蹙。
    “這個話不是關係親近的人的確不好說。”
    就算關係親近的人也很難啟齒。
    ……
    大家紛紛點頭。
    “的確。”
    “這麽一說…...”
    “就算你跟我說這個話……”
    “我也要罵你的。”
    “我也是。”
    “主要這話真的……”
    “不太好聽。”
    誰喜歡被說自己的腦子有問題啊？
    那是真的腦子有問題了。
    ……
    “所以……”
    鄒爺爺攤手。
    “對於老孟頭，我們能做的就是像剛才那樣……”
    “遇上了，就盡力製止老孟頭做錯事。”
    “更多的……”
    “我們也愛莫能助了。”
    ……
    “他也沒有家人了……”
    張爺爺低聲喃喃。
    就算他們想告訴老孟頭的家人這件事、讓他們帶老孟頭去醫院看看也辦不到了。
    ……
    “唉。”
    有人歎氣。
    “那個家夥……”
    “有些慘。”
    ……
    “是挺慘。”
    鄒爺爺點點頭。
    他看向眾人，“所以你們下次誰遇到他，像今天這樣的情況，若是可以的話……”
    “伸手幫幫他吧。”
    鄒爺爺還是對老孟頭有幾分上心了。
    嘖。
    他這人就是太好心了。
    ……
    “嗯。”
    張爺爺也開了口，“麻煩你們了。”
    “不用做很多。”
    “製住他就可以了。”
    “他發現自己被製住後，就會離開了。”
    ……
    “他不會打我們吧？”
    有人擔心。
    剛才老孟頭衝向蕭驍的模樣還是讓他們頗為的印象深刻的。
    特別的凶狠。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他們這些穿鞋的可怕光腳的了。
    ……
    “不會。”
    張爺爺搖頭。
    “他不會打人”
    呃。
    人字音出現一秒，張爺爺的聲音戛然而止。
    老孟頭不打人？
    他剛才不就想打蕭驍嗎？
    ……
    張爺爺果然看到了其他人不相信的神色。
    ……
    “……他不隨便打人。”
    張爺爺改了說辭。
    ……
    “至少我們知道他‘發病’的這三次，他沒有對目標以外的人表現出攻擊意圖。”
    鄒爺爺若有所思。
    就算有，也隻是為了掙脫他們的束縛而誤傷到他們的。
    老孟頭主動的攻擊是沒有的。
    ……
    “你們看，他剛才打我們了嗎？”
    鄒爺爺張開雙手。
    “他沒有。”
    ……
    “哦哦。”
    “的確……”
    “但他剛才的樣子真的太凶了……”
    “我還是算了。”
    “我覺得我壓不住他。”
    “我也是。”
    ……
    眾人的退縮沒有太出乎兩位老人的意料。
    他們也知道，現在的人都不喜歡管閑事。
    尤其有了幾個不好的案例後，大家都更傾向於自掃門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
    ……
    張爺爺笑笑，“要是你們遇到他‘發病’的時候人多的話，可以上前壓製他一下。”
    “一個人就算了。”
    萬一因此受傷了，他跟老鄒心裏也過意不去。
    ……
    “嗯。”
    “這可以。”
    “人多的話可以上前試試。”
    眾人這次點頭了。
    ……
    蕭驍對眾人笑了笑，道別後離開了茶館。
    ……
    走在去車站的路上，他想著……
    如果能遇到老孟頭的話……
    他走到了車站。
    車子來了。
    沒有看到老孟頭。
    好吧。
    他微微的笑了笑。
    果然是自己想得太好了。
    ……
    蕭驍上了車。
    啊。
    蕭驍突然發現……
    那隻一直跟著他的蝴蝶不知道什麽時候不見了……
    ……
    蕭驍彎了彎嘴角。
    看來那隻蝴蝶放棄跟阿九做朋友了……
    他低頭。
    也是阿九一直不搭理人家。
    ……
    蕭驍在一個靠窗的位置上坐下。
    車廂裏跟來時一樣的空。
    除了他，隻有坐在最後一排歪著腦袋似乎在打瞌睡的老爺爺。
    ……
    蕭驍看了一會窗外。
    也閉眼假寐了起來。
    ……
    嗯？
    蕭驍若有所覺的張開眼睛。
    映入眼簾的是一隻撲扇著翅膀的蝴蝶……
    ……
    這隻蝴蝶……
    蕭驍有些愣怔。
    如果他沒有認錯的話……
    似乎就是他來時路上遇到的那隻蝴蝶？
    ……
    顏色、形狀都能對上。
    但也不能保證會不會隻是同一種類的蝴蝶……
    ……
    蕭驍眼裏的驚訝一閃而過。
    真的……
    又是那隻蝴蝶嗎？
    他低頭。
    對阿九這麽執著嗎？
    ……
    看著繞著阿九翩躚的蝴蝶，蕭驍笑了。
    嗯。
    就是對阿九這麽的執著。
    ……
    這隻蝴蝶是住在這裏的嗎？
    蕭驍看了看窗外。
    跟當時遇到蝴蝶的地方相差不遠。
    ……
    蕭驍重新闔上了雙眼。
    ……
    嗯？
    蕭驍再次若有所覺的睜開眼睛。
    蝴蝶在他的眼前勾勒出一條優美的曲線。
    飛向了窗外。
    ……
    要走了嗎？
    蕭驍側臉。
    目送蝴蝶飛出窗外。
    ……
    嗯？
    蕭驍的眼睛微睜。
    那是……
    ……
    低著頭走在路上的瘦削身影很是有幾分的熟悉。
    蝴蝶飛到了他的眼前。
    對方若有所覺的抬起頭。
    ……
    是老孟頭。
    ……
    蕭驍有些驚訝。
    ……
    他立即起身。
    距離下一站，還有些距離。
    蕭驍站在車門口等了一會。
    ……
    眼睛記著老孟頭的位置。
    ……
    車子緩緩進站。
    慢慢停下。
    ……
    車門打開。
    蕭驍迅速的下了車。
    ......
    蕭驍抬眼辨認了一下方向，腳步不停。
    ……
    看到了。
    ……
    老孟頭步履有些蹣跚。
    因此走得很慢。
    沒有一點之前在茶館裏撲向他的凶狠。
    ……
    蕭驍伸出手指。
    蝴蝶落在他的指尖上。
    蕭驍眉眼微彎。
    眼底有抹驚訝。
    “你是特意幫我找到他的嗎？”
    ……
    蝴蝶扇了扇翅膀。
    ……
    “謝謝你。”
    蕭驍微笑。
    不管是巧合還是特意，他都要謝謝這隻蝴蝶。
    因為這個結果是這隻蝴蝶帶給他的。
    ……
    不然閉目養神的他隻會錯過老孟頭。
    ……
    蕭驍的手指微微一振。
    蝴蝶振翅而起。
    ……
    蕭驍走到老孟頭的身前。
    他停下腳步。
    ……
    低著頭的老孟頭沒有抬頭。
    也沒有好奇出現在他視野裏鞋子主人的身份。
    他徑直繞開了這雙鞋子。
    ……
    蕭驍再次擋在了老孟頭的前路上。
    ……
    如此三次，老孟頭終於抬起了頭。
    瘦削的臉上有疑惑與還有些許的惱怒。
    “你……”
    “有事？”
    老孟頭慢吞吞的一個字一個字的吐出。
    ……
    蕭驍眉梢微揚。
    “不認識我了？”
    他們分開一個小時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