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等我揉碎了挫骨揚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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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男人張了張嘴,想解釋這口紅不是他的。

    然後又覺得不對勁,口紅這東西當然不是他的?他一個大男人必然不會用這個東西,不用說就是白灼的了,這麽一來,豈不是更說不過去。

    他什麽都沒做惹了一身腥。

    斟酌了半晌,鬱司城才終於吐出一句:“不留意蹭了的……”

    竹煙看著他表情裏不經意流露出來的謹慎小心,就怕說錯一句話會惹她生氣還是怎麽,心裏不經意的暖了一下。

    然後淡淡的一句:“跟我也沒關係……你不是要擦藥嗎?我去拿藥。”

    說罷,她轉過身,那時候才略略的笑了一下。

    那一瞬間,她並沒有想那麽多,沒去想跟老爺子約好了和華先生發展,也沒去想過去那些瓜葛,心情確實一下子好了許多。

    鬱司城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明顯是沒怎麽反應過來。

    還以為,她會生氣。

    看來是不用哄了,男人嘴角勾了勾,慵懶的往臥室走,她已經拿了藥膏等著幫他擦了。

    擦藥的時候,鬱司城背對著她,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她擦藥的動作很輕柔,可見應該是的確沒生氣。

    竹煙不僅是沒生氣,而且她已經慢慢的開始犯困了。

    擰上藥膏,她連自己的藥都忘了喝,隻想趕緊回去睡覺。

    可她剛想轉身往自己的臥室走,身後的男人便伸手逮住了她,語調裏聽起來是不悅,可聲音很溫和,“都說了睡這兒,統共沒剩幾天就回去了。”

    總算能離開這個鬼基地,回到城裏了不是?

    躺到了床上,身側的床也往下陷了陷,知道鬱司城躺了上來,然後從身後擁住了她,很安分,好像是打算睡了。

    但是過了會兒,竹煙聽到他低低的開口:“睡了麽?”

    她閉著眼,哼了一聲,“嗯。”

    對她這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行為,男人勾唇笑了一下,下巴放在她肩上,“回去好好考慮我問你的問題,想清楚了給我個答複,行麽?”

    竹煙微蹙眉,“我不是回答過了麽!”

    是他自己不讓說的,說了一個字就給堵了。

    鬱司城闔眸笑了笑,“現在問的是後一個,你要是不確定呢,回去問問令尊對我印象怎麽樣,如果他放心,那就把你交給我……”

    “人你報複?”她適時的加了一句。

    男人微挑眉,“我報複你,手下也是分輕重的。”

    說的好像她應該感激他一樣。

    好一會兒,竹煙才動了動,“從來就覺得你跟常人不一樣,或者說神經病,你說你這樣……反正我沒有見過哪個男人會找和自己有仇的女人,你說這是寵還是虐?”

    這是真報複?

    鬱司城隻淡淡的接了一句:“這不正想讓你見識一次這樣的男人?”

    末了,他不無認真的交待,“我知道鬱南川和你獻了不少殷勤,也動不動想著送禮,但我不想從你身上看到任何他的東西,否則你就等著被我揉碎了挫骨揚灰。”

    他的話說得特別狠,語氣特別沉悶。

    她想說已經不早了,但還是沒說,逐漸安穩的入睡。

    ……

    第二天起床,屋子裏又隻剩她一個人了,鬱司城估計去做晨訓了,她也沒找他,進了廚房,果然給她溫著早餐。

    要說,隻要鬱司城不發瘋、不發脾氣,他對她好像也沒什麽可以挑剔的地方。

    她好像,的確應該好好考慮一下他的問題。

    一個人坐在餐廳吃早餐的時間,抬頭視線不經意的從窗戶邊掃過,正好就看到了站在那兒免去表情的白灼。

    “啊!……咳咳咳!”她被嚇得夠嗆,剛喝了一口的湯都嗆了出來,特別不雅的抽了至今。

    這才再次朝窗外看去,白灼還是定定的盯著她這個方向。

    竹煙勉強緩了下來,也終於起身,走到門口開門出去,看了她,“有事嗎白醫生?”

    白灼站那兒一直盯著她,不知道在想什麽。

    半晌,終於聽她問了一句:“你會嫁給他嗎?”

    竹煙安靜著,這種問題,她是沒辦法回答的,好一會兒,才無奈的笑了笑,“這些問題,你好像應該去問他?”

    “他喜不喜歡別人,會不會要一個人共同生活下去,那都是他的選擇,嚴格來說,跟我沒有關係。”

    這話讓白灼擰了眉,“聽你這話的意思,你是在逗他玩?”

    嗯……竹煙仔細的品了品這個詞的意思。

    如果是放在兩年前的竹煙身上,那真是信手拈來,隨隨便便就能應付,然後翻臉甩手不認人。

    但是遇上鬱司城,她好像一下子失去了這種能力。

    所以,她也實話實說,“不是!”

    正說著,不遠處,他們晨訓結束,方隊整齊的影子出現,白灼也就深深看了她,然後走了。

    過了會兒又忽然跑回來,對著她:“我不會把你放在眼裏,我愛他,所以我會得到他,這是我的權力。”

    說完,白灼又跑走了。

    竹煙笑了笑,如果別人真的能得到他,本就不屬於自己,跟她好像真的沒關係?

    失去的滋味,她已經嚐過了,雖然打心底裏抵觸那種感覺,絕對不想再嚐第二遍,但是如果真的沒得選,她應該會比以前從容很多!

    她轉身回到餐廳沒一會兒,鬱司城就回來了。

    一身製服的他,確實又和一陣西裝完全不一樣的感覺,那是骨子裏散發出來的英氣,不可褻瀆的氣質。

    竹煙免不了多看了兩眼。

    摘了帽子,抽了腰帶,鬱司城已經朝她靠過來,清晰的看到了她幹淨的眸底映著自己的倒映。

    嘴角勾了勾,“好看麽?”

    她回神,拿起勺子,鎮定的喝了一口湯,“還行。”

    男人笑意濃了濃,去脫掉一身軍裝,然後換了衣服又去了餐廳。

    “給我也喝一口。”他直接從身後跟她擠入一張凳子,薄唇湊到她唇瓣。

    竹煙不自在,但是了解他,不給他喝一口他不會離開。

    隻好舀了一勺子。

    “吃飽了麽?”

    嗓音微啞,眼神很暗。

    竹煙躲了躲他的氣息,搖頭,“沒有。”

    他倒也大方,點了點頭,“那你繼續,我打個電話就回來。”

    她點了頭。

    鬱司城起身,邁步去了客廳,但是他打電話去書房打的,竹煙聽不到,她也沒那個好奇心。

    她現在比較關心的是,鬱司城什麽時候把她送走。

    吃完早飯,她就主動的把餐具收起來拿進廚房在,準備把碗都洗了。

    但是剛要動手,沒想到他進來了,一手捏著沒掛的電話貼在耳邊,另一手牽了她,又伸手關了水,明顯就是不想讓她洗碗。

    鬱司城把她帶出了廚房,送她進了客廳,自個兒接著去打電話。

    竹煙隻好在客廳等著。

    差不多的時間,鬱司城出來了,臉色有那麽一些凝重,不過對著她又都收了起來。

    她也直接問:“打算什麽時候讓我出去?”

    鬱司城看了她,好像斟酌著什麽,好一會兒才試著問她,“再推後一周的話……”

    “我受不了了。”她很直接的打斷他,“再在這兒待下去我要瘋的。”

    尤其白灼在,她真是懶得交集。

    鬱司城微微挑眉,然後笑了笑,“我抽時間每天帶你出去轉一圈?”

    “帶出去轉一圈和在家裏折騰有什麽不一樣嗎?”她現在也不顧什麽禮義廉恥,反正都是他做得出來的事。

    鬱司城聽到這裏,忍不住擴大了笑容,“忽然聽你這麽一說,發現我還挺混蛋。”

    可不是?

    她無比讚同的眼神。

    末了,鬱司城嚴肅起來,看著她,“早一些送你出去也行,但是,回去了管好你自己一雙腿,別到處亂跑。”

    嗬嗬,這話說得好像她是個大型兒童,隻有兩條腿沒腦子似的,她能不知道不該去的地方別去?

    但是……

    “我算是個明星作曲人,人多的地方不亂走我知道,但是我的理解應該跟你不一樣?原因?”

    為什麽忽然這麽交代,還這麽嚴肅。

    鬱司城也沒有瞞著,讓她知情了,也能防著些。

    道:“沈方羽上次不是出事了麽,跟你有沒有關係先不說,總歸你一直都是她看不順眼的對象,能不接觸就都避開了吧。”

    竹煙笑,“我跟她為什麽跟仇人一樣,還不是你造成的?”

    是麽?

    鬱司城好心的提醒她,“當年在莞城,是你拆散了我們,宿怨不是你給她先結下的?”

    她一擰眉,順勢脫口而出:“她要不是妄想勾引唐嗣、怕唐嗣的床,我會留意她捉弄她?”

    男人略略扯了薄唇,“那你還真是愛之赤城!”

    竹煙以為,提到唐嗣,他不高興了,隻好不提。

    誰知道,他順口囑咐,“最好離宋詞也遠一點。”

    然後抬手,止住她的話,“別問我原因,跟你解釋也白搭,我不想跟你吵架,等事情都弄清楚,白紙黑字給你看的那天再說!”

    她微抿,“你不知道他於我的意義,說遠離,是不可能的。連疏遠都做不到。”

    果然……

    鬱司城暗暗的吐了一口氣,閉了眼,又忽然睜開,“那我問你,他在你心裏永遠站了一席之地,我呢?”

    “如果非要選一個呢?”

    這種選擇題真的做過不止一兩次了,她沒辦法選,所以一言不發。

    鬱司城看了她一會兒,胸口堵了一塊幹麵包似的,許久才悶悶的嗓音,“離不開也行,至少他讓你身處險境的時候,麻煩你拿出起碼的認知,能保護好自己,反正你跟我也沒什麽關係,我沒法強迫你、要求你。”

    竹煙看著他,“我知道你沒法理解,畢竟,你沒有我的經曆,我走失,是他收留的。我在你這兒受傷,是他保護我。到了澳洲這一年,也是他護著我,這種交情,不可能斷的。”

    男人終於冷冷一笑,“這可不就是他的高明之處?!吃定了你的感恩之情。”

    罷了,鬱司城不打算跟她多說這個。

    隻道:“沈方羽上次出事後被迫離開劇組,最近娛樂圈毫無資源,她是個無所不用其極的人,想必會想盡辦法給自己拉資源、拉人脈,到時候指不定怎麽報複你,羅媛已經中招了,你自己當心。”

    羅媛中招?

    竹煙擔心的皺起眉,“她自己不檢點,被巍瀾的前女友剁了手指,跟羅媛什麽關係?跟我又什麽關係?”

    鬱司城定定的看了她一會兒。

    問:“當初剁她手指的東西是唐嗣曾經的貼身物,你不知道?”

    她愣了一下。

    唐嗣“去世”前,就送給她過一把,但是她不知道有沒有也給羅媛送過,或者他自己那把還在不在……

    “沈方羽覺得,唐嗣的那東西隻能給你,或者給了羅媛。”所以,她們倆可不就是唆使那個女孩的幕後主使?

    “……我都多久沒留意了。”竹煙訥訥的,她還真是不清楚那東西還在不在。

    鬱司城勾了勾嘴角,“我倒是希望你剁的,好讓你泄泄憤,別讓你都把怨氣發在我身上,我沒負你,受之憋屈。”

    他沒負她?

    想起他那時候頭都不回的離開,她就吸了一口氣,懶得再提。

    “我過不久就出去,有什麽事等我回去再說吧,我不想自己的報複對象被別人捷足先登。”他輕描淡寫的說著。

    竹煙微抿唇,腦子裏想到了華先生,可看了看鬱司城,終究沒提。

    ……

    從部隊出去那天,她都沒跟誰打招呼,隻見了高聖,連南希都沒影,鬱司城親自送她出海,另一邊是南望來接她。(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