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女尊:重生的男皇帝

字數:7227   加入書籤

A+A-




    丞相府距離皇城並不遠,也就小半個時辰的路程。

    赫連衿傷口未愈,伺候的人特地在馬車裏鋪了一層又一層的軟墊,坐上去就像是坐在棉花上一樣。

    外麵趕車的人也是十分注意,速度控製在不快不慢,盡量不發出太大的震動。

    赫連衿坐在裏麵,並不著急,也就沒有開口催促。

    出了皇城門口,又走了一段路程,買賣的小販,交談的聲音漸漸的傳了過來。

    一些街角落,還會傳出關於七天之前,當朝太女南山圍獵場遇刺的事情。

    太女是儲君,赫連衿在外的名聲素來不錯,她一出事,擔心祈福的百姓不在少數。

    好在太女蘇醒的消息已經傳了出來,皇城腳下的百姓大多是歡呼雀躍。

    也是赫連衿這一次出行走得低調,所坐的馬車都沒有帶朝陽宮的標誌,不然外麵那些百姓非得把馬車團團圍住,看一看裏麵坐著的人是不是真的蘇醒了,安全無恙了。

    一個太女做到這個份上,深得民意,備受百姓推崇,也確實是沒有幾個,若非上麵的女皇太過荒唐,再加上一個野心勃勃手帶金手指的重生的後妃,赫連衿又怎麽會因為一場刺殺冤屈枉死?

    小半個時辰過後,丞相府總算到了。

    因為丞相府這邊一早就收到了消息,丞相至今昏迷不醒,不能出來恭候,是丞相府的大管家早早的在大門外麵候著的。

    看到赫連衿出來,管家大聲跪拜道“奴才恭迎太女殿下。”

    “管家不必多禮,孤此番出來是為了探望丞相,不知丞相現在情況如何?”赫連衿下了馬車,招招手,衝著管家問。

    管家躬身回答“相爺現在昏迷不醒,太醫已經來看過了,說相爺的病情有好轉,大概最近這幾天就能夠蘇醒過來。”

    “那就好,孤進去看看。”赫連衿抬腳進了相府。

    丞相府不大不小,沒有占地幾十畝,但玉台樓閣也都不缺,處處透著一股精致清雅之感。

    當朝丞相姬千荀也就雙十年華,和赫連衿相差不遠,是六年前三元及第的狀元爺,天資聰穎,可謂天縱奇才,入朝後不管是江南的水患還是湖廣的匪災,都辦的妥妥帖帖的,不過六年時間就坐上了丞相之位,並且不曾依靠過他人或者背後的家族。

    姬千荀原本是白身,據說是一個父母早亡的孤兒,由姑母帶大,三年前其姑母也病逝了,這個偌大的丞相府隻有姬千荀這麽一位主子。

    姬千荀喜靜不喜熱鬧,府中伺候的下人隻有五六來個,這相府也是皇城腳下,權貴豪奢府邸當中難得的清靜之地。

    很快在管家的帶領之下,丞相居住的院子到了。

    這院子有個清雅的名字,叫做墨竹苑,裏麵栽種著幾簇翠竹,翠竹青綠,寂靜幽幽,帶著淡雅的竹香。

    臥室內,當朝丞相姬千荀就躺在床上,身邊伺候著的是一個常年跟隨在他身邊的男侍。

    男侍見了進來的人,他曾隨姬千荀見過赫連衿的麵,此刻也認出了她的身份,躬身跪在一旁行禮的“奴拜見太女殿下。”

    赫連衿擺擺手,示意房間內的二人退出。

    男侍跟隨著管家退了出去。

    赫連衿走近床頭,看著床上躺著的人。

    膚色雪白,眉眼清冽如高山的冰雪一般,薄唇緊抿,蒼白無色,即使是處於昏睡當中,這般郎豔獨絕,世無其二的絕色之姿還是透了出來。

    大燕國的都城燕京一直流傳著一句話,燕京有兩大絕色,一為太女赫連衿,矜貴絕豔;二為丞相姬千荀,清冷無雙。

    太女赫連衿常年在宮中,少在外走動,尋常百姓想要看見赫連衿,難於上天。

    而姬千荀雖然同樣喜靜,很少出門在外,但每日上下朝,姬千荀總是會出現,有個慕其美名者,時常在路段等候,隻為得見美顏。

    也是因此,丞相府的門檻都差點被說親者踏斷。

    不過丞相姬千荀不愛男色,凡事說親者一律拒絕,至今依舊獨身一人。

    但說他不喜歡男色,姬千荀身邊伺候著的又都是男子,一個女人府中的下人全都是男的,不愛色的話卻也說不過去。

    可是相府裏麵伺候著的這些人,相貌上都不算的上是出挑,就連年齡大多也對不上,也就隻有常年跟在姬千荀身邊的一個男侍,容貌雖然尋常,但還算年輕,其他的就都是三四十歲了的。

    也是這般,外麵的人對於丞相姬千荀那是百般猜測,都猜測不出,他到底是喜好哪般人物?總不能是口味與眾不同,偏愛年紀大的,長的普通的吧,這也就成了燕京城內的一大未解之謎,

    而今,床上的人落到了姬千荀的眼裏,赫連衿倒是找到了這個位於燕京城十大未解之謎的答案。

    “你怎麽也落得如此狼狽了?”赫連衿坐在床邊,俯下身親密的依偎在姬千荀的臉旁邊。

    經曆了這麽多個位麵,哪怕自家戀人每一個位麵的相貌不同,赫連衿也早就練就了在第一眼就能夠認出自家戀人的眼神來。

    隻要是那個人,哪怕外麵的相貌改變,內在的靈魂也不會出現差錯。

    不過,在這麽多個位麵當中,赫連衿還是第一次看見作為女裝大佬的自家戀人。

    如今的這一個位麵是女尊國度,女子為尊,男女秩序顛倒,隻有女子可登科入仕,男子地位低下,多數人隻能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姬千荀一個男兒身,能夠入主朝堂,成為百官之首的丞相,除了非常人的才華之外,就連外在也需要將自己打扮成一個女人。

    若說男子打扮的姬千荀,清冽如山上雪,幽幽如苑中竹,那麽此刻昏睡不醒做女子打扮的他,便更多了一絲蒼白奪豔之姿。

    令赫連衿見之真恨不得將這等絕色美人,搶入自己的朝陽宮中,來一個苦短日高起,從此太女不早朝。

    想著這一點,赫連衿又是笑了,伸出手來,在這張雪白清冷的臉龐上劃過“你說我們兩個,一個是太女,一個是丞相,明麵上的身份風風光光的,實際上一個重傷未愈,一個昏迷不醒,連個普通人都比不了。千荀,你要是再不醒過來,我一個人孤軍奮鬥的,指不定什麽時候就叫宮裏麵的那些人給暗害了,到時候你連哭都沒個地方哭去。”

    係統空間裏麵的009,默不作聲的乖巧蹲著,暗自腹誹,大魔王還能夠給他人暗害,不害他人,這外麵的太陽隻怕都得打從西方升起來了。

    赫連衿輕輕笑著,眼神中似乎帶了一絲悵然。

    此刻依舊昏睡不醒的姬千荀像是感覺到了她心中的悵然,又像是聽到了她的話,垂落在身旁兩側的手指,竟微微的動了一下。

    赫連衿看見了這一點,坐直了身子,握住他的手,臉上的笑容加大了幾分,燦爛的像在陽光下麵盛開的太陽花“你也不用著急,就算是那些人步步緊逼,我也還能夠堅持一兩天的時間,所以我就再給你幾天清醒過來的時間。我的相爺,我可還在宮裏麵等著你來找我。”

    赫連衿低下頭,清透盈盈的目光對著下麵這張清冷無雙的臉,一時沒管住胸腔裏麵那顆幾欲跳動的色心,溫軟的唇瓣印了他的眉宇之間。

    還沒醒來的姬千荀一直微微蹙著的眉頭感受到這溫暖的弧度,慢慢的鬆散開。

    片刻過後,赫連衿起身,這一次她出宮,還有另一件事,不能夠再在相府裏麵耽擱下去了。

    依舊在床上躺著的姬千荀身體兩旁的手指又動了動,纖長的眼睫底下的眼珠子似乎也跟著動了一下。

    昏睡的人想要醒來,但那眼皮子重若泰山,始終無法睜開,艱難困阻之下,半開的眼簾當中進入了一個修長秀麗的背影。

    背影離開了房間,半開的眼簾又重新的合上,隻有那蒼白無色的嘴角,不再像之前一樣緊緊的抿著,而是無聲的上揚了一個弧度。

    赫連衿出了房門,男侍和管家在房門外躬身等待著。

    赫連衿朝一旁的男侍吩咐道“丞相這邊你需要仔細的照顧著,一旦有什麽事情,一定要在第一時間傳話進宮裏,絕不能懈怠。”

    “奴明白。”

    赫連衿出了丞相府,馬車還停在外麵等著,上了馬車後,朝駕車的肖蓁吩咐道“去刑部。”

    肖蓁應了聲“是。”

    肖蓁和另一個侍衛鄭葳都是跟隨在赫連衿身邊貼身伺候著的,三人自幼一同長大,肖蓁和鄭葳的年紀要比赫連衿大上幾歲,雖說是下屬,但也是看著她一路艱難成長起來的大姐姐,對赫連衿再忠心不過。

    南山圍場刺殺,她們二人被人使計掉了開,要不然赫連衿也不至於受此重傷。

    後麵也是幸虧她二人及時趕到,拚死相護斬殺了大部分的刺客,讓留了一口氣的赫連衿多掙紮了幾天。

    至於那群窮凶極惡的刺客,死了大半的人,還有一小半的被送進了刑部。

    刑部尚書張廣鳳同樣也是太女黨的核心成員,張廣鳳曾經受過赫連衿的提攜之恩,剩餘的刺客進了刑部,不說能夠從他們口中問出什麽,至少能夠保證不會讓他們莫名其妙的暴斃。

    雖說實際上,赫連衿早就知道這些刺客的幕後主使是誰,莫過於是芳菲殿裏的那一位。

    但沒有實際的證據,穆清是後宮群妃之首的皇貴君,又深得女皇寵愛,朝堂之上簇擁者眾多,赫連衿一時之間也奈何他不得。

    此番,赫連衿來刑部,就是要看看從那些刺客最終能不能夠吐出一個名字,就算不能,也要借著這群刺客順藤摸瓜,找出點東西來。

    赫連衿下了馬車,跟著早已經準備好的刑部尚書張廣鳳進了刑部。

    還未走進刑部的大門,赫連衿腳下突然頓了一下。

    張廣鳳時時刻刻留意著她這邊,側過腦袋來,問“太女殿下,可是還有什麽事?”

    赫連衿不動聲色的搖頭“沒什麽,孤需要馬上去看看那群刺客,她們最近還活的好好的吧。”

    張廣鳳在一旁回答“都還好好的活著,隻是嘴巴比較硬,微臣無能,尚未從她們口中撬出答案來。”

    “既然嘴巴這麽硬,想必腦袋也很硬,拖出去砍了就是。”赫連衿眼神狠辣。

    “可是……”

    赫連衿麵上帶了一絲不耐煩的打斷了張廣鳳的話“沒那麽多可是,孤先進去看看,若那些人的嘴巴真的像你說的那樣,砍了她們的腦袋,正好給孤解氣。”

    二人一同進了刑部,刑部外麵一棵大樹上,一群飛鳥衝了出來,樹葉晃動了幾下。

    此刻刑部裏麵,赫連衿並未像他口中說的那般去牢裏,而是直接去了張廣鳳辦事的地方。

    房間的門關上,門外麵肖蓁守著。

    “孤剛才在外麵的話,孤想你也聽明白了,那些人的嘴撬不開,也沒必要留在刑部吃幹飯。”赫連衿臉上沒多大表情。

    “殿下,還請殿下再給微臣幾天時間,微臣一定從那些人的嘴裏,撬出個答案來。”張廣鳳以為赫連衿話中最後一句的意思是對她不滿,連連保證到。

    赫連衿看了她一眼,又道“孤話怎麽說你就怎麽去做,何況這些日子來滅口的人,想必也有一些讓你煩不勝煩吧!何不趁早解決,再無後顧之憂,至於刑部裏麵該怎麽做,那就是你的事情了。”

    說實在的,自從這些刺客被關押在刑部,背後的人滅口的手段的確是讓人防不勝防。

    也是張廣鳳時時刻刻警醒著,才沒有叫背後的人得手。

    隻是這些刺客都是死士,一直不肯老實交代,十八般重刑全部都用上,還是撬不開這些人的嘴巴。

    張廣鳳心裏麵也是有苦難言,這時候一聽赫連衿的話,初時還以為她真的是不耐煩了,可後麵的話細細一想,張廣鳳突然想到了一點“殿下的意思是對外宣稱已經將那些刺客解決,以此來絕後患,然後再留一個可用的活口,繼續逼供。”

    “想法是你自己想的,你想怎麽做就怎麽去做。”赫連衿意味深長的一笑。

    “微臣明白。”張廣鳳大聲答道。

    赫連衿沒有在刑部停留多久,很快就離開了,離開之前又在張廣鳳耳邊而耳語了幾句。

    張廣鳳眼睛越來越亮,不斷點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