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一生一世的糾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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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以為放了你,你會過得很好!”他咬著她的唇,忽然低濃的語調,“但你不離不棄喜歡的男人就讓你這麽狼狽?”

    才回去,就如此糟糕!

    竹煙推不開他,隻能緊緊扣著貝齒,眸子盯著他,“是啊,我過得狼狽,所以你高興麽?看完戲可以走了麽?”

    不,他想表達的並非如此。

    薄唇退開了兩寸的距離,看著她,“除非你能把日子過清楚,否則,我放不過你。”

    什麽意思?她需要他放過?

    “我已經不是你的人了,你無權幹涉……”

    “你這麽認為?”男人篤定的看著她,“你覺得有我鬱司城辦不了的事?”

    她緊緊蹙著眉。

    吸了一下鼻子,他就順手想幫她擦眼淚、鼻涕,一點嫌棄都沒有。

    竹煙抬手把他打掉了,盯著他,“鬱先生,我是不是要提醒你,幾分鍾前,你親口說了,周末結完婚永遠不會再找我!”

    “是說永遠了麽?”男人語調菲薄,一本正經的臉,卻是不認賬的反駁。

    “那我重說。”他沉沉的道:“除非你能做到一刀兩斷,否則還是我的人,你看看唐嗣有膽子、有時間阻止我麽?”

    那種狂妄,才真正符合他的氣質,她這麽久都沒有發現,張狂而不惹人反感。

    她卻隻覺得一股熱血衝到腦門,“你要娶她,還想養我?”

    嗬,以前好歹還是買的她,現在幹脆就是要包著養著?

    “你真是看得起我!”她一字一句的恨,而無力。

    鬱司城也一度以為,把她送回去而已,沒什麽大不了,他能做到互不打擾。

    但是沈方羽腹中的孩子讓他起了疑心開始,他每分每秒都在加深那份動搖,直到見了她在拘留所裏的落魄狼狽。

    總不能到時候栽在沈方羽手裏,回頭又失去了這個女人。

    所以他鬱司城幹了自己最不屑的事情:出爾反爾。

    “也許隻要你在錦城,隻要你聽話,我什麽都不做,也不打攪你。”他道。

    畢竟,他要做很多表麵功夫,也要盡快處理唐嗣的問題,並不一定有空找自己偷偷養著的女人。

    到這裏,竹煙忽然冷眼看著他,“怎麽樣你就覺得我過得好?看我衣著光鮮,甚至躺在唐嗣床上麽?”

    “你敢?”他驟然加重箍著她的力道,眸子一層層的暗下去。

    可見對這件事的介意。

    道:“你以為我用你換回一塊地,是真的沒錢給他?”

    隻是想給她一個最好的去處,避免了殷老和沈方羽任何可能機會的為難。

    但他不想解釋,不想給她希望,避免任何麻煩。

    出爾反爾、恬不知恥這種事,他自己來就行了。

    因為她一動不動的死盯著他,男人低眉,吻下來,“如果你真的不洗澡,我想我能做點別的事。”

    竹煙倔得撇過臉,“我不想!”

    “一直在記恨我?”他若即若離的動作沒停,“怨我沒少冤枉你?”

    她依舊不想看他的臉,“我現在沒那個時間跟你探討,何況,工具不就那點價值?”

    果然。

    鬱司城低眉,把她的臉抬起來,忽然道:“我對女人很執著……”

    不知道他想說什麽,但是竹煙率先嘲諷的打斷,“像你對沈方羽那樣的執著?愛入骨髓,丟了再找回來結婚?”

    這樣的話讓男人幾不可聞的蹙起眉。

    “我恐怕承受不起你這樣的執著,還是做一個工具來得好。”她這樣定位自己。

    在鬱司城還想說什麽的時候,竹煙才看著他,“是打算一直以這樣的姿勢說話?”

    “我今晚不想走。”他忽然不無認真的看著她。

    竹煙略略的怔愣後,並沒有理會他。

    抬手推著,一邊把浴巾整理好,低頭抬頭都沒看他。

    被忽視的男人神色明顯的不悅,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在她轉身走了兩步的時候猝不及防跟上去。

    什麽都沒說,彎腰將她打橫抱起,大步邁著進了浴室。

    鬱司城不是粗魯,他是難以控製。

    如果非要他找一個為什麽放不開她的理由。

    卻偏偏是他毫不猶豫就能給的答案,原來他也俗人一個。

    幸好夠俗,否則怎麽拉的下來做出爾反爾的事?

    ……

    竹煙是閉著眼睛洗完那個澡的,她幾乎沒有動手,一直都是鬱司城再弄,避開她身上所有的擦傷,手腕也被搭在浴缸邊上,一滴水都沒濕。

    但隻要在浴室,隻要他靠得近,她的神經都緊繃著,無論怎麽困都不可能睡過去。

    直到被他抱回床上,碰到了鬆軟的床褥,終於如釋重負的抱著半個枕頭閉上眼。

    男人在床邊看了她好長時間,也不知道看什麽,總之看著她就舒服。

    許久,鬱司城才去把一堆衣服裏的手機找了出來,看著七個未接電話,表情卻一成不變的冷淡。

    電話也沒有回,像沒看到一樣開啟飛行模式,安安靜靜的抽了一支煙,靠在陽台窗戶上,賞景似的看著隔壁家的泳池在燈光下閃著光斑。

    巧了,這兩天是不是見安軻兒見得太頻繁?

    她是竹煙和湯曾的經紀人,難道還是蕭克的經紀人?

    安軻兒的確幫忙拿著毛巾站在泳池邊,看得出來,已經很放低姿態。

    蕭克遊上岸,從她手裏接過毛巾,神態驕傲而淡漠的往前走。

    安軻兒微皺眉,“你明天就和公司說選擇湯曾進組麽?”

    為了讓湯曾進最好的組,由蕭克指導編舞,安軻兒是煞費苦心。

    蕭克卻眼皮都沒抬,“你打算就這麽一直在娛樂圈混?”

    “我的事不用你管,你答應了我幫湯曾……”

    前麵的男人忽然停下來,“我的條件,是讓你回安家,讓他們撤了你堂妹跟我的婚約,你做到了麽?”

    安軻兒緊了緊握著的手,“我當初為了你,背著暗害堂妹的名聲被趕出來的,你就算不愛我了,何必這樣逼著我回去送死?”

    蕭克清雋的眉峰更冷了,“那是你的事!”

    如果她當初沒有軟弱的認罪,沒有妥協繼續愛他,又怎麽會是這個局麵?

    安軻兒閉了閉眼,看著他離開陽台,知道這趟沒臉沒皮的過來獻殷勤是泡湯了。

    忽然想起來,昨天鬱司城他們來見過湯曾,鬱司城當初還護了竹煙,會不會也能幫到湯曾?

    這麽一想,她忽然拔腿就大步離開,一招呼都沒打的去隔壁敲門了。

    蕭克黑了臉,也沒有追她的習慣。

    因為他和她,從來都是她在追他、糾纏他。

    三分鍾後。

    鬱司城聽明白安軻兒的表述,薄唇淡淡輕扯,“我捧她護她,所以也會捧湯曾?”

    點了點頭,“可以,如果那個叫湯曾的能長出和煙煙一樣的傾城容貌。”

    安軻兒:“……”

    門被關上了。

    安軻兒在門口愣著,等會,他說孤煙容貌傾城?這是強行給她灌了一盆狗糧麽?

    鬱司城回了臥室,坐在床邊,看著睡得熟的女人。

    竹煙是真的累壞了,著床就開始睡。

    但是前一天她沒有吃完飯,所以清晨很早很早就醒了。

    一貫早起的鬱司城並不在床上,她睡衣惺忪走出去的時候,他穿戴整齊的在客廳喝早咖啡。

    她剛走了兩步,鬱司城接了電話。

    “阿城,伯父都到了,今天試婚紗,你還在公司麽?我們過去找你”沈方羽的聲音。

    竹煙的腳步停了下來。

    他的免提沒關,不是先回答電話,而是先抬頭看了她。

    她即將轉身的時候,聽到鬱司城說“好。”然後掛了。

    幾步之後,他從身後追過來,“辭職的事,我不追究,我現在去公司,往後幾天很忙,放心,不會打攪你。”

    “當然忙,結婚是大事。”她淡淡的道。

    鬱司城薄唇輕抿,看著她輕描淡寫的語調。

    “怎麽?你是希望我大鬧一番,搞砸你的婚禮?”她學著他不冷不熱的樣子,淺笑。

    鬱司城看出來了,她在介意往後的相處方式。

    “你不情願也沒得選。”

    他說罷,準備離開,走之前想親親她。

    竹煙躲開了。

    男人不悅的一蹙眉,把她整個摁在懷裏,結結實實的吻了一頓才鬆開,“讓你在身邊待了那麽久,果然是什麽都沒教會你。”

    吻完了,他不疾不徐的拂過她唇瓣,“比如,逆著我一點好都討不到。”

    她不說話。

    而他總算滿意的鬆開,拿了大衣,最後囑咐了一句:“自己弄點吃的。”

    竹煙確實餓了,懶得打扮出去吃,想隨便湊合,卻接到了安軻兒的電話。

    “孤煙,有時間沒?”

    她揉了揉胃,“怎麽了?”

    安軻兒訕訕的笑,“有點事找你……你最近不是閑得慌麽?又沒有靈感,所以我給你找個活兒。”

    “包早餐麽?”

    “包!”安軻兒一口應下。

    十幾分鍾後,竹煙和她碰頭,卻見了她旁邊還坐著一個女孩。

    “我朋友!”安軻兒笑著介紹:“婚禮公司的,正好最近忙,找人代班兩天,我把好差事給你了!”

    聽到這裏,竹煙一臉無語,“我哪點像媒婆?”

    “您誤會了!”那女孩笑著解釋,“我們公司辦婚禮宴席,不是中介!我這兩天也要訂婚,有個婚禮彩排去不了,但又很重要,所以找人代一下!”

    “哎對了,誰的婚禮?”安軻兒想起來問。

    竹煙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那人神秘挑眉,“鼎鼎大名的鬱司城哦!多少人想看都看不見呢!”

    竹煙沒吭聲。

    安軻兒愣了一下,神色怪異,瞄了一眼竹煙,又對著好友:“你怎麽不早說?”

    好友笑,“驚喜吧?”

    安軻兒:“驚喜什麽!”

    這回,竹煙才清淡一笑,“沒關係,彩排而已。”

    安軻兒反應過來,“也對,彩排這種事,鬱司城那麽忙,不會去的吧?”

    可那好友一臉驚異,“怎麽可能?你們是不知道他倆多恩愛麽?每次出現鬱司城簡直紳士而周到,暖得不行!”

    “再說了,誰都知道他好容易和初戀修成正果,完事都順從未婚妻,必然來的!”

    也對,在外界眼裏,他們郎才女貌,很般配,鬱司城對沈方羽也一直溫溫和和、溫暖周到,一看就是無可挑剔的好丈夫。

    竹煙心裏笑,他把一個好丈夫的形象深入人心,在她那兒,卻把一個惡劣的人演到了極致!

    去就去吧,她都來了,早餐不能白吃,也就答應下來,隻是代班而已,也非正式婚禮。(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