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誰都逃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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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甜的耳邊已經可以聽到很多腳步聲,每一道槍聲都好像是一把刀,讓她的心髒鮮血淋漓。
    達昆拍了拍手,對阮甜說:“好戲開鑼了。”
    葉林林在阮甜的身後解開了繩子,達昆禁錮著阮甜的肩膀,將她推到了外麵。
    門外,卻不見一個警察,連達昆所說的狙擊手,阮甜也沒有看見。
    所有的槍聲好像在一瞬間便停止,隻有腳步聲,還在源源不斷的傳來。
    阮甜聽見達昆在她的耳後咒罵了一聲,而後,便有一把槍抵上了她的腦袋。
    扣動扳機的聲音此起彼伏的響起,阮甜被達昆用來擋在身前,成為他保命的工具。
    而葉林林與安然,同樣也不例外。
    阮甜就在這一瞬間,明白了達昆的意圖,安然與她,還有葉林林,在達昆的眼中都是工具,而最主要的是,葉林林與安然,一直都是達昆安排在阮甜身邊的奸細,無論是現在麵對的警察與特種兵,還是達昆或許還在苟延殘喘的那些部下,都認為,安然與葉林林是與她一起,是這場劫持的受害者。
    達昆要用安然與葉林林來混淆視聽,阮甜無法想象,當這些人麵對安然與葉林林毫無防備之時,會產生怎樣的後果。
    阮甜想要出聲提醒,達昆用按住她肩膀的那一隻手,捆住了她的脖子。
    達昆下了狠勁,如果不是還需要自己為他保命,阮甜真怕自己就這樣死去。
    她的喉嚨被掐住,一點聲音都發不出。
    她張合嘴唇,對著黑洞洞的槍口用口型說了一句:“他們都是壞人。”
    阮甜不確定來營救她的軍人們,有沒有注意到她的口型。
    在她這句話落下之後,安然與葉林林就先後被子彈擊中,擊中的部位不會讓人死去,但也讓她們不能動彈。
    這樣的狀況讓達昆拖拽著阮甜離開的腳步更加的快速,阮甜的後腦勺都能感覺到槍口堅硬的觸感,那種感覺,讓她頭痛欲裂。
    昨晚被用的藥物,仿佛根本就沒有消失。
    現在叢林中的房子大多都是兩層,底下那層用來防止蛇蟲鼠蟻,而上麵的那一層,則是阮甜昨晚一直被關押的地方。
    達昆慌不擇路,他沒有選擇從樓梯下去,而是在離地麵有七八米高的樓層,他的意圖很明顯,他要從這裏跳下去逃脫。
    這樣方法,明擺著要置阮甜於死地。
    又是一聲槍響,達昆側邊的木牆被擊中,那個槍彈的位置,離達昆的耳邊隻有一點點的距離。
    無論是樓下的哪一麵,都已經備好了狙擊手,達昆用來對付hg軍人的那些位置,早已被軍人占領。
    達昆這一次,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他沒了退路,像一隻瘋狗一樣亂吠,那把槍一直頂在阮甜的後腦勺,阮甜感覺有有濕意順著她的後脖頸落下,她猜想是血,頭痛的越來越厲害,阮甜的眼前已經有了重影。
    達昆猶如喪家之犬一般,知道自己沒了退路,他解開自己身上的衣服,從布料裏麵拽出了一個黑色的物體,叫囂著,仿佛他是一個悲壯的英雄。“我達昆死了,還能帶上你們這群hg軍人上路,這比買賣,是老子賺了!”
    達昆手中拿著的是……按鈕。
    這個地方原本就是他的權利的中心,在建造這裏時,就已經將地麵裏埋上了無數顆特殊的……,達昆裝這些的本意當然不是為了自己去使用的,而是以防有軍方圍剿,可以毀掉證據。
    沒有什麽比這些東西更加管用,隻用按上一下,這裏變回變成人間地獄。
    沒有人能夠逃脫,所有人都會死。
    情況,陷入了僵局,所有的軍人全都沒有了下一步的動作。
    他們不是害怕,而是在保護阮甜。
    雷電突至,電閃雷鳴,阮甜的眼前黑了一瞬,而後,她便看見了慕念琛。
    阮甜覺得自己一定是在做夢,慕念琛不可能出現在這個地方。這太不合常理。
    達昆抵著阮甜後腦勺的槍在見到有不怕死的男人膽敢出現之後猛的轉了一個方向,直對著慕念琛。
    隨著慕念琛與他們越來越近。達昆就表現的越心虛,阮甜聽到了達昆口中驚懼的吐出了一個人名:“慕仲驍!”
    阮甜意識已經漸漸的不清醒,她一時之間沒有想起來慕仲驍究竟是誰,她在很努力的看著前方,看著那個,像是慕念琛的幻影,她覺得自己這一回恐怕真的是要死去,不然怎麽會看到慕念琛呢……
    阮甜看著一步步朝她走來的那個“慕念琛”眼淚落的洶湧,她努力的想要看清那個,她以為不是真實的臉。
    “慕念琛……慕念琛……”阮甜放任自己喊出慕念琛名字,這個名字,阮甜已經快兩個多月沒有喊過,卻在這兩個多月裏,每天在心中,都喊了千千萬萬遍。
    阮甜說的口的名字,讓達昆從懼怕中收回理智,慕仲驍當年與李雲川一起,在毒販的眼中都是恨不得剝骨抽筋一般的存在,讓他們又恨又怕,至今都不敢在踏足雲南。
    “你是慕仲驍的兒子!”達昆在雲南時,曾經見過慕念琛,這麽多年,慕念琛的那一雙眼睛一點都沒變。
    他們那群毒販,原本想要將慕念琛弄死,給那群阻礙他們生意的Hg軍人一個教訓,可當初的手下出了紕漏,沒有成功綁架慕念琛。
    他們與hg的軍人又鬥爭了許久,才得來了重要的情報。
    能夠殺死慕仲驍夫婦,與當年的那一群人,達昆到了如今,還覺得容易的太過於詭異。
    達昆舉著槍,對準慕念琛,像是討血債一般說:“你在南城動了我三千多萬的生意。那筆帳我到現在還沒有找你算,你倒是送上門來!在暗網,你的人命已經超過了八千萬,這一群軍人的命加起來還沒有你一個值錢……!”
    慕念琛的臉上沒有一點在這種時刻對死亡該有的畏懼,聽到達昆的這些話他的腳步一點都未停。
    他就像是一個軍人一樣,一個頂天立地的軍人,一個為了保護自己的同胞與愛人,而奮不顧身的戰士。
    “砰砰”的兩聲,這是槍聲,也是阮甜的腦袋被達昆按在水泥欄杆上的聲音,阮甜的口中有血跡,那是剛才,她在聽到慕念琛的名字之後,從達昆的胳膊上咬下的。
    阮甜在未確定那是慕念琛的時候,她根本就沒有想過反抗,她甚至想讓自己早一些去死,這樣就不會,再連累那些軍人,也不會再讓自己,有負罪感。
    她會有這樣的想法,還是因為達昆與她說的那句,“毒販的女兒”讓阮甜心中不安。
    如果方才,她能夠說話,她一定會告訴這些軍人們真相,然後讓軍人們不用顧忌她這麽一個人,直接開槍就好,她不想要任何的軍人因為解救她這個,根本就不算是好人的公民而失去生命。
    可是現在,慕念琛就在自己的眼前,他的手上,甚至沒有槍,在意識到達昆就要開槍之時,阮甜沒有猶豫,用自己唯一能做到的辦法,一口咬在了達昆肮髒的胳膊上。
    也就在達昆對付她的一瞬間,慕念琛已經到了達昆的麵前。
    在達昆還未來得及反應之時,就將達昆手中的黑色物體的搶奪了過去。
    他的動作太快,阮甜甚至都沒有看清。
    離得太近,阮甜清楚聽到了達昆傷害她的那隻手,手骨斷裂的聲音。
    達昆的手中還有槍,現在的距離,隻要他開槍,就一定會拿下慕念琛的性命。
    阮甜流著淚撲向慕念琛,她根本就沒有時間去看慕念琛此刻的臉色,是不是很生氣,她隻想保住慕念琛的命。
    預料當中的槍聲響起,阮甜卻沒有感受到一絲的痛,她被慕念琛按在懷中,鼻尖聞到的全部都是慕念琛身上那股讓她熟悉又陌生的味道。
    在一片槍聲中,阮甜聽到慕念琛的聲音,他的聲音沙啞而又帶著惡狠狠的氣息,他在對阮甜說:“慕太太,你有沒有一點當別人太太的自覺?如果再有下次,我一定不會再抱你!”
    慕念琛當初在知曉阮甜走後,又怎會是隻有這樣的暴怒,在這兩個多月的時間裏,他所遭受到的折磨,不比阮甜要少多少。
    在外,他還是那個殺伐果斷的慕先生,可在人後,他卻是一個,被妻子拋棄了的孤家寡人。
    阮甜哭著在慕念琛的懷中點頭,一遍遍的說著:“慕念琛,我好想你。”
    阮甜能夠感覺到慕念琛的手就放在她後腦勺的傷處,他在用手指為她止血,她隻覺得越來越暈,在慕念琛的懷中就已經要站不穩,全靠慕念琛將她抱的緊緊。
    又是一聲槍響,這聲槍響離得距離有些遠。
    達昆痛嚎了一聲,阮甜在被慕念琛抱著閃進了方才達昆關押她的房間之前,在慕念琛的懷裏回頭看了一眼,達昆的左肩膀已經被子彈打穿,那隻手,同樣掐住過她的脖子。
    阮甜的身子,在見到安然準備的那些藥水之後猛的縮緊,慕念琛一直將她抱著,自然感覺到了她身體的變化。
    慕念琛的視線同樣落在了上麵。窗外已經沒有了打鬥的聲音,隻有達昆與他的那群手下痛哼。
    慕念琛無心觀察那些,而是捧著阮甜的臉問她:“他們對你用了這些?”
    阮甜的眼淚落地更像是碎了的珠子一般,掉個不停。
    慕念琛心疼的眼睛都有些紅,隻是,他的臉色仍然冷硬,完全沒有一點從前的樣子。
    阮甜覺得。慕念琛還是在生氣,她卻不知,慕念琛是在為了她與阮明澤的關係而擔憂。
    她想要再一次與慕念琛說對不起,這些對不起,不僅僅是因為她的擅自離開,更是因為……那個阮甜不敢細想的可能。
    阮甜想到爸爸的身份,想到慕念琛父母以及那麽多位軍人的生命,那種毀天滅地一般的愧疚情緒將她淹沒,讓她本就已經不堪一擊的神經,擊碎了徹底。
    阮甜就在慕念琛的懷中暈了過去。
    ……
    再醒來時,阮甜是在一處病房內,這裏的病房,不像是在南城,房間內很簡陋,除了一張病床其餘的什麽都沒有。
    慕念琛就在她的身旁。
    阮甜想要抬起手摸一摸慕念琛已經冒出了胡茬的臉,她的手,卻怎麽也抬不起來。
    慕念琛俯身,貼近阮甜的臉,阮甜用唇去蹭慕念琛的胡茬。
    那些胡茬,刺的阮甜的唇紅豔豔的,讓她已經沒有血色許久的唇瓣,有了一些活著的痕跡。
    慕念琛隻讓阮甜蹭了一下,就將視線與阮甜的持平,他的手指,輕撫著阮甜被刺的充血的唇瓣,告訴她:“甜寶,我們的孩子很健康。”
    他話語中的心疼,幾乎讓阮甜落下淚來。
    她能夠感覺到小腹中孩子的動靜,她張合著嘴唇,能夠發出的聲音,小到不能再小,她在對慕念琛說:“我想,摸摸看我們的寶寶。”
    阮甜的手,是真的沒有一點的力氣,連動一下都不行。
    慕念琛就將她的手牽著,一同放在了阮甜隻穿了病號服的肚子上。
    隔著一層布料,阮甜能夠感受到自己身上的暖意,肚子裏的寶寶在動,他們動的那樣的真實,又是那樣的有力。
    阮甜卻還是有些不敢相信,她不相信自己的好運氣,不相信自己一次一次的化險為夷,她想要看一看檢測單,必須得看到那些,阮甜才能真正的放下心。
    但這裏的醫院資源有限,沒有那麽多設備來給她一個準確的答複。
    慕念琛沒有說的是,他從南城出發時,就帶了一個優秀的醫療團隊,他們從前都是從戰場上下來的軍醫,其中不乏婦產中的專家。
    這樣的一群人,又怎麽可能不知道安然的那些藥物,對阮甜究竟有多少的傷害。
    阮甜拿不到書麵的讓她心安的證據。就隻能一直盯著慕念琛,她必須一直從慕念琛的口中聽到孩子還平安的消息,心跳的才不那麽慌。
    阮甜總覺得自己忘記了什麽人,忘記了一個對她非常非常重要的人,她想破了腦袋,甚至想到了身體發疼,也還是沒有想出,那個人究竟是誰。
    ……
    在她醒來之後的第二天,飛機就回到了南城,阮甜的身體真的沒有什麽問題,因為,慕念琛帶她回了位於瀝山的那個別墅。
    幾個月未曾回來,阮甜走之前在那裏住的那一段日子,這裏還是漫天的雪花,如今春季到來,景色與當初完全都不一樣。
    飛機是直接飛到的瀝山,雖然飛機的降落坪就在別墅的專用的場地上。
    南城的春季還有些冷,在下飛機之前慕念琛將她包裹的嚴嚴實實,阮甜是被慕念琛抱著下的飛機,她甚至都不明白,就這麽一點距離,而且是被抱在懷裏,自己為什麽還要穿這麽多的衣服。
    她的腦袋又開始疼,好像記憶裏不止眼前的慕念琛對她有過這樣的關懷。
    在很久很久之前,在她還是一個小女孩的時候,好像有一個在此刻讓阮甜產生踏實與傷心的兩種情緒的人,也這樣抱過她。
    這個人是誰呢?阮甜揪著慕念琛風衣的紐扣,她想要問一問慕念琛,在她張開嘴時又忘了自己剛才到底要說什麽。
    她要說什麽呢?阮甜的眉頭皺著,慕念琛抱著她走在陽光下,阮甜仰著頭看他的臉,“慕念琛,我們為什麽會在這裏?”
    慕念琛摸了摸阮甜後腦勺上的紗布,與阮甜額頭相抵,“我剛才帶你出去玩了一會兒,現在你困了,要睡覺了。”
    慕念琛的聲音與平常沒有什麽差別,但若是仔細聽,好似還能聽出其中的苦澀。
    阮甜“哦”了一聲,乖乖的貼在慕念琛的耳邊睡著。
    ……
    阮甜得了一種心理疾病,她在逃避現實,逃避自己的爸爸是毒販的事實。
    阮甜的心中苦呀,那是她的爸爸,那是給她生命的人,她又怎麽能……怎麽能眼睜睜的看著他一步步的錯下去呢。
    那天,在被解救時,有那麽多的緝毒警察與軍人,他們早已將爸爸列入了通緝名單。
    阮甜在短暫清醒的那一段時間裏,甚至還在想,爸爸是不是已經被抓了起來,但若是爸爸沒有被抓起來,讓爸爸逍遙法外,阮甜的心中有沒有辦法接受。
    所以,她讓自己忘記。
    安然在逃出吊腳樓的那個晚上,給阮甜用的藥也加重了她的這種心理問題。
    慕念琛有一點沒有騙阮甜,她們的孩子的確一點事情都沒有,而出了最大事情的是阮甜自己。
    阮甜這一覺一直睡到了太陽西沉,她躺在的身旁,看著落地窗邊的夕陽,這個情景她好像又有一段時間沒有見到過了,阮甜有些好笑的趴在慕念琛的身上,對他說:“慕念琛,我隻是睡了一覺,為什麽覺得這個世界都有一些天翻地覆了呢?”
    阮甜的記憶,還停留在離開南城之前,她腦海中自動將自己與慕念琛的過往美化了一番,此時,在她的臉上,全都是幸福的神色。
    慕念琛拍著阮甜瘦到已經沒有一點肉的後背,他的動作很輕,卻讓阮甜感覺到了一點痛,阮甜掙紮了一下,慕念琛很快的便將手放開,然後,把阮甜往上抱了一些。
    慕念琛的唇,落到了阮甜小巧的耳垂上,與她私語:“日出日落,每一天都不盡相同,隻有我的心,一直都屬於你。”
    慕念琛突如其來的告白,讓現在的思維本就在回憶裏的阮甜羞紅了臉,她不再去想為什麽會有這樣的變化,也根本劉沒有什麽精力,去想這些。
    她的臉好似比窗外的夕陽還要灼人,她隻好將臉貼在隻有一件襯衣的……慕念琛的胸膛。
    阮甜在用慕念琛的體溫,為自己降溫。
    效果真得顯著極了。
    這樣的姿勢,慕念琛就隻能看見她的後背,慕念琛有那麽一刻,自私的想,如果讓阮甜永遠這樣,好像也還不錯,至少,她比從前要快樂。
    慕念琛一直沒讓阮甜用藥,這些藥,沒什麽副作用,那些醫療團隊,全的都代表著權威。
    阮甜對自己的心理狀況一無所知,她偶爾會憂傷,但這樣憂傷的情緒,想到慕念琛就行了。
    ……
    阮甜的肚子已經很大,在慕念琛安排的那位一直負責她健康的醫生再一次檢查的時候,阮甜一直抓著慕念琛的手。
    其實這樣的檢查,她做過不止一次,阮甜根本就不害怕,可她就是不能接受慕念琛離開她的視線。
    她有時候會很自嘲,覺得自己越來越膽小。
    阮甜也記得,上一次的檢查是在北城,她主動與醫生找著話聊:“肚子裏的兩個寶寶才五個月而已,他們這樣好動,會不會很調皮呀?”
    阮甜說完又趕緊摸著自己的肚子說對不起,“媽媽可喜歡你們活潑好動健健康康啦,寶寶們不要生媽媽的氣哦。”
    為她檢查的女醫生工作的動作停了一下,而後,又裝作沒有聽出阮甜話裏的錯誤,保持著沉默。
    慕念琛將阮甜放在肚子上的手牽起來,慕念琛身上微涼的溫度讓阮甜清醒了一會,她忘記了方才,自己與醫生說了什麽,準確無誤的說出了現在自己的月份,但是她沒有想起來曾經為她做檢查的安然。
    她所知道的這些事情,在阮甜美化過的想法中,一部分來自現在為她檢查的醫生,而另一部分,是來自她經常會去的那一家醫院。
    在檢查結束時,醫生除了告訴阮甜,她與寶寶的情況都很好之外,還提醒她,再過半個月就是預產期。
    新手媽媽要調整自己的心裏狀態,不要將分娩當做洪水猛獸。
    阮甜在聽醫生說這些的時候,一點都不害怕。
    阮甜從前隻記得自己懷孕了多少周,從來都沒有預產期這個概念,猛然一聽到這個,除了感慨時間過得真快之後,就隻剩下期待。
    她想讓自己的寶寶快點與她見麵,然後她和慕念琛,還有兩個寶寶,就是一家四口啦。
    這是她上大學時候就有的夢呀,她終於要將這個夢,變成了現實。
    阮甜低頭,看自己的肚子,她笑眯眯的抬起頭,嬌滴滴的對慕念琛說:“慕念琛,我是媽媽,你是爸爸……”
    她在說完這句話之後,臉上的神色頓了好幾秒,她也是有爸爸的,她的爸爸在醫院裏……
    阮甜腦袋開始劇烈的疼,她隻覺得眼前天旋地轉,慕念琛在她的耳邊叫她的名字,阮甜卻半點回應都沒有給。
    她的口中一直說著“爸爸……爸爸……”
    她抓著慕念琛的胳膊,淚水撒滿了臉,“慕念琛,你救救我爸爸好不好?”
    慕念琛沒有立刻回答,阮甜捂住臉哭的肝腸寸斷,她為這樣沒有底線去維護爸爸的行為而感到羞愧。
    “慕念琛,我爸爸……是不是被……”阮甜想說一句是不是被逮捕,可她沒有辦法說出那兩個原本就是認罪的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