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香衣白麵公子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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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伯點了點頭。
“竟如此之弱。”白衣男子說話間露出了些不屑的表情。
龍肖暫且是當做他對自己的不屑,即便是若幹年後知道驕傲如他般,說出這句話並不算什麽諷刺和傲慢,龍肖仍舊死死地記住了這句話,並時時以作自勉。
“他覺醒時日尚淺,自然會弱。”白伯回答道。
此時此刻,龍肖聽著這兩父子一問一答,心裏不禁有些惱火,心想,初次見麵也不用這麽奚落我吧,但表麵上,他故意表現的麵色沉穩,風輕雲淡。
“龍肖,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長子白雲雪,那位你應該已經知道了,是我內堂弟子墨四海。”中年男子對龍肖微笑著說道。
龍肖本來對於這家夥心裏很是不爽,聽到白伯的介紹之後,食指和拇指故意揉捏了好一會兒,才像是回過神來一樣衝白衣男子做了個禮,說道:“初次見麵,請多關照。”
“剛剛得了四海的消息,我便從宮中直接趕了過來,已經等你挺久了,剛剛我說的不要誤會,隻是客觀評價而已。”白雲雪看到了龍肖手上刻意的動作,還了一禮答道。
龍肖不禁狐疑,見這男子此時的回答彬彬有禮,怎會有最初的藐視之意,難道說,是為了試探自己的脾性故意而為,這樣看來,這白衣男子城府甚深,定是個非一般的人物,再看這堂中白伯的氣度,這白家果然是非同一般。
於是,龍肖衝他笑了笑,說:“無妨,你說的也對。”
“無妨就好。”白雲雪微揚的頭自始至終就不曾低下過分毫。
龍肖盯著這個氣場極強的白衣男子,想要試探一下他的實力,可努力了半天根本就感受不到分毫,心想,白家人都這麽喜歡玩深沉嗎?
剛剛他說是是得了四海的信從宮裏趕來的,龍肖覺得有些奇怪,四海明明一直跟自己在一起,哪有功夫到皇宮送信,或者說這修行者之間的傳信都這麽厲害,有心靈感應不成?
正想到這裏,白雲雪一揮雪白的衣袖,一隻蜂跑了出來向四海飛去。
原來如此,修行之人再厲害也終究是人,哪能那麽玄?
龍肖回過神來繼續問道:“公子說是從宮中趕過來的,可是皇宮?”
“自然是皇宮,有何不妥?”白雲雪的眉眼清晰如畫,不論是誰一看,定是覺得此人內心純如白紙一般。
龍肖自然知道,人不可貌相,尤其在他們這種人身上。
龍肖知道龍念的事非同小可,不能讓他人知道,自己這樣問似乎有些突兀,於是撓撓頭說道:“沒事,就是隨口一問。對了,白伯,小子想問一下,您是準備把我藏在家裏嗎?”
白伯眯著眼睛拿起桌上的茶飲了一口,放到桌上的時候,發出了清脆的聲響,他清清嗓子說道:“如今各族派之間皆有罅隙,互有暗間之人,我白府也不例外,如果讓你直接入我白府,會顯得稍有突兀,為防引起他人注意,可否先入我白家外堂修習?雖說我白家修習功法與你龍族功法不盡相同,但也有相通之處,待你實力見長,再尋他路。放心,我會指派專人保護你。”
龍肖心裏自然是最擔心龍念,想著既然白雲雪是宮中的人,能把自己弄進宮裏離念兒
近一點是再好不過了,於是猶豫半天還是決定試試。
“感謝白伯為我安排,隻是不知我可否入宮?”
“如今天下皆傳你現世的消息,此刻如果沒有充分的緣由,貿然入宮極不安全,況且,公主殿下如今很安全,還是不見為好。”
白伯的意思很明了,他是知道公主的事情的。
龍肖心裏不禁十分驚訝,本以為關於龍念的事情除二叔外無人知曉,如今聽到白伯提到龍念,才知道他也是知道這件事的,忙問道“公主的身份你如何知道?也是黑衣人告訴你的?”
“公主的事隻有我們屋中四人知曉,你不用擔心。”白伯見龍肖如此驚恐,趕忙解釋道。
龍肖依然沒有從震驚之中回過神來,他想來想去真的不知道念兒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也不能理解他們幾個是怎麽知道的。
“我猜你很想知道你妹妹是怎麽被皇帝認作公主的吧?”
龍肖點點頭,此時他覺得這四個人的身份更加神秘。
“皇帝曾鍾情於你的母親,還曾向你母親母家下過聘禮,最終因你父親沒能成功結親。公主殿下我見過,雖說還小,但和你的母親已經有六七分相像,想來這就是皇帝認他做義女的原因。所以,至少在皇帝知道龍念的真實身份前,龍念會很安全。所以,你還執意想去皇宮?”
其實到現在為止,兩人照麵也不過一個時辰,龍肖此刻不僅是滿腦子的疑惑,更是滿心的狐疑。
從剛才幾個人的談話可以知道,他們早早就知道自己是誰,也知道自己會來京都,說明莽林的黑衣人和他們定是相識的,那也就說明黑衣男人也是知道龍肖的身份的,龍肖突然感到自己掉進了一個很深的陷阱之中,有一個問題突然跳出來,讓他心裏發起慌來。
他們究竟是如何知道自己行蹤的?為什麽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他們的掌控之中?
自己在去啟靈池之前從來沒有接觸過任何人,啟靈池之後他也隻見過二叔,怎麽會有其他人知道我會穿過莽林,怎麽可能?怎麽可能?
如果連二叔也不可信,那二叔告訴自己的事情也不一定是真的?那日啟靈池之後的事情難道另有蹊蹺?!
龍肖撓了撓頭,突然感覺腦袋都空了。
這時候他突然想起來剛才白伯問完問題已是好一會兒了,於是趕忙說道:“不好意思,白伯,剛剛走神了,既然如此,全聽白伯安排吧。”
白伯依舊笑眯眯地看著龍肖,回答道:“無妨。我白家與皇宮來往密切,入我外閣好好修煉,盡快入我內閣,等你入了內閣,自然有的是機會入宮,所以不要太著急。看你今天也累了,有什麽事情等以後再說吧。今晚你先隨四海出府,待明日我府發出告示廣招天下能士,再入我外閣可好?”
“白伯思慮周全,悉聽尊便。”
久坐一旁的四海,起身向白伯和白雲雪告辭,示意龍肖隨自己離開。
龍肖於是也起身和兩人辭別,跟隨四海出了庭院。
他又被四海像抓小雞一樣拎著,翻出院牆走進無人的巷道,然後左拐右拐,好一會兒才到了一處宅子前。
四海推開門帶他入了宅子,關門的時候隨手一揮,四個門角閃過一絲白光,瞬間又消失掉。
宅子不大,除去門廳,後麵左不過兩間房,好在有個後院還挺寬敞。
“這些日子先跟我住在這裏,這裏是白羽十二道街十二號。”
“白羽十二道街十二號?這名字有點長啊。”龍肖說道。
“白家在京都有十二條街的產業,被稱作白羽十二道街,這第十二道街已經是白家勢力的最外圍,周邊人群複雜,不要四處亂跑,不安全。”
“你一個人在這裏住?”龍肖參觀了一下房間問道。
“從前和我爹一起,後來我入了白府,他走了。”
“走了?是永遠的走了”龍肖沒聽懂她那句走了是什麽意思,於是問道。
“他沒死。”四海白了他一眼,冷冷地說道。
龍肖尷尬地撓了撓頭,笑道:“不好意思,誤會了。那你母親呢?”
“她死了,今天是她的祭日。”四海聲音變得更冷。
龍肖一下子閉上嘴巴,眨巴著眼睛,尷尬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心裏一陣懊惱。
他想到今晚在白龍客棧裏剛見到她的時候,似乎是在河邊哭,突然明白了原因,於是趕緊安慰道:“不好意思,提起你的傷心事兒了。”
“沒事,從我出生我娘便去世了,這麽多年我已經習慣了,我一直和我爹一同生活,如今我長大了,他也就可以去做自己的事了。”四海平靜的說著,就像真的習慣了一樣。
龍肖撓了撓腦袋,眯起眼睛問道:“想問你一個問題,你到底是不是張四海?”
“我爹姓張,我娘姓墨。”四海顯得有些不耐煩,對龍肖說道:“你還有什麽想問的?”
龍肖其實有件事很不明白,白雲雪是白伯的兒子,自然值得白家信任,如果四海隻是一個普通的內閣弟子,白家為什麽會對她如此看中,定然還有其他很重要的原因,所以龍肖很想知道他的父親到底是誰,但見她已經有些不耐煩了,這個問題還是等以後再問比較好,於是趕忙說道:“沒了沒了,就是不知道咱們兩個怎麽睡?畢竟你我都算是成年人了。”
四海嗬嗬笑了兩聲,上下打量了龍肖一遍,說道:“你也算成年人了,別逗我了,你不才十二歲?”
“可我已經長大了。”龍肖顯然對自己覺醒後的身體很有自信,至少從身材外表來看。自己已然是個青年模樣了。
“好吧,你已經長大了。喏,那個房間有張床,去睡吧。”四海朝裏邊一間房子抬抬頭示意龍肖。
“好的,原來都已經準備好了,多謝了。”說完,龍肖趕忙推開那扇屋門走了進去,但看到裏麵的陳設不禁張大了嘴巴。
這個房間竟然是個廚房!光光灶台便占據了三分之一的空間,再加上些雜七雜八的東西,雖說擺的整整齊齊,卻也隻留出一張窄床的空間。
這京都果然是寸土寸金的地方,都說京都匯聚了全天下最多的財富,街上隨便扔塊石頭都能碰到幾個大富豪,怎麽跟自己想像的不太一樣,這房間比起自己山裏房間還要小的多!還是說,四海就是京都的最底層?都說修士身份尊貴,這哪裏有一點尊貴的意思?
龍肖回頭看看四海。
四海根本就沒有再理會自己,這時候已經進了隔壁的房間關上了門。
他隻得搖搖頭進了屋子。
躺在床上,他剛剛埋進心底的疑問開始破土發芽。
爺爺、念兒、二叔、黑衣男人、四海、白伯,還有白雲雪,織成了一張網把龍肖死死罩住,讓龍肖感覺頭痛欲裂。
突然,一個可怕的念頭在龍肖的腦海中浮現出來。
在見到二叔之前自己是昏迷的,而且足足有幾天的時間,這段時間究竟發生了什麽?
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隻是二叔的一麵之詞,或者是二叔騙我?
可他為什麽要騙我?
或許他根本就不是二叔,那他究竟是誰?
如果是這樣,那爺爺究竟在哪裏?這一切到底有什麽陰謀?
細思極恐!
想到這裏,龍肖竟然出了一身冷汗!
他現在唯一能夠確定的,就是念兒在皇宮,而她到底有什麽境遇,或許是解開謎團的關鍵。
他必須要盡快與念兒見麵,可怎麽才能盡快見到念兒?
龍肖撓了撓頭,歎了口氣,默默說道:“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龍肖索性就不再去想了,就地坐好,開始冥想修煉。
無論怎麽樣,那公子哥白雲雪說的倒是一點沒錯:實力竟如此之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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