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挑撥和厚臉皮的白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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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大伯乘興而來,敗興而去。

    在回家的路上遇見了趙五娘,趙五娘想起自己在盛夏至那裏受的氣,心裏就不舒坦,她攔住了盛大伯的路,和他說道:“他大伯這是打哪回來啊?”

    “剛才去老三那看看,結果他們家沒有人。”盛大伯隻當趙五娘是隨意和自己打個招呼,說完話他也就要繼續往家裏走。

    “你還不知道呢,夏至他們家今天一家子人都去鎮上了,我看著他們出門的時候一輛牛車上麵塞得滿滿登登的。”趙五娘也不管盛大伯今天是來找盛老三是幹啥的,她的目的就隻有一個,那就是要給盛老三家添堵。

    “他們家現在在鎮上擺攤子,東西肯定要多一些。”盛大伯在外人麵前還是很會裝人的,這個時候還是幫著盛夏至他們家說話。

    “可不是,他們家最近這動靜可不小,你看看他們才跟你們分家多長時間啊,就已經有了這一份家業了。那房子是新買的,還新添了牛車,咱們村子裏才有幾戶人家有牛車的。他們家的人出來進去的,身上的衣服都有好幾身了,臉色也好看了。嘖嘖,你說要是單靠在鎮上擺攤子,就能賺那麽多錢?那咱們這些人幹啥還要守著幾畝地苦哈哈地種地,不都出去擺攤子賺錢去了?”趙五娘意有所指地說道,暗示盛大伯盛夏至家的錢怕是來路不正。

    趙五娘說的話其實都是她自己瞎想出來的,她就是覺得盛夏至家不可能這麽快就賺到了這麽多錢,認為他們家的錢來的有問題。

    她想著把這件事情捅給盛大伯,不管他們老盛家的人對這件事是咋看的,隻要能攪得他們鬧起來,不得安生,就足夠了。

    誰知盛大伯聽了趙五娘的話之後,心裏麵想的卻和她期望的完全不一樣。

    盛大伯這段時間也沒少聽說盛夏至家的事情,不過知道的沒有今天趙五娘說的這樣詳細,他之前一直以為盛夏至家隻是賺了一點小錢,並不算什麽。

    但是按照趙五娘的說法,盛夏至他們家賺的錢似乎是比他想象的要多了很多。

    那他到時候要怎麽勸盛木把盛穀雨給胡財主做四房奶奶?

    他想的是用盛穀雨到胡財主家就是享清福,吃的好,穿的也好,還有人使喚,這樣的理由來勸盛木的。

    要是盛夏至家真的已經賺了很多錢,那這個理由怕是就用不了了。

    那麽胡財主身上還有什麽優點能讓盛木同意把盛穀雨給了她呢?

    盛大伯瞬間就覺得很煩躁,沒有什麽能比得上在眼看著二十兩銀子沒了之後,又要看著四十兩銀子在自己的麵前消失更難過的事情了。

    他已經沒有繼續應付趙五娘的耐心了,“他五嬸,我回去還有事,咱下回再聊。”

    趙五娘看著盛大伯的臉色不好,心裏覺得自己的話起了作用,就給他讓出了路,看著他走遠了。

    此時在集上,來趕集的人差不多都已經走光了,盛夏至和盛馮氏也開始收攤,盛立春和盛穀雨已經趕著車拉著爐子過來接他們了。

    在往牛車上放這兩個爐子的時候,塞得依然是很艱難。

    “二哥,我看要不咱家再買一輛牛車?隻有一輛牛車拉著三個爐子實在是有些費力,這樣時間長了,牛車也會壞的快了。”盛夏至看著好像隨時都會被撐開的牛車,和盛立春說道。

    盛立春也覺得一輛牛車拉著三個爐子有些吃力,讚同地說道:“是該再買一輛牛車了,這樣擠著拉車,咱們還總要擔心爐子會不會半途掉下去。”

    “今天有些晚了,我們明天或者是後天就出來再買一輛牛車吧。”盛夏至看了眼天色,對盛立春說。

    “你們又要買牛車?這一輛車確實是擠了點,但是咱們家這連著買了兩輛牛車,在村子裏是不是太紮眼了些?”盛馮氏說著自己的考慮,他們家才買了一輛牛車就已經被人給盯上了,要是再買一輛不一定會出來多少眼紅亂嚼舌根的人呢。

    盛夏至安撫盛馮氏,說道:“娘,你怕啥,咱這錢一沒偷二沒搶,都是正大光明地賺來的,自己賺來的錢那還不是自己想咋花就咋花?他們誰願意說就讓他們說去,咱們家也不用在乎那些個虛名,錢在自己的口袋裏,想要花錢的時候不缺錢,那才是實在的。況且咱們家一點理虧的地方也沒有,你啥也不用擔心的。”

    “這要是還在那院裏頭,這些事想都不要想。那幾個正經在意自己的名聲呢,估摸著就這樣在集上擺攤子都是不讓的。”盛馮氏不由得想起了在盛家生活的那段日子,和幾個孩子感慨了一句。

    “一個人一個活法,他們願意那樣活著,就隨他們去。隻要別再來招惹咱們家就成,咱們就這樣井水不犯河水的過著。”盛夏至看不上盛家的人,不過從上回分家的時候收拾了他們一頓之後,她就沒有什麽心思再搭理盛家的人了,當然前提是盛家人不再出現在她的眼前煩人。

    “不說了,好在現在咱們家的生活越來越好了。”盛馮氏飄遠的思緒收了回來,對著幾個孩子笑了一下,她對現在的生活很滿足了。

    盛立春趕著牛車,幾個人還像是來的時候那樣跟著車走回了村裏。

    盛冬至回到家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給家裏的五隻小雞喂食,現在它們已經長大了許多,盛立春還幫他在雞窩周圍圍了一圈柵欄,給小雞們劃出了一塊自由活動的地方。

    “冬至,你喂完雞就進屋,今天還要你數娘的攤子上賺了多少錢呢。”盛夏至在進屋之前對盛冬至說了一句,她有意教著盛冬至算賬,現在盛冬至已經能獨立地算攤子上的盈利情況了,可以說這個家裏麵除了她自己之外,對攤子的收支最清楚的就是盛冬至了。

    “夏至姐姐,我也要數錢。”盛白露是跟著盛冬至學會的數數,用的就是銅板,現在已經能從一數到五百了。

    盛夏至拿了一個錢袋子給盛白露,說道:“小跟屁蟲,你哥哥做啥你就做啥。給你數吧,今天爭取能從一數到一千。”

    “一千?那要好久才能數到的,夏至姐姐,要是我數到了一千,有沒有啥獎勵?”盛白露跟著盛冬至還學會了討價還價,給自己爭取好處。

    “讓你數數是為了你好,省得往後出去了人家笑話你是個不識數的,你咋還能跟你姐要獎勵呢?”盛馮氏看不慣盛白露為了這麽一點小事也要向盛夏至要東西,就說道。

    “夏至姐姐——”盛白露不是很怕盛馮氏,她隻是仰著頭,眨巴著眼睛,露出無辜臉,期待地看著盛夏至。

    盛夏至瞬間就投降了,她兩隻手揉了揉盛白露的臉,說道:“那明天我去鎮上給你帶好吃的回來?你今天好好數數,數到一千,明天就給你好吃的。”

    “好!夏至姐姐最好了!”盛白露歡呼道,兩隻手抱著錢袋子,嘩啦一下就把裏麵的銅板撒到了炕上,趴在炕沿邊上就開始一個銅板一個銅板地數了起來。

    “你就慣著她吧!”盛馮氏無奈又寵溺地說了盛夏至一句,轉而眸中含笑地看向了認真數銅板的盛白露。

    盛夏至吐了吐舌頭,轉身去了對麵的屋子,前陣子做的葡萄酒現在也差不多要好了,她這幾天就預備著要把酒拿去酒樓裏賣。

    她進去的時候,盛穀雨和盛立春也在裏麵,他們兩個在看糟豬蹄。

    “二哥,三姐。”盛夏至先看了眼豬蹄,才把注意力都放在了葡萄酒上。

    她把封好的罐子打開,抱著罐子走到窗邊看著。

    罐子裏的酒都變成了淺紫紅色,不用把頭湊近了罐子去聞,就能聞到酒裏的葡萄香味。

    盛夏至深嗅了好幾口,隻覺清香撲鼻,聞了之後讓人的嘴角不自覺地上翹。

    “夏至,那個葡萄酒好了?”盛穀雨是和盛夏至一起做的葡萄酒,她聞到了屋裏的酒味之後,一抬頭看見盛夏至正抱著罐子在窗戶底下看著,就問道。

    “差不多應該好了,等一下我們倒出來嚐一嚐。”盛夏至又給罐子蓋上蓋子,放回了原來的地方。

    “夏至,現在後山上的花紅差不多都沒有了,那個果丹皮之後要咋辦?”盛穀雨昨天和盛立春一起去了後山摘果子,看著樹上的果子都被摘的差不多了,就有些擔心家裏的果丹皮生意要沒有原料了。

    “不是還有梨嗎?再說了過陣子山楂也要熟了,總還是能有繼續做果丹皮的東西的。就算是真的沒有了,那就和吳掌櫃明說了,等到明年的時候再繼續給他供應就好了。”盛夏至想了想說道,因為她對這些事情比較清楚,所以沒有盛穀雨那樣擔心。

    “走吧,咱們過去看看今天烤豬蹄賺了多少個銅板。”盛夏至叫著盛立春和盛穀雨過去看今天烤豬蹄賣了多少錢,她對烤豬蹄還是充滿了信心的,相信它一定可以給賺到很多錢的。

    屋裏麵,盛冬至已經像模像樣的在數錢了,他麵前堆著的錢很多,他數的很快,盛夏至他們沒等多久他就數完了。

    “五姐,娘的攤子上一共賺了二兩銀子。”盛冬至抬起頭把銅板重新裝進了錢袋子裏,遞給了盛夏至。

    盛夏至沒有接,讓他給盛馮氏,“娘,這個你拿著吧。今天帶的豬蹄能都賣光就是很不錯的了,下回咱們再多帶一些,下回糟好的豬蹄數量會多一些。”

    盛馮氏拿了錢袋子,一聽盛夏至說的話,才想起一件事來。

    “夏至,你看對麵那個屋裏現在堆的糟豬蹄都要把屋子給堆滿了,是不是把東廂房也給收拾出來,預備著放糟豬蹄?”

    “嗯,收拾出來吧,烤豬蹄的製作時間太長了,要想做大這個生意,就要先儲備足夠的豬蹄。”盛夏至被盛馮氏這一提醒,才想起來家裏麵還有個空著的東廂房可以利用起來。

    “這樣吧,明天我去找周屠夫再拉回一些豬蹄,二哥你就去再買一輛牛車回來,娘和三姐就先在家裏做果丹皮和涼粉、粉絲。”盛夏至把每個人要做的活都安排好,現在是活多人少,等到再過些日子說不定還要請人過來幫忙幹活。

    第二天,盛夏至家裏的人都各自忙活起來,盛夏至去周屠夫的家裏找了他家婆娘。

    “周嫂子,我來再拿一些豬蹄,家裏有現成的嗎?”盛夏至問著周屠夫的婆娘周王氏。

    “夏至妹子來啦,快進屋坐。豬蹄家裏有呢,不知道你啥時候要,都給你留著呢。”周王氏的身材和周屠夫完全相反,是個瘦弱的女人,不過性子很爽朗,說話聲音也大,臉龐總是紅潤潤的,說話時總是笑著。

    盛夏至很喜歡和周王氏說話,覺得聽著她大聲說話,大聲笑著,心情也會跟著好了不少。

    “你這回準備拿走多少?我這就讓我家阿文去給你裝車。”周王氏隨著盛夏至進屋,很爽利地問道。

    她口中說的阿文是周屠夫的弟弟,平時周屠夫出去擺攤賣肉,家裏麵出力氣的事情就是他的弟弟做。

    “要是能有兩百個,就拿兩百個。要是夠不上兩百個,就有多少拿多少吧。”盛夏至這回是打算把上回她付錢該拿走的豬蹄都拿走了,然後再留下一筆錢,等著下回再來拿豬蹄。

    “夠著呢,這些日子殺的豬多,蹄子都留給了你。”周王氏笑著和盛夏至說道,接著她又對著院子裏喊道:“阿文,夏至妹子這回要拿兩百個豬蹄,你趕緊給妹子裝車。”

    阿文在外麵答應了一聲。

    盛夏至從自己的懷裏拿了一包錢出來,“周嫂子,這是下回的錢,你收好了,我下回再來的時候可就不帶著錢了。”

    “成了,我收好了。”周王氏把錢拿起來,先揣進了自己的懷裏。

    沒一會,阿文就把豬蹄裝好了,周王氏讓他送盛夏至回去。

    盛夏至到家的時候,盛立春還沒有回來,留在家裏的盛馮氏和盛穀雨兩個人忙得不可開交。

    一個人正做著果丹皮,一個人正做著涼粉。

    剛好把西廂房裏的兩個鍋灶給占上了,盛夏至沒有進去插手幫忙,她就在正屋裏麵,開始清理起這回拿回來的豬蹄。

    盛立春回家的時候,家裏的人都在忙著幹活,也沒有人關心家裏麵的第二輛牛車,他就徑自把新買回來的牛和之前的牛拴在了一起,牛棚的位置就在雞窩的旁邊,還細心地給它們又添了一次草。

    等到晚間大家都要歇著的時候,盛夏至才想起來買牛車的事情,她問盛立春道:“二哥,今天你買的牛車咋樣?”

    “還行,這回是牛五爺幫我挑的,他說這頭牛雖然比不上咱們先前買的那頭,可也是耕地的一把好手。車的質量倒是比先前的要好一些,咱們下回再上集就能趕著兩輛牛車去了,這回就鬆快多了。”盛立春把牛車的情況簡單的和盛夏至說了一遍,總體上看,這回買的牛車也還是可以的。

    “兩輛牛車……”盛夏至想著盛立春自己趕著一輛牛車,剩下的那輛應該就要她來趕著了,想到上回她自己趕車的經曆,也行吧,有了第一次,第二次的時候就會容易多了,沒有什麽事情是不能做到的。

    盛夏至偷偷給自己鼓著勁,腦子裏不禁就想起了那個說要幫她趕車的男孩,有好些日子沒有看見他了呢。

    此時那個莫名闖進了盛夏至腦海中的男孩,正坐在燭火下,和孟奶奶說話。

    “趙裏長家裏人的意思是不用我再幫忙放牛了,他們家自己也可以放牛。我明天就不用再去趙裏長家裏了,這是他們家給我結的工錢。”孟複臻攤開手掌,裏麵是十幾個銅板,這是他幹了五六天的工錢。

    孟奶奶給孟複臻補著衣裳,頭也沒有抬起來,聲音輕柔地說道:“不讓你去就算了,咱們家裏麵還有些錢。我本來也不願意你去給人家放牛,要是你爹娘還活著,你哪裏需要受這些苦。也是我這個老婆子沒有用,沒能幫你守住家產,讓那起子人給奪了去。我現在隻盼著能把你好好地養大,等到我去了地下,也能給你爹娘一個交待了。”

    “奶奶。”孟複臻眼睛濕潤了,他叫了一聲孟奶奶,不讓她繼續往下說了。

    “奶奶,我會好好長大的,那些被奪走的家產我一定會全數拿回來的。”孟複臻帶著隱約的恨意,對孟奶奶說道。

    孟奶奶把衣裳放在一旁,抬起眼皮看著孟複臻,認真地說道:“臻兒,我現在隻希望你能好好長大,往後能成家生子。別的,在你還沒有能力之前,我希望你啥都不要做。你爹娘和你妹妹是咋沒的,你也清楚的很,現在保命,活著,要比你奪回那些家產更重要。”

    孟複臻眼睛裏的眼淚再也忍不住,淚珠子滾了下來,他伸手擦了眼淚,“奶奶,你說的話我都記著了。我會等到我有能力了,再去找他們的。”

    “前陣子駱文來了,說他們已經知道咱們住在哪裏了。這麽長時間他們都沒有再找過來,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又在謀劃著什麽。總之,臻兒,你的存在對他們來說,就是眼中釘,肉中刺。他們總是會擔心你有一天會回去搶回家產,肯定是不會放過你的。你在外麵行走時,要多小心些。”孟奶奶說的很鄭重,她是不相信那些人會輕易地放過孟複臻的,他們連沅兒那個不到十歲的孩子都能下手殺了,又怎麽會放了孟複臻這個孟家名正言順的繼承人。

    孟複臻把孟奶奶的話都記下來,心裏盼著自己快點長大,快點變強。

    *

    盛夏至家裏的日子過得一直忙忙碌碌,烤豬蹄的生意就像是盛夏至預料的那樣,一天比一天生意好。

    有的時候盛馮氏自己一個人都忙不過來,白衍菖因為總是來攤子上吃東西,和盛馮氏也混熟了。

    看著盛馮氏忙不過來的時候,他就會在旁邊幫一些忙,招呼一下客人什麽的。

    盛馮氏很過意不去,覺得他一個京城裏來的少爺,站在攤子前麵幫忙實在是一件很不應該的事情。

    “白少爺,你的身份不該站在這裏幫忙,你過去找夏至說話去。”盛馮氏每次都要趕白衍菖走,可是每次都趕不走他。

    “伯母你不要趕我走,你看這裏你一個人也忙不過來,有我在旁邊幫著你不是剛好嗎?”白衍菖是個厚臉皮的,往攤子邊上一站,就是不肯挪步。

    “這要是讓你家裏人知道你站在集上,幫著我們賣東西,肯定要說我們的。我們算是啥東西,和白少爺不是一路的,白少爺你還是不要再幫忙了。”盛馮氏的態度總是很堅定的,然而依然是無法阻止白衍菖不在攤子邊上幫忙。

    “伯母,我家裏人不會來這裏的,你不要擔心。我就喜歡站在這裏幫忙,因為這裏可以看著伯母給別人做烤豬蹄,還能一直聞到烤豬蹄的香味。”白衍菖其實就是站在這裏想要偷學一下烤豬蹄的手藝的,酸辣粉主要是靠調料他一時半會的學不成,那烤豬蹄他總是能學個一二吧。

    這樣等到他回了京城之後,什麽時候饞了還可以自己弄個烤架做烤豬蹄。

    “能一直聞到烤豬蹄的香味,你也不怕把你那身綢緞的衣裳給熏壞了。不就是一口吃的嗎?你至於這樣?”盛夏至玩笑道,她也不願意白衍菖過來幫忙,她不清楚白衍菖的身份背景,但總是知道他的身份跟他們是有著天壤之別的。

    讓這樣的人來自己的攤子上幫忙,那不就是給自己家找不自在嗎?

    白衍菖伸手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衣裳,毫不在乎地說道:“沒事兒,一件衣裳而已,壞了再換新的就好了。”

    “我說你下回真的不要再來幫忙了,你說你穿著這一身好衣裳往我家的攤子前麵一站,都把要來這裏買吃的的客人給嚇跑了。”盛夏至沒有把話說的太直接,但還是繼續勸著白衍菖不要再來幫忙,“這樣吧,隻要你不再像個門神似的站在我娘旁邊,你的酸辣粉我都給你大份的。”

    “免費嗎?”白衍菖有些心動,多問了一句。

    “大份的隻收你小份的錢。”

    “那不行。”

    “白衍菖,我現在懷疑你來攤子上幫忙其實就是想要在我家吃白食。”盛夏至被白衍菖的回答給弄得哭笑不得,她之前一直以為這位少爺是一片好心想要幫忙的,現在看來,什麽好心呐,根本就是看在吃的的麵子上才這麽幹的。

    白衍菖一點不臉紅地點頭承認,“沒錯,我就是看上了你家的吃食。怎麽樣,夏至,以後讓我在你家的攤子上吃免費的酸辣粉吧?”

    “臉呢?”盛夏至翻了個白眼,白衍菖是不能在他們的攤子上幹活,可是不代表他就可以在攤子上吃白食。

    “美食當前,臉麵還算什麽。”白衍菖把盛夏至當成是自己人,已經很能在她的麵前說一些不要臉的話。

    “這話要是讓你家長輩聽見了,你猜會不會給你上家法?”盛夏至半是威脅半是提醒道。

    “應該會吧,不過你又不知道我是哪家的。”白衍菖為自己之前的聰明感到慶幸,至少現在他在盛夏至的麵前丟人,也不用害怕會傳到祖父祖母的耳朵裏麵。

    “看你那點出息,總之就是一句話,你不能再在我家的攤子上幫忙了,還有想在我家的攤子上吃白食,那是不可能的。”盛夏至實在聽不下去白衍菖不要臉的話語了,直接把自己的意思給他總結了一遍,然後就把人給趕走了。

    白衍菖很不滿意地離開了攤子,盛馮氏鬆了口氣,她對盛夏至說:“這個白少爺是哪家的?這個性子實在是……”

    “我不知道他是哪家的,隻知道他是京城裏回來探親的,估摸著也快要走了吧。”盛夏至是真的不關心白衍菖是哪家的親戚,這件事情和她一點關係都沒有。

    “要是下回他再來可咋辦?要不把你哥給叫過來?”盛馮氏想著總這樣把人趕走也不是一回事,畢竟人家來幫忙也是一份好心,不過就是為人有些太沒有臉皮了些。

    “我二哥那邊的生意也好得很,而且二哥過來了,那裏就隻有我三姐一個人了,娘你就放心讓我三姐一個人擺攤子?”盛夏至和盛馮氏說著盛立春那邊的情況,她是不可能讓盛穀雨自己一個人擺攤子的。

    盛馮氏也犯了難,她自然是不放心讓盛穀雨一個人擺攤的,盛穀雨的性子軟,又是個十三四歲的大姑娘,一個人擺攤多有不便。

    “那下回白少爺再來的時候,就隻能繼續往走趕人了。我的個天爺,這位白少爺可真是難為死人了。”盛馮氏麵帶愁容,她是無力應對白衍菖了,心裏隻希望他下回隻是來吃了東西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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