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女尊:重生的男皇帝(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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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暴雨傾盆而下,連日而來的炎熱被一掃而空。

    乾龍殿

    高高在上的一國之君,如今隻是病床上一個重病纏身,吊著一口氣的老女人。

    女皇年輕的時候野心很大,為了金鑾殿上的那把寶座,直接害死了同胞的姐姐,也就是先皇。

    同時女皇也很愚蠢,她這一輩子就是栽在了男色身上。

    最開始不該看上鳳後,不懂得斬草除根的道理。

    後麵更不該看上野心勃勃的穆清,小瞧了這個男人,以為性別之差,穆清手上被她放任增大的權力,她也能夠像放風箏的人一樣。

    殊不知,風箏線捏的再緊,一旦斷了,還不是天高任它飛。

    如今,女皇便是得到了她識人不清,自大狂傲的反噬。

    女皇目光呆滯地躺在床上,兩邊臉頰已經凹了進去,身體消瘦仿若剔了肉的排骨一樣,鼻翼裏不斷的呼氣,呼哧呼哧的聲音,在這個偌大的空間,帶了幾分垂暮的蒼涼,還有一兩分的詭異。

    “嘎吱。”外間大門被推開的聲音突然的響起。

    女皇僵硬的移動眼珠子朝著門口看去。

    一個同樣的明黃色身影走了進來,僅僅是看到這個顏色,女皇就已經猜到了來人是誰,很是激動的掙紮著想要起來。

    卻又徒勞無力的重新跌回床上,上好的實木打造而成的龍床穩穩當當沒有發出半點聲音。

    來人越走越近,掀開了簾子,赫連衿麵上沒多大表情,眼神清冷無波的看著床上的女皇。

    “不知母皇深夜召兒臣前來,所為何事?”赫連衿聲音淡淡,仿佛是在問明天的天氣。

    女皇已經沒有那個力氣爬起來,躺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氣,像是上了岸垂死掙紮的魚“太女,朕要你立馬誅殺亂臣賊子穆清,一定要把他碎屍萬段。”

    這句話用了女皇半身的力氣,說完後女皇幾度呼吸急促。

    但對此,赫連衿眼神從始至終平靜如初“穆清不是母皇最寵愛的皇貴君嗎?怎麽成了亂成賊子?”

    “太女,這是朕的命令,你隻需要遵從。”在這時候,她似乎還是想要逞一逞皇帝的威風,直接用的命令的語氣。

    赫連衿輕聲的笑了起來,“母皇真是好大的威風。”

    女皇麵色微變,正欲發怒。

    隻聽赫連衿又說道“孤是儲君,當朝太女,不知你又是哪來的朕,哪來的皇帝威風來命令孤?平王爺。”

    平王爺!

    這三個字一出,女皇的臉色大變,瞬間變的漲紅又帶著幾分鐵青,怒聲罵道“赫連衿,你不要忘了,你的這個太女是誰給你的?”

    “嗬嗬。”赫連衿仿佛聽到了什麽笑話般的笑出了聲“平王爺,那你說說,孤的這個太女之位是誰給的?”

    “你……”女皇憤怒的伸出手來指著赫連衿,呼吸越發急促,一口氣差點提不上來。

    “平王爺可還記得,十九年前,也是這樣的天氣,狂風暴雨,乾龍殿裏麵聽不到外麵一點的聲音,天聖皇帝原本就重病垂危,誰料這時候她最信任的同胞妹妹,當朝的平王卻帶著叛軍打了進來,一刀割下了她的腦袋,坐上的原本屬於她的皇位。”赫連衿不急不緩的說著,甚至頗得興致的看著女皇也就是當初的平王,臉上五顏六色的變化。

    被戳破當初往事的憤怒,麵對赫連衿居高臨下姿態的怨恨,對現在處境的恐懼,還有最後一絲幾乎看不見的對先皇的愧疚。

    種種情緒的積壓之下,讓女皇竟不再顧及地嚷嚷了起來“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憑什麽我們都是一母同胞的龍子鳳孫,她就能夠當皇帝,朕為什麽不能?是她自己太蠢,怪不了朕。”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赫連衿輕喃的一聲,倏爾笑了起來,朗聲道“平王爺說的沒錯,是先皇太蠢,信錯了人。不過你也沒聰明到哪裏去,堂堂皇帝,成了個男人的傀儡,大燕國曆代的皇帝,你怕也是頭一位吧!等日後你到了地下,赫連一族曆代的祖宗,肯定會好好的找你談心的,平王爺,你可要做好心理準備。”

    論毒舌,論怎麽戳人心窩子,赫連衿數第二的話,還真沒哪個敢排第一。

    女皇手上發抖,身體發顫,真不知道會不會直接把她的這身老骨頭給抖碎了。

    看女皇這氣的說不出話來的樣子,赫連衿表示甚為滿意“話也說的差不多了,平王爺想必也沒有其他的事情,孤也就不在這裏叨擾了。”

    “你站住。”女皇大聲喝道。

    赫連衿腳下頓了一下,轉過頭來,依舊是笑眯眯的樣子“不知平王爺還有何指教?”

    “你果然不愧是皇姐的種,因果輪回,報應不爽,當初朕奪了她的位子,現在輪到你來報仇了。”女皇悵然的歎道,臉上露出一抹苦笑來,“朕如今已經是個半隻腳踏進墳墓裏的人了,太女,就算你不來找朕,朕也活不了多久,但念在大家都是赫連子孫的份上,朕隻求你一件事,你一定不能讓穆清那個亂臣賊子的陰謀得逞。”

    對此,赫連衿輕輕一笑“平王放心,穆清是你最寵愛的皇貴君,待你百年之後,孤一定會送他來陪你。”

    說完之後赫連衿不再多言,直接離開了這裏。

    龍床上,女皇死死地握緊了枯瘦的手,她後悔了,不該寵幸穆清那個賤人,更不該在赫連衿出生的時候,沒有直接把她掐死。

    風聲靜了,暴雨小了,天亮過後,剛剛懸掛在天空的太陽灑下了熾熱的光輝。

    而在這時候,皇宮裏麵敲響了喪鍾。

    當朝女皇病逝了。

    女皇重病已久,一直避宮不出,舉朝上下都已經有了這個準備。

    很快的,朝中重臣皇族宗親便聚集到了金鑾殿上,

    如今最重要的不是女皇的葬禮,而是下一位皇帝究竟是誰?

    金鑾殿上的朝臣基本上是分成了三派,一派是太女黨,支持的自然是赫連衿;另一派是七皇女黨,準確的來說應該是皇貴君穆清的走狗;還有第三派,曾經的保皇黨,如今的中立派,奉行明哲保身,哪邊也不站,哪邊也不得罪。

    按道理來說,赫連衿本是太女,國之儲君,應當是下一任皇帝最好的人選。

    但女皇病重的這些日子以來,穆清大權在握,名下又多了一個七皇女,導致很多事情都不好說。

    沒有皇帝的傳位聖旨,一切都是未知之數。

    金鑾殿裏麵很平靜,所有站著的朝臣,宗親貴族都沒有吵鬧,他們都在等待著最後的結果。

    “踏踏。”腳步聲傳了進來,在這個安靜的金鑾殿裏麵顯得格外的清晰。

    所有人都順著腳步聲看了過去。

    身著朱紅色宮裝,豔若桃李,嫵媚妖孽的皇貴君穆清,帶著一個十歲左右身穿龍袍,神情怯弱的女孩走了進來。

    看到這一幕,太女黨那邊的人,心中一沉。

    為首的幾位重臣麵麵相覷了一眼,其中一位德高望重,為三朝元老的大臣站了出來,厲聲喝道“皇貴君,你乃後宮男妃,安敢出現在金鑾殿上,該當何罪?”

    大燕國有明文規定,後宮不得幹政,後宮妃嬪也一律不準出現在金鑾殿上。

    這位三朝元老,乃是禮部尚書,最是重禮,這一聲也是為了先聲奪人。

    穆清麵色不改,從容的拉著七皇女坐上了龍椅。

    這一幕令下麵站著的太女黨人,以及個別的中立派都變了臉色。

    麵對下麵那些暗含憤怒的目光,穆清平靜一笑,提高了聲音道“禦前總管何在?還不趕快宣讀先皇遺詔。”

    一直默默跟在穆清身後的禦前總管站了出來。

    在座朝臣都知道禦前總管是女皇的心腹,也是女皇身邊最親近的人,若說他手上拿著女皇的遺詔,倒也說得過去。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七皇女赫連純人品貴重,秉性純良,深得朕心,得繼大統,承皇帝之位,欽此!”

    這一道傳位聖旨念完,穆清那邊的人立馬的會意,跪了一大片,大聲道“微臣拜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另一邊,太女黨和中立派依舊屹然不動。

    穆清目色一暗,一拍龍椅,冷然起立“禮部尚書,你是想要抗旨嗎?”

    作為三朝元老的禮部尚書,早已經見慣了風雨,十九年前皇宮之變都沒有讓她嚇破膽,如今一個區區的後宮男妃,何至於嚇得讓她說不出話來。

    禮部尚書沉聲道“微臣不敢,隻是陛下病逝當天,三公大臣,皇族宗親皆不在內,這一則聖旨究竟是有何人所寫,何人所發,我等皆不清楚。再者,陛下早已立下太女,太女人品貴重,並無過錯,陛下為何會在臨終之時改立他人為君,這些都需得再議。”

    “聖旨在此,豈容爾等他議。”穆清冷道“禦前總管,將傳位聖旨交給禮部尚書以及在座的眾位大臣好好的辯認,叫他們看看這上麵的字跡是否是陛下親自書寫,上麵的璽印又是否是出自於陛下全國玉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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