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內，席川看向李欣欣。“你跟穀薇是什麽關係？”

    “同學。”李欣欣說。

    “你知道她死了嗎？”席川問。

    “知道。巴不得。她這種綠茶婊，早晚被人收拾。”李欣欣倒是毫不掩飾與穀薇的矛盾。

    “今天是23號，4天前，也就是19號那天，你在哪兒？”席川問。

    李欣欣挑眉。“上學、放學、回家，還能在哪兒？”

    席川點頭：“那我再問準確點，十一點一刻左右，你在哪兒？”

    李欣欣說：“做完作業，準備睡覺了。”

    席川問：“誰能作證？”

    李欣欣：“我爸媽，家裏的傭人都能作證。對了，我家門口有攝像頭，你們可以去取。嗬，警察叔叔……你不會懷疑我能跑去殺人吧？”

    “直接行凶的人當然不是你。”席川這話就說得有些模棱兩可了。行凶的人不是她，但是不是受她指使、可就說不好了。

    李欣欣冷笑一聲，也不是聽不出席川的意思。隻是她回坐在椅子上，打了個嗬欠，“警察叔叔，你問完話沒有啊？我還要回去上課呢。期末考試我不及格，你負責啊？”

    監聽室內，米茶一聽到這話都有些頭疼——現在的小孩都這麽不好對付了嗎？

    “少廢話。”席川神色冷冽，一點沒有因為對麵是個小孩子、且是個小女孩，而有半分和顏悅色。他這副樣子確實也有些唬人。

    李欣欣皺了皺眉，瞪他一眼，鼓著腮幫子坐在椅子上，像是在生悶氣。

    “我問你。”席川看向她，“你是不是組織了校園暴力？”

    “什麽叫校園暴力啊？我不懂。”李欣欣抬眉。

    席川眯眼，敲桌子。“欺負同學，霸淩同學，扇同學耳光……你真不懂？”

    “不是啊，我哪兒欺負同學了？”李欣欣冷笑，“我家勢力大、有錢，我走哪兒，那些勢力狗同學自己要來跟著我，我有什麽辦法？占座什麽的，都是他們為了討好我、自動做出的行為，跟我可沒有什麽關係啊！”

    “那扇耳光呢？”席川幾乎氣極反笑。

    “不是，我是扇過別人耳光，但別人也扇過我啊！”李欣欣眨眼，“同學之間，有點小摩擦不是很正常嗎？警察叔叔，你上學那會兒沒打過架？”

    “再說——”李欣欣看向席川，“我的律師馬上就過來了。我什麽都不想說，讓他跟你們說。”

    李欣欣說完這話，雙手交叉抱胸，決定一句話也不說。

    “行。你的筆錄今天就到這裏。我們沒有要抓你，也沒有讓你交代什麽罪行。不過你也間接承認校園鬥毆行為了。”席川說到這裏，起身，“你既然說你不知道校園暴力是什麽，你就在這兒待一會兒，看完我們的校園暴力交易片再走。這是強製教育。”

    席川說完這話，轉身就走。旁邊的周小天跑了出去，片刻後拿了投影儀進來，接上電腦後，對李欣欣說，“小妹妹，來，看教育片吧。”

    “你……你們tmd有病。我艸你們大爺！”

    李欣欣，一個所謂出身高貴、有權有勢的富家小姐，就這麽開始在審訊室潑婦罵街。

    周小天沒理她，點上播放鍵，關門離開了。

    監聽室裏，米茶、周小天、程學明加上關牧，全都給席川比了個大拇指。“老大，還是你高明！”

    當晚，李欣欣被艾夢凡帶回了家之後，拿出手機打了幾個電話，又去了學校。

    這是一個炎熱的晚上，空氣悶熱，無星無月。

    學校路燈並不算太多，繞過主幹道，主教學樓旁邊的一條小道，是通向體育樓的。

    體育樓三層本來是修來用於乒乓球聯係的，隻不過這個學校重視應試教育多於素質教育，這裏一時閑置了下來。

    倒數第二排的這間教室，就在這一晚亮起了燈。這在一片漆黑的學校裏顯得有些突兀，但沒有人管。

    樓下，巡邏的保安抬頭瞥了一眼，終究也隻搖了搖頭，離開了。

    李欣欣去的，就是這棟樓的這個教室。

    同在那裏的，還有另外三男三女。這些人無一例外，穿著高檔衣服、用著高檔手機，看上去家境都不錯。

    李欣欣一拍桌子，“真是日了狗了！”

    “可不是嗎？”旁邊一個姑娘翻了個白眼，“也不知道是誰多嘴。是不是穀薇的班主任？穀薇死了，警察隻可能找她問話。”

    “媽的，這個婊子！”李欣欣踢了一腳桌子，“我明天就去找她算賬！先讓她兒子被趕出學校，再讓她下課。對了，上次我們不是碰見她和一個男人在一起吃飯嗎？她是不是出軌了？”

    “管她出沒出軌。我們說她出了，那就是出了。我們搞壞她的名聲。”剛才說話的那個女生繼續開口。她看上去瘦瘦白白，很柔弱，說出口的話卻跟外表差異極大。

    “話說回來——！”李欣欣看了看其餘三男三女，“你們之間，不會有叛徒吧？”

    “就是。我看啊，哪天得好好查一查。”那個瘦弱的女生再度開口，她眯了眯眼睛，看向旁邊一個穿白裙子的女孩，“我說劉紅，不會是你吧？”

    那個叫劉紅的女孩聽了這話，冷笑了一下。她摸出一支煙，點燃，抽了起來，一臉蒼白地看向瘦弱女生，“挑撥離間的把戲，你還沒玩夠？”

    “好了好了。先一致對外，不要內訌。”李欣欣說。

    不過，說完這句話，李欣欣還是走到劉紅的麵前，她伸出手，一把捏住她的臉頰，又偏了個頭。“不過，你說我信得過你嗎？”

    “你如果不信任我，我說這些話有用嗎？”劉紅看向她，“那我也挺寒心的。畢竟——”

    “行了。”李欣欣有些厭惡地推開她，“你走吧！”

    “嗯。”劉紅拎起書包，先離開了。

    瘦弱女生上前，一把關上門，她狠狠瞪了一眼劉紅的背影，看向李欣欣。“老大，我真不是挑撥離間。我就是不信任她。她是最後加入我們的。而且，之前她的確被我們狠狠欺負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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