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他在受著報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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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念琛的呼吸就噴灑在她的後頸,阮甜聞到了一絲酒氣。
阮甜開口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難以言明的情緒:“慕念琛,你喝醉了。”
忽然被慕念琛抱住,她應該慌亂,可阮甜卻一點都沒有慌亂的情緒,反而有一些心安。
她說的是肯定句,她在想,如果不是慕念琛喝醉了,又怎麽會這樣抱她呢?
這個懷抱,沒有一點的情欲意味,好像,慕念琛隻是單純的想要抱一抱她,什麽都不打算做。
慕念琛沒有回答阮甜的話,他就維持著這個姿勢,仿佛阮甜能夠給他什麽慰藉一般。
阮甜去掰慕念琛的手,她不願意與慕念琛再有這樣類似真心的動作。
她怕自己會淪陷,越來越越沒出息了,阮甜在想。
慕念琛將她整個人抱著,調轉了一個方向,兩人麵對麵的站著,月光灑在彼此的臉上。
阮甜的雙眸中沒有抗拒,全是苦澀。
慕念琛捧著她的臉,阮甜以為,慕念琛這是要親她。
她抿著唇,不打算給慕念琛什麽回應。
慕念琛卻沒有親,他隻是在看阮甜。
阮甜的目光一點沒避,同樣的也在看著他。
慕念琛長得真好看呀,阮甜默默的想,就是他太不是人了,如果她能忘掉曾經發生過的一切,或許,她還是會被慕念琛帥到,然後喜歡他。
可是她忘不掉呀,那麽長的時間,又怎麽可能忘得掉呢?
“慕念琛,你要做嗎?”阮甜自己都不知道她是用什麽樣的語氣將這句話說出。
這是她的自我保護,提醒她自己,與慕念琛的關係,不能讓她在心中沉淪,她應該恨慕念琛,不該有不切實際的那些想法。
慕念琛捧著她臉的手放下,阮甜退後了一步。
她的身後便是床,她被絆著,直接仰躺在了床上。
這就好像是她在故意如此一般。
慕念琛站在那裏,看著她,阮甜的臉色冷淡,不帶一點的感情。
慕念琛像是極為難受一般按了按自己的眉心,而後,猛的躺倒在阮甜的邊上。
“我不做什麽。”慕念琛說,“我隻想和你在一起。”
慕念琛的這句話,說的好像是現在,但阮甜卻覺得,他話裏的意思,包含著許多。
再一次被慕念琛抱起來,阮甜有些不知所措,今晚他,與平常不同,仿佛隻是想要與她在一處。
“甜寶。”慕念琛在她的耳邊,一聲聲的叫她的小名。
阮甜一句,都沒有答應。
慕念琛好像是真的醉了,如果沒有醉,怎麽會如此反常呢?
無論是真還是假,阮甜都不希望,慕念琛與她有另外一種可能,她覺得自己該去說些什麽,她便開口:“慕念琛,鬧了這麽久,你會不會有特別累的時候?讓我們彼此放過好不好?”
慕念琛將她抱的又緊了一些,他對阮甜說:“不可能。”
阮甜早已猜到了慕念琛會這麽說,所以,她隻當作並沒有聽到這句話。
阮甜在慕念琛的懷裏,仰頭看著酒意還未散的慕念琛:“慕念琛,我想心平氣和的和你說出我心中的想法。”
慕念琛親了親她受過傷的兩根手指,像是在鼓勵她說。
阮甜呼出了一口氣,她的呼吸落在慕念琛的心口,“我知道,如果沒有你,我爸爸或許早在今年,醫療事故發生的時候就去世。我雖然很努力的去賺錢,但在昂貴的醫藥費麵前,那些努力好像根本就不值得一提。因為有了你的資金支持,我爸爸才能去國外的醫院,才有了最近蘇醒過來可能,我應該感謝你,但是慕念琛,我做不到。”
慕念琛摸著阮甜的頭發,傾聽著阮甜說的話。
“其實,你也不需要我的感激。慕念琛,從前,我會覺得你是因為我的關係,而對我爸爸如此,但現在,我不認為。自己有那麽讓你厭惡。”
阮甜說道這裏的時候,嗓子好像被什麽東西堵住了一般,讓她暫時不能開口。
過了很久,她才再次開口“我不知道,你和我爸爸有什麽深仇大恨。過去的一切,他欠你的,沒有辦法彌補。”
慕念琛一直在等著她說。
阮甜在說這些話時,用的語氣都非常的克製,“或許在你的心中,你也從未欠過他什麽。但是慕念琛,我有一句話,一定要和你說。”
阮甜直視著慕念琛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對他說:“慕念琛,你欠我的。”
她點了點慕念琛的心口,與他說:“你欠了我一顆真心。
“不過,你的真心,我現在也不想要了。”
阮甜在將這句話說完的時候,沒忍住落了淚。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了什麽而哭。
慕念琛用手指,為她擦著淚,阮甜一點都沒躲,就算她的視線已經模糊,就算她根本就看不清慕念琛的樣子。
阮甜現在之所以說這些,還是因為阮明美那天的話,什麽樣的仇恨能夠讓她記到現在,阮甜這幾天,試著從一個旁觀者的角度去看爸爸,在她的世界裏,爸爸就是一棵為她遮風擋雨的大樹。
但或許,她看到的爸爸隻是她能夠看到的,不代表什麽全部。
“慕念琛。如果我爸爸做錯了什麽事情,我不為他道歉,因為,這都是你和他之間的事情。我不是在撇清什麽,而是拋開了一切,隻站在我和你的角度來說這些。”
“我知道。”慕念琛的聲音裏,帶著醉酒之後的沙啞,他額頭抵著阮甜的,就這樣對她說:“是我錯了。”
這不是第一次,慕念琛在阮甜麵前認錯,卻是第一次,讓阮甜不再覺得有那麽的可笑。
慕念琛的這一句知道,好像證實了她心中對於爸爸與慕念琛的那些猜想,這讓阮甜難受。
她去摸慕念琛的臉,輕聲的說:“如果我們沒有遇到就好了,如果我們隻是一個陌生人,我就不會這麽難受了,你可能,也不會變成像今天這個樣子。”
慕念琛將阮甜緊緊的按在懷裏,他雙眸之中的酒氣漸漸的淡去,他用唇,封住了阮甜還要說的話。
慕念琛的心中,或許是有了預感,如果讓阮甜說下去,那些話,他會承受不住。
慕念琛怕了。
……
阮甜沒有說出口的那些話,到了第二天她也沒有勇氣再講了。
昨晚醉的,好像不止慕念琛,還有她自己。
慕念琛昨夜,並沒有在她的臥室裏待多久,至少在阮甜清晨醒來之後,她的臥室裏是隻有她自己一個人的。
鹿巍給她送來了一份檔案袋,鹿巍告訴她:“阮小姐,這是慕先生讓我轉交給你的。”
鹿巍一直就陪在她的身邊,卻沒有將這些東西告訴她,等到她吃完早餐之後,才把這份檔案放在了她的麵前。
阮甜不用去猜,就知道,這份檔案是關於阮明美去世的先生的。
吳成浩,這是阮明美丈夫的名字,檔案裏顯示,吳成浩是一名毒販,在抓捕的過程中被當場擊斃。
他當時的身份,與販毒集團有關,手裏有不少的人命。
這樣一個人的死去,怎麽可能和爸爸有聯係?阮甜忽然覺得,她要再見一次阮明美。
阮甜想要讓鹿巍告訴慕念琛她的想法,她的話還沒有開口,放在一旁的手機就響了起來,是一個座機電話,號碼的歸屬地在南城,這個號,對於阮甜來說很陌生。
阮甜鬼使神差的就接了這個電話,平常她一定會認為這是廣告的電話而掛斷。
她將手機放在耳邊,電話那端傳來一道蒼老的女聲,在喊她甜甜。
雖然已經許多年沒有聽到這道聲音,但是阮甜,還是知道,這個聲音來自她的奶奶。
阮甜的心中既驚訝,又有些覺得本該如此。
阮明美既然能夠知道她現在的生活狀態,那麽,她的奶奶也一定能夠知道她的號碼,這背後到底是有什麽人正在操縱著一切,阮甜猜不到。
比起奶奶的這個稱呼,阮甜更願意叫電話那端的老人何女士。
何女士來這個電話,從叫出她的名字之後就開始哭,“甜甜,你怎麽這麽狠心,這麽多年了也不來看一看奶奶?”
阮甜該笑出聲,何女士能夠說出這樣的話,一定是旁人教她的。
但是她卻沒辦法笑,她的心中被諷刺占滿,根本就不能讓她發笑。
阮甜與何女士說:“難得您還記得有我這麽一個孫女。”
何女士對她的話置若罔聞,仍舊是按照她自己早已編好的東西說:“你把你姑姑帶去了哪裏?我現在身子差,身邊不能沒有人照顧,你把她放回來,我才能不麻煩你。”
無論阮明美在不在何女士的身邊照顧她,阮甜都不會回去,更別提什麽麻煩不麻煩了。
阮甜也真的不知道,慕念琛把阮明美送去了哪裏,“陶陶在您的身邊嗎?”阮甜這一回,沒等那邊的回答,就繼續說:“陶陶那天與她的媽媽在一起,她媽媽去了哪裏,她應該比我清楚。”
在阮甜的這句話話落之後,何女士就開始大聲的咒罵,阮甜隻聽到了一兩句話,她的聲音還是如方才說話時那樣的語調,對何女士說:“你現在罵我不能讓你的女兒很快的回去,我也聽到了陶陶的聲音,如果她如實的告訴你那天的情況的話,你應該也會知道,作出決定,處罰阮明美的人不是我,我也無能為力。”
阮甜就是不想幫,她心中仿佛堵著一口氣,阮明美幾天沒有回去,何女士就心疼成這個樣子,不惜腆著老臉來與她這個許多年都沒有聯係過的孫女說話。
而她爸爸在醫院裏住了這麽多年,連一口來自媽媽喂的水都沒有喝過,這對爸爸又是多麽的不公平?
何女士那端還在罵,甚至把阮甜和慕念琛比做了特別難聽的……
阮甜沒打算聽這些,她繼續說:“你是長輩,怎麽罵我,我都必須聽著。隻是你也別罵的太過分,什麽話都往外麵說,我可以不追究,處罰阮明美的那位,可忍不得。”
阮甜搬出了慕念琛,她現在就像是一個仗勢欺人的小醜,可是對於何女士和吳陶陶來說,這樣最能讓她們閉嘴。
“我不確定吳陶陶回去有沒有把我說的那些話都告訴你,我想,她應該是把所有的事情都與你說了,但是你一點都不在乎。你現在應該祈禱我爸爸快點清醒,隻有他能夠管得了我,能夠讓你,從我這裏得到一些錢。”
慕念琛對於何女士的威懾力,好像遠遠沒有阮甜爸爸來的大,何女士在聽到阮甜爸爸要醒來之後的反應讓阮甜的眉頭皺的緊緊:“他不能醒!他不能醒!他醒了,我就活不成了!”
何女士話中很懼怕,這讓阮甜如何都想不明白,何女士是她的奶奶,爸爸是何女士所生,就算有再多的矛盾,何女士也不應該這麽說。
她緊跟著何女士的話,問了一句:“為什麽我爸爸醒來你就會死?”
“因為我知道……因為我知道!”何女士在那端說了這句話之後,通話便被切斷。
通話斷的很快,阮甜猜想,這是何女士那邊有人阻止。
如果說阮明美那天說的那些話,讓阮甜覺得她的精神狀態不太正常,那今天,何女士說的話就更讓阮甜懷疑,她爸爸,是不是曾經做過什麽事情?
阮甜將手機放在一邊,鹿巍就現在站在她的邊上,自然知道聽到方才阮甜都說了一些什麽,她問阮甜:“阮小姐,需不需要我去查一查,這個號碼的地址在哪裏?”
阮甜擺了擺手,比起見何女士,她更願意見阮明美。
“阮明美已經被送出了南城?”阮甜問鹿巍,她不覺得鹿巍會知道這些,她要問的,是慕念琛。
鹿巍讓阮甜等了一會,而後回來,告訴阮甜:“阮明美現在在遠郊的一處醫院。”
阮甜與鹿巍說:“安排我見一下她,最好今天就讓我能夠見到。”
鹿巍又出去了一會,阮甜猜想,她是去詢問慕念琛的意思了。
這一回,鹿巍離開了很久,等到她再次回來,帶來的,是慕念琛同意了的消息。
……
阮甜就在曆山的別墅裏,再一次見了阮明美。
她讓鹿巍把阮明美帶到了一處不常用的房間。
阮明美這一次再見到阮甜,已經知道怕了,她畏手畏腳的,甚至不敢直視阮甜的眼睛。
阮甜叫了她一句姑姑。她的這聲姑姑不帶任何的感情,諷刺的感覺更多些。
阮明美哆哆嗦嗦的不敢答應。
阮甜無意與她多說,她將今天鹿巍轉交給她的那份檔案,放到了阮明美的麵前,“這裏隻有我和你,我不會對你作出什麽,但前提是,你要回答我接下來要問的話。”
阮明美拿著那份檔案,似乎拿著什麽特別重要的東西,阮甜發覺,阮明美是在看那個檔案上麵的照片,因為檔案被慕念琛處理過,上麵的照片,並沒有什麽血腥,而是很正常的正麵照。
“成浩!這是成浩!”阮明美口中喃喃的說著這句話。
阮甜雖然不喜歡阮明美,但也能夠看出阮明美對吳成浩是有真的感情。
阮甜與阮明美坐的極近,她帶著想要了解真相的態度問阮明美:“吳成浩的死,這份檔案上寫得明明白白,他是因為參與販毒而被擊斃,與我爸爸有什麽關係?”
阮明美像是忽然被喚起了神智,她大聲的反駁阮甜:“他不是在那裏死的!他是在!在你媽媽的房間裏!”
阮甜不信,但還是追問:“他去我媽媽房間做什麽?”
阮明美抱著吳成浩的照片對阮甜說:“他去……他去找東西……”
這裏,與那天阮明美在餐館裏與阮甜說的完全不一樣,那天阮明美說的,明明就是因為吳成浩多看了她的媽媽兩眼,爸爸就殺了他。
阮明美前後矛盾的這些話,更讓阮甜覺得阮明美說的話不值得全信。
她順著阮明美的話繼續問:“找什麽東西,需要讓我爸爸殺了他?”
阮明美將吳成浩的照片貼著臉頰,她好似十分不想再回憶當初的一切:“他說,他去找一個賬本,找到了那個賬本,就能得到好多好多的錢……那個賬本被你爸獨吞了!你爸爸不許任何人碰那個賬本!”
說這些時,阮明美怨恨的看著阮甜:“是你媽媽告訴了你爸爸!如果不是她!你爸爸根本就發現不了!”
阮明美的身子猛的往前一撲,在離阮甜隻有一點距離的時候,她的身子就不能再動,她坐的椅子就是用來看守人的椅子,限製了她的行動。
她抓不到阮甜,就用著身體前傾的姿勢,與阮甜哭嚎:“我跪在地上求阮明澤,我喊他哥哥,我和他說,哥哥,哥哥,不要殺了他。我肚子裏還有一條命呢,你把他給殺了,我該怎麽辦?”
“我抱著他的腿,我的額頭都要磕爛了,阮明澤卻還是開了槍。”
阮明美指著阮甜說:“你說,他給了你奶奶多少多少的錢,我又花了他多少多少的錢,如果成浩還在!我才不會稀罕他給的錢!這都是他欠我的!是他欠我的!”
阮甜湊近了阮明美此時已經完全不受控製的臉,她的聲音雖然在努力的維持,卻還是出現了一些裂縫,“殺人就該償命,不能償命,也該受到法律的製裁,你說我爸爸殺了他,又讓他頂罪,是不是把我爸爸想得太厲害了一些,他哪裏有那個本事?如果他有那個本事,他還會破產嗎?他還會進醫院嗎?”
阮甜的這些話,不僅是對阮明美說,還是在對她自己說。
她的心中,已經開始產生了懷疑,至少在吳成浩死去的這件事情上一定與爸爸有著關係,不然……不然無論是阮明美還是何女士,都不應該是這種反應。
她的話,很快就受到了阮明美的反駁:“你懂什麽!阮明澤把許清溪護的那樣好!她什麽都不知道!更別提你!”
阮明美一直都想要傷害阮甜,她的手正在費力的向前,卻隻差那麽一點,“我的成浩死了,我被送回了娘家,許清溪還來安慰我!她憑什麽安慰我!如果不是她和你爸爸說了成浩進了房間,成浩又怎麽會死!”
阮甜的手腳冰涼,無論阮明美說的是真是假,都不能讓她接受。
阮甜想要起身,她不想再聽,她的腦海中一直在想,阮明美恨爸爸的原因是這個嗎?慕念琛呢,慕念琛……又是什麽原因呢?
她隻覺得心髒越來越疼,疼的她難受,疼的她害怕。
阮甜的目光看向緊閉的門口,她想要出去,她不想再聽。
阮明美淒厲的尖叫:“我每回見到你們一家三口團聚,而我隻能在娘家苟延殘喘,你知道我的感受嗎?你以為我母親隻是討厭許清溪,你以為我母親隻是因為你是個女孩,就不喜歡你?她是在那個年代就上過大學的女人,她怎麽可能會有這樣的思想!”
阮明美說道這裏時,聲音降了下來,“你爸爸瞞天過海,瞞得了你媽媽!瞞得了你,卻不能瞞得了所有人的眼睛!你看,他現在不就正在受著報應?”
她像是累了,把這些話通通說完之後就繼續抱著吳成浩的照片,用不仔細聽就根本聽不到的聲音喃喃的說:“成浩,這麽些年沒見,你怎麽還是當初的那個樣子呀?我哥哥特別特別壞,連你一張照片都沒有讓我留下,通通燒啦!通通燒啦!”
阮明美這樣的情緒,就算是演,也根本就演不出來,這太真實,太讓阮甜覺得毛骨悚然。
她用手捂住自己的臉,低聲的哭泣。
“慕念琛……慕念琛……”阮甜在這種時候,想到的竟然是慕念琛。
她想讓慕念琛抱抱她,想讓慕念琛告訴她不要信。
阮甜到了現在才發現,她的心中,早已把慕念琛當成了很重要的人。
慕念琛真的來了,在阮甜捂臉哭泣的時候,他就從房外進來。
他沒去看阮明美,而是直接到了阮甜的麵前。
阮甜淚眼汪汪的看著他,朝他伸出手,“慕念琛,我要你帶我出去。”
慕念琛順著阮甜的手將阮甜抱起,他帶著阮甜回到房間,為阮甜擦著眼淚。
阮甜的口中在說著對不起,連她自己也不明白,這聲對不起到底是對著誰說。
對阮明美嗎?還是吳成浩?還是那個從生下來就沒有爸爸的吳陶陶?
還是,對著……慕念琛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