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白府深處見玉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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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拉著龍肖縱身一躍,踏著波光粼粼的湖麵,轉眼不見了蹤影。
一路上,龍肖就隻聽到耳邊呼呼的風聲,不一會兒見四處徹底黑下來,龍肖心裏開始發起毛來,好半天才握住了腰間的匕首,心裏終於有了些底氣。清了清喉嚨正想說活,卻聽到了女孩的聲音:“你不用害怕,我帶你走不是害你,而是幫你。我要帶你去找你父親母親的故交,白家白玉佛。”
“京郊白家?”
“沒錯。”
“那我二叔會不會有事?”
“你那二叔跟著我們才是麻煩事,放心,我那些蜂等我們走了自己會散去。”
“你就是張四海的話,那我有個口信要給你。”
“張家十二年前就已經覆滅,我叫墨四海,口信我已經知道了。”姑娘踏著輕盈的步子,倒是龍肖的胳膊被拽的生疼。
“口信你已經知道了?!”龍肖驚訝地問道。
“噓,不要說話,京郊白家到了。”姑娘拉著他縱身一躍,便進了白府的圍牆。
很顯然姑娘對白府的布局很是熟悉,雖然白府很大,四處掛著燈,姑娘依舊借著昏黃的燈影躲過巡視的家衛,七拐八拐到了一間房前。
房間裏燈火通明,恍如白晝,雕花的房門敞開著,龍肖可以從外麵遠遠看到,裏麵坐著一個麵色白皙的中年男子。
四海領他走進房間,便徑直在一邊椅子上坐了下來,就剩下龍肖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廳堂中央,就像是個即將被審問的犯人。
兩個人就這麽眼巴巴的細細打量著龍肖,半晌沒說一個字,偌大的房間,靜的仿佛連根針掉地上都能聽到叮當響。
這樣被兩個人默不作聲地盯著,龍肖很尷尬很不舒服,他不喜歡這種任人擺布的情形,所以他想要改變這種狀態。
很顯然,大堂中央坐著的人,應該就是四海在路上說的那個白家白玉佛,自然在這個堂裏是他說的算。
於是他看向廳堂中央椅子上的男人問道:“前輩,您是?”
中年男子衝他笑了笑,指著一側的凳子對龍肖說道:“坐。”
實話說,看到麵前這個中年男人對自己笑,龍肖心裏並沒有感覺多舒服,反而覺得這笑容裏藏了些無賴和不善。大老遠的把我從客棧強行擄劫過來,還要表現得一臉和善,不是很奇怪嗎?如果是父母故人,難道就不能有稍微好點的方式?
但他沒有露出半分不爽的表情,還是按照他說的,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最近身體恢複的怎麽樣了?”男人說話中氣十足,幹淨沉穩,聲音不露情緒。
龍肖不明白他的問題,他不知道男人所說的身體恢複指的是自己覺醒時受的傷,還是覺醒之前幾個月發的病。
他眨了眨眼,想著這該怎麽回答。
知道我前幾個月發病的,也就隻有爺爺和念兒了,難道他說的是這件事?剛才張四海說他是我父親的故交,莫非我剛出生的時候就帶著這個病根?於是他試探的回答道:“身體已經好多了,聽這位姑娘說,您認識我的父親和母親?”
男人看龍肖眼珠子滴溜溜轉了幾圈就知道他心裏轉了不少心眼,肯定對自己身份很是懷疑,不敢對自己說真話。於是臉上浮起一絲笑意,說道:“自然認識,而且是生死之交。”
對於男人的回答,龍肖希望是真的,但現在接二連三發生在自己身上得事情又讓他不敢太相信。
其實龍肖骨子裏就不是一個能夠輕易相信的人。從五六歲躲在一邊看村民圍獵,到大一點親自參與圍捕,他見慣了山裏野獸的奸詐,無論多厲害的獵手,如果被它們看似無害無辜的表現欺騙,往往會被它們突然呲出的尖牙利爪所傷。
“那他們現在在哪裏?”龍肖問道。
“我也是找了十二年,到現在還沒有音訊。”中年男人回答道,聲音裏盡量透著些誠懇的意味。
“十二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麽?”龍肖繼續問道。
“皇族之爭,家族之戰,張家覆滅,你父母重傷隱世,你爺爺帶你離開。”
“那找我來幹什麽?”
“保護你。”中年男人依舊慢條斯理的回答道。
聽到這句話,龍肖覺得有些好笑,頭一次聽說保護別人是用這種綁人的手段,他抬頭饒有興致地看看坐在對麵的四海,再看看堂中椅子上的男人,說道:“有二叔的保護,我很安全。”龍肖小聲的說道。
“如果很安全,你就不會在這裏了。”中年男子看他似乎對自己把他強行帶過來心有不服,思忖了一下,繼續說道:“你應該慶幸是我們先找到你,如果換作是其他人先找到你,你就真的危險了。而且,你覺得你很了解你的二叔嗎?十二年前你父親母親重傷隱世,可有他一半的功勞。”
“不可能,他可是我二叔。”龍肖通過這些天和二叔的朝夕相處,知道二叔定然是真心對自己,絕不會有錯,但是聽到中年男人這麽說,心裏突然亂了。
他突然想起二叔在和自己說起十二年前之事時,很不自然的表情,再加上時不時若即若離的表現,開始心生疑惑。
“那你是怎麽知道我?怎麽知道知道我會來京都?”龍肖問道。
“自然是有人所托。”中年男子的話語依舊平靜沉穩。
“是那個黑衣人?”龍肖繼續問道。
“放心,我們不是壞人。你也不用太擔心你二叔,他雖然有錯,但是罪不至死,我們的人會讓他平安離開京都。”男人麵色變得更加溫和起來,微笑著說:“以後叫我白伯吧。”
龍肖低下頭想了片刻,所謂好漢不吃眼前虧,如今自己在人家的地盤上,還許諾要保護自己,應該是沒有什麽壞處,如果真的想害自己,也沒必要費這些周折了,如果自己再不表現得親切一點,還真是有些不識時務入了。
“好,謝謝白伯。”
白伯衝他微笑著點了點頭,四海的臉上卻沒有什麽變化,像是司空見慣一般。
“白伯,可我還有很多事情不明白,能否為我解答?”龍肖繼續說道。
“你說。”
“我的父母是誰?”這是困擾了龍肖十幾年的問題,此刻問出來,龍肖內心竟然有一種壓抑不住的激動,聲音都有些顫抖。
“你的父親,是水龍族的龍璽;你的母親,是火龍族的也古紫月,皆是當今不世出的天才靈師。”
“火龍族?水龍族?”龍肖驚訝的重複道。
“知道為什麽你會被天下宗派追殺嗎?”男子繼續說道。
“是因為十二年前的喃鳴?”龍肖反問道。
“喃鳴隻是其一。還因為你的母親將火龍族最寶貴的東西傳給了你。”
“我哪裏有火龍族最寶貴的東西?”龍肖上下打量了自己除了衣服便空無一物的身上,問道。
“你的體內有一個火靈,是火龍族傳承千年的寶物。據說這顆火靈是上古神族的遺物,有毀天滅地之能量。火龍族自然想奪回火靈增強實力,其他家族想毀掉火靈來削弱火龍族的實力,無論那一邊得到你,你都要死。至於喃鳴一說,對於大多數家族來說,其實不過是個毀掉你借口罷了。”
龍肖心裏一驚,看來這個白伯對自己的身世確實是很了解的,甚至是解釋了困擾自己很久的生病的原因。
沒等龍肖說話,中年男子繼續說道:“我與你的父母是生死之交,所以你要相信我。”
龍肖突然感覺腦子裏有點亂,他靜下心來仔細理了理,還是有很多事情想不明白,正想要再問個究竟,突然聞到一股異香從外麵飄來,於是抬頭向門口看去。
隻見門口站立一頎長的白衣男子。
那白衣男子看起來比龍肖要大上幾歲,頭微微上揚,自帶一種傲氣,麵若秋水,眸子清澈明亮,唇紅齒白,一雙臥蠶濃眉給人一種濃濃的書生氣質,龍肖見狀心裏不禁感歎,終於知道什麽叫公子哥了,不僅長得標誌,就連身上都是香的!
“父親。”白衣男子向上座的男子躬身行了個禮,轉頭看了看龍肖,徑直走到龍肖身側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他就是龍肖?”白衣男子向白伯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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