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旁敲側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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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麽?”
謝安衾手中一個不穩,差點把碗砸了。
天知道她來帝都最大的夢想就是想親自見見那位老將軍!
而且當初她在決定念警校前,其實最想去的是軍校,隻不過家裏死活不同意,折中後才念了警校。
謝安衾滿手泡沫的轉過身,瞪大了眼睛:“你真的能帶我去拜見他老人家?”
傅司宸淡定地點點頭:“嗯,正好我和他老人家算是有些淵源,有機會的話,帶你去見見也不難。”
你以後說不定還是他老人家的孫媳婦了,什麽時候想見不能見。
傅司宸見謝安衾反應這麽強烈,本以為她下一步會追問自己怎麽才能見,然後自己就可以趁機提出同居之類的條件。
但謝安衾此刻並沒有被欣喜衝昏頭腦。
她很快鎮定下來,兀自搖著頭轉了回去,翻臉比翻書還快:“得了吧,傅老將軍退休前就是大軍區的司令長,身份何等高貴,豈是你說見就能見的。我不信。”
傅司宸:“”
這丫頭到底是對我有多戒備?
簡單的一句“我不信”,讓傅司宸時間竟有些啞口無言,還真不知道說什麽才能讓謝安衾相信自己。
孰不知,就在傅司宸思考這個問題的期間,女人的心思早已百轉千回。
謝安衾表麵說著不信,其實心裏倒是一直奢望這次他能來反駁自己。
就像你走在路上,這時有人突然過來給你說:哎,我這裏有明天彩票開獎的號碼,你要不要,免費的。
你第一反應,肯定會覺得這人有神經病。
但他如果真把號碼給了你,而你生活寬裕,且正好站在賣彩票的門口,有百分之五十的人都還是會將信將疑的去買一張。
畢竟兩塊錢的成本實在太低了。
對謝安衾來講,見傅老爺子可比什麽中彩票靠譜多了,當然也比中彩票更加重要,自然同時也希望對方說的是真話。
可是就在她口是心非的說了“不信”以後,對方居然直接沉默了。
一分鍾過去,兩分鍾過去,然而對方真是一點回應都沒有。
謝安衾由喜轉怒,不由開始憤憤地想:“果然是在拿我消遣的吧!而且這次還拿了我的夢想來消遣娛樂,是不是太過分了點啊!虧我剛才有一瞬間還真的就相信了他!這個人真是太可惡了!”
謝安衾越想越生氣,手中力道難免不受控製,洗碗池裏的鍋碗盆瓢被她弄得叮咚作響,感覺隨時都有可能會碎掉一個。
就在這時,傅司宸突然聽見謝安衾小聲尖叫了一聲,接著水池裏傳來“啪啦”一聲巨響。
“怎麽了?”傅司宸幾乎瞬間就衝到了謝安衾身前,低頭一看,隻見謝安衾正捂著左手,臉色也不太好。
“你受傷了?”他緊張地問。
謝安衾才不想讓傅司宸發現自己受傷,鎮定無比地搖了搖頭,淡定道:“我沒事。”
但很快,洗碗池裏雪白的泡沫就被一滴滴落下的血跡迅速染紅,謊言也跟著不攻自破。
“現在是逞能的時候?”傅司宸擎起眉頭,不容抗拒地口吻命令道,“過來,我帶你到客廳看看傷得深不深。”
拉了一下,謝安衾卻一動不動。
廢話。
謝安衾本來就不待見傅司宸,又還在為剛才的事生氣,哪裏肯讓傅司宸幫忙。
她用力從傅司宸手中掙脫開,語氣倔強得跟頭牛似的:“我不要你管。”
傅司宸在部隊呆慣了,軍隊裏又用的大多是鐵血手段,永遠隻有下達命令和執行命令兩個選擇,哪裏容得下“拒絕”二字。
此時乍然看到謝安衾受傷,他心裏又急又心疼,做事難免有些衝動。
所以謝安衾話音剛落,傅司宸就直接壓了過來,不由分說將她往肩上一扛,直接把人帶著往客廳方向走。
謝安衾先是懵了一秒,然後才大罵起來:“你這個不要臉的登徒子,趕緊放我下來!”
“不放!”傅司宸斷然拒絕了她,惡狠狠地威脅說,“你最好別給我亂動,小心碰到傷口。”
好在客廳離廚房的距離並不遠,謝安衾還沒來得及罵第二句,傅司宸就已經走到客廳把她放了下來。
然而剛一落地,謝安衾卻自己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鐵青著臉:“讓開!”
“你別亂動。”這會兒傅司宸的注意力一直都在她滴血的手上,根本沒注意謝安衾說了什麽,自顧自念叨,“怎麽流了這麽多血,我去房間拿醫藥箱。”
說完,直接就往先前找好的客房邁了過去。
這人真的是!
謝安衾明明覺得自己應該生氣,但看著傅司宸情真意切的關心,她又實在沒辦法繼續生氣了。
謝安衾也是戀愛過的人,難免也會看幾篇戀愛雞湯文。
比如好多文裏都會說“一個人隻有生病了才知道誰對你好”,以前她覺得這句話沒什麽,現在發現其實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
反正她剛才看著男人高大挺拔的背影,突然間就覺得他似乎沒先前那麽討厭了。
至於是不是那個人演技太好,以至於迷惑了她,謝安衾此時姑且也不太想去探究。
很快,傅司宸就提著他的醫藥箱過來了。
他把醫藥箱往桌上一放,取出兩個醫用棉球,居高臨下地看著謝安衾。
因害怕謝安衾不配合,傅司宸隻好故意冷著臉說:“不想萬一出現感染的話,就伸手。”
沒想到謝安衾乖乖把受傷的手伸了出來。
安安居然如此配合?
傅司宸捏著棉球的手微微一滯,然後才蹲下去,開始小心翼翼地替她清理那些殘留在手上的洗潔精。
很快,第一道工序處理完畢。
傅司宸又拿過酒精,沾濕了棉球,準備做二次清理。
因害怕她疼,傅司宸隻好通過說話的方式來轉移謝安衾的注意力:“還好,傷口不是很深,今天上了藥以後不要碰水,明天早上我再幫你換一次藥,差不多到第三天就能好了。”
謝安衾輕輕“嗯”了一聲,繼續在旁邊肆無忌憚的觀察著傅司宸。
此時男人半蹲半跪在她的身旁,表情嚴肅,神情緊張,生怕不小心會弄疼她似的,小心翼翼地拿棉簽一點一點的擦著她的手。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人心也在悄悄發生著變化。
女人向來是種多變的生物,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會變得感性起來,謝安衾也不例外。
看著傅司宸一臉認真的為自己處理傷口,她仿佛被觸動了某根心弦,突然抿嘴笑了,主動開口問他:“你以前是學醫的?”
“不是。”傅司宸搖搖頭,“隻簡單學過一些急救知識而已。”
執行任務時,刀槍無眼,如果自己不會一點簡單處理傷口的手段,難道等著任務結束才回去包紮麽?
要麽到時候傷口可能都結疤了,要麽,就是人已經流血陣亡了。
謝安衾若有所思的“哦”一聲,繼續說:“我看你手法方麵還挺專業,能問一句平時做什麽工作的麽?”(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