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餘燼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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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燼安今天又給自己放了一天假,精神百倍的準備去菜市場買菜。
“餘燼安,你的愛好真的和我媽媽好像”
秦蘇看著餘燼安準備出門的騷包裝扮不住吐槽,餘燼安倒好像壓根不介意,笑眯眯的揮了揮手指,“非也非也,你的媽媽那是迫不得已天天去菜場,我可是想去,這個哪裏能一樣呢。”
“把這件事情說的這麽樂趣的,也就你一個人了。”
“真的是樂趣呀。人類的氣息,那麽鮮活,在陰陽司呆久了,就會格外喜歡這種氣息。”
秦蘇冷著一張娃娃臉,瞪著貓眼還是滿不樂意,“所以你自己去嘛。”
“我想有人陪我嘛。”餘燼安突然俯下了身子,臉在秦蘇麵前放大,丹鳳眼極為認真的閃爍著戲謔的光,“今天去菜場,有戲看喲。”
秦蘇靠著玄關的身子頓了頓,“什麽戲?”
餘燼安繼續換鞋,笑得一幅不可與人語的高深,“大戲,去了就知道。”
於是樂顛顛陪著他出門的秦蘇,無奈的看著這個男人極為友好的在和周圍的大叔大媽問價錢,看來是常客,收到了好多贈送的蔥。
“你這個是有沒有戲看?沒有我就去老爺子那邊玩兒了。”
餘燼安在攤點前挑著土豆,把對麵買菜的老大媽逗得花枝亂顫的,順便又收到了贈送的一個大蒜。
“你急什麽,看戲哪裏有這麽著急的。”
“你怎麽這麽不著急呀。”秦蘇以前在家也是最沒有耐心的,向來不喜歡菜市場的味道,現在也是一樣。現在下意識的就會開陰眼先了解情況,這兒的陰界讓她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各種牲口死前的樣子,還有好多形容粗糙的鬼。
她不想在這兒呆著,特不想。
“因為我心裏知道會發生什麽呀,成竹在胸爾。”
“你這麽臭屁的把誇自己的話自己說完了,真的好麽?”
“我自己想誇自己,還要等到你誇我?”
“我是不會誇你的。”
“我知道,所以我自己先把該誇的給誇了嘛。”
秦蘇一臉黑線。自從在上次給她開導,解了瓶頸之後,這個人在他麵前就是這個畫風,餘燼安在她麵前越來越得瑟了這麽破
不過話說回來,如果不是之前餘燼安給她的點撥,她法力不會上漲的這麽快。以前她的能力限製於小範圍的控製物體,白日見人,三分鍾的現身,現在的話,她現身時常,法力施展效果都有所增加,控製物體範圍增加,那種微妙的感覺像是之前一直限製著自己的堤壩被衝垮了。但是她現在來說,依然隻能算是學院派,這些能力,隻有到真正上場的時候才有用。
“發現了麽?”秦蘇在哪裏發呆的時候,餘燼安的聲音出現在她的耳旁。衝餘燼安看過去,那個男人沒有開口講話,現在在和一個大叔交談著。
秦蘇在心裏問,“看見什麽?”
“在你的八點鍾方向,有一個男人。”
“一個男人?”
秦蘇按照餘燼安的提示看過去,沒有一個人。
“沒有人呀。”
“開一下陰眼。”
餘燼安開了陰眼,下意識忽略了周圍的各種生物,她的看到了一個男人——確切的來說是個男鬼,在角落裏。這個男鬼大概二十來歲,蜷曲著,頭埋在了雙腿間,不住的顫抖著。從這個男鬼的金黃的發色看起來,這個男鬼是西歐那邊的鬼。
“這個男鬼怎麽看起來這麽難受呀?受傷了?”
餘燼安和大叔作別,現在帶著秦蘇往男鬼相反的地方走了過去。
“是受傷了,受的是箭傷。陰陽界的國際法來說,這個傷是隻能由那群國際警督搞的。”
“還是在逃犯不過這個有什麽關係呀?我要看的戲在哪兒呀?”
餘燼安笑了笑沒有說話。這個時候旁邊出來了一個法師,留著兩撇小胡子,看起來油膩膩的。
“呔,小賊!看爸爸怎麽收了你!”
然後這個法師祭出自己的招魂缽把男鬼收了,之後樂哉哉的就跑了。秦蘇意料中的什麽大打三千回合的事情什麽都沒有發生,事情發生的這麽順利,在凡人眼裏也隻是一個男人在角落拿出了一個破盆子然後說了幾句胡話,然後就走開了
就是在他們的眼裏,也隻是一個法師趁著一隻鬼危急關頭,把人家當作小鬼收為己用了。
“餘燼安,這個算哪門子的戲呀?!”
“大戲,隻有我參與的才能算是大戲。給我這個戲,我就能變成大戲。這個戲,對我來說,夠了。”
秦蘇:“”
餘燼安菜也賣完了,戲也看完了,機鋒也打完了,轉頭就走了。秦蘇在後麵跟上,欲哭無淚,納悶的很,“這個什麽鬼呀”
她現在體驗到了齊季那時候被餘燼安約出去而每次都是公事的感覺,還讓你一頭霧水的,實在不夠厚道。她憤憤的覺得,果真之前說餘燼安從不跟別人好好交流就是說對了。
秦蘇感覺被餘燼安耍了,十分鬱悶的去老爺子哪裏嘮嗑了。餘燼安聳肩笑了笑,叫自己的小鬼想辦法把菜送到家裏,自己去了辦公室。
國外移民一向是外事司負全責的。現在外事司對外的策略特軟,國際在逃犯許多都流竄到了國內,而外事司管理向來不嚴。如果這樣子下去,國內陰陽界絕對會因為因為這個事故頻發的。今天去菜場看見,果然也是如此。
太桑一行人來國內,也有很大一方麵是外事司把控關口把控的太鬆散的原因,更別提一個阿倫現在還在外事司作副司長。
該告的,就該告上去,向來如此。
與此同時,在另一個地方,外事司在開會。
女副司長站了起來,眉頭緊皺,控製著幻燈片換幕。
大屏幕上顯示的是國內陽界發生的許多命案,血肉淋漓,許多已經被政府壓下去了,然而一些沒來得及壓下去的案子已經在民眾裏引起了軒然大波。而在座的鬼魂、法師看到這個,都知道,搞出這些事情的不是媒體網民所猜測所謂的什麽連環殺手精神變態——這個是鬼魂在作祟。
“這個難道不是鬼魂的案件麽,不過就算是鬼魂的事情,也不是我們的管理範圍嘛。”下麵的一個副司長開口問,撓了撓頭表示納悶。
“如果單純是因為鬼魂作祟就沒我們什麽事情了。現在其他司已經開始了抓捕行動,十有八九是國外的鬼魂作祟,你覺得現在和我們有沒有關係?”
“並且國際上的警督已經過來發出警告了,現在刑科司那邊對我們很不滿呀,已經把我們給告上去了,我們不能任由這個事情再這樣子發展下去了。”
坐在主位上的正司長撓了撓頭,表情猶豫不決,“啊那個,阿青呀。這個有事實依據麽,我覺得我們現在做的還是挺好的呀。”
阿倫聽到這個低頭笑了笑,有些嘲諷。
“這個是真的,現在平均下來萬米之內就有一隻來自國外的心懷不軌的鬼,這個情況我們一定要解決!”
“那阿青你覺得要怎麽解決?”
阿青安靜了半晌,“現在國內已經有的鬼魂,我們隻能讓其他部門來攻破;而現在正在入境的鬼魂,我們要嚴格把關,不能再放進來了。”
控製外來人口確實是他們的工作,到這裏,其他的人已經沒有話說了,都看向了主位上的司長。司長沒有開口說話,因為背對著幻燈片正麵看向大家,表情看的並不清楚。
“外來人口一直是誰負責的呀?”
阿倫在眾人遮遮掩掩的視線下站了起來,身型修長,西裝革履,“我。”
“為什麽會發生這個情況呀?你是不是要給我個解釋?”
“這個是司長你決定的,開放國內的市場。他們許多人都是通過正常的途徑來的,都有護照,我們完全分不出那些是在逃犯那些是不犯事兒的好鬼。”
外事司長的為人準則,手下做的好事是自己指導有方,手下做的錯事都是手下蠢,和自己沒有半毛錢關係。而現在如果因為這件事情影響到他和其他司的關係,繼而被別人抓住小辮子讓自己不能逍遙下去,那這個問題就尤為嚴重了。
司長摔桌,“沒護照不能查的詳細一些,讓你做我們外事的副司長,你是吃屎的麽!下次再這樣,你就給我滾蛋!”
阿倫嚴肅表情,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已經聽見,然後鄭重的坐了下去。
“接下來還有什麽事情要談麽?要說趕緊說!”
女司長氣悶的坐下,其他人在底下眾口同聲,一致是”我們沒有什麽問題了謝謝正司長給我們開了這麽長時間的會!“的意思。
司長想著自己和一個秘書約好要去看電影,剛好可以平複一下自己的怒氣,現在已經坐不住了,“沒事兒就散了就散了。”
一陣對司長的高功頌德之後,大家都散了,各自做各自的事情去。阿青在原地整理這次演講的稿件——整理的這麽詳細,實際上沒有人會在意的,畢竟大家都希望表麵上過得去就可以。
但是有事情她還是必須說的。這幾天刑科司來的投訴都是她接的,還有法律司那邊因為最近的外來鬼魂傷人之後判刑十分糾紛,也上訴了不少次。而隻有真正接了才知道,兩個司那邊現在是對外事司是有多麽不滿。陰陽界的機關都是緊密相聯的,現在來投訴的是聯係最大的兩個司,而如果時間再拖久一些呢?實在是讓她想不下去。雖然上司不好,有時候總是特別氣悶,然而她還是極為喜愛這分工作,極為喜歡外事司的。
她在這一切的背後看見了餘燼安的影子,又看見了阿倫——
阿倫在所有人裏麵最後走出辦公室。阿青麵無表情的叫住了他,語氣警告意味極強,“阿倫,你想玩什麽不要扯進外事司。”
“我沒玩什麽。再者,外事也不是我能搞的散的,你擔心什麽?”
阿青在原地笑了笑,背對著阿倫的背影清瘦挺拔,“要是這樣就好了。”
鏡頭轉到元熙這邊。
和太桑暫時分手,主要還是為了要來給餘燼安道歉——不道歉,不說清楚,她於心不忍,感覺十分愧疚,雖然她知道,可能這些道歉對於餘燼安來說什麽都算不上。
從她和餘燼安遇見開始,就一直是她在給餘燼安惹麻煩,然後餘燼安總是收場的那個。秦訣死後,她膽小逃了,不想再追究這件事情了。而餘燼安還一直在奮鬥,接替了秦訣的位置,並收留了秦訣的女兒,說起來,餘燼安真的比她想象中的要強大。
元熙站在餘燼安家門口沉思。
太桑一行人確實是她帶進來的。她想道歉,但是不知道從何說起。事情越來越亂,她也不想這樣子,可是有些時候,一句身不由己實在太渺小。
躊躇半晌,她轉身想走開,門突然開了,秦蘇從門那邊穿了出來,“嗯,那個,你叫元熙是吧?”
元熙站立點頭微笑,“對。”
“你是來找餘燼安的?”
微微猶豫,“是的,他現在在家麽?”
秦蘇笑出了虎牙,貓眼笑眯眯的眯了起來,“沒呢,去辦公室了。不過既然來了,就進來坐坐吧。”
元熙看到秦蘇的笑微微晃神,仿佛看到了秦訣的笑,“好——那我就進來了呀。”
秦蘇穿過門進去給元熙準備茶,轉頭一看自己身後沒有人,這才後知後覺的拿著鑰匙打開了門。
三室兩廳,采光極好,布局以簡約為主,看起來很舒服。元熙坐到了沙發上,秦蘇去給元熙拿開水了。
“秦蘇,你們一起住會不會不方便,畢竟一男一女的。”
秦蘇抿嘴,“等到時候到了,我會搬出去的,現在還好,餘燼安不怎麽著家,天天忙的要死,我嘛,我也有自己的事兒,再說,我們也不是在同一間房間住,沒有什麽方不方便的。”
元熙笑著拿過秦蘇遞過來的水,“我方便問一下餘燼安是怎麽找到你的麽?”
元熙說的是“找到”,而不是“認識”,這個就顯得讓人很奇怪了。秦蘇麵上不顯,微微笑了笑,“我死了,然後他就認識我了。”
“抱歉問到你這個。”
“這個倒是沒什麽關係,人總要死掉的嘛——雖然死的不太好看就是。”秦蘇自嘲的笑了笑,收斂表情,“元熙,你和老爺子認識呀原來?”
“是呀,老爺子,是我師傅的師兄,我認識的。”
“這樣子呀。”秦蘇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走向了畫板。她前麵在做關於餘燼安的畫,死後就這麽一點東西可以玩兒,餘燼安知道她會畫畫,想讓她她給他畫一張。在家裏閑著也是閑著,就畫一張他的畫,也沒有什麽大不了的。
元熙好奇的看過去,隻見到秦蘇在畫餘燼安的畫,形容出色,用色也是十分精準,看起來是有好幾年基礎的。
“原來秦蘇你以前學過畫畫呀。”
“嗯,我沒有爸爸,媽媽又總是想著他,我就學畫畫,那時候想著自己畫出爸爸,那樣子媽媽就可以拿自己的畫睹物思人了——現在看起來真傻那時候。”
元熙安靜了兩秒,“你說的是你沒有爸爸?”
“在我很小就沒在家裏了,我死的時候也沒見到這個人,和沒這個人差別不大。”
“你爸爸你恨你爸爸麽?”
秦蘇笑了,心裏已經很清楚了,“你們怎麽總是問我恨不恨我爸爸,餘燼安也是,老爺子也是,你現在也是。恨什麽,不恨呀,反正就當作沒這個人,我有什麽可恨的。”
元熙看著秦蘇無所謂的笑的樣子,不由自主的想到每次秦訣在他們麵前誇讚自己孩子的樣子。
那時候秦訣帶著他們居無定所,四處去滅鬼。在這種時候,每年的固定時候秦訣會自己做一個大蛋糕,分給她和餘燼安吃。師傅這麽不喜歡甜點的人,會一個人吃一大半,邊吃蛋糕邊喝酒,明明有人過生日這麽歡喜的日子,他反而是陷在回憶思戀裏無法自拔。每次遇上這樣的秦訣,她和餘燼安都不敢怎麽說話。
不論這個時候,有時候秦訣也會在看著他們的時候突然說,要是我的蘇蘇長大了,估計也有這麽大咯。要是我的蘇蘇長大了,估計也是這麽漂亮喲。要是我的蘇蘇在這裏,肯定會大哭大叫的,她本來就膽小,誰知道她到時候怎麽哭鼻子呢。
明明不在眼前的人,在師傅偶爾的一遍遍提及下,感覺就想和他們一起長大一樣。現在看來,秦蘇確實沒有脫離師傅的想象,已經這麽大了,看起來乖乖的,很溫暖的樣子。
真奇怪呀,那時候覺得。明明已經這麽思戀了,為什麽不回去呢?為什麽呢?
“我覺得你爸爸更希望你會恨他。”
“我和媽媽過的好好的,哪裏有精力恨他——你吃餅麽,我弄失敗了好多次,總算會做了,可是很香的喲。”
元熙在秦蘇眼裏看到了秦訣的影子,一切回過神,她隻看到了秦蘇笑眯起來的眼睛,看起來毫無心事,純粹剔透。
在元熙眼裏,又是一樁身不由己吧。她的心裏有些為自己的師父犯疼——
“好喲,我想吃吃看你的餅。”
秦蘇笑的狡黠,轉過身來在心裏默默的歎了一口氣,眼神沉靜——秦訣,怎麽這麽多人都認識你,除了你生下了我,你還是誰?離開我和媽媽的那一段時間,你又去做了什麽?
餘燼安回到家,先是吃了秦蘇給他特意留的一塊餅,知道了元熙來過,他懶懶的躺在沙發上沒有說話。
“喂,我問你呢,前麵元熙來過,你現在要不要去找她?”
餘燼安一擺手,語氣突然粗獷起來,看起來意外的有些有趣,“不找不找,有什麽好找的,估計也沒什麽大事兒。”
秦蘇聳肩走到了畫板前麵繼續開始畫畫,沒有理會餘燼安,餘燼安反而有些不開心,“你不問問我為什麽不去找她?”
“你自己的事情,我問什麽呀。”秦蘇一想到之前元熙問的問題,手裏的動作緩慢了下來,“我現在在你家住了也是挺久的,什麽時候可以自己找個地方住呢?”
“你自己有找到地方住?”餘燼安微微直起身子,語氣有些遲疑。
剛開始挺不習慣的,然而秦蘇和他生活狀態莫名的契合,家裏有個人——哦不,一隻鬼的感覺也是挺不錯的。他現在反而不想讓秦蘇走了。但是雖然是一人一鬼,但是很難把秦蘇當作鬼,隨意感覺是一男一女在一起生活,對於秦蘇來說,還是不太習慣吧。
“嗯,我到時候去媽媽的附近看看,有沒有地方住。”
往沙發上一倒,雙手擺在腦袋後邊,自言自語了起來,“我現在有些煩。”
“煩什麽?”
“我覺得我和元熙這麽好的關係,她反而因為現在的男友來給我添堵,我氣悶,我不開心。所以我不想找她。”
“喲,鬧小孩兒脾氣了這是。”秦蘇興味起來,把臉湊到了餘燼安臉旁邊,不懷好意的戳了戳他的臉,“乖,別鬧給你糖吃。”
“”臥槽。
餘燼安轉了一個身,繼續閉目沉思,“反正關係這樣子淡了就淡了,我也不管了,誰在乎誰呢,哼,反正我身邊從沒有缺過人,還怕她。”
秦蘇覺得看著這個總是天上地下我最牛的人突然說這種氣話,感覺非常逗樂,確實她也忍不住的又笑了出來,“喂,我說你怎麽這麽一點氣也受不了,自己什麽解釋也不聽,一個人就先自己想東想西的,你想自己把自己的路給封死呀?”
“我說你年紀輕輕的書都還沒讀完,就開始開導我了?”
“你這個是瞧不起讀書人,小心我控訴你。”
“百無一用是書生,”餘燼安語氣裏盡是鄙視,“就瞧不起你了,離我遠點。”
“臥槽,你再說一遍,小心我把你臉畫花!”
“我就說了,你有本事畫花我的臉呀”
於是,半小時後,滿臉黑的餘燼安和全身黑的秦蘇坐在沙發上。
“幸好鬼不用換衣服,法術一變就可以。”
餘燼安鄙夷的掃了旁邊偷笑的秦蘇一眼,走去衛生間。秦蘇追問了一句,“你確實不去赴元熙的約?”
“去幹嘛,沒什麽好說的。”
“喂,你這個人好奇怪誒。”不是喜歡元熙麽,怎麽看起來不是按照自己以為的,去追元熙呢?難道套路又深了?
“我不去找元熙就奇怪了,你什麽鬼邏輯。”餘燼安哭笑不得,走去衛生間裏。
喜歡——喜歡也是很早之前的事情了,誰娘們嘰嘰的放不下呢?成人的世界,有時候就是這樣子,錯過就錯過了,而如果再開始,也不會像以前一樣了。
秦蘇看著餘燼安的背影,安靜了下來,走回畫板前麵繼續畫著。這一次,畫板前的樣子已經清晰了起來——餘燼安。沒有不可一世的驕傲氣焰,沒有陰鬱的氣場,沒有總是掛在嘴角的“我知道但是就是不告訴你”的微笑,沒有裝逼——
畫裏的餘燼安在哭,丹鳳眼,劍眉,淩厲的不可一世的五官柔化,哭的十分純粹漂亮。
秦蘇退後一步端詳了一下自己的畫,感覺十分滿意,“就是說哭著比較好看嘛。”
走進又看了半晌,她笑眯了眼,“不給你,我自己私藏啦。”(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