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米茶跟著沈明章一起，去見了他的朋友——那位腦科專家。

    腦科專家叫何其。他看了米茶最新拍的片子，想了想，再對米茶：“你的情況，我和沈明章其實已溝通過。他之前就找過我幾次。說實話，其實我對你的情況很感興趣。這是未知的一塊領域，我很願意去研究。但如果涉及神經元的方麵，需要在你頭部做小的手術，對你有一定的傷害。而且說實話，我們現在的醫學，可能還不能完全搞清楚。”

    何其的意思，米茶是明白的。其實何其他們也很高興遇到米茶。因為她腦部的特殊情況，可能能擴展一個新的研究領域。不過出於人性化的角度考慮，這樣的研究性價比是很低的。可能投入了很多，最後傷害到米茶不說，還查不出結果。

    “那……你那邊的建議是什麽呢？”米茶問了何其。

    何其說：“還是再觀察看看。”

    說到這裏，何其把名片遞給米茶。“隨時找我。”

    “嗯。多謝。”米茶結果名片，拿出手機，把何其的電話存了進去。

    “不用謝我。我們要感謝的是你們。之前新聞的報道，我看到了。你作為一個姑娘，真的太勇敢了。”何其笑笑，“你腦部情況特殊，我會聯係幾個專家，和他們具體商量下，看有沒有個好的處理辦法。”

    “好。真是的，其實我也沒什麽事，麻煩你們了。”米茶撓撓頭，“或許我這次昏倒，跟我大腦沒關係呢。我這回確實太冷了。輸完液，睡了好幾覺，已經好多了。”

    如是，作別何其，沈明章帶著米茶往停車場去。

    “走，我送你回家。”沈明章對米茶說。

    “麻煩送我回市局吧。”米茶說，“還有案子沒處理完。”

    沈明章搖頭。“你現在需要休息。茶茶，我是你的醫生，我要對你負責。”

    “是心理醫生。”米茶笑，“我真的沒事了。那案子……其實我們隊能夠做的，已經完成了。我們得寫報告，就是寫點東西，沒關係。再說，我今天假都沒來得及請，剛隻來得及跟小天他們發了下短信，也不知道能不能……嗯，總之，麻煩你了。”

    沈明章似乎是從她話裏聽出什麽。“你昏倒的事……沒告訴席川？你是趕著回去跟同事通氣兒？”

    “嗯。我怕他擔心。”米茶說。

    沈明章聽到這裏，眼光一暗。但他終究隻擺擺頭，幫米茶打開車門。

    待米茶坐好後，沈明章回到駕駛座，發動了車子，提醒她道：“誒，我可說了，我昨晚嚇壞了，可是打了110開鎖的。他們沒準兒都知道了。”

    米茶：“……”

    沈明章一邊打方向盤，一邊看了米茶一眼，被她的反應逗樂了。“哎，很怕你們隊長？”

    “沒辦法。可能先喜歡的緣故。我就是……”米茶也笑了，“哎，畢竟是隊長麽。”

    沈明章沉默了一會兒，把車開了許久，終對米茶說：“茶茶，在兩個人的關係裏，有很重要的一點，就是坦誠。當然，我不是說，兩個人什麽都要告訴對方。每個人有自己的隱私，是正常的。但這麽大的事，你不告訴他的話，你們相處會有問題。”

    “什麽都逃不過你的眼睛？果然心理醫生。”米茶無奈笑了笑。笑過，她卻也真的嚴肅下來。

    她和席川開始得很倉促。她當然知道，他們兩個都是認真的。但小時候蔓延到現在的感情是一回事，是否適合，卻是另外一回事。

    她對席川寄托了太多，變得這樣患得患失、小心翼翼。她發現，她很不喜歡這樣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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