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阿西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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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流光早已經看了一圈林琋的梳妝台,此刻手裏正攥著林琋往日裏一直帶著的手鏈,這裏麵有自林琋遭遇小巷劫持之後,他找人安裝的一個小小的衛星定位儀。今天為了服裝效果,林琋竟將手鏈摘掉。
“該死的!”封流光開著車,憤怒的砸一下方向盤,手裏的鏈子隨著他的動作來回搖晃。
正在此時,阿楷打來電話:“老大,我查到了,那個自稱是阿西的人,是您的心理主治醫師劉教授的孫子。但是……”
封流光一手按著耳麥,一手扶著方向盤,整個人神經緊繃:“但是什麽?”
“但是劉教授目前依舊下落不明,阿西原名劉彥池,今年27歲,除了劉教授之外沒有別的親人,性格怪癖,早幾年為了脫離劉教授的管束外出窮遊數年,前不久才剛回來。”
劉教授、劉彥池、阿西、林琋,這些之間究竟有什麽聯係?劉彥池又是怎麽做到讓林琋誤以為他是阿西的?封流光雙眸微眯,盯著前方不斷閃爍的霓虹,腦袋像是煙花爆炸一般。
林琋、阿西……十年前……
他眼中忽然冒出一絲亮光,電話裏和阿楷交代幾句,迅速調轉車頭,朝另外一個方向駛去。
“封哥哥,我好害怕,我又做噩夢了怎麽辦?你能不能過來看看我,陪我坐一會?”喬雅琳忽然來電話,聲音裏帶著驚恐的顫抖,嬌柔無力的央求封流光。
“林琋出事了,我去不了,你找幾個朋友陪陪你吧。”
喬雅琳以前經常發生這樣的情況,那時候隻要她一個電話,不管封流光在哪裏做什麽,他都會第一時間出現在她的身邊,如今聽到電話裏毫不猶豫的拒絕,喬雅琳心裏簡直將林琋恨得要死。
“她能出什麽事,封哥哥,我現在顫抖的手機都快拿不穩了,我這個樣子也不能被別人看到,你不能不管我。”喬雅琳的聲音如泣如訴,和封流光這麽多年的感情,她很清楚封流光的軟肋在那,怎麽才能引起他的同情。
封流光俊眉微蹙,堅毅的唇角突出幾個字:“這次不一樣,我這邊情況緊急,先掛了。”
喬雅琳一臉精致的妝容坐在梳妝台前,聽到電話那頭的嘟嘟聲,美麗的眸子抬起,望向鏡子裏的自己,嘴角勾出一抹讓人立生寒意的笑:“看來是成功了,林琋,你就該從哪來,到哪去!別怪我沒提醒過你!”
手機裏滑進來一條微信,是封宗哲的:“事情已辦妥,你要怎麽謝我啊?”
喬雅琳嘴角歪歪一笑,美麗的手指在手機鍵盤上敲出幾個字:“你最好別讓封哥哥找到他們!不然,前功盡棄。”
“我這叫兵行險招,沒有人會想到最終會將她送去那個地方的,放心。”
喬雅琳看到這句話,心裏也稍微安定一點,剛才和封流光通電話的時候,他好像是在開車,應該是在四處找姓林的那個死丫頭吧,找吧!看你能找到什麽時候。
他們如此策劃,也不知道是低估了封流光的智商,還是高估了自己的計謀。
封流光一路沿著高速向白山小鎮駛去,腦子裏卻像是在過電影一般,將近來發生的這一切重新梳理了一遍,從自己認識林琋開始,再到愛上她,到林琋以為他是阿西,再到家裏施壓與喬家聯姻,到林琋離開,到他退出封皇,到林琋遇難。這些事件表麵上看上去好像沒有任何關係,但實際背後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總之就好像是有一股力量,在不斷拉遠他和林琋之間的關係,像有人有意為之。
這個人是誰?這麽做對他有什麽好處?
主要原因,到底是林琋的情債,還是他的利益衝突?
他整個人變得很焦躁,腳下油門踩了又踩,導航裏不斷提醒:“您已超速,請慢行!”
等到了白山小鎮的時候,已經接近淩晨,遠山的天空像是魚肚皮,亮出一點點的白。林琋被劉彥池從車裏抱出來,她身上還是沒有一點力氣,當她看到眼前的景象時,驚呆了:“你帶我來這裏幹什麽?”
“這難道不是咱們當年最喜歡來的地方嗎?琋琋,是不是就是在這裏,你對我情竇初開?”劉彥池低頭,唇邊的氣息溫熱的吹動著林琋耳邊的發絲,也不管她厭惡的移開。
林琋很想念這片草地是真的,她這段時間也想要回來看看,但陪在她身邊的人應該是封流光,而不是這個不知道是誰的人!
“你放開我!”林琋掙紮,可是力氣實在太小。
“琋琋,不要掙紮,你要是越掙紮,你的力氣恢複就會越慢,我還想等一下太陽出來,跟你一起在這裏放風箏呢,你看,風箏我都準備好了,是你喜歡的老鷹。”劉彥池像是個癡人,在林琋的耳邊喃喃細語,車後備箱被打開,裏麵塞得滿滿的,那個老鷹形狀的風箏,赫然入目。
“你到底是從何而知這些事情的?”林琋聲音低沉,對他怒目而視。
“寶貝兒,不要這麽看著我。我沒有失憶,我當然記得我們之間發生的一切了?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劉彥池站在林琋身後,將她摟在懷裏,兩人一起麵向東方。
“你可還記得小時候我們經常偷偷跑出來看日出?好幾次在太陽升起的時候,你都已經困得又在我的懷裏睡著了,那模樣實在嬌憨可愛。”
明明是很深情的懷舊,林琋卻是越聽越毛骨悚然。
“別裝了,你想要什麽?錢嗎?要多少?”清晨的風有點涼,林琋裸露的手臂上起了一粒粒的雞皮疙瘩,她渾身上下幾乎在發抖。
“什麽錢,多少錢才能換一個你?寶貝兒,到現在你還看不出來嗎?我要你啊,一個完完整整的你!”劉彥池雙手收緊,將林琋抱得更緊一點。
“你別癡人說夢了,盜用別人的記憶,活在別人的世界裏,你不覺得自己很可悲嗎?你就難道沒有自己的過往,沒有自己的愛人嗎?偽裝成別人的就這麽有意思?連自己的真實身份和姓名都不要了嗎?”林琋身上的力氣稍微回來一點,她猛然推開身後的人,跌跌撞撞的走兩步,拉開他們之間的距離,奮力說完這些話以後,整個人卻像是落葉般飄落在地上。
“寶貝兒,沒摔疼吧?”劉彥池完全罔顧林琋的話,上前將她扶起來,心疼的檢查她身上是否受傷。
“你別惡心我了,你這個變態,連自己的是誰都忘了的人,活在這個世界上螻蟻都不如,你有什麽資格心疼我!”林琋不管不顧,要用最惡毒的言辭罵醒這個人,他一定是受了什麽蠱惑才會這樣。
本以為這樣的辱罵會讓他生氣,卻未料,眼前的人溫柔一笑:“要是罵我能讓你開一點,你罵我一輩子好了,寶貝兒,別坐在地上,涼!”
林琋一把打開伸向自己的手:“別碰我!”
“寶貝兒,你別這樣,我會很傷心的。”劉彥池眼睛一紅,仿佛下一秒真的要哭出來的樣子,堂堂七尺男兒,露出這樣的委屈模樣,也是讓人動容。
“你是不是在等封流光來找你?我告訴你,他不可能找到你的,他根本就不記得有這個地方,他的記憶被全部抹去了,現在知道這裏的隻有我和你,隻有我們。”
“終於肯承認你不是阿西了?是誰抹去了封流光的記憶,為什麽要這麽做?”林琋眼睛一亮,麵前的人像是一個魔鬼,一會兒哭一會兒笑,但是終於說出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我為什麽要告訴你?寶貝兒?”劉彥池一笑,伸手觸摸林琋潔白的臉龐:“他自己估計都不願意回憶起那些經曆,你又何必強求呢?都分開十年了,誰是阿西重要嗎?”
“重要!”林琋躲開他的手:“有些事情是替代不了的,就算封流光不記得那時候的記憶,我們還是重逢了,還是相愛了,這就是命中注定!你記得一切又怎麽樣,你偽裝的再像又能怎麽樣?我不會因為你有那時候的記憶就愛你,現在不會,以後更不會!”
“寶貝兒,不要說這麽篤定嘛,給自己留點餘地。你會愛上我的,沒有人會比我對你更好。”劉彥池說完,起身從車後備箱裏拿出了帳篷一類的東西,開始忙碌起來,在此之前還不忘拿條毯子將林琋抱上去,全程溫柔的不可思議。
林琋無力掙紮,瞪眼看著這個莫名奇妙的男人,他明明長得那樣帥氣,看不出有任何不良的生活氣息,甚至時而還會透露出一股陽光的氣息,雖不比歐皓辰的那樣純粹,但是也能讓人為之感染,這樣的一個人,究竟是什麽緣由,讓他這麽執著於自己?
“你的親人做心理醫生,讓你很受傷?”林琋看著他,忽然問道。
劉彥池手裏拿著帳篷支架正在往地裏敲,忽然被林琋這麽一問,石頭差點砸到手背上,眼神閃爍:“寶貝兒,瞎說什麽呢?”
“你說封流光的記憶被抹去了,現在能做到這一點的隻有心理醫師,你能知道這些,那必然和封流光當初的心理醫生關係很親密。不然作為一個心理醫師,他們有自己的職業操守,不可能隨便將病人的秘密告訴別人。你是因為聽了這些,覺得有意思,所以才要玩這個遊戲?還是有人讓你這麽做?”林琋從他第一次遇見自己開始,就覺得一切不單單是巧合那麽簡單,第二次第三次的遇見,都有強烈安排過的痕跡,她是演員,知道什麽情節發生什麽劇情,更合理。
而劉彥池的出現,就是那一個個劇情的關鍵點。
劉彥池放下手裏的石頭,拍拍灰塵緩步走過來,眼神裏有一絲危險的氣息:“琋琋寶貝兒,女人還是笨一點的好,太聰明,容易受傷害。”
“都已經被人綁架了,我受的傷害還能更小?說罷,那人讓你要我的命,還是要錢?”林琋坐直身體,並不再害怕。
“就算別人要你的命,我也會先殺了他,再帶你走,寶貝兒,誰都不能傷害你。”劉彥池索性席地而坐,坐在林琋的對麵,伸手把幾根草,修長的手指靈活的編織幾下,一個草編的指環就出現在了他的手裏。
“寶貝兒,我們錯過了十年,現在我終於找到你了,如今故地重遊,你嫁給我吧?日月為證,天地為鑒,我這輩子,一定會好好對你,你喜歡哪裏我們就去哪裏,喜歡做什麽我們就去做什麽,一切都聽你的。”
林琋被他的告白和溫柔驚得不知該如何回應,身體隻能緩緩後退:“你瘋了,你這個瘋子!我不可能嫁給你,你死心吧,趁警察還沒到,趕緊放我回去,我可以不追究你的責任!”
劉彥池歪嘴一笑,用力拉過林琋的左手,要將草編的指環套在林琋的手指上。
林琋奮力掙紮,嫩白的手指被鋒利的草劃破,鮮血不止。
“寶貝兒,不要掙紮,你這樣下去,這一嫁,就變成血嫁了。難道你覺得海誓山盟還不夠,還要跟我滴血為盟?”劉彥池笑的一臉春風化雨,俊朗的臉上,帶著滿滿的幸福。
他的手勁兒很大,全然不顧林琋的憤怒和掙紮,強行將指環套在林琋的手指上。將林琋帶血的手捧在眼前端倪欣賞:“你看,我的心都是為你做過尺量的,隨意編織這麽一個指環,都那麽合適。”
林琋的手很白很嫩,纖長優美,如今在這隻纖白的手上,紅色的血蜿蜒橫流,綠色的指環緊緊相扣,視覺上色彩衝突強烈,莫名的有股惑人的美。
“啊,你做什麽!”
林琋大驚之際,劉彥池忽然低下頭,舔吻她手指上流下的血,和她的傷口。
她覺得自己嗓子裏有什麽東西要嘔出來,惡心的感覺從指尖傳遍全身,用整個身體的力量往後拉,想要將手從他的舌頭下解救出來,卻隻換來手上被撕扯的疼痛。
她掄圓另一隻手,拚盡全力打了下去,劉彥池正吻得如癡如醉,猛然臉上挨了這麽一巴掌,如夢初醒般,看著眼前的林琋。
“你竟然打我,寶貝兒,這可不好!”劉彥池似乎生氣了,但臉上還是帶著笑,不知道從什麽地方找來一條白絲巾,伸手利落的將林琋的手綁在身後。
“好了,現在我們先好好的看日出,等到太陽升起,我們就是一生一世永不分離的夫妻了!”氣喘籲籲的做完這一切,劉彥池順著林琋坐下,單手扣住她的肩膀,望向天際。
“你有病!你這個瘋子,如此喪心病狂的事情也就隻有你能做出來,你讓給我覺得惡心,把你的髒手拿開!”
“噓!”麵對林琋的大喊,劉彥池卻隻是儒雅的放一根手指在唇邊,示意她噤聲:“你看,太陽馬上就要升起了。”
說完,他忽然像個孩子一樣,依偎在林琋的肩膀上。
林琋呆愣,這個人前後變化真是驚人:“你媽媽不要你了是嗎?所以你才覺得很悲傷?你不願意麵對自己的那幾年,卻想要活在別人溫暖的記憶裏。”
林琋話音未落,劉彥池如同觸電般,從地上彈跳起來:“你胡說八道!你給我閉嘴!”
林琋靜靜的看著他痛苦的抱著頭,歇斯底裏的呐喊,忍不住繼續說道:“她不要你是她的錯,你又何必用這些事來懲罰自己?你還年輕,以後還有很長得路要走。我不過隻是別人記憶裏一個美好的存在,你何必這樣以身涉險,要是我的朋友們和封流光報了警,你這輩子就完了!”
“你給我閉嘴,我不管,我就是喜歡你,我就要和你在一起,管他們報不報警,等他們來了,我們就是夫妻,我帶著我的妻子來看日出,算什麽犯法?”劉彥池激烈的大喊著,跪在林琋麵前,雙手搖著她的肩膀。
一束嫣紅的光亮打在他的臉上,他茶褐色的眼睛裏閃過一絲驚喜:“看,琋琋寶寶,太陽出來了,我們禮成了,我們是夫妻了,你以後再也不能離開我了。”
“你這個瘋子,哪來的亂七八糟的歪理論,別活在你幻想的世界裏了,我這輩子都不可能是的你妻子!”林琋甩開他的手,身上力氣似乎稍微回來一點了。
“會得,你會是我的妻子的,你這輩子隻能是我的!”說著,他忽然像是一頭猛獸,撲向林琋,將她死死地壓在自己身下,他解開自己的襯衫領子,古歐洲騎士的設計風格,費了他不少力氣脫衣服。他伸手將林琋的紅紗裙推上去,她雪白的長腿立刻暴露在空氣中,光滑的觸感,讓他頭腦發熱。
“混蛋,你放開我,你媽媽在遠處看你呢!”林琋掙紮著,手被綁在身後,她像是一條魚一樣,靈活的打個滾兒,翻出他的身下。
劉彥池猛然抬頭,樣子害怕極了,看到四下無人之後,邪惡一笑:“寶寶學壞了,知道嚇唬我了。來,現在是隻屬於你我的時間,沒有人能打擾我們!”
說著,起身再次向林琋撲過去。他的背上卻重重的挨了一石頭,疼的他呲牙咧嘴,暫時停了動作。
林琋原本被喪心病狂的樣子嚇呆了,此刻見他忽然停住,眼神隨著他轉身,看見不遠處的山坡上,一個高大的身影在晨曦中正大步走來。她的心歡呼雀躍:“封流光,封流光……”可是嘴巴張了張,卻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劉彥池起身,改了目標向封流光撲過去,狠狠地掄一拳,像是要將他一拳打死。
封流光靈活的閃躲,一腳將他踢開,上前將林琋抱起來,解開她手上的絲巾,理一理她淩亂的黑發:“我來晚了。”
林琋搖搖頭,想說不晚不晚,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剛才明明很堅強勇敢,此刻卻已經是淚眼朦朧,所有委屈和害怕都在眼睛裏。
“沒事了,沒事了!”封流光安慰她,脫下自己身上的西服外套,將她包裹起來。
劉彥池掙紮起來,像是個喝醉的人一樣,搖搖晃晃的再次向封流光撲過來:“你放開她,她是我的,不許碰她!”
“你也配!”封流光見他私自將林琋綁到這個地方,已經氣惱萬分,如今聽到這話,簡直就是在他即將爆炸的心裏火上澆油,他一拳打在劉彥池的臉上,一腳再踢在他的胸膛,簡直像個驍勇的戰士,讓對方無力反擊。
劉彥池擦了擦嘴角留下來的血,歪歪一笑:“你以為就你會這兩下?A國黑市練的吧?”
“你說什麽?”封流光停下動作,盯著他問。
劉彥池卻不再說話,像豹子一般,眼神犀利的盯著封流光,抬拳趁他不注意就是一下,跌跌撞撞的繞過他,衝到林琋身邊。手裏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把匕首,死死地抵在林琋美麗的脖子上:“別過來,要是再過來,我就先殺了她,再自殺!”
封流光擦去嘴角的血跡,眼神冷冷:“你要是敢動她一下,我讓你碎屍萬段!”
“你以為我怕,我在就將生死置之度外,要是你再晚一點來,我們就是一對陰間夫妻,從此遠離這個肮髒薄情的世界!”
封流光聽得渾身血液倒流,要是他稍微再晚一點來,後果將會有多可怕!林琋眼神微涼,她從未想到,這個人會策劃這樣慘絕人寰的事。
“你以為一死了之就可以了嗎?可別忘了,你爺爺現在還下落不明!”封流光正色,看著他淡淡丟出這幾個字。至少現在,他還確定,劉彥池不會傷害林琋。
“你以為我會在乎那個糟老頭的安危?要不是他,我也不會有今天,哈哈哈……”劉彥池一聽到他爺爺,整個人像是被戾氣包圍,說話的聲音都冷了幾分。
“殺了我,對你有什麽好處?”林琋雙手握著他的手臂,呼吸一口。
“我要你陪著我,活不了就一起死,我一個人活的太淒涼了,我需要溫暖,知道嗎?隻有你能給我我想要的溫暖!”跟林琋說話的時候,劉彥池的聲音變得很溫柔,他不看林琋,眼睛死死地盯著封流光。
封流光神色忽然鬆動,他看到林琋身後阿楷和幾個警察正穿過長長的雜草,緩緩靠近。
“你最好放開她!”封流光繼續說話,分散劉彥池的注意力,不讓他發現身後的情況。
“真是天真!封皇二少爺,你注定比我更淒慘,這輩子,你也都是一個……”話音未落,身後的警察已經出手將他按倒在地,封流光伸手一拉,將林琋拉進懷裏。
一切發生都在一瞬間,快的林琋自己都沒反應過來。
“啊……”劉彥池忽然瘋狂大吼一聲,他身形高大,以至於要兩個警察才能將他按住。
“沒事了。”封流光低聲安慰驚魂未定的林琋,將她緊緊抱住,她整個人此刻冷的象塊冰。
林琋點點頭,眼睛卻死死地盯著劉彥池,她想不通,一個人要怎麽樣極端才能做出這樣的事。然而,就在那麽一瞬間,她看見劉彥池衝自己一笑,然後他假裝趔趄一下,身體直直的栽倒,正好扣在那把掉在地上卻豎立在石縫間的匕首上。
林琋捂著嘴巴,她將一切看的清楚,此刻一點聲音也發不出。
警察將他翻過身,隻見血如泉湧,他仰躺在地上,眼睛斜斜的看著林琋,嘴角帶著笑,眼睛卻流著淚。
封流光一把將林琋攬過來,將她的臉埋在自己的胸前,不讓她去看。(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