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女尊:重生的男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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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芳菲殿

    “主子,朱森回來了。”一個匆匆走進內殿的內侍,彎腰向著美人榻上的皇貴君穆清稟告道。

    穆清眼皮子動了下,朝門口看了一眼“叫他進來。”

    內侍出去後很快帶進來一個身材矮小的男人。

    這個男人叫做朱森,別的本事沒有,輕功卻不錯,很適合跟蹤,打探情報,在穆清這裏露過幾次臉,在外的消息都是由他傳進宮來。

    “奴拜見主子。”朱森進來後,彎著腰,低著頭,眼珠子不敢亂看。

    穆清從美人榻上起身,懶洋洋的支著身子,問“太女出宮後去了哪些地方?做了什麽事?”

    “太女一早出宮後就直接去了丞相府,在丞相府裏麵大概呆了半個時辰,出來後轉道去了刑部。”說到這兒,朱森有些緊張的捏住衣擺,“奴跟在太女身後聽到一個消息,太女命令刑部尚書把南山圍獵場的那些刺客全部殺掉。”

    “殺掉?”穆清略略拔高了一絲聲音,倏爾低聲的笑了,“嗬!”

    見此的朱森惴惴不安的猜測道“主子,要不要奴去盯著刑部那邊,看他們會不會留下活口。”

    “蠢貨,他們就是等著,像你這樣的蠢貨自動送上門。”穆清驟然冷笑,一拍美人榻的扶椅,厲聲冷喝。

    朱森嚇了一跳,腰彎得更加卑微,小心翼翼的道“奴愚蠢,奴該死。”

    “怎麽都發了這麽大的脾氣?這是哪個礙眼的家夥惹惱了我們的皇貴君。”四季屏風後麵傳來一個調笑的聲音。

    緊接著,一個身穿紫色玉袍,容貌不俗的女子從屏風後麵走了出來。

    穆清頭也沒回,目光更冷“你怎麽來了?”

    來人是邢國公周小仙,在朝堂上很是說得上話,同時也是勳貴當中的第一人。

    邢國公祖上是跟隨這太祖皇帝打天下,幾番出生入死,大燕建立後,便得了一個一品國公爵位,至今已經傳承四代,百多年來,邢國公府在這燕京城中屹立不倒。

    周小仙徑直的朝著穆清走了過去,眼神輕蔑如同看螻蟻一般的看了朱森一眼,腳下狠狠的一踹,朱森被踹的翻了幾個滾,“就這麽個東西,哪裏值得你生氣?皇貴君有什麽煩惱,不如和微臣說說,微臣定然為皇貴君排憂解難。”

    周小仙在穆清身邊坐下,輕佻的執起他的手,細細的把玩。

    穆清一把收回手來,冷冷的瞪了她一眼“邢國公,這裏是芳菲殿,不是你的國公府。”

    周小仙也不惱,含笑道“皇貴君這可是生氣了,怎麽就為了一個監察禦史的位置,值得你和我賭這麽久的氣嗎?”

    穆清瞥了她一眼,不欲多言。

    周小仙輕聲笑笑,衝著殿裏麵其他內侍擺擺手“都下去,本國公要和你們主子說會兒話,任何人也不準進來打擾。”

    穆清身邊貼身伺候的那個內侍猶豫了一下,抬頭看了他一眼,見穆清略微點頭,這才帶著其他人以及朱森退了出去。

    偌大的內殿很快就隻剩下了穆清和周小仙兩個人,周小仙長手一撈,將穆清攬入自己懷中“清兒,不是我不把監察禦史的位置給你,而是現在柯昭才剛剛死,你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將你的人給推上去,落入外人眼中很容易留下把柄。再說你我二人之間哪還分彼此,卞西英是我的人,不就也是你的人,你要有什麽事隻管吩咐她一句,她難不成還敢不聽你的話?”

    周小仙口中的柯昭是前一任的監察禦史,嘴巴很倔強,骨子比嘴巴還要倔強,一直看不過穆清一個後宮妃子插手朝政的事,幾次三番上奏本參他,前段時間柯昭應朋友之邀出門,結果意外跌入了山澗,沒了蹤影。

    而卞西英則是由周小仙提拔上來的新任監察禦史,為人圓滑,很得周小仙的重用。

    穆清麵上不動如鍾,瞧了周小仙半晌,總算鬆了口“既然你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再這麽鬧下去,好像是我得理不饒人。監察禦史的事,我便不管了,以後有什麽事你也甭和我商量,反正你是堂堂邢國公,而我隻是後宮裏小小的一個妃子,哪裏敢質疑您。”

    “我的好清兒,你這張嘴就是得理不饒人。”周小仙麵漏無奈,隻得捧著他“你不是一直想要替陳喜文爭取江南知府的位置,頂多不過明天,吏部的文書就會下達,這樣總是行了吧!”

    江南知府雖然隻是遠離燕京的一個小小知府,看上去是個小官,但實際上的油水非常的大。

    江南自古以來都是繁華勝地,下麵孝敬的人很多,那些個富商差什麽都不差錢,很樂的出一筆銀子和上麵搞好關係,所以江南知府官位雖小,若是呆上個一年半載,腰包絕對鼓得起來,多的是人想要爭取這個位置。

    陳喜文是前年的新科狀元,同時也是穆清的人,穆清早就有意將他外放出去,留意了好幾個位置,最好的莫過於江南知府。

    聽周小仙這麽說,穆清麵上的表情又緩了緩,美豔妖孽的臉蛋上總算是漾出一抹笑來“你早就安排好了,幹嘛現在才提?看我不得意你很高興對不對?”

    周小仙連連擺手求饒“清兒,我這不是想要給你一個驚喜嗎?”

    穆清嗔了她一眼,帶了幾分含羞帶怯的意味。

    周小仙心裏麵大樂,將女皇的男人,堂堂的皇貴君壓在自己的胸膛上,低下頭狠狠廝磨了一番。

    半響之後,穆清氣喘著有些不均勻的從她懷中抬起頭來“時間不早了,你該回去了。”

    周小仙怎舍得放手“我好不容易來一次,正事可都還沒做。”

    “你個無賴,能有什麽正事?”穆清嗔怪。

    “我的正事不就是你嗎?”說著,周小仙就想將人抱起來。

    穆清推了她一把,不太高興的道“我現在可沒這個心情。”

    “怎麽了?可是之前那個不中用的東西惹你煩了。”周小仙也不再動她,想到之前進來的時候看見的跪在地上的朱森,那時候穆清臉色看起來就不太好看。

    “那個蠢貨也是個不中用的。”穆清罵了一句,美豔的眉眼下暗恨“我不信你不知道朝陽宮裏麵的太女今早已經醒了,剛過中午,就出宮去了一趟丞相府,隻怕丞相府裏麵的那一位,過不了多久也會醒來。那蠢貨打聽回來一個消息,太女不僅去了丞相府,還去了一趟刑部,打算將那些個刺客全部殺掉,實際上太女怎麽可能是個衝動無腦的人,定然是想要留個活口,引我的人上當。我若不派人去,誰知道那個活口的嘴裏會吐出什麽事來,就算沒多大影響,也免不得惹一身騷。可若派人去了,便是自投羅網,實在是讓人煩不勝煩。”

    周小仙見穆清豔麗的臉上一臉的煩躁,心頭那顆躁動的心一個勁兒的翻湧,哪舍得美人受累,緊跟著就保證道“這件事交給我來,我一定給你辦的妥妥當當的。”

    穆清總算是撥開雲霧見晴日,嘴角一勾,給了她一抹笑來。

    周小仙立馬會意,抱著人撲到在床上,一番翻滾。

    ——

    從宮外回來的赫連衿直接回了朝陽宮,剛一坐下,外麵疾步趕來一個人。

    這人是赫連衿身邊兩大侍衛之一的鄭葳,鄭葳還有另一個身份,是赫連衿的明衛。

    同暗衛相比,明衛可在明麵上行走,有明麵上的身份,行事更加方便,同時鄭葳還是明暗衛首領。

    此番她匆匆趕來,就是源於今早赫連衿讓他們調查的消息已經有了回信。

    “屬下拜見太女殿下。”鄭葳躬身行禮。

    赫連衿擺擺手“叫你們查的事情,可是已經有消息了。”

    “殿下,確實已經有了消息,隻是屬下的無能,並未查到柯昭的下落。自她掉落山澗後,前後已經有好幾方人馬下去尋找,可是都一無所獲,暗衛那邊同樣如此。”說到這兒,鄭葳頭彎的更低,“不過,暗衛得到了另一個消息,柯昭出事不是意外,而是被人謀害,根據現場遺留的蛛絲馬跡指向的是卞西英。”

    聞言,赫連衿冷笑“卞西英沒那麽大的膽子,就算和她有關,她頂多也就是個馬前卒。”

    從明麵上來看,柯昭這個前監察禦史出事,最得意的莫過於現任的監察禦史卞西英。

    可正是因為看得太明白,卞西英犯案的可能性反而較小,不過也並不代表她全是無辜的。

    不知情也得了利,卞西英無辜不到哪裏去。

    “再派人下去找,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找不到柯昭的人,就把她的屍體給我帶回來。”赫連衿冷道。

    鄭葳躬身應是。

    赫連衿會如此關注這個柯昭,有兩個原因在。

    其一,柯昭這人是個古板迂腐,十分固執之輩,也正是因為如此,他非常的推崇正統,始終堅稱隻有中宮嫡出的赫連衿才是唯一的儲君人選。

    女皇曾經動過好幾次廢儲的念頭,都是由柯昭第一個打頭陣,打了回去。

    可以說,柯昭對於赫連衿還是有幾分恩義在。

    其二,除卻私人原因之外,還有是最為重要的一點。

    赫連衿之前收到過消息,柯昭手上握住了一個關於皇貴君穆清的十分重要的把柄。

    柯昭之前曾經派人聯係過赫連衿,可是不等二人會麵,柯昭便出了事,緊跟著赫連衿也同樣在南山圍場出了事。

    這段時間來,柯昭的府邸內,前前後後曾有好幾方人馬都去找過,但都沒有找到這個把柄是什麽。

    隻有柯昭本人才清楚,基於這兩個原因之下,哪怕柯昭現在生死不知,下落不明,赫連衿也依舊不願意放過關於他的一絲消息。

    “在孤昏睡的這段時間裏,朝堂上可有什麽動靜?”赫連衿再次問道。

    鄭葳答“表麵上相安無事,但暗地裏皇貴君那邊的人一直企圖借由殿下重傷不醒一事說服女皇廢除殿下的太女之位,改立二皇女。”

    二皇女是赫連衿的同父異母的姐姐,生母隻是個小官之女,早就沒了寵。

    二皇女卻是一個有野心之輩,早幾年的靠上了皇貴君穆清那邊,甚至私底下一直尊稱穆清為父,絲毫不考慮她和穆清之間相差不過兩三歲。

    “意料之中的事。”赫連衿一出事,皇貴君二皇女那邊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可以將她拉下台的機會,所以,她並不意外。

    “可有關於丞相的消息。”赫連衿再問。

    鄭葳一時不明所以,怎麽又問到了丞相那邊,但轉念一想丞相此番出事,也是因為她們殿下,殿下定然是感激丞相相護之情。

    遂跟著說道“丞相至今昏迷不醒,丞相黨那邊的人,心思都難免有些浮動。朝堂之上尤其是邢國公,一直企圖插手丞相的事務,據他們合計大概會在最近這兩天,上奏女皇,改立新任丞相。”

    丞相不比太女,太女是儲君,關乎朝堂社稷,赫連衿隻要一日不死,而她又沒有犯下通敵叛國,謀反逆上的大錯,就連女皇也不能輕易廢除她的太女位置。

    但是丞相,雖然也是手握重權的百官之首,但也正是因為如此,丞相這個位置事關重大,姬千荀一日不醒,朝堂一部分政務,就會多耽擱一分鍾時間。

    懂得把量的人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一旦真的說服了女皇,叫他們暫時頂替了姬千荀的位置。

    姬千荀哪怕即刻醒來,想要重新做回百官之首的丞相,也是要過一番艱難。

    如果在這時候,那些人再捏造一些莫須有的真相出來,栽贓陷害,姬千荀隻怕會更加的困難。

    至於最至關重要的女皇那頭,女皇雖然荒唐,不怎麽理朝政,但恐怕也是樂的如此。

    沒有哪個當皇帝的,能夠容忍下麵有一個更為出眾並且手握重權的丞相在。

    更別說女皇本來就不是大度的人,她屁股下的那個位置來的也不正當。

    赫連衿思量一番後,道“盯緊邢國公那邊,還有皇貴君和女皇那邊都不要放過。”

    這三人當中,邢國公和丞相政見不合,周小仙麵上看起來和氣,卻也是出了名的笑麵虎,絕不會放過這個落井下石的機會。

    皇貴君穆清,雖是後宮中人,但手下根基早已經滲入到了朝堂,再加上丞相和朝陽宮這邊更親近,穆清不可能容得下與他相敵的人,一直做著百官之首的位置。

    對於女皇那就不用說了,功高蓋主往往都是當皇帝的大忌,尤其是對於那些多疑敏感小氣還荒唐的皇帝。

    鄭葳倒沒想到赫連衿口中種種竟是將丞相的事情當作自己的事情來辦,一時間心下一怔,姿態更加的恭謹。

    天色將暗,一番事情交代完後,鄭葳連夜都出了宮,將赫連衿口中的三方人馬身邊都安插了人。

    而被赫連衿如此顧及著照顧著的丞相姬千荀總算在入夜之後,蘇醒了過來。

    丞相府裏的那些下人,簡直是恨不得跪在院子中,向老天爺千恩萬謝。

    醒來後的姬千荀依舊臉色蒼白,身上穿著潔白的中衣,可這膚色看起來竟比這中衣還要白上幾分。

    “小旋,白日裏可是有什麽人來過?”姬千荀眼神淡淡,口吻不疾不徐的問,可是埋在被子下麵的一雙手,卻略為握緊了一分。

    小旋是常年在姬千荀身邊伺候者的男侍,回答道“相爺,中午剛過的時候太女殿下來過一趟。”

    姬千荀略微一愣,腦海中很自然的浮現出一張臉來,而這張臉很快的和他半夢半醒的時候看到的那個背影融合在一起。

    太女赫連衿是燕京第一絕色,容貌上不輸他半分,但姬千荀在這之前並未對這張臉有過任何其他的想法,救她,也不過是看在其太女的身份,唯獨在這個時候,想著那個背影,在想著這張臉,他竟生出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姬千荀眼簾微垂,又問“我記得太女也受了傷,她如今的傷勢如何?”

    “太女殿下聽說是今天早上才剛剛醒來的,一醒來就朝著丞相府奔來了,在您的房間裏足足待了半個時辰之久。相爺,殿下肯定是很感激您的相護之恩。”小旋很為自家主子感到高興。

    “好了,我都知道了,你退下吧,我要再休息一會兒。”姬千荀揮揮手。

    小旋很快退出了房間。

    屋子裏的姬千荀突然抬起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額頭,那種溫潤的觸感,至今真實的清晰可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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