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念琛昨晚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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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甜的身上實在太冰,冰到慕念琛沒有心思去在意從阮甜口中說出的這句話。

    阮甜不想睡床,那就不去。

    慕念琛把房間裏的溫度打高,用自己的體溫去暖著阮甜的。

    阮甜的身體一直都是緊繃的狀態,她把眼睛閉上,一個眼神都不想給慕念琛。

    慕念琛沒去計較這些,他把阮甜抱到床邊的躺椅上,從櫃子裏抱出了被子,把阮甜包裹起來,

    阮甜的身子還是在抖,抖得就像篩子一樣。

    慕念琛是多麽的惡心,惡心到那一點的時間都忍受不了,

    阮甜像個小獸一般,用言語攻擊著慕念琛,慕念琛的薄唇緊閉,沒有對阮甜有半點的回應。

    阮甜發泄了很久,小腹的疼痛忽然之間傳來,她躺在躺椅上,臉色瞬間發白。

    在深夜的冷風中任性的站立,終於讓她得到了報應。

    阮甜的這一次,比以往每個月的都要疼。

    阮甜認識慕念琛之前,從來不知道來例假時小腹痛會是什麽感覺。

    她那時候生冷不忌,從來都沒有痛過,別的同學躺在床上痛的要死不活的時候,阮甜可以拿著冰激淩在一邊吃。

    後來在遊泳館裏的落水,讓她的身體受了寒,從那以後每次來時都會痛。

    阮甜每回都是一個人躺在臥室,廚房的阿姨們會做偏方來讓她緩解疼痛,這樣養著養著,快要好了的時候。

    阮甜和慕念琛訂了婚,與慕念琛搬到一起,慕念琛工作忙,不常在家裏。

    有一回她痛的實在受不了,大半夜的在床上痛的打滾。

    因為那時候慕念琛不喜歡阿姨住在那個房子裏,所以阮甜和阿姨說了,讓她每天做完晚飯就可以下班。

    那晚慕念琛遲遲未歸,阮甜獨自一人承受了一夜。

    第二天,林詩雅在電話裏和她道歉,林詩雅那時候說的是:“小甜,對不起。我昨天有點不舒服,念琛留在我家陪我。所以才一晚上沒回去。希望你不要生氣。念琛很累了,待會他回去時,請你不要和他生氣。”

    阮甜那天,鼓足勇氣和慕念琛發了一次脾氣,慕念琛一句解釋都沒有,直接摔門而去。

    阮家還沒破產的時候,阮甜連冷水都沒怎麽碰過,後來,在她獨自艱難活著的那幾年,無論是驕陽似火的夏季,還是冰寒徹骨的深冬,阮甜都要碰冷水。

    有時候深夜了,還要搬著個椅子,坐在四麵都透風的後巷裏,吹著冷風洗碗。

    那些碗,好像永遠都洗不完,成山一樣的堆在阮甜麵前。

    洗一晚上不過能得到四十塊錢,這四十塊,連林詩雅經常發在微博中的那些奢侈品的拉鏈都買不到。

    阮甜從那以後,每次來姨媽都越來越痛,隻是痛就可以不幹活了嗎?不可以,她經常忍著小腹一遍遍的疼,一邊把手伸進冷水裏。

    ……

    阮甜掀開被子,拎著自己的背包跑到衛生間,例假果然是來了,阮甜得到結果,覺得身上更痛。

    她痛的連腰都直不起來。

    慕念琛在門外敲門,阮甜進來的時候把門反鎖了。

    她打開熱水,用熱水暖自己痛的要死的身子。

    她想一直待在浴室裏不出去。

    可是後來,慕念琛進來了。

    阮甜不知道她從哪裏找到的鑰匙,阮甜仍舊是無視慕念琛,自己按部就班的做她該做的事情。

    回到臥室,阮甜沒有睡床,而是去了躺椅上,身體最重要,她不會因為慕念琛而去傷害自己的身體。

    慕念琛應該是察覺到了,他去給阮甜衝了一杯紅糖水,放在阮甜麵前,讓阮甜喝下去。

    阮甜看著他,沒有伸手接過。

    慕念琛俯下身子命令她:“阮甜,你必須喝。”

    阮甜看了慕念琛一眼,接過杯子,將紅糖水連同杯子一起,扔在了地上。

    地上鋪著羊毛地毯,紅糖水灑在上麵,將地毯染髒,就像是慕念琛此刻在阮甜心裏的樣子一樣。

    慕念琛看了阮甜好一會子,阮甜與他對視,眼神中全是厭惡。

    慕念琛伸出手,阮甜以為慕念琛這是要對她動手,她閉上眼睛,心裏想著,動手吧,動手吧。動手了,她就可以走了。

    但慕念琛沒有,他的手,從阮甜蓋著的被子裏伸進去,放在了阮甜冰的嚇人的小腹上。

    慕念琛的手很規矩,不帶一絲的情yu。

    先是紅糖水,後是用手暖小腹,阮甜不知道慕念琛這些對待女人生理期的經驗是從何而來。

    是林詩雅,還是別人?

    阮甜不想知道,光是想一想,阮甜就覺得身上更冷了一些。

    她想要推開慕念琛放在她小腹上的手,可是姨媽期,本來就讓她痛的沒有力氣,根本就沒辦法和慕念琛對抗。

    阮甜痛了一夜,就算睡著眉頭都是緊皺的狀態,慕念琛就在她的邊上坐了一夜,他的手一直放在阮甜的小腹上,一刻都沒有放下來。

    早上,阮甜早早的醒了,她的臉色很差,沒有一點的血色。

    慕念琛請來北城有名的女醫生來,為阮甜看病。

    阮甜抗拒,不肯配合,女醫生走後,阮甜和慕念琛說:“慕念琛,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最清楚,不需要你來假好心,我的身體變成這樣,都是保拜你所賜。你現在請醫生過來做什麽?展現你慈善家的風采?”

    慕念琛摸著阮甜的臉,被阮甜躲開,一夜沒睡,他的嗓音中透著沙啞,“阮甜,你既然這麽恨我,那就一定要恨到骨子裏。拒絕醫生的檢查,是很幼稚和愚蠢的行為。痛的人永遠是你,我看著你這麽痛,隻會開心。你既然喜歡做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那你就去做。反正我不會心疼你。”

    阮甜給自己倒了杯熱水,她看著慕念琛,眼神中全是淡漠,“慕念琛,回到南城之後,我會自己去醫院檢查。我抗拒的不是醫生而是你。凡是與你扯上的東西,我都不願意沾上。哪怕是一點點都不行。”

    ……

    阮甜一直痛了三天,等到第四天,小腹完全不痛的時候,慕念琛才帶著她出了門。

    這幾天慕念琛一直在別墅內,方特助經常出入。阮甜記得,慕氏在北城也是有規模很大的公司的,她不知道慕念琛為什麽明明已經忙成了這樣,卻還要待在這座房子裏,整天在她的眼前出現。

    阮甜覺得,慕念琛就是為了給她添堵,他明明就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想見到他,卻還要這樣。

    慕念琛好像總是這樣。

    隻要是能讓她不開心的,慕念琛就會去做,而且做到極致。

    慕念琛自己開的車,阮甜堅持沒有坐在副駕,她跑到後座坐著。

    北城的交通狀況比南城差很多,無論你有何等的財富,在北城的晚高峰時分,該堵還是會堵。

    阮甜沒有手機,閉上眼睛,腦海中想著她見到過的那些文物。

    時間忽然變得好快,阮甜再睜眼時,車子已經拐入了一座大院。

    大院的門口有士兵站崗,阮甜抬頭的時候正巧看到士兵給慕念琛的車子放行,她不知道慕念琛為什麽要來這裏。

    阮甜對慕念琛在北城的生活一無所知,從前她追著慕念琛問,慕念琛不肯說。

    現在慕念琛仍然是不肯說,阮甜也不想要去問了。

    阮甜喜歡一個人的時候特別簡單,我愛的東西,想讓你知道。你缺失在我生命裏的所有時間,我都想讓你知曉。

    那時候,阮甜對慕念琛足夠坦誠相待,她在慕念琛那裏完全沒有秘密。

    但愛情好像總是先愛的那個人更受傷些,更何況是阮甜這種,單方麵愛戀的人了。

    每回和慕念琛在一起,如果不是阮甜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整個氣氛一定會非常壓抑。

    林詩雅有很多共同的經曆可以與慕念琛聊,而阮甜一點都沒有。

    有時候林詩雅明明說的開開心心,當阮甜cha話之後,整個空間都好像會開始沉默。

    雖然時間很短,林詩雅每回沉默的時間如果不是因為阮甜對林詩雅的敵視,那麽阮甜一定不會發覺的出來。

    林詩雅與慕念琛的那些曾經年少時發生過的事情,永遠都是隻他們自己的回憶。

    ……

    慕念琛把車一直開到了籃球場邊上。

    籃球場上站了好幾個男人,單拎出來,各個身上的氣質都不大相同。

    慕念琛向他們介紹阮甜時隻說了阮甜的名字,其他的一概沒說,

    阮甜站在一旁,臉色尋常的與慕念琛的朋友們打招呼。

    這群人都是慕念琛的發小,阮甜看的出來,他們感情很好。

    慕念琛好像已經很久都沒有這樣完全放鬆的時候了,阮甜坐在一邊,眼神時不時的往球場上飄,慕念琛去換了一套衣服出來。

    與他平常穿著西裝的樣子完全不同,阮甜有一種,看到了當年在學校時的慕念琛一樣的感覺。

    她現在已經不會再對慕念琛心動了,留下的隻有感慨與唏噓。

    這幾年,因為慕念琛,阮甜的生活被害得慘到不能再慘,她再也回不去從前的那個無憂無慮的時候,可慕念琛呢?換一身衣服,就能讓旁人再次看到他的年少英氣。

    這真的,非常不公平。

    阮甜看著籃球場上的慕念琛。她好像依稀聽見一個女人的名字,那個與慕念琛說話的朋友在說出那個名字之後被慕念琛用胳膊肘頂了一下,這是兄弟之間的常用動作,可出現在慕念琛身上,再對應上那個名字,阮甜覺得,這裏麵一定有什麽故事。

    隻是那個故事到底如何,阮甜不想去探究。(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