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阮甜去了醫院
字數:11451 加入書籤
阮甜心事重重,慕念琛自然能夠發現,他沒有打擾軟甜的思緒,而是走下床,在阮甜的梳妝台上,拿起了一把梳子。
老式的桃木梳,上麵還刻著許多小字,是陸遊的一首詩。
這首詩時常被人用來表達相思,這個梳子是阮甜外婆留下的,之前放在外婆生前住的房子裏,阮甜打掃的時候將它拿過來。
偶爾用一用,外婆不會怪罪她。
慕念琛拿著梳子回去時,阮甜已經又重新躺下,她的長發散落在枕頭上,因為睡了太久,有些已經打成了圈。
阮甜的頭發太軟太軟了,一到冬天,稍微在被窩裏待上一會兒,起來就慘不忍睹,媽媽還在的時候,每天上學,阮甜梳頭發的時候都要哭。
後來她睡覺,就習慣性的將頭發放在枕頭上,這樣第二天就不會卷到一起。
慕念琛伸出手,把阮甜扶起來。阮甜不情願,她還想再睡,在這半個月裏,阮甜雖然沒有機會參與主要的修複工作,但下手也是打了不少,還要應對媒體,阮甜也是做了許多事情。
“慕念琛,我不打算出門。”阮甜的意思是,不出門,頭發也就不用梳,更不用打理。
慕念琛還是將她扶著,梳子已經落到了阮甜的頭發上,“和我回別墅。”
阮甜不想回去,她覺得在這裏住著也挺好。
便直接與慕念琛說了:“我在這裏比在別墅熟悉。這幾天住著心情不錯,我想在這裏多留一點時間。”
慕念琛不如她的意,一邊為她梳著頭發,一邊與她講別的故事。
慕念琛說的靈異,阮甜知道慕念琛這是在故意嚇唬她,可是……她真的有點慫了。
她想起了每年七月半的時候外婆都要讓她和媽媽回來上一炷香,跪的是許家去世的長輩,還有那些……
考古係其實在外界看來,有一些東西也很迷信,就好比上一回在敦煌時聽到的那個故事,能被一屆一屆的傳下來,是因為還是有人信。
阮甜最終妥協。
此時,天色剛暗,路燈已經亮起,老宅與別墅之間的距離並不遠,他們選擇步行回去。
阮甜這幾天都在走動,體力不錯。
慕念琛在出門之前,將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來的大衣給阮甜套上,大衣上麵有一個帽子,蓋在阮甜的腦袋上,讓她有些看不清楚路。
阮甜默默的衝著慕念琛翻了個白眼,既然要戴帽子,慕念琛為什麽還要為她梳頭發,真是多此一舉。
山路並不難走,隻是到了別墅大門時,阮甜就不大願意再走了。
這裏離別墅,車子就得開十分鍾,步行20分鍾不止,阮甜看了一眼,別墅與老宅的距離,她在心裏算了算,還要走上兩個老宅的路,才能到達別墅。
她不願意走,慕念琛就背著她走。
到了別墅時,傭人已經將飯菜擺上了桌,大閘蟹就放在阮甜的麵前。
這時候其實已經過了吃蟹的季節,市麵上的大閘蟹,以公蟹居多,可阮甜不喜歡吃公蟹。
桌上的大閘蟹品相很好,一盤八隻全都是母蟹。
阮甜最愛吃的就是大閘蟹,見了大閘蟹就沒再回房間。前幾天在修複的時候,她還和師姐說:“我現在什麽都不想吃,隻想吃那天你和師兄帶我們一起去吃的那一家大閘蟹。”
阮甜說過就忘了,今天在餐桌上看到,其實有些驚喜。
她接過傭人遞來的紙巾將手擦幹淨,自己拿起一直大閘蟹就要吃。
“阮小姐,你不能吃……”阮甜聽出聲音來自在公寓時負責照顧她的阿姨,她望過去,詢問阿姨:“為什麽不可以?”
阿姨看了眼慕念琛,阮甜也看了眼慕念琛,她的眼神中全是疑問,仿佛慕念琛在大閘蟹裏給她下了毒一樣。
慕念琛按住她的手,將她手裏的大閘蟹接過去,用吃蟹的工具將大閘蟹打開。
蟹黃滿的就要爆出來,阮甜不自覺的吞了一口口水。
可是阿姨剛才的話,讓她不得不防備。
阿姨欲言又止,最後才慢吞吞的吐出一句:“您每天吃的那藥,與這個相克,如果吃了大閘蟹,藥效會不好。”
阿姨其實想說,大閘蟹對孕婦不好,不能多吃。可是,阮小姐明顯不知道她自己懷孕的事情,她也是擔心阮小姐,在那句話說出之後,就察覺到了自己說的有些冒失。
慕念琛將蟹黃挑出來,用勺子喂阮甜,阮甜想了想阿姨的話,最終還是張了口,大不了……多喝幾碗藥嘛。
阮甜隻吃了兩隻,在她從慕念琛的手中拿起第三隻的時候,她明顯能夠感覺到阿姨的神情,越發的焦急。
阮甜心內奇怪,沒有再吃。
懷疑的種子已經在她的心中種下,如果隻是真的因為藥物相克,阿姨不應該是這樣的緊張。
久未歸國,晚上,慕念琛自然要與阮甜住在一處,阮甜連拒絕都沒有,因為她也已經慢慢的習慣了和慕念琛的這一種相處方式。
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與慕念琛同床共枕,在她的心裏,已經成為了理所當然。
隔日,慕念琛需要回公司,而阮甜則去了老宅。
其他同學的假期還未休完,所以老宅裏還是隻有阮甜一個人。
她將文物清點了一番,上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在午飯的時候,老宅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阮甜就沒有吃東西,她這時候正好沒有什麽胃口。
不速之客通過安保人員遞了拜帖,這種方式很是老派,已經許久沒有人這樣用過了。
阮甜也還是在外婆還在時,看過一些外公和外婆的朋友,來府上會遞這個東西,這樣的方式足夠尊重,阮甜決定見一見。
拜帖上麵的落款是陳府。
阮甜印象中,外婆與父母都沒有什麽老朋友姓陳。
她在老宅的會客廳,讓傭人上了兩杯茶,茶葉用外婆在世時用來待客的碧螺春嫩芽。
在見到來人之前,阮甜以為會先遞拜帖前來拜訪的人年紀一定很大,但是在見到來人時,阮甜有些驚訝,因為那個人的年紀看起來與她差不了太多,應該是比她略大一些,但是,看起來也就不到三十歲的樣子。
他的氣質與拜帖同樣不符,阮甜眉頭皺著,有一種受騙的感覺。
男人抱歉的衝她笑了笑,解釋說:“阮小姐,我是奉家父之命來與你見麵。”
男人的口音很像是常年居住在國外,說著這樣頗具國風的詞,讓人聽著很是別扭。
阮甜禮貌的表示了自己的不解:“你的父親是?”
阮甜並不認為,她能夠認識眼前男人的父親。
“陳雲生。我父親的名字,他說,他與您的母親是非常好的朋友。”
阮甜有些尷尬,她從來都沒有聽媽媽說起過這個名字。
“我的母親不曾向我提起過,與您父親有關的事情。或許,您是認錯了人。”
“南城不止一個阮家,您要找的應該不是我。”阮甜將話說出。
男人從大衣的口袋中,拿出一張照片,“阮小姐,這是我的父親與您母親的合照。背麵有時間,在1993年的夏天。”
阮甜從男人的手裏將照片接過,照片上的媽媽非常的年輕,那時候,阮甜還沒有出生,爸爸也還沒有認識媽媽呢。
媽媽少女時期的照片很少,外婆家不是沒有錢財,但是媽媽的那一段記憶好像是空白的,阮甜小時候看到的都是媽媽與爸爸結婚之後的照片。
這個時間段的,阮甜從來都沒有看過。
她覺得很新奇,那時候的媽媽,與她現在的長相一模一樣。
媽媽穿著白襯衫與黑色的長裙,頭發很長。
在阮甜的印象裏媽媽,沒有這麽長的頭發,在生下她之後,媽媽就將長發剪短,從前長到腰際的頭發,隻留到了肩膀。
因為,這樣照顧孩子方便一些。
她沒有媽媽那麽漂亮,阮甜看著照片裏的媽媽,眼中帶上了淚花。
在媽媽的邊上,有一個男孩子,個子比媽媽高了很多,媽媽在他的身邊就像是個小妹妹一樣,兩個人的距離離的有一點遠,中間足夠再站得下一個人。
但是,兩個人臉上的笑意都很真誠,能夠看得出來拍攝照片的時候,媽媽與照片中的這個男人,是快樂的。
照片的背麵有兩道筆跡,一道筆跡阮甜認識,那是屬於媽媽的,媽媽在照片的背麵留下了她自己的名字:許清溪。
而另一道筆跡,阮甜能夠猜到,是來自這個男人的父親。
那一道照片的背麵,寫了許多,除了一開始與媽媽一起寫下的名字之後,其他的全是數字。
一年,兩年……三年……二十年……再到今年的第二十五年。
阮甜沒辦法明白,這些數字包涵的含義到底是什麽。
可她能夠確定,在這張照片背麵寫下這麽多數字的陳雲生,他與媽媽之間,曾經一定非常要好,不然,也不會將一張簡單的合照,留著這麽久。
男人與阮甜自我介紹:“我叫陳彥藺。出生在英國,是我父親陳雲生收養的孩子。他為了你的母親終身未娶,他是你母親的初戀。”
阮甜有些不高興,在她的心裏,爸爸和媽媽是一對,他們才是彼此的唯一,就算是媽媽曾經的朋友,也不能這樣說,媽媽已經去世,講不了話,阮甜雖然不知道真相是什麽,可在她心裏,不願意承認,照片裏的陳雲生,與媽媽的關係。
來者是客,阮甜沒有現在就把人趕走的道理,她讓男人坐下,茶水已涼,傭人又分別換了一盞。
阮甜能夠感覺的出來。陳彥藺這一趟來,並不是隻為了讓她看到那一張照片。
阮甜讓他說出來的目的,媽媽已經去世了十多年,陳雲生如今再來追憶,實在是太晚了一些。
陳彥藺攤了攤手,無奈的說道:“我來的時候帶了一個公文包,那裏麵有我父親吩咐的東西,但是你的保鏢不讓我帶進來,那些東西現在還在我的車上。”
進入老宅的外客不帶包,不帶火,是為了保護老宅裏的文物,並不是針對陳彥藺。
阮甜讓保鏢拿著車鑰匙去取,保鏢檢查了之後,才將陳彥藺的公文包送到房內。
阮甜朝陳彥藺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陳彥藺將裏麵的東西取出來交給阮甜。
兩張照片,還有一部手機。
手機裏與照片中的內容全是一樣,青銅獸首,與阮甜身後展覽館裏擺放的那一件,樣式相同。
但是這一件青銅獸首的犄角處斷了一截,看著比放在展覽館中的那一件,未修複之前還要滄桑。
這一件,並不在國內。更沒有人見到過。
阮甜點開公文包裏放著的手機,手機裏的照片分年份記錄。最早的時間在2000年,而後每個月一張,每一張照片,係統都會提示時間。
十八年,二百一十五張照片,阮甜心內雖然還是懷疑有假,但也相信了差不多。
“這是流落在外的青銅獸首,你們怎麽會有?”阮甜詢問,她準備將這些發給梁老,讓他來確定。
陳彥藺又遞給了阮甜一份資料,是一張買賣合同,上麵的價格計算方式是美金,六百二十萬美金,在2000年,已是天價。
陳彥藺在阮甜看合同的時候開口:“我父親在兩千年的時候在俄國一位落魄貴族的手裏買下了青銅獸首,這些年一直保存在家中。他在媒體上見到了國內修複的另一件青銅獸首,想要將這一件買回去,讓兩座獸首能夠團聚。”
阮甜沒有思考就拒絕了陳彥藺的要求,“我外祖家中傳下來的祖訓就是,讓文物落葉歸根。許家的文物,隻可以收回,不可以外賣。要贈與,隻可以贈與國家。”
陳彥藺見阮甜的態度強硬,他沒有提出計劃的價格,而是將自己的名片與青銅獸首的照片留下。阮甜媽媽的那一張照片,被他收回。
阮甜有些舍不得,她拿出自己的手機,眼巴巴的看著陳彥藺,請求道:“我可不可以,拍一下這張照片?我想留下媽媽那個時候的樣子。”
陳彥藺好脾氣的把那一張照片又放下,等阮甜拍完,才收回,他對阮甜說:“這張照片對我父親的意義非常的重大,如若不是,我一定會將這張照片送給你。”
阮甜看著手機裏媽媽的照片,有些鼻酸的與他說:“能有這一張照片我已經非常的感激。陳先生,青銅獸首不能流落在外,但可以歸國。”
阮甜沒有將後麵的話說出,她覺得,陳彥藺可以明白她的言下之意。
讓慕氏出這個錢,並不難。
陳彥藺沉吟片刻,與阮甜說:“這個建議,我會告知我的父親。“
陳彥藺離開,阮甜沒有回別墅,而是回了在老宅的房間,午餐,照例又得喝一碗湯,阮甜從昨晚開始心內就有了懷疑,她讓傭人將飯菜送到房間,而後讓傭人出去。
用準備好的小袋子將湯倒了一些,放在裏麵,然後將其它的湯喝掉。
阮甜吃完午飯一般都需要午睡,傭人不會打擾。
她把板凳搬到窗口,踩著跳了出去。
老宅裏有幾道小門阮甜比誰都要清楚,她拿著錢包與裝好的藥,從無人看守的小門走了出去。
小門通往山林,入口並不容易讓人發現,阮甜走了快二十二分鍾,才遇到一輛出租車,她伸手攔下,說出了楚醫生工作醫院的地址。
那天吃飯的時候,楚醫生和阮甜說過,他換了一家醫院工作。
阮甜需要檢查自己的身體到底出了什麽問題,能夠讓她相信的,現在隻有楚醫生。
阮甜在出租車上的時候,試著給楚醫生打個電話,她打了兩個楚醫生都沒有接,因為楚醫生平常手術的時候不會帶著手機去手術室,所以阮甜,並沒有在意。
楚醫生現在工作的醫院沒有他從前的那一家正規,不是三甲醫院,勝在給楚醫生的工資夠高,還有一套幹淨的私人宿舍。
這些都是楚醫生對阮甜說的。
電梯裏擠滿了人,阮甜在一樓,找到了楚醫生工作的樓層,三樓,並不是很高,阮甜決定自己走上去。
她的小腹,在爬樓梯的時候隱隱作痛,阮甜更加覺得自己這一趟是來對了。
走樓梯的人很少,相對來說很安靜,阮甜走到二樓拐角處的時候,耳邊就出現了吵鬧。
有女人的哭泣與男人的怒吼,阮甜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她捂著自己的小腹走到三樓。
三樓好像是事件的正中心,阮甜越往楚醫生的辦公室去,吵鬧的聲音就越明顯。
她在距離楚醫生辦公室五步遠的地方停下腳步,因為,楚醫生的辦公室,已經被一群人團團圍住。
阮甜不能確定,站在裏麵受這群人侮辱的醫生,到底是不是楚醫生。
醫院的保安帶著警察在她的身後往辦公室裏麵衝,圍在辦公室內外的那一群人非但沒有退去,還發出了更大的哭喊,有女人的聲音一直在那裏叫著:“官商勾結!來欺負我們!不給我們活路啦!”
從阮甜的角度看過去,警察根本就碰都沒有碰這群人一下。
阮甜第一次見識到了什麽才叫醫鬧。
這一群人裏,在外麵一點的,全部往後退,衝著阮甜的方向來,阮甜連忙退後,一位護士將她拉到了護士站,讓她暫時躲一下人群。
護士還在打電話,看樣子是在聯絡其他樓層的保安,阮甜隻在護士的口中聽到了:“楚墨楚醫生。”
阮甜心中一陣慌亂,她現在才確定,是楚醫生遇到了麻煩。
她衝出去,衝到人群裏麵去。
護士伸手拽她,沒有拽住。
鬧事的人群已經被警察衝散,阮甜進楚醫生辦公室的時候,裏麵鬧事的人隻剩下一對年齡在50歲上下的中年男女。
楚醫生坐在自己辦公桌旁的椅子上,他的白大褂上全部都是血汙,後腦勺血紅一片。
辦公桌上散落著碎掉的玻璃瓶,那是這群鬧事的人,用來攻擊楚醫生的工具。
阮甜的眼眶發酸,她走到楚醫生的麵前,用手去碰楚醫生的傷口。
楚醫生沒有把傷口捂住,後腦勺還在流血。
楚醫生見到阮甜,他先是沉默,而後轉身將白大褂脫掉,沒等警察處理完事情。就帶著阮甜出去。
因為他知道,對於醫鬧,警察也同樣束手無策。
阮甜跟著他走。
楚醫生把她帶到一處無人的病房,上上下下仔細看著阮甜,問她:“你是不是有什麽地方不舒服?”
阮甜的眼淚掉下來,她搖了搖頭,沒有將自己身體的狀況說出。
她讓楚醫生在她的身邊坐下,她的手指,放在楚醫生傷口的邊上,很是心疼的對楚醫生說:“你應該讓護士為你處理傷口。”
楚醫生就好像現在才發現自己身上還有地方在流血。他出去,端了一盤處理的器具和藥水來,將工具放在阮甜的手裏,對阮甜說:“幫我一個忙吧。”
阮甜怎麽可能不幫?
她為楚醫生處理傷口的時候,穩住自己的手,在將藥水撒上去時,阮甜的手開始發抖,她抖的連那一點點的藥瓶都拿不住。
終於處理好時,阮甜捂著自己的眼睛,她的手上還有楚醫生的鮮血。
阮甜在和楚醫生說對不起,如果沒有她,楚醫生不會受這樣的屈辱。
楚醫生,是多麽驕傲的一個人啊。
楚墨坐在阮甜的邊上,他想要安慰阮甜,想把阮甜擁入懷中。
但他的手,始終沒有抬起,他的眼神中全部都是心疼,心疼阮甜此時的眼淚。
“為什麽今天會過來?”楚醫生裝作無事一般的開口。
阮甜抹了抹自己的眼淚,吸了吸鼻子,她將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將最近的情況與楚醫生說。
楚醫生思考了一會,又帶著阮甜出去。
沒讓阮甜做身份登記,直接帶著阮甜去了檢查室。
阮甜再一次躺在檢查室的床上,楚醫生沒有親自為阮甜做檢查。為阮甜做檢查的是一位女醫生。
檢查的過程比那天在私人醫院裏的時候查的細致。
女醫生時不時的會與阮甜說上幾句話,女醫生沒有問楚醫生方才經曆了什麽,她們都在回避著億鬧的話題。
女醫生檢查完,沒有立刻告訴阮甜結果,而是出去,與楚醫生說話。(m.101novel.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