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帶著妖怪的陌生人。
    是孩子特意請來的幫手。
    虛耗很驚訝。
    這孩子…..
    跟妖怪倒是有緣。
    除了它，竟然又遇到了其它的妖怪。
    雖然是跟在其他人身邊的妖怪。
    ……
    後來經過它的觀察，孩子似乎並不知道那個人身上的是妖怪。
    它很快發出了嗤笑。
    孩子連它是妖怪都不知道。
    又怎麽會知道那個人類身上的是妖怪？
    它在想什麽？
    ……
    虛耗差點以為那個人類要靠妖怪撈取小金魚。
    結果發現是它小看那個人類了。
    它都有些驚訝了。
    好迅速幹脆的動作。
    竟然就這樣輕而易舉的撈上了小金魚……
    這讓看多了孩子的失敗的它都有些不適應了。
    這麽簡單的嗎？
    ……
    嘖嘖。
    看到這個人類第二次、第三次的成功……
    它砸了砸嘴巴。
    看來不是靠運氣。
    這個人類是真厲害。
    也是被這孩子找到了真的厲害家夥。
    ……
    這孩子……
    運氣不錯。
    ……
    看著孩子欣喜的臉龐，虛耗的心情難得的稍微有些波瀾。
    這孩子實現了自己的話語。
    她真的把小金魚送給了它。
    ……
    孩子讓它挑選一條小金魚。
    ……
    虛耗難得的有些無措。
    它沒有收到過人類的禮物。
    ……
    而且……
    哪條金魚……
    在它看來都一樣。
    ……
    所以後來那個身上帶著妖怪的人類給它選了金魚，它沒有說什麽。
    它都可以。
    既然如此，就讓孩子留下自己更喜歡的金魚好了。
    ……
    那個人類走了。
    孩子也走了。
    走之前，孩子照舊跟他道了別。
    ……
    虛耗跟著孩子離開了雜貨店。
    卻沒有跟著孩子。
    而是跟上了那個身上帶著妖怪的人類。
    好久沒有見到其它的妖怪了，更久沒有見到身上帶著妖怪的人類了。
    虛耗有些好奇。
    ……
    它本來隻是想著跟著看看。
    看看那些妖怪跟人類的相處……
    沒有想到，它被發現了。
    它很驚訝。
    隨即想到這可是可以降服妖怪的人類，那麽發現它的跟蹤似乎也不是什麽稀奇的事情了。
    ……
    人類問它跟著他幹什麽？
    它有些語塞。
    它不好意思說它就是跟著看看而已。
    要說具體的目的……
    那是沒有的。
    這樣回答顯得它很無聊一樣。
    ……
    虛耗伸出了自己的手。
    這是之前孩子、老頭子、這個人類轉身離開、向雜貨店的大門走去後，它伸手從窗台上的小水缸裏撈起來的。
    …….
    是孩子送給它的小金魚。
    黑白的配色。
    孩子說像熊貓一樣。
    熊貓是什麽？
    虛耗有些疑惑。
    它知道老虎、獅子、獵豹……
    但它不知道熊貓。
    ……
    熊貓……
    長得像金魚一樣嗎？
    ……
    它不知道。
    它抓著小金魚。
    這是孩子送給它的禮物。
    它自然要隨身帶在身邊。
    ……
    至於魚離不開水……
    唔。
    它要隨身帶著禮物。
    虛耗的想法很直接而且固執。
    ……
    蕭驍有些無奈。
    “可是這樣它會死。”
    “小芒果送給你的這份禮物就壞掉了。”
    “不是嗎？”
    “如果你把它放在水裏，好好養的話……”
    “它可以活很久。”
    “可以陪你很長的時間。”
    ……
    壞掉？
    虛耗歪了歪腦袋。
    ……
    “是的。”
    蕭驍點頭。
    “壞掉。”
    “不會覺得可惜嗎？”
    “這份禮物本可以陪你更久一點的。”
    ……
    蕭驍倏然睜大眼睛。
    下一秒，他慢慢的平複表情。
    ……
    虛耗……
    它把小金魚吃了。
    ……
    是的。
    有一瞬間，蕭驍以為自己看錯了。
    虛耗……
    竟然直接把小金魚丟進了嘴裏……
    ……
    “你……”
    蕭驍還是有些不可置信。
    “把小金魚……吃了？”
    真的嗎？
    還是……
    蕭驍想到了新的可能。
    隻是把小金魚含在嘴裏？
    這樣小金魚可以靠著妖怪的唾沫為生……
    ……
    虛耗張大嘴巴。
    給對麵的人類看自己的嘴巴。
    ……
    嘴巴裏空空如也。
    虛耗真的把小金魚吃下去了。
    …..
    蕭驍微微搖頭，“你為什麽……”
    “把小金魚吃了？”
    ……
    虛耗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
    嗯。
    這樣小金魚就一直陪著它了。
    它就很好的對待了這份難得的禮物。
    不是嗎？
    虛耗歪著腦袋看著蕭驍。
    凶狠的麵貌。
    帶著幾分天真的神色。
    混雜在一起，讓人有幾分的啞口無言。
    ……
    它做得不對嗎？
    虛耗有些驚訝。
    但沒事。
    這就是它的做法。
    就算這個人類覺得不對，它也不會改的。
    …...
    虛耗又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老實說……
    那小金魚的味道一般。
    ……
    蕭驍微微搖頭。
    “不要讓小芒果知道。”
    孩子知道自己送的禮物被吃了……
    會傷心的。
    ……
    虛耗撇了撇嘴。
    那孩子……
    以後也不一定會來了。
    ……
    那孩子過去來得這麽頻繁，是為了撈取小金魚。
    如今，小金魚撈取成功了。
    孩子還有什麽理由過來嗎？
    ……
    對此，虛耗沒有遺憾，也沒有高興。
    那孩子不吵不鬧。
    怕它又不怕它。
    它收到了那孩子的禮物。
    它覺得它跟那個孩子的關係止步於此，也未嚐不可。
    ……
    蕭驍微微一愣。
    原來虛耗是這麽想的嗎？
    覺得小芒果以後不回來了……
    不過……
    不得不說……
    虛耗的猜測是有幾分道理的。
    孩子實現了送給虛耗謝禮的願望。
    再來……
    沒有個合適的理由，對於靦腆膽小的小芒果來說，是很難鼓足勇氣踏進雜貨店的。
    怕是要在門口糾結很久，最後也不一定會進去。
    …...
    “但你今天就把小金魚……”
    蕭驍頓了頓，沒有說明白。
    但他跟虛耗都知道他說的是什麽。
    “老板看到空掉的水缸會很奇怪吧？”
    ……
    雜貨店裏老板跟蕭驍猜測的一樣。
    滿臉的疑惑。
    送完年輕人跟孩子後，他轉身回了收銀台。
    看了一會報紙，他起身去了窗台。
    他想看看孩子送給那個所謂的叔叔的黑白色金魚。
    ……
    老爺爺抬眼看向窗台。
    下一秒，他愣住了。
    等、等？！
    ……
    老爺爺大步走到了窗台邊。
    ……
    這次他看得很清楚。
    水缸裏的水微微映出了他吃驚的臉。
    ……
    沒、沒了……
    老爺爺甚至不死心的把手伸進水缸裏的水攪了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