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4章 臨別吐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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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記,我有啥說啥,不妨直言了。”
也隻有這個時候,郝慶安才會沒有顧及,能把心裏話統統說出來。
“我遭人暗害已有多日,可趙金懷那邊一直沒有動靜,甚至連個風吹草動都不曾見到。”
“是的,我調起高了,差點成為笑柄。可我是政法委書記,怎麽說,我還負責全省政法工作。”
“他趙金懷是您的左膀右臂,深受您賞識。我好歹還是他的上司,政法委書記險遭毒手,這種案子,不說南州,放眼國內都實屬罕見。”
“說句直白點的話,不說限期破案,至少也應該掛牌督辦。然而,時至今日,趙金懷僅僅來過一趟,就石沉大海,再無音訊。”
“為這,我專門找過他。趙金懷卻說,案子始終在查,目前還沒眉目。”
“刨除我的身份,哪怕我隻是一個普通受害者,省廳這麽做,都是不負責任的體現,他們辦案效率就這麽低嗎!”
“書記,我知道您一直強調公平公正辦案,可這次,我真的對省廳的辦案效率產生了質疑。”
“我郝慶安在南州這麽多年,雖說不上功勳卓著,但也一直兢兢業業,為南州的發展貢獻了自己的力量。如今我遭人暗算,險些丟了性命,可案子卻遲遲沒有進展,這讓我如何能安心離開南州,去新的崗位上工作?”
厲元朗略作沉吟,說道:“慶安同誌,你的心情我能理解。趙金懷那邊的情況我也有所了解,他確實跟我說過案子還在查。不過,你也要相信,省廳不會放任任何一個罪犯逍遙法外。可能這個案子比較複雜,涉及到的方麵比較多,所以才會進展緩慢。”
對於厲元朗的解釋,郝慶安並不買賬,激動的說:“複雜?再複雜能複雜到哪裏去?我就不信,以省廳的能力,還查不出一個幕後黑手。書記,您可得給我做做主,督促一下省廳,讓他們加快辦案進度,給我和廣大群眾一個交代。”
“慶安同誌,我會跟趙金懷再溝通一下,讓他加大辦案力度。不過,你也要做好心理準備,這種案子往往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破獲的。你要耐心等待,同時也要在新崗位上好好工作,不要讓這件事影響了你的前程。”厲元朗半是安慰,半是勸解。
“我明白,書記。我就是心裏憋屈,想跟您吐吐槽。既然您答應會督促省廳,那我就放心了。我相信,在您的關注下,這個案子一定能早日破獲,還我一個公道。”
送走郝慶安,厲元朗望著他的背影,心潮起伏不平。
因為他剛才的一席話,並非事實的全部。
按照厲元朗的意思,以及他和趙金懷的分析研判,決定將郝慶安的案子和沐新豐遇難並案調查。
兩起案子有很多相似之處,尤其作案手法上,全都出自黑客通過高科技手段,遠程操控,使車輛失靈,造成嚴重車禍。
並且,經過初步調查,發現這兩起案子背後似乎都指向了同一個利益集團。
這個集團勢力龐大,手段狠辣,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
厲元朗深知,這樣的案子一旦處理不好,很可能會引發更大的社會動蕩,甚至影響到南州全局的穩定發展。
算起來,案子過去二十幾天,要說趙金懷那邊一點眉目沒有,那不現實。
可為了確保案件偵破的嚴謹性和保密性,趙金懷隻能選擇暫時的沉默。
畢竟,這個利益集團的反偵察能力極強,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可能打草驚蛇,讓之前的努力付諸東流。
所以,有些情況,趙金懷不能說,就是郝慶安問到眼前了,他隻能隱瞞。
縱然郝慶安對他大發雷霆,趙金懷隻會忍受,決口不吐露一星半點。
在南州,除了他,隻有厲元朗一個人了解實情。
隻要案子徹底破獲,將犯罪分子繩之以法,之前自己遭受再大委屈,也值了。
在和厲元朗談完話的郝慶安,三天之後就要離開南州,遠赴隆春鋼鐵集團走馬上任。
臨走之前,厲元朗自掏腰包,專門宴請郝慶安。
席間陪同的人,還有省長沈汝濤、紀委書記於海、組織部長張秋山,統戰部長楊來橋和常務副省長李賀等人。
至於龍民和趙金懷,則不在邀請名單之內。
主要考慮,畢竟是歡送郝慶安,要有一個良好的環境氛圍。
於海和張秋山都是厲元朗信賴的人。
沈汝濤是省長,與郝慶安關係不好不壞,叫上他,理所應當。
至於楊來橋李賀,他們和郝慶安相處不錯。
總之,這一桌的陪客,厲元朗經過深思熟慮,郝慶安對於這樣安排,挑不出毛病。
地點設在厲元朗家裏。
由省委食堂派三名廚師登門掌勺。
做的都是南州本地口味的菜肴,說不上多麽精美,全是家常做法。
喝的是南州本地酒,南州大曲。
這酒入口綿柔,回味悠長,帶著南州大地獨有的醇厚韻味。
席間,眾人談笑風生,話題從南州的發展聊到各自的工作經曆,氣氛融洽而熱烈。
沈汝濤端起酒杯,對著郝慶安說道:“慶安同誌,到了新的崗位要大展拳腳啊,咱們都期待著你在鋼鐵領域幹出一番新成績。”
郝慶安連忙起身,雙手舉杯,誠懇地回應:“省長放心,我定不辜負大家的期望,到了隆春鋼鐵集團,一定好好幹。”
於海也笑著插話:“慶安啊,以後咱們雖然不在一個地方工作了,但有什麽經驗心得,可得多交流交流。”
郝慶安點頭稱是,“那是自然,於海同誌,你在紀委工作積累的經驗可是寶貴的財富,我以後少不了要向你請教。”
張秋山則關切地說:“慶安,到了新環境,工作上要是遇到什麽難題,盡管開口,咱們都是為了把工作做好。”
郝慶安眼中滿是感動,“張部長,有你這句話,我心裏踏實多了。我郝慶安能走到今天,離不開各位領導和同事的支持幫助,這杯酒,我敬大家。”說著,他一飲而盡。
眾人也都紛紛舉杯,將杯中的酒喝掉。
郝慶安心情大好,來者不拒。
一個人,喝了將近一斤白酒。
早已超出他的酒量,難免喝多了。
換做他在南州,肯定不能發生。
作為全省三把手,又是備受矚目的角色。
郝慶安隨時保持清醒,擔心酒後吐真言,不該說的亂說。
可現在不一樣了,他就要離開南州,就是出洋相,別人也不會拿這事說三道四。
郝慶安喝醉,借著酒勁,說了厲元朗的很多好話。
最令他感動的是,在如此嚴峻的規定下,厲元朗冒著風險自費宴請,為他踐行,實屬難得。
還是他沒少跟厲元朗作對,沒少使絆子。
厲元朗不計前嫌,寬宏大量的胸懷,讓郝慶安心中充滿了敬佩與感激。
他拉著厲元朗的手,聲音略帶哽咽地說:“書記,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感謝您。在我最困難、最失落的時候,是您給了我鼓勵和支持,讓我重新找回了自信和勇氣。現在,我即將離開南州,但您的教誨和幫助,我會永遠銘記在心。”
厲元朗輕輕拍了拍郝慶安的肩膀,微笑著說:“慶安同誌,你客氣了。我們都是為了工作,為了南州的發展。你到了新的崗位,要繼續保持那種敬業精神和拚搏勁頭,我相信你一定能夠做出更大的成績。”
郝慶安重重地點了點頭,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書記,您放心,我一定不會辜負您的勉勵和期望。同時,我也會時刻關注南州的發展,為南州盡一份綿薄之力。”
厲元朗送走眾人後,返身回來,對一直伺候左右的李浩然吩咐說:“你也忙一天了,時候不早,回去休息吧。”
隨即,推開書房的門,邁步走了進去,他打算看幾份文件再睡覺。
沒過兩分鍾,響起一陣敲門聲。
厲元朗喊了一聲“進來。”
隻見李浩然雙手捧著一個木盒,愣嗬嗬站著。
厲元朗端詳著木盒,麵露狐疑,指了指問道:“這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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