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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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皓安把林悅媛帶進一個老巷子,在一座老式的三層小樓門前駐足。他指著小樓的青石台階告訴她,“我和她就是在這裏相遇的。”
林悅媛盯著青石台階,視線不移,“她住在這裏?”
何皓安搖頭,“當時她剛好上台階,我下台階,因為台階比較窄,我和她狹路相逢,擦麵而過。”
何皓安見她沒有說話,微微一笑又繼續說,“我從樓上下來後,就坐在這裏等我的那位同學。等了有一會,突然有三個精壯的男人,從巷子那頭大搖大擺地朝我走來。他們一字排開堵在我麵前,語氣不善地問我是不是何正淳的兒子。我當時很詫異,也沒有回答。其中兩個人突然過來架住我,要把我塞進他們車裏。”
“然後……”林悅媛覺得這個情景有點眼熟。
“然後那個女孩及時出現,救了我。”何皓安嘴角輕揚,昂頭環視著老巷子的風景,過去的記憶好像黑白電影一樣在大腦裏回放。
“為了躲開那三名綁匪,她拉著我從巷子裏逃了出去。我們一路飛跑,就好像電影裏上演的一樣驚險而又刺激。”何皓安滿臉蕩漾著幸福的笑容,“你知道嗎?好像是從那一刻起,我喜歡上她了。在國外念書的時候,我一直都在想她,總是想得睡不著覺,喜歡她,喜歡得發瘋。”
他突然抓起林悅媛的手,像是要把故事重演一遍,朝著巷子的一頭飛奔出去,然後又順著繁華的街道快步流星穿越人群。
他終於在路邊的公交車站台停下,握著她的那隻手依舊不鬆開。
何皓安彎著腰,一隻手撐著膝蓋大口喘氣,又抬頭看著林悅媛傻笑起來。
“你笑什麽?”林悅媛問。
“就像這樣,我和她一直跑到這裏才停下,當時真的是跑不動了。”何皓安牽著她往前走了兩步,站在公交站牌前,“等會我們上公交車。”
“上公交車?”
何皓安指著站牌上的浜海站對林悅媛說,“對,等會你先上車,坐到浜海站下。”
林悅媛愣了下,皺起秀氣的眉頭,“你的意思是讓我配合你,把當年的情景重演一遍?”
何皓安微笑著挑挑眉,“你應該不會拒絕我吧?”
林悅媛撇了下嘴,“你都這麽說了,我哪還有拒絕的機會。”
“來吧,你先上車,然後我會在後麵偷偷地跟著你上車。”何皓安眯著眼睛笑得像個淘氣的孩子。
林悅媛無奈地耷拉下肩膀,因為事先答應了他,也隻好硬著頭皮按他指示的去做。
公交車靠站,她從前車門上了車,何皓安從後車門跟上。她坐在公交車最前頭的位置,何皓安默默地坐在最後頭的位置上。他看著她的背影,仿佛把過去的記憶和現在的情景交疊融合。
唯有不同的是,現在的她,回頭看他的時候,會擠出一個淡淡的笑容。而那個時候,她根本就不知道在同一輛公交車上,一個男孩正默默地注視著她的背影。
公交車在浜海路站靠停,林悅媛跟著人群先下了車。靠著車站的廣告牌,她看著何皓安不緊不慢地從車上下來,問他,“可以了嗎?”
何皓安搖頭,事情還沒結束呢。他指著前麵的路告訴她,“你繼續走,我跟著你。”
“那到底要走到哪裏呢?”林悅媛問。
“你沿著這條路一直走就對了,到了我自然會喊你停下來。”何皓安握著她的肩膀,推搡著她往前走。
林悅媛歎氣,繼續朝前麵的路走了一段。
三分鍾後,何皓安終於喊她停步。
林悅媛站在原地沒動,看著何皓安走近,攤攤手問,“你就是讓我這麽幫你的嗎?”
“你這麽幫我足夠了,我感激不盡。”何皓安握住她的雙臂,把她轉了過去,“浜海刑事警察學院。”他把學校大門口的刻字讀出來。
林悅媛心虛地低著頭,臉紅得燙人。
“後來我一打聽,原來我女神的名字叫作王薑,是這座警校二年級的學生。”
林悅媛猛地抬起頭,正好撞上何皓安那雙深邃的眼眸。
“我……”林悅媛想辯解,卻又想不出讓人輕易相信的措辭。
“你到底是王薑還是林悅媛呢?”
“我……”林悅媛感覺喉嚨裏卡了塊石頭。
“我不管你是王薑還是林悅媛,不管你是警察還是何家的養花工。在此時,我隻想告訴你,我一直都在想你,從來沒有忘記過。”
回來的路上,林悅一直媛悶悶不樂。
何皓安去路邊買了杯熱奶茶給她。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隱瞞身份。”林悅媛接過奶茶,捧在手心。
“我不介意。”何皓安拉著她坐到長椅上,仰望著天空,他含蓄地笑道,“我就說嘛,分開的人一定還會重逢的。”
林悅媛淺淺地吸了口熱氣騰騰的奶茶,腦子突然閃過‘喜歡得發瘋’這樣的字眼,不由得心頭一震,又好像輕風拂起的波浪一樣。
她偷偷看了眼何皓安的臉色,見他目不轉睛地望著天空,似乎沒什麽不自在,她陡然鬆了口氣,心想那些話權當隻是他的一個說笑罷了。
“請你幫我保密好嗎?”林悅媛懇求。
何皓安回過神,凝視著林悅媛的眼睛,點點頭答應,“沒問題,不過……”
林悅媛警惕地看著何皓安,總覺得‘不過’後麵的話沒那麽簡單。
“我可以追求你嗎?”何皓安問。
林悅媛萬萬沒有想到一個溫潤如玉,笑容含蓄的男人說起來話也這麽直白。
“這算是交換的條件嗎?”
何皓安搖頭,想了想,他又抿著嘴巴點了點頭,“算是吧。”
“那也就是說我隻能答應了?”
何皓安溫和地笑著,笑容單純不帶半點心機:“是啊,你隻能答應了。”
林悅媛冷靜地看著他,雖然她並不確定何皓安一定會對她的身份保密,但她似乎沒有退路可走。
“你為什麽隱藏身份臥底在我大哥身邊。我想,應該不隻是為了韓記菁的案子吧?”(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