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協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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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深夜探我王府,我好像不需要與你客氣吧?況且,好像現在我處於劣勢,無禮的人是你”李禊提醒唐歌。
“嗯,好像是呢,對了,我點了你的穴道,按說你可以大喊叫王府守衛來啊,為什麽不喊呢?還是你忘了,那我是不是提醒了你,要不要現在點了你的啞穴?”唐歌眼神顧著四周,抬手便要點李禊的穴道。
李禊嘴角不可抑製的抽了抽,連忙說道:“你殺不了我”,
唐歌欲待點穴的手頓住,看向他說道:“王爺可真自信,殊不知人心詭秘,天意難測,一朝不慎,滿盤皆輸?”。
“嗬嗬,你不會殺我,有殺意的人近不了我身,殺了我你才是自掘墳墓,況且”李禊頓了頓,繼續說道:“我想,你是不會殺死自己的男人的,你說呢?”還沒等唐歌反駁,李禊繼續說道:“想要我不找你的麻煩,和我做個約定”。
“什麽約定”唐歌強忍下胸中的怒火,咬牙切齒的說道。
“現在還沒想好,等我想好了自會派人尋你,你隻需要等待便是”李禊淡淡回答,卻引來唐歌一陣冷哼:“如果你一輩子沒想好,我豈不是一輩子都得等著你這個約定,再說了,誰知道你這不是有一個陷阱呢?”。
“你可以拒絕,但是要承擔拒絕的代價,畢竟,本王也不是好相與的”這次的對話,李禊用了‘本王’,顯然是動了怒氣,
唐歌恨恨的咬著牙,看著李禊,明明處於劣勢被製住的人是他,可是周身的氣勢依舊逼人,仿佛自己才是那個受製的人。
書房裏沉默了一刻鍾,李禊不急不忙,仍是那般漫不經心的表情,淡漠的神情中有著掌控一切的自信,
唐歌立在正中,揉著胳膊,瞪著他,半響後說道:“好”,反正現在答應他,以後找機會拉著兩個小丫頭逃出長安城就行,這般想著,唐歌心情也好了起來。
“既然如此,可以為我解穴了嗎?”
“你不是很厲害嗎,自己不會解穴?”
“若會解穴,我會被你所製,躺在這裏?”
唐歌點點頭,好像是這個道理,於是便上前為李禊解開穴道,隻是走路時一個不慎,跌了一跤,手掌恰好扶到李禊的腰間,李禊頓時一個緊繃,唐歌按著李禊起身,說了一聲‘對不起’,隨即覺察到不對,
她瞥向李禊,問道:“你,怕癢?”。
“怎麽可能”回答略微急切,且帶著心虛的意味,唐歌嘴角微勾,嗯,怕癢!
“我覺得現在不適合給你解開穴道”,唐歌摸著下巴,緩緩開口,李禊眼眸微眯,說道:“你待如何?”。
“嘿嘿,不如何,既然咱們已經達成約定,那麽我先討點利息不算過分吧?”話說完,魔爪便伸向李禊的腰間。
“你敢…哈哈…你…住手,本王,我一定不會放過,哈哈哈哈,你…”,
書房裏的聲音遠遠傳了出來,廊下護衛季風默默抬頭望天,王爺吩咐過,不論發生什麽,都不準進去,嗯,他還是靜靜的賞月好了。
*…*…
“小姐,昨晚您去哪裏了?”紅萼在一旁伺候唐歌梳妝,手中拿著一支銀發釵,正要插入。
“哦,沒什麽,就是覺得無聊,出去玩了一圈”,唐歌漫不經心的說著,眼睛看著銅鏡,雙手輕輕撫摸自己發飾,好似實在研究這麽複雜的發髻是如何盤成的。
“小姐,您知道長安城晚上實行宵禁的,那您還。”
“沒什麽,我隻是嫌府中太悶,就出去了一趟,不成想一時迷路,於是隻好先找家客棧住下了”。
“哦,那小姐您以後出去可要事先告訴奴婢一聲,不然大夫人問起來,奴婢不知如何回答”。
“恩,知道啦,知道啦”,唐歌研究完自己的發飾後,衝著銅鏡做了一個笑臉便站起身來,對著兩個丫鬟說道:“好了,收拾完了,咱們可以出去了”。
“去哪裏?”
“逛街!”
“啊?”
長安城的東市是當朝規模最大的市區,位於皇城東南角,朱雀街之東第三街,街上攤位眾多,唐歌帶著兩個小丫鬟出了門後便乘坐馬車來了東市,此時正值上午,街道上的人逐漸增多,三人在其中穿梭間已見擁擠,不過唐歌倒是十分興奮,時不時與路邊地攤小販閑聊幾句。
“小哥兒,這個小玩意多少錢?”唐歌此時手裏正拿著一個可愛的笑臉娃娃陶瓷,隻有拳頭大小,娃娃頭上紮著兩個小辮兒,肚兜上寫著吉祥兩個字。
“嘿嘿,小姐好眼光,這可是我從南方運過來的民間玩意兒,有趣的很嘞”,小販穿著粗布半臂,手裏拿著一個撣子,笑嘻嘻的介紹著,“看您這麽漂亮,就要您五文錢”。
“嗯,紅萼給錢”,唐歌選了一個笑臉最可愛的陶瓷娃娃,便走便在手裏端詳,紅萼綠影跟在她的後邊,對自家小姐看見什麽都是一臉好奇的樣子甚是無語,三人就這樣一路逛一路買,很快便到了正午。
“小姐,咱們該回去了,或者歇一歇?”懷中抱著一個大包袱的紅萼一臉苦悶的說,
“啊?”唐歌看了看頭頂火辣辣的太陽,也覺得有點熱了,隨機說道:“好吧,那咱們就回去吧!”,於是三人便轉過身,按著原路返回。
“死人啦!死人啦!前方有人死了!”一道喊聲從熱鬧的人群傳出,猶如熱水入油鍋,瞬間炸響,街上眾人紛亂雜遝,一時間都忘記了自己要做的事情,隨著那道喊聲走去,紅萼綠影見此隻想讓自家小姐遠離事端,卻不想唐歌不是個安生的主,在聽見那道喊聲的時候就跑的沒影兒了。
事故發生的地方是在一座酒樓門口,唐歌到的時候那裏已經被官府人員圍了起來,所以隻好擠在人群中看,隻見酒樓門口俯臥著一名男子,身下流出的血液量已經證明了這個人毫無幸存的可能性,
旁邊仵作正在檢查記錄,隱約聽見仵作說:“死者男,約三十五歲,身高一尺七寸,體型偏胖,全身骨頭大多碎裂,致命傷在頭部,初步判斷是由樓頂摔下重傷腦部而死”。
“去看看樓頂是否有人”,主事官員連忙吩咐官差攀到樓頂查看,隨後便開始叫來酒樓老板審問。
“大人,小人冤枉啊!”酒樓老板是個年過50的男人,身體細瘦,眼神犀利,一看便是懂得鑽研生意之人,然而那張精明的臉上此時是一臉鬱卒,緊皺的臉皮活像一隻菊花,見官差詢問連忙說道。
“命案發生在你的酒樓,安不知是你下手”。
“大人,小人就算是由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光天化日下行凶啊,況且這對小人有何益處?恐怕日後小人酒樓的生意也不好做嘍”,酒樓老板垂頭喪氣的說道。
主事官員眉頭思索,似是在考慮這話的可信度,又叫來酒樓裏的其他人員詢問,均沒有什麽收獲,眉頭不由的皺的更深,不一會,負責到樓頂查探的官差回來了,同時手裏拿著一封信,主事官員看見立即將信拆開來看,隻見上麵寫著“吾深感罪孽深重,今以死負罪…。”
顯然一封遺書,見酒樓老板一臉鬱悶的表情也不再詢問,隻是對手下人說道:“此人乃自殺,收斂屍體回府,張貼告示,尋其家人”,說完便要收案,卻不想聽到一聲譏笑。
“這樣的判案手法,堂堂長安城不知道造就了多少冤案呢?”唐歌在人群中譏笑,將要離去的眾人紛紛挺住腳步轉過頭來。
“你是何人?”
“有腦子的人!”
“你”主事官員被噎了一下,臉色頓時難堪起來,大聲道:“擾亂朝廷命官辦案,來人,把她給我叉出去!”。
“慢著,大人莫不是害怕,不敢讓我說話?”唐歌大喊道,趁官差猶豫瞬間快步行到主事官員麵前,掌心一翻,低聲說道:“大人,你看”。
“這是…”主事官員看見那個虔王府令牌時頓時驚住,唐歌見此心中已有計較,緩緩說道:“大人,怎麽,你還要將我叉出去嗎?”,
“咳咳”主事官員立馬換了一個態度,語氣溫和了不少,“請問,您是虔王府哪位當差的?下官不知,請您見諒”。
看見主事官員的前後三百六十度的轉變,唐歌再次對李禊的權勢能力肯定了一番。
“我是誰你不用管,隻要知道我的意思便是虔王的意思即可,現在我可以說話了嗎?”
“當然可以,您請”主事官員語氣溫和,但是動作在外人看來好似是唐歌勸動了自己的樣子,唐歌對此不置一詞,這些官場的‘道道兒’她不懂,隻要自己能查案了就行,隻見她緩步走到死者旁邊,直接俯身在死者嘴邊聞了聞,這一動作卻是震驚了眾人,
人群中一時騷亂,竊竊私語聲想起,主事官員也是一頭霧水——這,這,太有傷風化了!,且不說躺在地上的是個死人,況且由於腦部重創,腦後已是一團漿糊,紅白相間的場景甚是惡心,而這個女人竟然毫無避諱之意!
驗屍中的唐歌才不管其他人的想法呢,不僅如此,還掰開了死者的嘴,湊上去使勁兒的聞了聞,主事官員忍不住上前說道:“姑娘,你這…”,
還沒說完,隻見唐歌已經站起身來,拍了拍手說道:“迷藥”。
“啊?”旁邊的仵作連忙趕來,一時震驚,唐歌也懶得理他,隻淡淡說了句:“若是全長安城的仵作都是你這樣的酒釀飯袋,那,嗬嗬”,
唐歌冷笑兩聲繼續說道:“聽著,案件審理,最重要的死刑的判決,而對犯人判處死刑,最要緊的便是案件的實情,若要弄清實情和線索,首要的便是依靠檢驗勘察的手段,人犯是生是死,斷案是曲是直,冤屈是伸張還是鑄成,全都取決於根據檢驗勘查而下的結論,你們身負如此重要的職責,驗屍竟如此疏忽,錯過了這麽多細節,朝廷就算有清明的官員也會因為你們的疏忽而造成冤假錯案,你說,自己是不是酒囊飯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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