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八章 人非聖賢心亙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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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月轉眼就過去了,這過了正月十五,龍虎山上下便一切都恢複了正常,與著平日裏一樣,一切事物也就都與往常一般,仿佛突然之間,整個龍虎山上下那些個過年的喜慶氣一下子就全都不見。

    唐沁也是徹底的投入到龍虎山的那些個瑣碎事物之中,每日的天不亮便起了,直到半夜,閨房裏還閃爍燭光,燈火通明。雖說還有著唐顏在一旁幫襯著,但總歸是打理著整個的龍虎山,一點點的閑工夫也是騰不出來,也是因此,唐沁也真正曉得了為何兒時總是姑姑陪在自己的身邊,見不到父親的影子了。

    倒是嶽長屏師徒,便是整個正月裏也不曾閑著,白日裏如往常一般修行,夜裏,兩人便是整夜的聚在一起,商量著如何將這龍虎山這個的控製在自己的手裏,順便探討著如何將後山桃花小築裏的陳墨給盡快的除掉。隻是朱圭還是不清楚為何在那封信之後,自己的師父就對後山桃花小築裏的陳墨生出了殺心,不過也無所謂了,若是那陳墨沒了性命,那唐沁不就又成了一個人,管他什麽原因,除去便是了!世上無難事,隻怕有心人,不管是好人壞人,無論是好事壞事,隻要是用心了,法子總會自己跳出來的。這不,這如何將陳墨除掉的法子,一不小心就被這苦心人朱圭給想出來了。

    自唐沁做了這掌教之後,龍虎山便也不知不覺的多了一規矩,那就是每日的清晨,幾名長老便要在大殿裏小聚片刻,商討著幾日裏各自的事務,隻不過每日裏,那黑臉兒長老卻是總是缺席,總是由著他的首徒王恒來此。也是,凡是分派給張釗的事務,不論大小,全都被張釗交由王恒打理。

    過了年,天亮的便越來越早了,別看這太陽升的早,可是架不住人起的更早。天還沒亮,嶽長屏便在大殿裏等候著,好一會兒,唐顏和唐沁姑侄倆也是進了那大殿。眼見著那兩人走了進來,嶽長屏趕緊起身,眼瞅著兩人坐下,才再次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掌教,今日老朽有一番話,不知當講不當講?”待見著唐沁坐定,嶽長屏對這那店外看過一眼,確定了那張釗弟子王恒還不曾到此,便轉身看著那唐沁率先開口說道。

    唐沁聞言,眉頭皺起,也是留意到那王恒還不曾來此,接著便是開口說道:“人還未到起,此時議事,有些不妥。”說話間,目光還看過了一旁的唐顏。

    “沒什麽不妥,今日所議之事還須避過那張釗的耳目。”嶽長屏料到唐沁的反應,將早就準備好的說辭說出,滿臉的笑意,仿佛已是成竹在胸。

    “何事還須避過張釗長老?”說話的是唐顏,見著那嶽長屏的滿臉笑意,不禁心裏沒底,心下思忖著,不知道這嶽老頭又要刷什麽花招兒。

    “後山桃花小築之事。”說到這兒,嶽長屏臉上的笑意更甚。

    “桃花小築?怎麽,嶽長老是什麽意思?”說話的還是唐顏,見著嶽長屏突兀的提到了桃花小築,心下也是奇怪,不知道他又在打著什麽主意。

    “嗬嗬,唐長老,你我都知道,掌教與那陳墨也隻是明麵上的夫妻,說到底還是為了這掌教之位不旁落他人之手。”嶽長屏笑著,一邊留意著唐沁兩人的臉色一邊說著。

    “嶽長老此時說這話又是什麽意思?”此時開口的是唐沁,眼見著說到了自己身上,也是禁不住開口,想知道這位平日裏一心斂財的白臉兒長老,對此事又有著什麽法子,心裏更是生出了幾分提防,便是自己父親唐傲還在的時候,就曾說過她嶽長屏對這龍虎山有著別的心思。

    “既然掌教與那陳墨成親是為了這掌教之位,可是長歌到底是在人家手裏,掌教之位按道理那也是人家的。與其如此名不正言不順,倒不如取回長歌,落實了這掌教的名分!”嶽長屏說著,那言語中流露出一絲陰狠。

    “此事我也曾想過,也問過。隻是那陳墨雖無意於這掌教之位,可是對那長歌卻是喜歡非常。”唐沁如是說道。

    “掌教可清楚這俗世的規矩?”似乎早已料到那唐沁如此的言語,不待唐沁將話說完,這嶽長屏便已再次開口。

    “什麽規矩?”說著,唐沁蛾眉蹙起,對這嶽長屏的心思更是摸不透了。

    “在俗世裏,夫君死了,家裏的東西自然而然的就留給妻兒了,倒也可惜,那陳墨還未曾有過一兒半女。”

    “嶽長老這話怎麽說的,那陳墨在後山桃花小築裏待的好好的,怎麽會突然就沒了性命?雖說他沒什麽修為,但也算身子強健不是!”這一次說話的卻是那唐顏了,邊說著,那眼眸眯起,看著那邊的嶽長屏,心裏對他的心思也是猜出了幾分。

    “咱這龍虎山雖已沒落,可在前些年也是有著不少的仇家的,後山向來沒什麽弟子看守,闖入個賊人傷了咱那位掌教夫君的性命也是難免的不是?”

    “既然如此,倒要有勞嶽長老過些日子在後山安排幾名弟子輪值了。”麵上掛著些許的笑意,唐顏開口說道。

    “姑姑,那人畢竟對我龍虎山有恩!”話說到這裏,唐沁又怎麽會聽不出這兩人的打算,眉頭緊蹙,看著那唐顏開口說道。

    “不錯,嶽長老還要好好查出凶手,咱龍虎山也好為恩人報仇才是!”

    ......

    天亮後,王恒剛起便被自己的師尊給喚了過去,待到了張釗的住所,張釗隻是讓他在屋外站著,也是沒什麽吩咐,這又是過了好一會兒,終於,張釗從屋子裏走了出來。

    見著張釗走了出來,王恒急忙作揖道:“弟子王恒,見過師尊。”

    “恩,你可知此番為師喚你前來,為何?”

    “弟子不知。”

    瞧著自家徒弟的老實樣子,便是張釗也禁不住感慨。“這幾日你在那桃花小築裏可曾學過些什麽?”

    “自然是學到了很多,隻是陳師兄說了,這些個把式不能輕現於人,特別是......”說到這兒,王恒卻是聽了下來,看著張釗的臉色,沒有在繼續說下去。

    “特別是什麽?”

    “陳師兄說了,特別是師尊您。”王恒見著張釗不停地追問,便小心翼翼地看著張釗的臉色說道。

    “什麽,我?”聽著王恒的言語,張釗原本的那張黑臉猛然又黑了幾分,也顧不得那原本的道骨仙風,扯著脖子便對這王恒一頓狠罵,什麽小兔崽子,小癟犢子的一股腦的全都噴了出來。好一會兒,張釗罵的實在是沒詞兒了,這才罷休,轉眼,麵色有回複到了先前那般,看著王恒說:“今日去這一趟,日後你就不需要再去了。”

    聽著張釗的話,王恒也是滿心的疑惑,難道是師尊他記仇了?不太應該啊!

    總歸是自己的徒弟,在自己的手下養了十多年,自己又對他分外的看重,所以這王恒哪怕是一個眼神,一個動作。這些看在張釗眼裏,那也是一下子就知道那王恒心裏在想些什麽。此刻,見著王恒滿眼的疑惑,張釗心中意會,接著便是開口解釋著說道:“今日後山有難了。”

    “有難?莫不是有人要從後山攻我龍虎山?”

    “哼,外敵倒是沒有,家賊倒更為難防,是嶽長屏那師徒倆。”張釗說著,手上用力,緊緊的握成拳,顯然是在努力的壓抑著自己心中的怒火。

    “那徒兒能做些什麽?”王恒卻是顯得平靜非常,看著張釗問道。

    見著王恒如此,張釗卻是放心不少,他知道,自己的徒兒已經有了想法,便開口說道:“想做的,你就去放手做吧,隻是替為師帶一句話給後山,要他千萬要帶著長歌就好。”

    “徒兒曉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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