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見到了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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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念琛最後,都沒回答阮甜的問題。
病房裏一直都在安靜,安靜的掉一根針都能聽見。
阮甜額頭上的汗越來越多,身上的病號服已經被她自己的汗打濕。
她覺得熱,又覺得冷,就像是發燒一樣,讓她整個身子都打顫。
慕念琛把她抱去了浴室,替她洗澡,替她換衣服,全程一句話都沒有說。
阮甜也沒有和他交流。
她自己看不見,不需要看到慕念琛,她也沒有心情去說話。
她的腦海中,混亂一片,她想到了爸爸,想到了曾經那個不屈的自己。
她要嫁給慕念琛,她要嫁給慕念琛了。
她要嫁給這個仇人,這個害得她接受生活苦難的惡魔。
誰都會瞧不起她,連她自己,都瞧不起她自己。
阮甜睡去之前,感覺到額頭上的濕熱,她僵住身子,沒有躲。
等到她醒來之時,慕念琛還是沒有走。
兩人破冰的第一句話是慕念琛說的,他對阮甜說:“我帶你去見醫生,今天有診療。”
阮甜沒說話,慕念琛抱著她走。
阮甜的耳邊漸漸出現人聲,很熱鬧,也很吵。
她知道,身邊有很多人,卻不知道,那些人的目光究竟是什麽樣子的。
慕念琛沒有避諱,正大光明的走在醫院中,有不少年輕的路人拍照,主要是俊男美女太過亮眼,男人的臉,明明是冷硬的,在看向懷中抱著的女孩子時,卻是那麽的柔軟。
有人抓拍到了男人為懷中的女人,將被風吹亂的頭發撥到一邊的樣子。
上午的陽光,溫暖而又熱烈,在醫院的大樓之下,定格這一副畫麵。
美得讓人心碎。
拍下照片的人,發了微博,她本身就是一個小有名氣的攝影博主,這趟來醫院,為的是體檢,卻沒想到拍出了她這大半年以來,最好的照片。
這條微博在小範圍內傳播,阮甜剛進治療室沒二十分鍾的時候,就已經在小圈子裏討論了好多。
慕氏的公關團隊自然是看到了,負責人詢問慕念琛的意思,慕念琛看了那張照片,視線盯在阮甜露出的側臉上。
其實這張照片,兩人的樣貌都不算清楚,最主要的是這一種感覺。
他的嘴角微微揚起了幅度,對公關團隊的負責人說:“把這張照片買下來,網絡上不要再有傳播。”
公關團隊負責人以為慕念琛是因為被偷拍而生氣,他詢問慕念琛:“慕總,需要給這位博主發律師函嗎?”
慕念琛回答:“不用。”他的嗓音裏,還帶著以往的疏離感,但這次,卻讓公關團隊的負責人,感覺到了不同:“告訴她,這是我的太太。我們不想出現在網絡中。感謝她拍的照片,我們會珍藏。”
慕念琛很少對什麽東西這麽滿意過,僅僅是一張偷拍的照片而已。
那頭的負責人心中震驚,口中答了一聲“明白。”
慕念琛將電話掛斷,視線投向在診療室中,配合醫生治療的阮甜。
阮甜似乎是在害怕,躺在那裏時,手都不知道要放在哪裏。
慕念琛說了一句什麽,除了他自己,沒人能夠聽得見。
……
阮甜也的確是害怕了,她沒辦法看見周圍的環境,醫生又不怎麽說話,治療的儀器會讓她疼痛。
她一直在告訴自己,醫生的治療是為了讓她快點好,才熬過了漫長的治療時間。
慕念琛過來,抱住她的時候,阮甜沒忍住,伸出了手,去摸慕念琛的臉。
阮甜的手心裏全部都是汗,慕念琛感覺到了。
從那以後,每回診療,慕念琛都陪著阮甜一起進去。
阮甜的眼睛,在前一周的時候沒有多少的效果,她自己都要絕望,她在心裏反問自己,如果一輩子都好不了,那該怎麽辦?
阮甜每一次,都是無言。
她能怎麽辦?不過是聽天由命罷了。
阮甜每天都讓負責照顧她的阿姨將電視調到財經頻道。
自從答應了慕念琛之後,阮甜就沒再財經頻道聽到過楚氏的消息。
每回她聽財經頻道,慕念琛都會不高興。
但阮甜從來都沒有趁著他不在的時候聽。
阮甜問小安楚醫生的情況,小安也不知道。
在這種時候,沒有消息,就會是最好的消息。
小安沒事也愛和阮甜打電話,她有時候會提出要視頻,都被阮甜拒絕了,阮甜沒有和她說,自己眼睛的事情。
隻推說現在不方便接視頻。
小安告訴了阮甜一個好消息:“我有個姐姐,在劉曉宇的那個學校當老師,我去問了劉曉宇的情況,那個姐姐說,劉曉宇已經回去上課了。當時讓他退學的那個教導主任和劉曉宇道了歉,他已經被教育局通報批評。”
阮甜心中知道,這個事情,一定有慕念琛的幫忙。
可是一開始,劉曉宇也正是因為得罪了林詩雅才會招來這樣的禍事,阮甜又怎麽可能因為這一件事情,對慕念琛有感激。
“天已經亮了阮小甜。”小安在電話那端說。
阮甜明白,小安說的天亮是什麽意思。
是邪不壓正,是光明戰勝了黑暗。
別人的天亮了,阮甜的天,不知道多久才能亮。
阮甜的眼前能夠出現一點點光亮的時候,是在十天之後的清晨。
她從睡夢中醒來,聽到窗外小鳥的叫聲,她將眼睛慢慢睜開,那一丁點的光亮,讓她欣喜若狂。
慕念琛就睡在隔壁床上,阮甜隻能看到一個模糊的身影,她沒有在慕念琛的身上多停留一會,眼睛看著窗外。
……
眼前有了一點光亮之後,阮甜的恢複速度就在加快。
到了第十五天時,她已經能摸索著,自己行走了。
隻是她還看不太清,所以,不能去人流多的地方,身邊也必須有人。
醫生告訴她,可以出院。
慕念琛沒將阮甜送回南城,而是,留在了北城。
他們沒去從前待過的那些房子,慕念琛又換了一套新住處。
是一套四合院,院子裏有一棵大大的銀杏樹,時常有落葉掉下來,傭人要收拾,阮甜都不讓。
這套四合院,有一些年頭,被維護的很好,裏麵的裝飾很現代,也很舒服。
阮甜最愛坐在藤椅上,曬太陽。
慕念琛又開始忙,就算他不忙,阮甜也不想和他說話。
能和阮甜說上話的,隻有唐小小。
唐小小也不能每天都過來,阮甜就自己給自己找事情做,學校的課,她每天都在聽,但她自己心裏清楚,她現在的狀況,還不能回學校。
阮甜讓慕念琛給她辦了臨時休學,她不想讓梁老承受壓力。
手續辦好的那一天,阮甜自己在臥室哭了一場,她覺得,是她自己,將生活搞的一團糟。
哭完了,她也沒出去,直到傭人過來敲門,告訴她,“顧姨與林小姐來了。”
院子內外都有保鏢,阮甜不會有什麽危險,但她不想看到顧姨與林詩雅的臉。
阮甜沒有出去,她將電話撥通給了慕念琛。
慕念琛很快就回,阮甜不知道,慕念琛是怎麽與顧姨與林詩雅交流的。
總之,她如願以償的沒有見到。
慕念琛進來的時候,阮甜將一個玻璃杯摔在了他的腳下。
慕念琛的步子沒有停頓,他抱住阮甜,阮甜的聲音中透著嘲諷:“慕念琛,林詩雅,怎麽還在你的身邊?”
在醫院裏的顧姨與林詩雅扇她的那幾個巴掌,阮甜永遠都忘不掉。
“你知道,在你搶救的時候,她們對我做了什嗎?”阮甜抬眼去看慕念琛,她的視力還沒完全恢複,她看的很費力。
慕念琛當然是知道,他就是知道,才會這樣的心疼,他沒辦法對阮甜說,事情都過去了。
因為他知道,這件事情永遠都過不去,
他把阮甜抱起來,抱到院子中去,坐到阮甜經常會坐的那個藤椅上,指著大門下麵的那幾個台階對阮甜說:“顧姨現在,隻能坐輪椅,那場車禍,讓她的腿被截肢。”
阮甜說了一句:“報應。”
“慕念琛,你相信報應嗎?”阮甜笑了出來,對慕念琛說:“你們當初,在我爸爸出車禍的當天,確定了一場喜事。現在,她出了車禍,你在這個時候,又決定了要和我結婚。你說,這是不是報應?”
阮甜能夠感覺到,慕念琛抱著她的手,在用力,他沒有回答阮甜的那套報複言論,“阮甜,林詩雅會得到懲罰,但不是現在。”
顧姨車禍發生之後,隻要林詩雅的照顧。
顧姨就差一點,就要跪下來求慕念琛放過林詩雅。
慕念琛沒鬆口。
方才顧姨過來,沒能見得到阮甜。她和慕念琛說:“我來和阮甜道歉,為在醫院的那幾個巴掌。”
慕念琛拒絕了,因為他比誰都要清楚,阮甜不會接受這個道歉。
顧姨的態度很明確,她不讚同慕念琛與阮甜結婚,這一場道歉裏麵的誠意有多少,慕念琛更加知道。
所以他沒有讓顧姨與林詩雅見到阮甜,顧姨的眼淚,他沒有管,他和顧姨說:“您是我的親人,而她,是我未來的太太。我希望你們能夠和平共處,但不會奢望你們之間的關係,能夠有多好。所以,你們不需要見麵。”
林詩雅早已失去往日的那般趾高氣揚,慕念琛說這些話時,她恨阮甜恨的牙癢癢,可她一句話都不敢說。
甚至,不敢抬頭看慕念琛一眼。
慕念琛發怒的樣子,林詩雅承受過了,那樣的狠絕,那樣的不留情麵,他隻用一句話,就能讓她這麽多年的努力全部白費。
如果不是她討好顧姨……如果不是因為她和顧姨的另外一種關係。
林詩雅現在都不知道,她……會在哪裏。
……
阮甜又怎麽知道,慕念琛做了一些什麽?
她問慕念琛:“不是現在,那我還要等多久?一年?兩年?還是永遠都不會看到懲罰?”
慕念琛抿唇,沒有說話。
阮甜讓慕念琛放開她,慕念琛沒有放,她咬了慕念琛的手腕一口,慕念琛仍然沒有將她放下。
“我不會讓你等太久。”慕念琛將這句話說出。
阮甜笑了一聲,她不信。
所有的惡意,都是發生在她身上的,慕念琛,懂什麽呢?
阮甜與慕念琛不歡而散。
她自己一個人在臥室裏麵睡,因為她生病的關係,晚上醒來,身邊必須得有人。
慕念琛太忙,雖然阮甜不知道他到底在忙些什麽,她從一開始,就拒絕慕念琛陪在她的身邊。
第二天,慕念琛將阮甜帶上了,去爸爸在的那座城市的飛機。
阮甜知道,要去那個城市,她和慕念琛說:“慕念琛,你會讓我去看爸爸嗎?”
慕念琛點頭,阮甜心中激動又忐忑,兩種情緒交織起來,“你還真是個生意人,知道讓我見到爸爸,我就不會再讓你處置林詩雅了。”
“感謝慕總的安排,我真是,感激不盡呢。”阮甜說著話,視線卻沒有看向慕念琛。
她的眼前模糊,在飛機上,看著窗外都想吐。
慕念琛將阮甜那邊的窗戶阻擋住,阮甜的眼前,隻有機艙內的燈光。
她聽到慕念琛說:“你隻有一小時的時間。”
一小時,她的妥協,隻換來了一個小時。
阮甜將眼睛閉上,她不再說話。
整場飛行十三個小時,阮甜與慕念琛,除了最開始的交流,其餘的一概都沒有。
阮甜到了那座城市,當即就要去見爸爸。
慕念琛沒有同意,他對阮甜說:“現在不是時候。”
阮甜沒忍住爆發,“我要見到我的爸爸,就現在!一刻都不想再等下去!慕念琛,你別逼我,我真的會瘋掉的,你知不知道?”
在飛機上的時間裏,阮甜覺得時間都慢的不能再慢,一分鍾好像都是一小時,她煎熬了這麽久,也盼了不知道多少個十三小時。
她與爸爸,現在在同一個國家,同一個城市,慕念琛卻不讓她去見。
“慕念琛,我知道現在很晚了。”阮甜說這句個時候。已經是當地時間的淩晨兩點多。
阮甜坐在車子裏,用祈求的語氣對慕念琛說:“但是,我想見爸爸,現在就想。我也不要隻見他一個小時,我要陪著他……能待一會是一會……”
“我知道你不想見他,所以,你不需要去,你讓我一個人去就可以了,不會耽誤你的時間。”
慕念琛無視掉阮甜的爆發與祈求,他去攥住阮甜的手,他似乎是很欣賞阮甜現在崩潰的神色,看著阮甜的眼睛,讓阮甜與她對視。
他不帶任何感情的,對阮甜說:“現在離機場沒有多少距離,如果你想現在就離開,我會帶你走。”
阮甜閉上嘴巴,不敢再說一句話。
她好不容易有了這個機會,她……不能失去。
阮甜選擇當一個乖巧聽話的啞巴,慕念琛讓她做什麽她就做什麽。
慕念琛讓她睡覺,她就閉上眼睛。
這一夜,異常難熬,等到慕念琛終於開口對阮甜說:“可以走了。”的時候,阮甜的心中,才升起了一點的歡喜。
更多的,是害怕。
太久沒見爸爸,阮甜想見,又害怕分離。
醫院很大,阮甜從下了車,腳步就有些亂,她離慕念琛遠遠的,阮甜不想,在有爸爸在的地方和慕念琛表現出,哪怕一點點的親密。
這會讓她覺得自己很髒。
進入病房的時候,慕念琛沒有進去。
阮甜跟著經常在視頻中見到的那個華裔看護一起進去,她沒有回頭,沒有看慕念琛一眼。
華裔看護在阮甜前麵說著話,他在告知阮甜,阮明澤先生現在的身體狀況。
阮甜一句話都聽不進去,當她看到爸爸的第一眼,眼淚就開始落下。
她把眼淚擦掉,強忍著不哭。
爸爸瘦了好多,比在南城的時候還要瘦。
一點都看不出曾經的影子。
在阮甜小的時候,她覺得爸爸是山,爸爸是這個世界上最厲害的人。
他守護著阮甜,把所有的愛,都給了阮甜和媽媽。
阮甜去親了親爸爸的臉頰,就像小時候,爸爸親她那樣。
她的臉上帶著口罩,醫院規定必須得帶,阮甜隻有一雙眼睛露在外頭。
她喊了一聲:“爸爸。”
爸爸好像沒有聽見。
看護明明說過,爸爸現在對聲音是有感知的,阮甜又喊了很多句“爸爸。”
但是爸爸,沒有任何的反應。
阮甜哭,哭的特別傷心。
她和爸爸說:“爸爸是個大壞蛋,爸爸怎麽可以不理甜寶呢?甜寶好難過……”
阮甜哭到最後,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她說了很多事情,說了自己回了學校,說了自己交到了朋友,說了衛均,說了小安,說了梁老夫婦。就是沒有提到慕念琛一句。
阮甜哭的頭暈,她在這裏,待不了多久,她害怕時間的消逝,卻也阻擋不了時間的消逝。
一小時的時間很快,阮甜一直在看著時間。
縱然有萬般的不舍,她還是要走。
她必須得聽話,才能換來,下次見爸爸的時間,雖然阮甜自己也不知道,慕念琛下一次對她“開恩”會是在多久以後。
阮甜最後,將耳朵貼在爸爸的胸膛上,聽爸爸的心跳。
爸爸的心跳很弱,阮甜閉上眼睛去聽。
那樣的的聲音,讓阮甜心安。
她抬起頭,抹了抹早已擦不幹淨的眼淚。
阮甜和爸爸說再見,她比了一個手勢,這個手勢,是小甜寶與爸爸之間獨有的。
阮甜的眼睛被淚水填滿,她的視線,依依不舍的盯著爸爸看。
在關門之前,阮甜回頭看,爸爸的眼角好像也有了淚花。
阮甜覺得自己是看錯了,她沒敢再回去確認,因為她怕,這真的是她的幻想。
慕念琛一直在外麵等她。
阮甜將頭低著,她的眼淚還在落砸在地上,留下痕跡。
在醫院裏,沒有待太久,坐到車子上時,阮甜找慕念琛要煙:“慕念琛,我求求你,讓我抽一支煙。”
慕念琛的車上沒有煙,他讓保鏢拿了一盒煙過來。
在車子裏,給阮甜點上了火。
阮甜吸了一口,被煙嗆的咳嗽,她是可以抽煙的,日子過得太苦的時候,隻有煙,能夠緩解生活的痛。
可現在,阮甜幾乎是抽一口,就咳嗽一下,她的眼睛已經腫了,像是一個小兔子。
阮甜抽了一支,還想再抽。
慕念琛沒有將煙再給她。
他強硬的按住阮甜的腦袋,用自己的唇,去親阮甜的。
阮甜的嘴巴裏全是煙味,接著,便是血腥味,她不知道這血,到底是慕念琛的,還是她。
車子,直接從醫院,來到了機場。
阮甜以為慕念琛要帶她回國,她現在,對什麽都沒興趣,所以,連頭都沒有抬。
上了飛機,阮甜將腦袋藏在衣服裏,又開始哭。
她真的,很想很想爸爸。
她不想離開。
阮甜哭了一路,她是小聲的那種哭,完全沒辦法停下來。
慕念琛似乎是被她哭的煩了,離得她遠遠的。
總之,當飛機落地,阮甜抬頭的時候,她看到的是慕念琛在飛機上的會議桌前,收起鋼筆的樣子。
飛機降落之前,慕念琛應該在寫什麽東西。
阮甜看著慕念琛朝她過來,慕念琛拿出了給她準備的外套,很厚重的那一種。
阮甜哭了一路,飛機上的溫度又暖,她看了那個外套就覺得熱。
況且北城和南城,都還沒有冷到需要穿外套的程度,
阮甜拒絕穿這個,慕念琛沒由著她。
阮甜不高興的穿上,跟著慕念琛下飛機。
一陣寒風吹過來,空氣中都透著陌生。
阮甜就算穿了厚重的外套。還是覺得冷極了。
她抬頭,看了一眼機場的指示牌,上麵寫著:Reykjavik雷克雅未克。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冰島的首都,就在雷克雅未克。
阮甜少女時期曾經特別憧憬過這裏,她有很多次都可以過來,每年的暑假與寒假,都是阮甜盡情遊玩的時間。
但阮甜,去了挪威,去了瑞典,就是沒有踏足過冰島。
因為在她的心中,冰島,是要與她最愛的那個男人一起來的。
她曾經把這個想法告訴過慕念琛,慕念琛當初的反應是什麽?阮甜忘了。
他們最好的時候,慕念琛沒有帶她來過這裏,在他們的感情千瘡百孔不能回頭的時候,慕念琛竟然帶她來了。
有什麽用呢?(m.101novel.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