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至先幫著盛馮氏把攤子給擺起來，當“盛記小食”的幌子被撐起來之後，就有常來集上，知道盛夏至家攤子的人站住了腳，嘴巴裏還念了一句“盛記小食”。

    “這個盛記小食不是已經有了兩個攤子了嗎？這怎麽還又有了一個？都是一個盛家擺的攤子嗎？”有人就在人群中發問了。

    盛夏至循聲望過去，見是一張熟麵孔，這個人從她新擺了酸辣粉的攤子之後，幾乎每次都要來攤子上吃一碗酸辣粉，時間長了，她也就和那個人熟識了，每次見著了都會說上幾句話。

    “白衍菖。”盛夏至叫了一聲，說話的那個人馬上就抬起了頭，看見了盛夏至，臉上露出了笑容來，“夏至，這個也是你家的攤子嗎？是要賣什麽？”

    “賣烤豬蹄，你吃過嗎？”盛夏至也笑著和白衍菖說話，白衍菖是從京城長大的，半個月前跟著家裏的老祖母回鄉探親，見識的東西比鎮上的人要多了很多，所以盛夏至才有了這麽一問。

    “烤豬蹄？那東西能吃嗎？我聽都沒有聽過，這個也是你搗鼓出來的新東西？”白衍菖挑挑眉，對盛夏至說的烤豬蹄充滿了好奇心，京城裏的人連豬肉都很少吃，更不用說是豬蹄了。

    盛夏至點了點頭，“當然能吃了，而且味道還很不錯呢，你一會要不要嚐一嚐？”

    白衍菖今天原本是來吃酸辣粉的，每次他都是早早地來，這樣就不用排隊等著，還可以吃到頭一份的粉。

    “那我就嚐嚐吧。”白衍菖出於對盛夏至的信任，就決定嚐一嚐烤豬蹄，“再要一碗酸辣粉，醋要多放一些。”

    “我知道的，你且先等一等，我把這邊的攤子幫我娘擺好了，就過去擺攤子。”盛夏至熟練地擺放著烤豬蹄要用到的調料，隨意的對白衍菖說道。

    “這位就是伯母嗎？伯母好，我是夏至的朋友，白衍菖。”白衍菖將目光轉向了盛夏至旁邊的婦人身上，躬身作揖給盛馮氏問了好。

    說完話他就看向了盛夏至，用眼神向她詢問自己說是她的朋友可不可以。

    盛馮氏慌忙回禮，她從白衍菖的穿戴上就看出來這個人出身不一般，就不敢受了他這一禮。

    “娘，沒有事，他是我攤子上的常客，也算是我的朋友。”盛夏至的這句話算是讓盛馮氏和白衍菖兩個人都安心了。

    白衍菖就站在攤子前麵看著盛夏至一樣一樣地擺著東西，耐心地等著，旁邊有人聽見了他們剛才的對話，也有站住了等著的。

    盛記小食這段時間裏，在集上可以說是小有名氣了，集上的人們都知道這家買的吃的都是以往沒有見過吃過的，而且味道都特別好，價錢也不算貴，普通人都可以去買上一份解解饞。

    知道了盛記小食又出了新吃食，自然有很多人期待著。

    盛夏至幫忙點著了炭火之後，和盛馮氏說道：“娘，先給白衍菖做一份。你要什麽口味的？有原味的，有蒜香的，還有微辣和麻辣的。”

    “要麻辣的。”白衍菖是個無辣不歡的人，可是家裏教的規矩卻是平時的飲食要以清淡為主，忌食辛辣之物，所以他就隻能是在嘴饞的時候，偷跑出來吃，吃過之後再回家。

    這回跟著祖母回鄉，他原本是不願意的，直到小半個月之前，他在集上閑逛的時候，吃了一碗酸辣粉，就覺得自己出來這一趟受再多苦都是值得的。

    “好，娘你給他做一份麻辣的，這一份不要收錢了，算是我請他吃的。”　盛夏至和盛馮氏說完了話，就跑回對麵去給自己擺攤子。

    盛夏至在家裏的時候，就已經對豬蹄做了加工，將豬蹄一分為二，每一半是一份。

    盛馮氏拿著筷子夾了一份豬蹄出來，有條不紊地給白衍菖烤起豬蹄來。

    不多時，就有一股香味傳了出來，豬蹄的表皮也滋滋地冒了油出來，盛馮氏一隻手將豬蹄不斷地翻轉著，另一隻手拿了配好的麻辣口味的調料往豬蹄上撒了起來。

    白衍菖在聞到烤豬蹄的香味之後，就一直眼巴巴地看著盛馮氏的動作，希望她能快點把豬蹄烤完。

    單隻聞著這個味道就這麽香了，那真的吃到嘴裏得有多好吃啊。

    “這個怎麽賣的？”有圍觀的人終於忍受不住香味了，決定先問問價格。

    “二十五文一份，有四種口味的，原味，蒜香，微辣，麻辣，你看看你要哪種口味的？”盛馮氏一邊烤著豬蹄，一邊回答道。

    “要一份蒜香的。”

    “好勒，您請稍等。”盛馮氏又拿出來了一份，放在烤架上和之前的那份一起烤著。

    白衍菖的那一份烤好後，盛馮氏就給了他。

    他拿著錢袋就要付錢，盛馮氏製止了他，“夏至說了，這一份不用你付錢，你拿去吃吧。”

    白衍菖就轉頭去找盛夏至，“夏至，你真的要請我吃烤豬蹄？”

    “當然了，我剛才不是已經說過了嗎？你快嚐嚐，我敢保證你一定會喜歡上這個味道的，到時候你再天天來我家攤子上，先吃一份烤豬蹄，再吃一碗酸辣粉。”盛夏至看著白衍菖手裏拿著烤豬蹄，就催著他快點嚐，還故意玩笑道。

    白衍菖笑指著盛夏至說道：“怪不得這一份不收我的錢啊，原來你是打算著要我一直在你家攤子上花錢。虧我以為你突然之間對我好了呢，果然你還是那個滿腦子都是生意經的小商人。”

    盛夏至歪頭說道：“不然你以為我是為啥會免費讓你吃的？你既然知道我是個商人，就該早明白的。”

    “你可真是，你要是真的想從我這裏賺錢，那就應該順著我的話說。可你偏逆著我說話，明明是好意的，都讓你給說成了目的不純了。”白衍菖無奈地搖頭，他心裏是明白的，盛夏至這是把他當成了朋友了，所以才會先請他吃烤豬蹄。

    “你既然都明白，幹啥還要來問我一遍？”盛夏至被白衍菖的眼神看得不大自在，她低了頭說道。

    “我問你，自然有我的目的了。夏至，你看你都請我吃烤豬蹄了，那不如今天早上的酸辣粉你也一道請了吧？”白衍菖故意厚著臉皮對盛夏至說道，他也是故意逗著盛夏至玩。

    “我看我以後都不要再做你的生意了，得寸進尺說的就是你，你知不知道？我要是今天把你吃東西的錢都免了，那下次你再來的時候，是不是也要賴著我不掏錢了？”盛夏至聽出了白衍菖話裏玩笑的意味，就也跟著玩笑道。

    “果然商人都是重利的，算了我不逗你了，我的酸辣粉好了嗎？”白衍菖探著腦袋往盛夏至正在煮粉的鍋裏看了一眼，不再逗她了。

    “馬上就好了，你再等一會。”

    “五姐，有沒有什麽需要我們幫忙的？”盛冬至和盛白露兩個人剛才在盛馮氏那裏，想要幫忙，那邊卻沒有什麽需要他們兩個幫忙的，就被盛馮氏給打發了過來。

    盛夏至看看盛冬至和盛白露，想了一會說道：“一會你們兩個就幫忙收碗吧，等到一會兒人多了，你們要瞅好了拿著咱們飯碗的人。”

    “好。”有了自己的事情做，盛冬至和盛白露都很高興，齊聲回答道。

    “他們是你的弟弟妹妹？”白衍菖指著盛冬至和盛白露問道，盛夏至點頭，他就主動和他們打招呼，“我是夏至的朋友，我叫白衍菖。”

    “我是冬至，是夏至的弟弟。”盛冬至模仿著白衍菖說的話，回答道。

    “我是白露，是夏至的妹妹。”盛白露則是完全重複了盛冬至的話，隻是把名字換成了自己的。

    白衍菖被兩個人逗樂了，對盛夏至說道：“你弟弟妹妹真有意思，不像我家的弟妹，一個個的都讀書讀成了呆子了。”

    “那當然了，你也不看看他們是誰的弟妹，有我這樣的姐姐在，他們自然都是好的。”盛夏至一點也不謙虛地說道，邊說話邊把煮好的粉盛了出來，端給了白衍菖。

    白衍菖接過了粉，低頭聞了聞，然後滿足地喟歎了一聲，“夏至，你什麽時候也能把酸辣粉的生意開到京城啊？我要是跟著我祖母回京了，就吃不到你煮的粉了。”

    “你覺得京城裏的人會喜歡吃酸辣粉嗎？”盛夏至很認真地道，鎮上目前是她來的最遠的地方，她根本就不知道京城裏的人們都喜歡吃什麽。

    剛好白衍菖提起了這個問題，她就問了起來。

    “當然會啊，你的粉這麽好吃，怎麽會不喜歡吃呢？”白衍菖挑了一筷子粉，吸溜一下就吸進了嘴裏，吃的像是一隻鬆鼠似的，兩個腮幫子鼓鼓的。

    “我是在問你正經的呢，你別開玩笑，你覺得京城裏的人會喜歡吃嗎？”盛夏至一看白衍菖的樣子就知道他沒有正經回到自己，她就正色又問了一遍。

    白衍菖咽下了嘴裏的粉，正經起來，“自然是會喜歡的，京城裏麵有一條巷子是專門賣吃食的，裏麵各式各樣的吃食都有，就是沒有你家現在賣的這些。夏至，你要是去京城裏賣這些吃食，一準生意比在鎮上還要好。不如等到我跟祖母回京的時候，你們也跟著我一起回去吧，到了京裏，我可以幫盤個鋪麵，讓你賣這些吃食。”

    “你為了回京也能吃上一碗酸辣粉，就這樣折騰？京城我自然是會去的，不過不會是靠著任何人去京城，我要憑著自己的努力把生意做到京城裏去，我要光明正大地進京城。”盛夏至拒絕了白衍菖的提議，京城於她來說，還是很遙遠的所在，不過終有一天，她是會把自己的生意給做到京城裏去的。

    白衍菖有些失望地垂下頭，“夏至，那你可要快點把生意做到京城啊。”

    盛夏至被白衍菖的話給逗笑了，“我現在對你可真的是有些好奇了，到底是啥樣的人家才養出了你這樣一個吃貨啊？看你這穿戴，顯然你家裏不缺錢，那也不可能缺吃的，你咋就認準了我這酸辣粉了？”

    “吃貨是啥意思？我家裏確實是不缺吃穿的，可是我家裏的規矩也大著呢，我根本就不能隨意吃喝。在家裏吃不到我愛吃的東西，我就隻能出來找愛吃的了。”白衍菖說著說著，就覺得自己很委屈了，想他怎麽說也是白家的大少爺，天天連個自己喜歡吃的東西都吃不到，說出去誰能相信啊。

    盛夏至搖搖頭，沒有給白衍菖解釋，隻是笑著看著他。

    盛冬至和盛白露兩個人記著盛夏至的話，要瞅好了自己家的碗，就都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白衍菖手裏的碗，最後卻被他吃東西的樣子給吸引了，跟著嘴饞起來。

    “夏至姐姐，我也想吃酸辣粉。”盛白露跟盛夏至說道，她是頭一次跟著來擺攤子，也不知道盛夏至能不能讓她吃攤子上賣的東西，就大著膽子試一試。

    “我也想吃。”盛冬至對盛夏至的習慣還是很了解的，他知道盛夏至向來是不管他們在攤上吃東西的，有時候還會主動拿著吃的來給大家吃。

    他知道隻要自己一提出來，就能吃到，說話的時候臉上都是帶著笑的。

    “你們兩個等一會，我先做完客人的，就給你們兩個做。”盛夏至答應下來，要一會就給他們做。

    白衍菖吃完了酸辣粉之後，就拿起烤豬蹄開始吃。

    隻吃了一口，他的眼睛就亮了起來，心裏麵想的就是這是什麽人間美味啊，以前怎麽就不知道豬蹄這麽好吃呢？

    盛夏至在煮粉的間隙抬頭看了白衍菖一眼，就見到他埋頭吃豬蹄吃的正香，就沒再搭理他。

    等到忙過了中午的高峰期後，盛夏至走到了盛馮氏的攤子上，“娘，這一上午下來，覺得咋樣？還行不？”

    盛馮氏左右看看，見沒有人注意他們這邊，就把錢袋子拿出來給盛夏至看了一眼，“我咋樣也想不到生意會這樣好做，就這一上午，你看看，咱就賺了這麽多錢。就是你的那個朋友，吃過了一份之後，又在這裏買了兩份拿著走的。”

    “他倒是真能吃啊。”盛夏至嘀咕了一句，接著又對盛馮氏說道：“生意好做是因為咱家賣的吃食好吃，隻要咱家一直保持著這樣做吃食的水準，生意就算是差也不會差到哪裏去。”

    “我以前咋敢想有一天手裏能有這麽多錢，這錢還是我掙來的，真是不敢想啊，不敢想。”盛馮氏悄悄伸了手，去摸了摸放在隱蔽處的錢袋子，神情間透露著小心翼翼。

    “現在你可以隨便想，可以想往後咱家有大宅子，出門就是坐馬車，家裏有使喚的人，不用你事事動手。”盛夏至幫盛馮氏暢想著家裏未來的生活，說的都是盛馮氏現在不敢想的事情。

    盛馮氏僅僅順著盛夏至的思路往下想了那麽一點，就停住了，那些想象對她來說太不真實，她不喜歡那些空虛的東西。對她來說，隻有真正的握在了自己手裏的，才是真實的。

    盛夏至家的生意蒸蒸日上，另一邊的盛家也有喜事上門。

    小胡莊的胡財主想要討個四房奶奶進門，這麽長時間除了盛大伯推薦的盛穀雨之外，還沒有旁的人能入了胡財主的眼。

    那日盛大伯同胡財主說了盛穀雨之後，胡財主就偷偷地來看過了人，一眼就相中了她。

    誰知後來盛大伯把十兩銀子退了回來，說是家裏人都不同意盛穀雨給胡財主做四房奶奶。

    可胡財主對盛穀雨念念不忘，越想越放不下，今天他就特意坐了馬車來了柳樹村，找盛大伯，聊這件事。

    盛家人手忙腳亂地把胡財主給請進了門，由盛大伯主要招待著。

    “胡老爺今天過來，可是有啥事要用上我們家了？”盛大伯給盛大伯母使了個眼色，讓她出去把盛南溪給看好了，不要出來走動。

    他可不想自己的東山子有個做財主姨娘的妹子，所以一定要看好了女兒，不能讓她入了胡財主的眼。

    至於別的人，他可就管不了那麽多了。

    盛大伯心裏猜著胡財主應該還是為了討四房奶奶的事情來的，現在都已經分家了，他就更做不到把盛穀雨給他做四房奶奶的事情了，不過要是胡財主能看上別的人，他還是能從中幫忙周旋一二的。

    盛明月和盛南溪都到了說親的年紀，盛張氏給自己的女兒盛明月相中的那個大井村的親事前些日子黃了，那戶人家的兒子鬧著要娶自己看上的姑娘，尋死覓活地逼著家裏人同意，家裏人沒辦法，就隻好推了這邊的親事，遂了兒子的願。

    好在兩家隻是口頭上說的，還沒有過明路，倒也不會影響到盛明月什麽。

    盛二伯也在正屋裏跟著盛老爹還有盛大伯陪著胡財主說話，他對胡財主為什麽會來自己家裏一點頭緒都沒有，隻老實地陪坐在一邊，聽著他們說話。

    “我這回來是有事要拜托盛森兄弟啊，還望盛森兄弟能幫老哥這一回。”胡財主姿態放的極低，他覺得自己這是為了得到美人應該做的犧牲。

    隻要最後能抱得美人歸，他口頭上吃點虧也不算什麽。

    “不敢不敢，胡老爺有事直說，隻要我能辦到的，一定會幫胡老爺辦了。”盛大伯被胡財主的一聲兄弟叫的心裏飄飄然的，覺得這就是自己被胡財主高看一眼的意思，說話的時候胸脯都挺得直直的。

    “我家裏頭那幾房奶奶都沒能生個兒子出來，我這不是尋思著再找個四房奶奶。這件事你也知道，上回你給我說你侄女，那個叫穀雨的，年紀正好，可以給我做四房奶奶。我聽了這事也就上心了，如今我這心裏啊，還真就裝不下別人了。這不，今天就帶著些薄禮，上門來看看。富貴，把東西都拿上來。”胡財主嘴裏說的懇切，可眼裏一點波動都沒有，漠然得很。

    富貴聽到吩咐，就叫著一起來的人把胡財主帶來的東西都拿了上來。

    盛大伯看著擺在炕上的東西，兩匹細棉布，兩罐子茶葉，兩壇酒，兩匣子果子，不由得就想到了胡財主之前許諾給自己的二十兩銀子，可惜那件事沒有做成。

    “胡老爺，這件事也不是我不幫你，是我們家現在分家了，我那侄女的事情我現在也管不了了。”盛大伯心裏是萬般不舍，可是他現在是真的做不成那件事了。

    胡老爺也不著急，他伸出了四根手指對著盛大伯晃了晃，“盛森兄弟，就算是分家了，那穀雨不還是你的侄女，當大伯的給侄女找門好親事難道還不行嗎？”

    盛大伯看著胡財主對著自己晃的那四根手指，心裏一動，這是要給他四十兩銀子的意思了，四十兩啊，有了四十兩，他可是能做很多事情了。

    直到胡財主收回了自己的手指之後，盛大伯才戀戀不舍地收回了自己的視線。

    “是，胡老爺說的有道理，我再咋說也是穀雨的大伯，這件事我就再去幫您說和說和。”盛大伯嘴上說的是幫忙說和，心裏想的卻是這回不管用啥辦法，就是綁也要把盛穀雨那個丫頭片子給綁到胡財主的床上去。

    “那我就等著盛森兄弟的好消息了。富貴，走了，我們回家。”胡財主對盛大伯的表現很滿意，覺得他還是很上道的，就心情很好地叫了富貴，從正屋出去。

    他一出門剛好就和從二房屋裏出來的盛明月走了個對臉，他的小眼睛就是一眯，眼睛從上到下把盛明月給打量了個遍，最後視線落到了盛明月的胸前。

    這個也是個不錯的，瞧著就像是個好生養的。

    胡財主出門的時候，還在心裏琢磨著，這老盛家的姑娘一個個的都長的不錯。

    要是那個不行，這個也是可以的。

    正屋裏，一直沒做聲的盛老爹開口說話了，“老大，你還是打算著要把穀雨送去當四房奶奶？”

    “爹，你今天也看著了，胡財主最是個大方的人，他看上穀雨，那真的是她的福氣。我一會就去老三那裏，和他說這件事去，我就不信老三能不願意，這對他閨女來說可是一件大好事。”盛大伯說話的意思裏就沒有算過盛老爹會有意見，他一門心思想的都是要怎麽和盛木說這件事，讓他同意。

    盛二伯覺得盛老爹和盛大伯談論的這件事情和自己家沒有啥關係，就出了正屋，回了自己屋裏。

    盛張氏現在多一句話也不說，每天就做好自己該做的事情，其他時間就跟個死人也沒差多少了。盛明虹最開始的時候還會去找她撒嬌，後來見她不理自己，漸漸的也就不去找她了。

    她雖然沒去正屋，但是也能猜到些胡財主來的意思，不過她是不打算管了，左右事情不會扯到她的孩子們身上。

    盛大伯下午的時候滿懷激動地去了盛夏至家，卻撲了個空，盛夏至家裏一個人都沒有，迎接他的隻有黑漆大門以及門上的鎖。

    －－－－－－題外話－－－－－－

    我們明年再會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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