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三十七章 霸道的鰼鰼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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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恩人竟然來看它了?!
    河伯很意外,又很高興。
    一時間情緒波動太大,它說話都不利索了。
    蕭驍眉眼彎彎。
    “河伯,好久不見了。”
    “你過得好嗎?”
    “恩、恩人……”
    河伯的臉上露出了大大的笑容。
    它用力的點了點頭,“嗯,老朽過得很好。”
    “這多虧了恩人給老朽找到的這條河。”
    “老朽很喜歡這裏。”
    ……
    “那真是太好了。”
    蕭驍眼裏的笑意加深了幾分。
    河伯咧開嘴角,臉上的褶子舒展開來,
    任大雨打在臉上。
    不煩其擾,反倒微微眯起了眼睛,露出了愜意的表情。
    今天真是一個好日子。
    晴了這麽多天,終於下雨了。
    還是這麽大的雨。
    ……
    這麽大的雨,恩人竟然來看它了。
    好事情都碰在一起了。
    雖然天色晦澀,它的心裏卻是陽光明媚,臉上的表情亦很是燦爛。
    ……
    蕭驍突然神色一怔,抬眼看向了河流下遊的方向。
    那裏好像隱約有什麽聲音傳來。
    河伯發現恩人的表情變化,剛開始還有點不明所以。
    但是下一秒,它就明白了。
    河伯臉上舒展的褶子又皺在了一起。
    特別像一隻幹癟的綠色橘子。
    蕭驍的眼底泛起了淺淺的笑意,“河伯,你知道那個聲音是嗎?”
    河伯點了點腦袋。
    “是鰼鰼魚。”
    “鰼鰼魚?”
    蕭驍輕聲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眼裏露出了幾分恍然的神色。
    再仔細聽風雨聲中夾雜的若隱若現的叫聲,他發現,的確很是像喜鵲的叫聲。
    鰼鰼魚啊。
    蕭驍的眼底露出了幾分好奇。
    不過,他沒有忘記河伯在聽到鰼鰼魚的叫聲時,臉色的變化。
    “鰼鰼魚怎麽了嗎?”
    他詢問。“你似乎不是很喜歡鰼鰼魚?”
    “也不是。”
    河伯頓了頓,改口道,“稍微有一點。”
    “它太吵了。”
    河伯忍不住抱怨。
    “從早到晚,沒有一刻消停。”
    河伯閉上眼睛前,耳邊是“喳喳喳”
    河伯睜開眼睛後,耳邊是“喳喳喳”
    河伯:……
    “而且,它太霸道了。”
    若是吵鬧聲河伯還可以忍受,這一點河伯就有些無法忍受了。
    “它說我住了它的河流。”
    “要讓我離開。”
    這是河伯經過修飾後的措辭了。
    對方可沒有這麽客氣,直接出言讓它滾出這條河流。
    甚至後麵還對河伯動手了。
    隻是雙方實力相差不大,嚴格來說,對方還要稍遜河伯一籌。
    事態便僵持了下來。
    ……
    河伯不介意河裏還有其它的妖怪。
    河流這麽大,又不是住不下其它的妖怪。
    可是,它這麽想,對方卻不這麽認為。
    所以,河伯很苦惱。
    它已經好多天沒有安安靜靜的欣賞夜空了。
    隨時都要忍受鰼鰼魚的“噪聲”,還要防備鰼鰼魚不知何時發動的攻擊。
    河伯覺得自己好累。
    心累。
    ……
    隨著河伯的敘述,蕭驍微微皺起了眉頭。
    “我之前來的時候沒有看到鰼鰼魚。”
    “嗯。”
    河伯點頭,“它是有一天突然出現的。”
    “那天早上我醒來就聽到了它的聲音。”
    既然如此,“它是後來的。”
    蕭驍單手撐頤,“它還想趕你走?”
    難道妖怪不講最基本的先來後到嗎?
    河伯苦笑。
    ……
    “講什麽先來後到?”
    小白狐撇撇嘴,“誰拳頭大這地方便是誰的。”
    “多簡單。”
    “嘶”
    白蛇目露鄙夷,“暴力女。”
    “嘖。”
    小白狐斜眼看過去,“剛才老是說著要揍那個人類一頓的是誰?”
    “暴力女?”
    “說你自己吧。”
    河伯倏的睜大眼睛。
    狐狸跟蛇說話了?!
    見狀,蕭驍笑了笑,“河伯,這是阿九。”
    他微微抱起小白狐。
    “這是阿白。”
    他舉起手腕。
    上次見到河伯的時候,小白狐跟白蛇還沒有在他的身邊。
    河伯感到驚訝也是正常。
    尤其這兩隻妖怪披著普通動物的皮,還這麽有迷惑性。
    每次看到妖怪一幅“啊,狐狸跟蛇竟然說話了?!”的驚訝表情,他就有些忍不住想笑。
    因為那個表情特別像一般人看到妖怪的表情。
    明明它們自己也是妖怪。
    “哦哦。”
    河伯愣愣的點頭。
    阿九?
    阿白?
    “它們是妖怪?”
    它不由得輕聲問道,音量太低,這句話幾乎淹沒在了風雨聲中。
    “嗯。”
    蕭驍卻聽得很清楚。
    他笑著點了點頭,“阿九跟阿白都是妖怪。”
    “一般的動物也不會講話啊。”
    “不會講人類的語言。”
    蕭驍糾正了一下自己的說法。
    每個動物都有自己的交流方式,隻是人類無法理解而已。
    河伯驚歎的視線在小白狐跟白蛇身上來回移動。
    直到兩隻妖怪睜眼看了過來,小白狐亮出了爪子,白蛇吐出了殷紅的蛇信子。
    它才麵色有些僵硬的收回了自己過於放肆的目光。
    好凶的妖怪。
    河伯有些委屈。
    最近的妖怪怎麽了?
    怎麽一個個的都這麽凶?
    大家都是妖怪,友好相處不好嗎?
    若是做不到友好相處,彼此井水不犯河水也可以啊。
    河伯想到了一直執著於要把它趕離這條河流的鰼鰼魚。
    它不由得張嘴深深歎了一口氣。
    可是
    其他事情都好說。
    唯獨這件事,不可能。
    這條河流是恩人特地為它找的居所
    它跋涉良久,尋尋覓覓,就是為了找到一條能夠讓它居身其中的河流。
    它在路上花了很長很長的時間。
    它差點以為自己堅持不到找到新的河流了。
    它離開河太久了。
    它是河伯。
    沒有河,又哪裏來的河伯?
    它快要死了。
    然後,它遇到了恩人。
    它有了新的河流。
    它很喜歡這條河流。
    這條河是它的家。
    它怎麽會願意離開自己的家?
    它更加不願意再次離開自己的家。
    明明它的家完好無缺,它為什麽要再次的離開?
    對於鰼鰼魚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它有些生氣與不耐了。
    對方打擾了它的生活。
    對方竟然還覬覦它的家,妄圖獨占它的家?!
    河伯再好的脾氣也不由得動起了真火。
    隻是,正如之前講的,它跟鰼鰼魚的實力相差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