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怨恨太浪費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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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說了。她的事情,我很抱歉。”景燁眼神閃爍,浮現出歉意的表情。
昭墨明白他說的是誰,隻無所謂的擺了擺手。“對我又沒什麽影響。”
添麻煩的又不是她。即使真要道歉,景燁也應當是找明華。再言,林淑芬折騰那麽多,最後還不是景燁給她收拾爛攤子。
冬未了,寒風拂來夾雜著冷意拍在皮膚上,凜冽的讓人不舒服。昭墨皺了皺眉。
於她而言,不過就是不相關的人因為一個渣滓而閑來無事打了一通電話來質問她罷了。她壓根就不會放在心上。反正那人連她電話都沒有,這點事還需要找個人轉達。她還能說什麽?
越是計較,越是和自己過不去,浪費心情。
“好歹也是從小的交情,好心提醒你一句。好好查查你那位所謂的母親平時和什麽人來往吧!你越是心軟,她便越是放肆。”無恥的人是不會感到羞愧的。林淑芬這樣的人,是無可救藥的瘋子。
自己孩子被她害成什麽樣了,她心裏仍然不會有悔改之心。上次國慶見到,她竟然還能坦然的說著她是景燁親生母親這種話,對他指手畫腳。
老爺子沒動她讓她繼續蹦著,是因為顧忌著景燁。景燁心裏再怨、再恨,那也是割舍不斷的血緣羈絆。林家已經完全沒落了,她為什麽還能夠一天買買買,仍然過著貴婦人的生活?還不是因為景燁的仁慈。
即使對這個母親再沒有孺慕之情,他也是給了她體麵的生活。
可惜,景燁從商樹敵不少,難保不會有人通過林淑芬來坑他。
尤其是這個母親以前就被人挑唆著賭博,甚至坑的兒子都快沒命了這種。
她自以為自己是個聰明人,其實剝開那層虛假的東西,不過就是一個眼光狹隘又極端自私涼薄的利己主義者,愚蠢的讓人不忍直視。
“我一直讓人看著的。”景燁苦笑,眸中染上些許疲憊。
他可以仁慈,但仁慈也會是害死人的東西。他肩上承擔著景家,作為景家長孫,他不能不小心,如履薄冰的活著。
“你說我們倆屬於同病相憐嗎?”
嗬,昭墨想到那位明華女士,笑了笑,“或許是吧!”
“你恨明阿姨嗎?”
昭墨搖了搖頭,“你會平白無故的去恨一個陌生人嗎?”
景燁慘然的笑了笑。昭墨是實打實的涼薄,她的感情觀與旁人不太一樣。
如果是旁人,隻會覺得這是昭墨倔強之下掩飾自己內心的期望而口是心非。可他清楚,眼前這位是真的沒把人放到心上過。
也許是很早以前他便看穿了她涼薄到骨子裏的本質,所以即使真的曾愛慕仰慕過這個人,也釋懷的容易。
她並不需要困獸般的相互舔傷,更不需要他這個可以理解她苦痛的人。
這種認知隱隱約約在他腦海裏出現了很多次,但基本都被他無視了,不想細想追究下去。隻不過因為上一次的事,這才終於被挑破。
那是年少的夢,跨越多年,終究也隻是個夢。
景燁呼了口氣,眉眼間難得的染上了些許溫和,不再那麽冷厲。
“景燁?難得看到你一回啊!哎,昭墨也在啊!”
景燁忽聽到熟悉的調侃聲音,向著聲源處尋去,正好看到一對年輕男女手挽著手向著他走來。
男人和他差不多高,但身形更加清瘦,模樣清雋俊秀。比起他,站在她身邊的女人倒是被襯托的嬌小玲瓏,卻也是氣質典雅,姿態得體。
昭墨眨了眨眼,一時沒有想起迎麵走來的兩人到底是誰。
景燁揉了揉眉心,頭疼的解釋道,“那是燕澤南,他身邊的是他新婚一年的妻子阮玉,他大學學妹。”
聞言,昭墨驚訝的看著燕澤南,試圖把他和記憶裏那位對上等號。
來人風度翩翩,玉樹臨風,一點也沒有以前小胖墩的身形了。
果然是應了那句老話,每個胖子瘦下來都是潛力股。
如今還成了他們“五天神”之中最先結婚的那個,就是昭墨也不得不感歎風水輪流轉啊。
她還以為最先步入婚姻殿堂的,該是高黎呢!
“你們倆說什麽悄悄話呢?”
昭墨笑了笑,“同景燁說說,你同小阮真是郎才女貌,般配極了。”
“喲,這好多年不見,你這說話怎麽越來越甜,怎麽變得專挑人家喜歡的話說了?”燕澤南握緊了媳婦的手,對昭墨那句話很是受用,嘴上還不忘調侃一下對方。“不是我吹,我們倆大學談戀愛那會兒,都說我們天造地設,天生一對。”
一聽昭墨誇他倆,燕澤南整個人便開始飄了起來,攬著阮玉的肩更緊了。
阮玉無奈失笑,就看著自家老公那嘚瑟的樣子。
“你矜持一點行嗎?”景燁眼皮一抬,冷淡的瞥了他一眼。
自從燕澤南結婚以後,他的朋友圈天天都是他各種曬媳婦,刷屏刷得景燁直接屏蔽拉黑了。
就是因為他天天毫無節製的秀恩愛,導致了景老爺子經常催他相親結婚。
“矜持不來。”燕澤南白眼一翻,“你要不服氣,你也找個人結婚啊!”
知道他對自己不滿很久了,燕澤南惡劣的笑了笑。
景燁,“……”
昭墨在一旁看著小聲對阮玉提了一句,“你老公有點欠打啊!”
阮玉眼中流光溢彩,溫柔的看著已經和景燁對峙的燕澤南,“確實很欠揍。”待收回目光,她又偏頭期待的看著昭墨。
那眼底的期望太過真誠與熱烈,弄得她一臉懵逼。
“昭師姐,你和盛學長打算多久結婚啊?”
昭墨問號臉,你說啥?風太大,我沒聽清。
意識到這樣有些莽撞,阮玉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耳朵,“那個,我是盛擎學長高中時代小了一屆的學妹。以前經常看到昭師姐和盛擎學長在一起,以為你們是一對。”
昭墨臉色有些尷尬。“我和他隻是朋友關係。男朋友另有其人。”
盛擎與她相差一歲,卻是同級。雖不在一所學校,但學校之間就隔了一條街道的距離。
兩人都是走讀生,昭墨經常過去找他一起回家。
憑借著各種競賽,昭墨與盛擎兩人在高一的時候便已經收到了國外知名大學的offer,隻等高中畢業。所以比起其他人來說,他們倆的高中生涯,反而不會那麽繁忙。但兩人都是競賽愛好者,一起組隊報了不少競賽。
昭墨一有問題就抱著資料過來找他了。時間一長,他們學校裏的人便習慣了。
後來兩人高中畢業一起遠赴伽國名校讀書的事一直是一段佳話。即使是現在,兩人還是被高掛在各自學校優秀學子的榮譽榜上,是每一屆的老師們都會拉出來給新生介紹的人。
都是優秀的人,又彼此默契非常。周圍的人認為他們倆是一對,好像也並不是沒有道理的。
隻是兩人低調,他們後來的發展,倒是沒人知道了。
“不是嗎?”阮玉不可置信,“你們看起來這麽般配,不在一起,多可惜啊!”阮玉萌他們這對CP萌了許多年了,她一直以為這是她心中愛情最美好的模樣。彼此默契、彼此陪伴,細水流連的讓人羨慕。
忽想起昭墨剛才說起她有男朋友了,阮玉臉上更是尷尬,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可惜說出去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收不回來的。阮玉不禁有些懊惱。
“可是那隻是旁人眼中的般配而已。”昭墨收斂住不自然的神情,又恢複了往日裏懶散散漫的氣質,笑著說道。
即使她過往將對盛擎的情那般內斂,可周圍的人仍然覺得那樣形影不離的他們該是一對的。
大家都這樣認為,除了盛擎。
大家都覺得他們是兩情相悅的,除了他們兩個當事人。
“昭墨,你哥哪去了?”
猝不及防,昭墨的脖子被人熱情的摟住了,差點讓她喘不過氣來。聽到身後獨屬於高黎的聲音,昭墨沒好氣的甩開了她的爪子,“剛才還和外公在一起。現在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兒了。”
“隻要不是躲我就好。”高黎懶散的打了個嗬欠。精致的麵容比起往日的光鮮豔麗,如今倒是沾染上了點疲憊。
昭墨奇怪的看著她,“你們倆發生什麽事了?”
“沒事。等定下來再跟你說。”高黎擺了擺手,否認道。“阮玉也在啊!奇了怪了,燕澤南那妻奴竟然不在你身邊。”
阮玉指了指不遠處正和景燁幹瞪眼的倆人,頭疼的搖了搖頭。
“昭現在這情況來看,我們琅川五神經病就差盛擎就大團圓了。”高黎摸了摸下頜,津津有味的說道。
昭墨,“……”
確實挺神經的
“哎,阮玉,你老公最近還接官司嗎?我這手裏有個案子想請他這位大爺出山來棒棒忙。”
“他現在閑得很。黎姐你回頭把資料發給他就行。”這意思也默認接了。
“那就好。”高黎滿意的點了點頭。
作為律師界的翹楚,燕澤南的能力自然毋庸置疑。經過他手上的案子,無一不是勝訴的。他聲名在外,不少人來邀請他這個名律師。就是這人對待工作簡直是個神經病。他接案子,還帶看對方麵相的。
你到底是律師還是神棍?這個問題縈繞在廣大人民心中很久了。
還真別說,被他拒絕的那些人後麵都被證明不是什麽好人。
還真是挺神的,神神叨叨的。
高黎以前公司出了點事就想過找他幫忙,結果那狗賊說她整天像個笑麵虎一樣,讓人心裏發涼,這心裏指不定的在怎麽算計別人呢!氣得高黎一度想要動點手腳教他做人。
他現在不是妻奴嗎?那好啊,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啊!不找回場子,她就不姓高。
冬日的太陽高懸在天空,打在人的身上暖洋洋的。
昭墨這手一年四季都冰冰涼涼的,如今入了冬這寒意更是重,她隻好雙手揣在兜裏。
肩上忽然披上了一層風衣,而身前的高黎正戲謔的看著她。昭墨無奈的歎了口氣,轉過身看向來人。
沈橋正站在她的身後,溫柔的看著她。眸光中充斥著滿滿的柔情與蜜意,昭墨心裏一動。
“天氣這麽冷,還穿這麽少。”那人手上拿著毛茸茸的手套,拉起昭墨的手便替她戴好,神情專注又認真。而昭墨,她還愣著。
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她勾了勾唇。“再冷不是還有你在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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