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保命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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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簡單的閑聊之後,阮明澤就讓人將阮甜帶出去,在阮甜離開之前,阮明澤與達昆說:“我女兒到了睡午覺的時間。”
    達昆陰惻惻的盯著阮甜的臉,阮甜看似坦然的回視他的視線。
    等到重新被戴上遮擋視線的眼罩,往她的住處走,阮甜才後知後覺有些毛骨悚然。
    阮甜的聽力一向很好,在回程的那段路中,她能夠明顯的聽到,除了爸爸安排的負責看守她的那個人之外,她的身後還有好幾道腳步聲,這些腳步聲沉重,應該全部都是來自男性。
    阮甜甚至,還聽到了扣動扳機的聲音。
    她穩住步子,當作不知道這些聲音代表著什麽,她還在計算著路線,現在走的路,與她被帶來時沒有一點的變化。
    越接近她的住處,那些危險的聲音就越小,等到阮甜進了安全的區域,那些聲音就全部都消失不見,留下的,隻有阮甜與看守她的保鏢原本的腳步聲。
    阮甜離開時,將葉林林與安然全部安排在房間,她是在告訴爸爸與暗處的人,這兩個人是她現在的玩伴,誰都不可以傷害。
    阮甜最近已經與葉林林同安然相處的無比熟悉,安然在接受了自己身體現在的狀況之後,便開始慢慢地與阮甜用紙筆交流。
    阮甜推門進去時,兩個女人正在藏著什麽東西。因為還有看守她的人在,阮甜沒有去追根結底的詢問,隻是簡單的問了一句,“你們剛才是在做什麽?”
    葉林林當著看守,當然不會說話,更不會把紙筆拿出來寫字。
    等到看守的人覺得沒問題離開,葉林林才交給阮甜一張紙條,紙條的內容是:有人把這個房間所有的東西從裏到外全都翻了一遍。
    阮甜在見到達昆以後對於這些反而一點都不驚訝。
    她能夠確定,爸爸不會讓人來翻動她屋子裏的任何東西,能做出這些事情的隻有達昆。
    阮甜覺得,自己甚至不需要說,或許從現在她所在的這個房間被翻動之後,爸爸就比她先知道了消息。
    爸爸與達昆關係暗藏了許多,阮甜沒那個能力去幹預。
    眼下,對於她來說還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情,她走到窗台的花瓶邊,阮甜一直都把她帶出來的戒指藏在花瓶裏,花瓶中所放的鮮花平常都是阮甜獨自照顧。現在花瓶當中已經沒有了鮮花,而阮甜明明記得她離開時這裏還是放了一朵進去的。
    花瓶不大,阮甜一隻手就能抱起來,她將瓶口堵上,把手放過去,裏麵,本該掉出的戒指卻不見了蹤影。
    阮甜的心驟然發慌,她捧著花瓶到光亮處又仔細的看了看,裏麵,還是什麽都沒有。
    她的手好像沒了力氣,花瓶順著她的手便落在了地上。
    瓷器落地,響聲震天。
    房外有腳步聲響起,幾乎是同一時間,竹門便被打開。
    負責看守她的男人先是看了地上的那些碎片,而後,才看了看阮甜。
    他指著葉林林,讓她將這些收拾好,“別髒了大小姐的手。”
    話裏,雖然是關心,但阮甜總覺得,這個男人是怕阮甜會自殺。
    那個戒指,原本就是阮甜自己偷偷藏下的,無論是阮明澤還是在阮甜身邊照顧的人,全都不知道。
    她現在,連找人詢問都沒辦法。
    心髒好像忽然之間空了一塊,阮甜眨了眨眼睛,有淚落下,她現在有些恨慕念琛。
    慕念琛,你為什麽不來找我啊……
    ……
    阮甜等了阮明澤一個下午,阮明澤都沒有來,夕陽降降下沉,夜色降臨,阮甜站在窗邊,察覺到了氣氛的不同以往。
    空氣當中的血腥味好像又重了一些,而這一次,阮甜並沒有再聽見什麽槍聲。
    葉林林為阮甜關上窗,她不能說話,房間內就隻有瓶瓶罐罐偶爾相碰的輕微聲響。
    安然最近一直在做這些,阮甜從沒有問過,她到底在做什麽。
    她如往常一般,坐在安然的對麵,看著安然在做一些她看不懂的東西。
    安然養的小白鼠現在已經越來越大,阮甜的視線盡量避著它,她最怕這些東西。
    她看著安然將一直關在籠子裏的小白鼠抓出來,安然一直都很喜歡逗小白鼠,小白鼠被拎起來還吱吱吱的叫。
    阮甜默默的轉過視線,她不能看這個小動物。
    淒厲的一陣哀叫在這個並不算大的房間中充斥。
    阮甜僵硬著身子偏頭,就看見安然正掐住小白鼠的嘴巴,往裏麵塞著什麽東西。
    小白鼠起先還能慘叫,過了不到五秒,就直挺挺的躺在那裏。
    整個房間裏,隻有阮甜害怕這些,安然與葉林林好像都已經習以為常。
    阮甜嚇得站起來,安然摘下手套,摸了摸阮甜的肚子,而後,遞給了阮甜她早已準備好的紙條:別怕,它隻是暈過去了,過幾個小時就能醒。
    阮甜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她好像明白了這些東西,要用在哪裏。
    阮甜想要問什麽,安然捂上了她的嘴,安然的手放在阮甜的胳膊上,將她帶到了木牆邊,
    那裏,有一處小縫,可以看到樓下的樣子。
    阮甜從前一點都沒有發現。
    樓下站著兩個看守她的人,對於阮甜來說全部都是生麵孔,阮甜一時之間還分不清,這些人到底是阮明澤安排的,還是達昆。
    她的手中,被安然塞了一個藥瓶,藥瓶很小,握在手中不會輕易讓旁人發現,裏麵搖搖晃晃的,裝滿了安然做的那些藥水。
    安然指了指樓下看守的人,又指了指阮甜,阮甜問她:“你想讓我用這些藥物把他們……”
    安然的耳朵雖然受到了傷害,但還是可以聽得到聲音。
    她搖了搖頭,在紙上寫了一長串:“這個讓你用來防身,其餘的,交給我和林林。”
    阮甜的視線,移向葉林林,葉林林衝著她點了點頭,而後,把她手裏的東西拿給阮甜看。
    是一張手畫的地圖,上麵標好了從哪裏出去最安全。
    安然與葉林林好像已經想好了要怎麽出去,如果今天,阮甜沒有在爸爸那裏聽到槍聲,她會支持安然與葉林林的冒險。
    在此刻,阮甜並不樂觀,她拉著安然與葉林林在床邊坐下,把今天她所看到的一切都告訴了她們。
    阮甜說道他們殺人如麻時,葉林林的身子抖了一下。
    在這裏,隻要不犯錯,好歹還能留著一條命……如果逃不出去……
    阮甜感覺到她們瞬間絕望下去的情緒,強撐著告訴她們:“我一定會把你們帶出去!”
    她的保證,在此刻,並沒有起到什麽作用。
    房內愁雲慘霧,阮甜的心中更加難受。
    她隱約的,好像又聽到了槍聲,阮甜覺得自己是聽錯了,她來這裏這麽多天,在她住的地方,一直都很安靜。
    就算外麵槍林彈雨,這座吊腳樓也好似與世隔絕一般,不會有任何其他的聲音。
    阮甜總覺得有許多的不對,她下意識的透過方才觀察樓下的縫隙,去看原本站在那裏的兩個人還在不在。
    樓下空無一人,就算是換崗,也不會有這樣完全無守的時候。
    阮甜轉過頭,對著葉林林與安然說:“可能要起風了。”
    這是她們之間的暗號,起風了,就是有了危險。
    還沒等葉林林與安然有什麽反應,竹門便被撞開。
    阮甜捏緊手中拿著的那個安然製作的“藥物”,僵硬著轉過頭,去看闖進來的人。
    她下意識的,將安然與葉林林擋在了自己的身後,明明方才在爸爸那裏時遇到危險的時候,阮甜還害怕的往阮明澤身後躲,現在,就知道保護自己的朋友了。
    闖進來的一共有五位,個子都不算太高,一米七幾的樣子,比阮甜高不了多少,但各個臉上全都是凶神惡煞的,幾乎一個看著阮甜的眼神,都讓阮甜惡心。
    “你們是什麽人?”阮甜發出的聲音中,不帶任何的感情,也讓人聽不出她害怕的情緒。
    為首的那個,說話的口音與達昆一樣。“阮小姐不用害怕,我們都是你爸爸的手下,來這裏是想把你帶到更安全的地方。”
    阮甜如果信了……那就真不是阮明澤的女兒了。
    隻是,現在擺在她眼前的狀況就是,無論她信不信,她都必須得接受。
    “我爸爸,有沒有給我帶什麽話?”就算是已經識破了這群人的意圖,阮甜也還是問了這麽一句,她盡量表現的很正常,一副無知的樣子。
    為首的男人似乎是沒預料到阮甜會是這個反應,頓了一會,才回答阮甜:“哪需要留什麽話?我們都是你爸爸的心腹,你和我們走!”
    阮甜喔了一聲,她笑了一下,對著為首的那個人說,“我可不可以和我的朋友告個別?”
    為首的人大概是覺得讓阮甜翻不出什麽花樣,,就算聊幾句也不會讓她逃跑,便沉默。
    他不說話,自然就是默認。
    阮甜轉過頭,安然與葉林林的眼中的神色都非常的驚恐。
    她們好像都見過此刻要帶阮甜走的這群人,阮甜的心中咯噔一下,她想到了最壞的可能性。
    安然與葉林林的舌頭,可能就是這群人割去的。
    她低聲對她們說“不用害怕,我爸爸還在……”
    阮甜雖這麽說,其實,她此刻更擔心爸爸,爸爸一定同樣遇到了危險,不然不會允許這樣的情況發生。
    葉林林的眼淚落在了阮甜的手上,阮甜想要為她擦淚,身後的那群人弄出了一陣聲響,似乎是在阻止阮甜和葉林林有什麽接觸。
    阮甜停止了動作,安然卻握上了她的手,阮甜抬眸去看安然,安然的眼中,此刻一點懼怕的神色都不再有,湧現的是堅定。
    安然握住的,是阮甜拿著藥瓶的那隻手。
    她好像是在提醒阮甜,不要忘了這個。
    阮甜用眼神告訴安然,她全都明白。
    “阮小姐,我們的時間也很寶貴,你最好乖乖的和我們走。”為首的那人沒有給阮甜多少時間,已經開口催促。
    阮甜護著自己的肚子轉過身子,有兩三個男人,已經到了她的麵前。
    看那個架勢,如果阮甜敢反抗,直接就會用特殊將她帶走。
    轉折就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安然抓著將阮甜的衣服將阮甜往後帶了一步。
    阮甜甚至都還沒看清楚安然到底做了什麽,眼前的三個男人就全部倒在地上。
    接著。便是安然用手一揚,另外的兩個,也同樣倒地。
    安然兩隻手分別將她與葉林林拉著,跑下了吊腳樓。
    樓下,全是阮明澤安排看守阮甜的那些保鏢的屍體,各個都是用槍……
    濃重的血腥味讓阮甜非常想吐。
    她沒敢看死去的那些人的臉,跟著安然,躲到了叢林中。
    夜色已經全暗,叢林的樹木遮擋了月光,阮甜的眼前一點東西都看不到,如果不是安然,她可能寸步難行。
    阮甜不知道自己被安然帶著走了多久,她的雙腿已經沒了力氣,最後,幾乎是安然與葉林林一同架著她走。
    她們在一處有水源的地方停腳,腳下全都是碎石與泥土。
    三個人癱在地上,累到走也走不動,阮甜有一種,自己是安然與葉林林的拖累的感覺。
    如果沒有她,安然與葉林林,應該可以再走遠一點。
    這一路,雖然很累,但也很順利,順利到讓阮甜有些發慌。
    明明有許多的疑點,但是阮甜現在一個都沒有想到,她隻覺得眼睛越來越沉,越來越想睡覺。
    等到再醒來時,阮甜的眼前已經不是那片黑暗的看不清什麽東西的叢林,而是一處冰冷的房間。
    她的手腳全部都被捆住,眼前更是模糊,所有的景象都好像在旋轉,讓她想吐。
    “安然……葉林林……”阮甜的口中在叫著她的兩個朋友的名字,阮甜到了這種時候,還在擔心安然與葉林林,是不是也與她一樣,遇到了這樣的危險。
    隻是,她的好心在下一刻,就顯得那麽的可笑。
    鐵門從外麵緩緩推開,阮甜幾乎是本能的將視線轉向門口,安然與葉林林一同進來,她們的手中,端著托盤。
    而在她們的身後,還有一個阮甜麵熟的男人,達昆。
    “你們,是達昆的人?”眼前的一切還在旋轉。阮甜說出的話顯得那樣的微弱?
    阮甜很努力的去看她們的眼睛,從前,她們都是這樣交流的。
    她沒準備安然與葉林林能夠回答她,因為她們不能說話。
    “阮小姐,其實我還挺喜歡你的。”
    狹小的空間內忽然傳來這麽一聲。
    阮甜很努力的去分辨這道聲音來自哪裏。
    安然將手中的托盤放在了鐵架上,她拿起了托盤中的一個藥瓶,衝著阮甜舉了舉,“這可是昨天你手中拿的東西,我用它來讓你睡著,你沒有什麽意見吧?”
    安然的嗓音很嫵媚,就像是一個美女蛇。
    而葉林林,則依舊沉默,她按住阮甜的臉,讓阮甜看著安然手中的那個藥瓶。阮甜到了現在才意識到,她進了一個圈套。
    這幾個月,安然與葉林林全部都在她的身邊,她竟然一點都沒有察覺,阮甜覺得自己蠢極了。
    她沒有問葉林林與安然為什麽會騙她,答案很明顯,她們從一開始就是帶著任務來接近她的。
    安然在阮甜眼前張開了嘴巴,露出了裏麵隻剩了半截的舌頭,她卷了卷,另外半截又全部都出來:“阮小姐,你是我騙過的人中,最天真的一個,如果不是接到了這個任務,那我一定很願意陪你玩一玩,隻不過我最恨你這種無憂無慮,從小就倍受寵愛的女孩子了,遇到你們這種女孩,我就想要讓你們體會最肮髒的東西。”
    阮甜感覺到自己的肚子被安然拍了拍,她想要躲開,卻根本就動不了。
    安然又拍了兩下阮甜的肚子,她笑的依舊是說話的那個腔調,“阮小姐不需要擔心,我現在就會把你的孩子……”
    安然沒有說那兩個字,阮甜又怎麽可能不知道她說的是什麽。
    ,“就算是我想,昆哥也不會讓,你肚子裏的孩子值錢著呢,這麽好的籌碼,我可不敢輕易動手。”
    安然很滿意自己在阮甜臉上看到的驚恐,她將這些話說完,就將手從阮甜的肚子上放開,然後,投進了達昆的懷裏。
    達昆早已在阮甜麵前的椅子上坐下,他沒有對安然的投懷送抱有什麽反應,而是盯著阮甜的那一張臉,又說出了在第一次見到阮甜時,說過的話:“你長得,和清溪真像,就是有一點我不喜歡,你的眼神,太像你爸爸,讓我看到就討厭,不然,我把你的眼睛弄瞎,你看同不同意?”
    達昆說的根本就不是什麽商量的語氣,也從來不會有人用商量的語氣說出這樣的話的。
    阮甜閉嘴不言,現在的情況對於她來說太危急,阮甜從前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她現在的情緒不止是害怕,還有擔憂。
    爸爸如果沒有遇到危險,現在,一定是在找她。
    而達昆,也不敢這麽明目張膽。
    窗外又有槍聲響起,達昆閉目,讓阮甜仔細聽:“這都是你們那裏的警察流血的聲音啊,嘖嘖嘖,我聽著都心痛,你們得多久才能培養出一個緝毒警?這生意做的都是你情我願,這幫警察非得來找我送死,我於心不忍,隻能盡早給他們一個了結。”
    阮甜的眼中閃現出恨意,她還是不說話,因為她知道,她無論說什麽都沒有用處。
    達昆湊近阮甜的眼睛,“就是這樣的眼神,以後你麵對你爸爸的時候,記得也用這樣的眼神看他,他和我可是生意夥伴,你以為,你爸爸又比我好得了多少?”
    阮甜的雙手捏緊,她知道,爸爸也在做這些事情,她沒有辦法反駁,她的眼神慢慢地暗淡下去,仇恨變成了絕望。
    達昆看著她的變化,又開始發出那樣令人作嘔的笑聲:“你現在的反應倒與你媽媽當初如出一轍。”
    達昆帶著繭子的一雙手,摸向阮甜的臉,“你怎麽不流淚?你媽媽當初哭了很久,你怎麽不哭?”
    阮甜的眼睛一直睜著,原來媽媽也知道……知道爸爸在做什麽。
    達昆像是在欣賞阮甜現在的樣子,“你媽媽真是個美人,那時候的模樣讓我現在還記得,上學的時候她瞧不上我,處處躲著我,從那時候就把我當成了壞人,就是到了最後啊,她挑選的枕邊人才是讓她最失望的那一個,你說,是不是報應?”
    就算是發現了爸爸身上那麽多的破綻,阮甜也沒有想過,媽媽在離世之前就已經知道了這個消息,她不敢想象媽媽當初是用一種怎麽樣的心情去接受這個真相。
    想到媽媽臨走之前越來越虛弱的身體,阮甜落下淚來。
    窗外的槍聲越來越近,達昆好像特別勝券在握一般,他讓阮甜仔細聽:“待會要是有你們的警察衝進這個院子,我的狙擊手們,會讓他們全部回不去。到時候可以讓你看看你的同胞,以後,你要回去,可沒什麽機會了。”
    達昆的話猶豫惡鬼,“你一定要好好看看他們的樣子,他們都是為了救你這個毒販的女兒才一個一個的送命。”
    達昆的這些話,讓阮甜更加的絕望。
    阮甜咬住自己的舌頭,就算是死,她也不能讓自己變成讓其他人送命的靶子。
    她的命,並不值錢,根本就比不上外麵的那些緝毒警察。
    達昆就是一個瘋子,一個殺人如麻的瘋子!
    安然在阮甜咬住舌頭的一瞬間,就發現了她的動作,等到阮甜的嘴巴流了血,她才把阮甜的嘴巴給掰開,“用這樣的方法尋死最沒用,你這樣隻會讓自己越來越沒有力氣,最後,什麽都咬不動,還是得乖乖的看著你的那群廢物同胞去死。”
    阮甜的耳邊已經可以聽到很多腳步聲,每一道槍聲都好像是一把刀,讓她的心髒鮮血淋漓。
    達昆拍了拍手,對阮甜說:“好戲開鑼了。”
    葉林林在阮甜的身後解開了繩子,達昆禁錮著阮甜的肩膀,將她推到了外麵。
    門外,卻不見一個警察,連達昆所說的狙擊手,阮甜也沒有看見。
    所有的槍聲好像在一瞬間便停止,隻有腳步聲,還在源源不斷的傳來。
    阮甜聽見達昆在她的耳後咒罵了一聲,而後,便有一把槍抵上了她的腦袋。
    扣動扳機的聲音此起彼伏的響起,阮甜被達昆拽著擋在身前,成為他保命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