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深夜淋雨站她家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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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鬱司城聽完殷老的話,沉默了會兒。

    然後才問了一句:“你不過來一趟?”

    殷平冷哼,“我以為你已經不需要我這個老頭子了,見了我也隻會煩心,想著索性就不過去了,有什麽問題,你們自己解決就好,我反倒是外人。”

    他們兄弟倆的事,的確他們自己解決是最合適的。

    可鬱司城語調淡淡,“我什麽時候把你當外人過?”

    當然了,他的重點是:“爛攤子是你惹出來的,就沒有道理讓我一個人處理……明天下午能到?”

    殷平皺了皺眉,煙煙也在錦城,他這麽過去跟鬱司城見麵好像不太妥當啊,萬一她發現親爹和鬱司城聯合起來騙她怎麽辦?

    可鬱司城這態度也讓他拒絕不了,當初讓鬱司城結婚的的確是他。

    所以第二天晚上七點多,殷平就抵達了錦城,沒有跟女兒透漏半個字,也不去鬱司城那兒住,隻悄悄訂了酒店住下。

    鬱司城倒是把時間算得很準,老爺子剛洗個澡換身衣服放鬆了一會兒,他就派人把老爺子接了過去。

    因為鬱南川行動不便,所以幹脆去的二院。

    越燦、沈方羽、鬱南川都在,加上鬱司城、蕭申,客廳裏一共待了六個人。

    鬱南川對殷平,並沒有鬱司城那麽明顯的敬重,隻和氣的打了個招呼。

    老爺子在沙發上落座後,唯一的女性沈方羽給幾個人端茶倒水,之後打算離開客廳,但是殷平叫住了她。

    道:“你也留下聽著吧,畢竟這是你們三個人的事。”

    末了,殷平看向鬱南川,“我呢,一直都疼愛鬱司城,這大家都知道,但也沒有忽視你的意思,你們倆,我當自己的兒子看待,所以讓鬱司城和沈小姐結婚這件事,你也不要怪他們倆,都是我的意思。”

    他又說:“但是我可以保證,他們之間的相處,跟小叔子、大嫂相處模式沒有任何差別,沒有任何逾矩。”

    這話,鬱南川冷笑一聲,“沒有逾矩,難道孩子是自己蹦出來的?”

    提到鬱堇川,殷平看向他,“你還沒見那孩子吧?既然知道有這個孩子,那怎麽還問我孩子是誰的呢?你自己不應該最清楚?”

    這句話一出來,越燦和鬱司城的眉頭皺得最緊,聽得有些莫名,又好似猛然猜到了什麽。

    隻見殷平看向了沈方羽,“你當初來找我的時候,我就成全了你,把話說得很清楚,因為我要保鬱家子孫,可我沒說是鬱司城的孩子,是不是?”

    殷平笑了笑,“說起來,這整件事,最委屈的就是鬱司城,我當初之所以不戳穿你,告訴他真相,是怕他死活都不會娶你!”

    略微舒了一口氣,殷平喝了一口茶,雙手疊放在手杖上,道:“我主張下的事,我來解決,所以,這個婚盡快離,孩子跟著鬱司城或者鬱南川,我都沒什麽意見,總歸是一家人,親爹養也是理所應當。”

    鬱司城聽了這半天,眉峰緊擰,盯著老爺子,有些狠勁兒,畢竟他竟然被瞞了這麽久,還死活查不多來,“你確定,是大哥的孩子?”

    老爺子微挑眉,“當然,你可以問問他!”

    指了指鬱南川。

    鬱南川和沈方羽發生過關係,他們兩個人是最清楚了,所以兩人都沉默。

    鬱司城氣得衝著殷平,“你明白的告訴我那是他的孩子難道我就不養了嗎?!”

    “你讓我娶了他?你耽誤我什麽,你知不知道?”

    殷平微微皺眉,“我當初要是知道會耽誤你,又怎麽能這樣安排,當初我倒是還覺得兩全其美!”

    可誰知道,他想要拆散的那個人,是自己掌上明珠啊?

    老爺子心裏也懊悔,所以淡淡的甩鍋,“你們好歹也該猜到個大概,否則我怎麽給鬱堇川取這麽個名字,跟他親爹帶同一個字,沒看出來?”

    這誰能看出來!越燦表示匪夷所思。

    “離婚的事,你隻管申請,我給你辦妥。”殷平再次道,算是贖罪了。

    然後又看了沈方羽,“至於你,現在這種情況,對他們兄弟倆,我覺得你都少糾纏為好。”

    畢竟,她心裏有鬱司城,可偏偏生了鬱南川的孩子,糾纏在中間豈不是尷尬又影響家人感情?

    “除非。”老爺子看了鬱南川,“為了孩子,他會娶你,也好一家人團圓。”

    對此,鬱南川沒有表態。

    而沈方羽自然是不願意的,她不可能嫁給一個魔頭,別說什麽為了兒子,她對鬱堇川可沒什麽感情!

    越燦在旁邊聽著這麽半天,當初那麽迷離的事情,忽然被老爺子三兩句話給說清楚、安排妥當了,他總回不過神。

    這老爺子是真的狠啊!

    所謂說的,薑還是老的辣,不是沒有道理。如果竹煙不是他女兒,那這些亂七八糟的情況,可不是就完全按照他老爺子的計劃發展了?

    誰都沒有表示什麽反對意見,所以離婚就這麽定了,毫無紛爭。

    半晌,鬱南川才開口:“孩子我要領過來,但你們都看到了我的情況,站起來還需要很久,鬱堇川替你們承擔了延續香火的責任,是不是該有相應的得報?至少在我康複之前?”

    否則,他們父子倆拿什麽生活?

    這話說出來,外人聽著可能會覺得鬱南川不要臉,鬱司城為他做了那麽多,還好意思張這個口?

    但鬱司城反而覺得沒什麽,畢竟長兄今天的情況確實是因為他,所以一直以來把對鬱南川的所有回饋當做理所應當。

    鬱南川自然也是這麽想的,不是鬱司城,他不會變成這樣,所以由鬱司城來養才是常理。

    然而,殷平看了鬱南川,“這個你放心,鬱司城從未虧待過你,你在溫哥華這些年,每一年的公司股市無論如何變動,至少一半他都放在了你的名下,別說日後你們父子倆餓不死,哪怕日不勞作都能衣食無憂!所以你也別要求的太多,鬱司城這些年打下這個江山不容易!”

    越燦聽著,心裏還舒服了不少,殷老對鬱司城的這份偏愛有時候挺讓她羨慕的!否則,以阿城這性子,將來肯定在栽在鬱南川頭上。

    就好比現在,如果不是殷老這麽一句,估計鬱司城會開口答應給得更多。

    但是因為殷平說了這話,鬱司城也就沒再多說。

    “忌日快到了,我也跟著去給老戰友上一炷香吧!”殷平轉移了話題,把上一件事做了結束,“上完香,我也得回去忙了。”

    殷平要回酒店的時候,鬱司城從蕭申那兒拿了車鑰匙,“我送你過去。”

    但是殷平不放心,“還是給蕭申開吧,你坐後排就行了。”

    他好歹還是了解鬱司城的。

    就他現在這個狀態,因為鬱堇川身世、以及他和煙煙當初被拆散的事,腦子裏亂糟糟,開車很不安全。

    鬱司城又把鑰匙給了蕭申。

    路上,車後座的兩個男人一句話也沒說。

    不過殷平能感覺到他的壓抑,“感情這種事,怎麽也要經曆波折的,我犯下的錯,我這不是彌補你了?所以,也不是不能成。”

    哼,男人冷眼看過來,“你沒見過她現在對我的態度?”

    嗬,殷平笑了,“這怪她還是怪我呀?剛見麵開始,不是你小子一口一個要報複她?你說哪個女娃娃聽男人說要報複她還往上湊的?何況是我聰明的女兒?”

    不躲著你已經不錯了!

    “你有理?”鬱司城黑了臉。

    蕭申開著車,從後視鏡看了看,聽著他們倆一人一句的吵架,多少覺得有些意外,因為還沒見過他們這麽吵架呢。

    隻聽殷平不服的坐直身子,杵著手杖,“難道你有理?你能說過去在錦城那一年沒有起伏她?沒欺負她,她怎麽光想著逃開你呢?”

    “所以你說,索性讓她逃了再追回來,是不是要更好,我是不是幫了你?”

    強詞奪理!鬱司城薄唇緊抿,已然是懶得跟他爭論。

    殷平倒是笑了笑,“所以,你現在是已經巴不得跟她好好在一起了?沒打算報仇?”

    可鬱司城薄唇冷冷的一扯,“便宜你還便宜了她?”

    他當初可是當著她的麵放下過狠話的,所以,堂堂鬱司城,絕不可能一朝一夕就表現得一副非她不可的樣子。

    殷平聽完臉色一掉,“那就活該你受苦!”

    固執、要強,不解風情,還死要麵子,不該他被女兒冷落該誰?

    過了會兒,老爺子才轉開話題,“如果讓沈方羽嫁給鬱南川,真的做你嫂子,你覺得怎麽樣?”

    鬱司城冷冷一句:“與我有關?”

    不過,下一秒,他就想起了當初查鬱堇川身份時意外查到沈方羽跟黃老板在樓梯間那不堪入目的糾纏,眉峰便皺了皺眉。

    不幹不淨,的確不合適,身後或許還有更多王老板、李老板,進了鬱家,以後會生出許多事端。

    但如果鬱南川一定要娶,他也不會反對。

    ……

    二院。

    沈方羽推著鬱南川回了房間,剛進去,就接到了鬱南川可怖的眼神,略微蹙了眉。

    “你竟敢帶著我的種離開,還敢生下來?”鬱南川的聲音向來都透著一種讓人不舒服的陰森感,很邪氣。

    沈方羽眉頭緊了緊,“我當初不知道懷孕……”

    “知道了就更要逃了吧?”鬱南川把她的話接了過去,冷哼,“早該那一晚就弄死你!”

    沈方羽下意識就狠狠的打了個冷顫,捏緊手心。

    片刻,才努力鎮定的道:“我知道,利用孩子換得這一個婚姻,以及鬱堇川生母的身份,你就不可能對我怎麽樣的,但我也會幫你得到想要的!”

    比如竹煙。

    見鬱南川看著她,沈方羽才稍微放鬆神情,“我知道竹煙最近跟人合作曲子,我可以去找人談,把曲子要做新劇片頭曲,我副編,可以接觸她的機會很多。”

    說起來,以前就合作過,多少是比較了解的。

    沒聽鬱南川說話,沈方羽也就就大膽的繼續說著:“她既然把你的禮物收下了,何不繼續送?女人喜歡的東西越貴越好,從送東西,到一起吃飯其實也不難。”

    等真的能一起吃飯了,有些事要發生就很容易了!

    冷不聽的,沈方羽聽他說了句:“她穿多大的鞋?”

    沈方羽還真的知道,笑著問:“要給她送一雙皮鞋麽?……竹煙應該喜歡跟不太高的,我會看著幫你挑的!”

    總算是應付妥當,離開房間的時候,沈方羽狠狠鬆了一口氣,在門口閉著眼站了會兒。

    ……

    竹煙不知道父親來錦城的事,當然也不知道鬱司城父親忌日。

    不過,那晚外麵下雨,她是在書房作曲半天才反應過來趕緊下樓去把客廳的窗戶關上。

    碰巧一個閃電,她抬眼看到了家外麵停著的車,男人正靠在車上淋雨。

    她還以為自己看錯了,嚇得驚了一下,又皺著眉盯了一會兒,確定那是鬱司城。

    他是發什麽瘋?

    咬了咬唇,她沒管,絕不能引狼入室,尤其他並沒有來敲門,自己開門叫他進來算怎麽回事?

    所以,竹煙關了窗戶,拉上窗簾就上了樓,繼續進書房做事。

    可是雨越下越大,偶爾一個響雷,弄得她心神不寧。

    好半天,下樓倒水,腳步停在客廳口,轉頭看著大門郎廳的地方。

    想了想,還是進了餐廳,站在窗戶邊往外看了看。

    稍微側著腦袋,果然見了依舊停在那裏的車子,男人幾乎還是那個姿勢,好像一點都沒有變過。

    那麽大的雨,跟沒有知覺一樣站著。

    他是遇到什麽事了麽?她不由得想,否則這樣一個男人,怎麽也不至於麻木的站著淋雨?

    終歸是於心不忍,竹煙放下手裏的水杯,走到大門口,拿了一把傘,也沒換拖鞋急直接出去了。

    鬱司城感覺頭頂沒了雨滴,換成了雨水落在傘麵的聲音,才眉眼微動,回神。

    深眸略微低垂,便看到了女人緊皺眉的樣子,“鬱先生站這兒是打算跟我的九院碰瓷麽?”

    男人薄唇凍得發白了,然後被她一把拽著手臂往大門口走。(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