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廢後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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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獵那天,天朗氣清, 是個難得的讓人覺得舒適的日子。
皇帝穿著一身騎裝, 臉上是多日難見的笑意, 底下的會騎射的大臣們也紛紛換上了騎射的裝備,其他的大臣們則是站在一旁加油鼓勁。
吳嚴清這一次秋獵出來, 沒有帶任何的妃子, 哪怕是以往覺得貼心的熹妃也沒有帶上。
他身為一個皇帝, 卻接二連三的因為女人栽跟頭, 分明不是個沉迷美色的昏君, 卻屢屢出事,想到子嗣問題吳嚴清就暴躁,他知道自己必須得去臨幸那些人,但是一想起上次已經沒糧可繳還被迫的繼續的事情,就覺得底下疼痛。
他捏了捏拳頭,驅散了自己腦海裏雜七雜八的思緒,想到自己今天的布置和之後會看到的情形, 就心裏一陣愉悅。
他辛辛苦苦忍了將近四年, 終於要把辛家從自己麵前給拔除出去了。
他不知道是不是上輩子修來的福分, 今生才能遇到瞿芷安這麽一個妙人。
貌美不說, 還十分聰明,就連朝堂上的能力也是一等一的強, 能這麽快的把左相逼得節節敗退。
在暗處的辛嵐看著皇帝誌得意滿的樣子, 嘴角勾起笑容。
其實要不是有左相的配合, 瞿芷安的行動未必能夠這麽快, 在現在看來是兩三個月的事件,若是左相死不鬆口的話,需要一兩年才能徹底清除。
吳嚴清也真的是毫不設防,居然不去想為什麽左相的勢力會這麽輕而易舉的被瓦解,而是就覺得瞿芷安厲害,左相就該有這樣的結局。
得到辛嵐通知的左相早知道今天會有一出安排,但還是裝作什麽也不知道的樣子,等著被陷害,站在底下對皇帝說著些好話。
皇帝看著左相,心裏發出了一聲冷笑。
左相看著皇帝,心裏等著看好戲。
辛嵐穿著刺客專用的黑衣,黑巾蒙麵,站在高高的樹上,手裏拿著弓箭。
她隻帶了兩支箭,兩支箭就足夠了。
一支箭也未嚐不可,但是辛嵐不會給他一箭穿心。
吳嚴清按照自己的計劃,一邊射獵物,一群侍衛和太監跟在後麵撿,可是吳嚴清越來越深入,後麵的那些人有些跟不上,隻有寥寥幾個在後麵追著。
吳嚴清吹了聲口哨,數十個黑衣人從林子裏竄了出來。
“護駕!”
為首的禦前侍衛拔.出了腰間的刀,大喊了一聲。
吳嚴清一邊假意不敵,故意讓自己的胳膊受點傷,然後那些刺客就假裝被他刺中,滾到了一旁。
吳嚴清表情慌亂,嘴角卻帶著一抹笑容。
辛嵐眯了眯眼,搭起了弓箭,瞄準了自己的靶心。
一片混亂之中,吳嚴清聽到了破空之聲,他猛地回頭,發現一支箭朝著他的方向而來,他還來不及反應,那根箭就紮進了他的大腿。
吳嚴清驚怒交加,這絕對不是他安排好的人。
可是沒等他反應,第二支箭就緊跟而來,準確無誤的紮進了他的另一隻腿。
“派人去追!”
吳嚴清忍著痛,讓人趕緊去追。
趕過來的人便朝著箭矢的方向追過去,其他人則是抬起受傷的皇帝,連忙去找太醫。
辛嵐功成身退,拿著弓消失在了林木間。
那群人想要追到她,怎麽可能。
零九:宿主好棒,剛剛我看了一下,兩邊位置還是對稱的呢!
辛嵐在隱蔽處換下了自己的黑衣,將外袍拿在手上,朝著碧月宮而去。
春月和思彤非常無聊的在院子裏繡花,自從主子時不時出去之後,好像很忙碌的樣子,她們就沒什麽活幹,每天就兩個人對著說說話,有時候思彤給春月念話本,...思彤識得些字,春月卻是不認識的,有時候春月教思彤繡花,就這麽打發著時間。
兩個人隱隱約約的知道是要發生什麽了,可是要發生什麽,具體又說不上來。
辛嵐回來之後,把手上卷成一團的衣服遞給春月,讓她折好放回櫃子裏。
接下來就是等了。
辛嵐也沒出宮,而是在宮裏等著消息。
一些隱秘的消息宮人肯定是打探不到的,辛嵐直接讓零九開直播轉述。
皇帝此時此刻還在秋獵場治腿,因為皇帝遇刺的事情,場麵十分的混亂。
左相是不知道辛嵐會真的出手的,聽聞皇帝受了重傷,心裏還一驚,和瞿芷安遙遙相對了一眼。
瞿芷安對他露出了一個淺淺的笑容,左相就鬆了口氣。
一切盡在掌握之中就好,左相想,皇帝真的受傷這件事情,應該和瞿芷安有很大的幹係,或者說,是和瞿芷安背後的辛嵐有很大的關係。
左相想起自己已經變得陌生的女兒,心裏不免歎息。
明明以前她不是那個樣子的,也不知是什麽時候變了。
不過變了也好,如果還是之前的性子,估計情況也不是現在這個樣子了。
瞿芷安走進了帳中,看著臉色慘白的吳嚴清,底下的太醫正滿頭大汗的準備拔箭。
吳嚴清痛的幾乎昏死過去,但是還是強撐著。
他對上瞿芷安毫無波瀾的目光,不止為何心裏有些慌張。
可是下一刻他就發現瞿芷安的麵上帶著關切,心裏那一口氣還是沒鬆下去,總覺得心裏慌慌的。
箭矢被拔出.,血流了出來,太醫連忙撒藥粉,再裹上一層紗布。
瞿芷安就在那兒看著他的慘狀,嘴角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也差不多了,等到她坐到左相的位置上的時候,就可以放手的去讓辛嵐去做她想做的事情了。
皇帝被抬回了皇宮裏,那幾個侍衛被押入了大理寺拷問。
嚴刑拷打幾日之後,大理寺卿在百官麵前跪下,直言刺客仍然未吐真言,這時大理寺少卿卻起身對峙,說刺客已經招了,但是大理寺卿覺得刺客仍然未說真話,還是要強行的拷打。
皇帝滿是怒氣的讓大理寺少卿說出刺客招的人是誰,大理寺少卿的左相二字一出,滿朝嘩然。
皇帝看著自己無法走動的雙腿,陰沉著臉把左相再次打入了大牢。
這一次,卻是沒什麽人敢去給左相求情了,吳嚴清坐在禦書房裏,摸著自己的腿,心裏仍然耿耿於懷。
到底是誰派來的人,傷了他的雙腿?
那刺客的箭術精湛,如果是要刺殺他,大可直接取了他的性命,而不是這樣故意射穿他的腿。
到底是為什麽,吳嚴清也沒想通,追查的人也根本沒線索,這件事情就隻能這樣不了了之。
不過這些不能夠阻擋吳嚴清的好心情,因為事情都在按照他計劃進行著。
十分的順利,可是吳嚴清不知道為什麽心裏就是有些不安定。
那種不安的感覺又不知從何而來,提醒著他哪裏不對勁。
吳嚴清仔仔細細的梳理著,卻沒有發現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想著可能是自己多心了。
辛家這次倒台,非同小可,左相已經在大牢裏關著,為了避嫌大理寺卿被暫時免職在家,其他人倒是高興的,就是辛家人不太好。
辛瓏聽了消息,已經在後宮裏慌得六神無主了。
她以為自己進宮這麽久,應該是學著沉穩了一些的,可是現如今茲事體大,關係到他們辛家兒女的命運,她根本無法冷靜下來,想要去找自己姑姑,偏生她被禁足了,隻能在長秋宮裏像一隻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轉。
...
吳嚴清知道辛瓏的反應,心裏卻是高興了幾分,辛家人現在都慌著呢,他們越慌張,他就越高興。
也是此時,吳嚴清想起了一個自己遺忘了許久的辛家人,自從那個人被貶了之後,他隻見過她一麵,而且還是抱著並不好的想法的。
現在想來,根本就不用計較那些,反正辛家沒了,她也沒什麽好下場。
念在曾經夫妻一場的情麵上,他會讓她在冷宮裏好好的待一輩子的。
事情有條不紊的進行著,在天氣涼意更重的時候,左相的判決下來,雖然不能證明就是左相派人刺殺皇帝,但是仍然有嫌疑,左相被罷免,大理寺卿等一幹辛家的人也不能夠幸免,降職的降職,貶官的貶官。
左相出獄那天,皇帝來看他。
左相在牢裏過得並不好,整個人清瘦了許多,走出大牢的時候,一身素白的衣裳,像是個普通老人。
“你平步青雲那日,可有想過今天?”
吳嚴清靠近,在他身旁悄然說,雖然他是坐在輪椅上的,可是氣勢不減。
皇帝的腿還沒壞的徹底,就隻是暫時不良於行。
辛盛的表情冷靜,對著皇帝拱了拱手。
“老夫在陛下登基那日,就想過今日,如今也沒什麽好說的,那就祝陛下您,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辛盛躬了躬身,說完這句話,就往前走了。
吳嚴清在他背後皺眉,這老匹夫的話,讓他心裏那股不安又湧上來了。
可是看著朝堂上的臣子們,他的不安又被打消了。
昔日的遮擋住他的大樹,終於在他麵前倒了下來。
舊的左相下台,這個位置可不能懸空著,在大家意料之中的,瞿芷安走馬上任,一時之間風光無兩。
瞿芷安又應付了一個前來套交情的大人,府裏的倉庫裏堆滿了禮物。
“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左相大人可忙著呢。”
一個身影出現在院內,自然是不從大門進的辛嵐。
“阿嵐你又笑我,快來坐,應付人可太累了。”
今天說她府上門庭若市也不為過,瞿芷安應付的十分疲憊。
“歇歇吧,這個時候也應該沒什麽人了。”
辛嵐在瞿芷安的身邊落座,下人立馬端了一盞茶進來。
“宮裏如何?你打算何時動手?”
“我掐指一算,今晚如何?”
“善。”
兩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今天是月中,晚上的月亮分外的圓。
吳嚴清在床上躺著,忽然覺得口渴,喊了幾聲梅安,也不見有人應。
他皺起了眉,不耐煩的又喊了兩聲。
一陣風吹進來,讓他臉色一變。
梅安往日就守在門口,就算不是自己守夜,也會有其他的太監在,可是現在門敞著,卻無人應答,這就十分不對勁了。
吳嚴清感覺到自己的心慌張的跳動了起來,他的腿不方便移動,隻能捏緊了錦被。
一陣輕輕的腳步聲傳過來,讓他心裏一緊。
“是誰?是誰在那兒!”
無人回應他的話,殿裏的燭火仍然是亮著的,卻不能給他絲毫的安全感。
一個人影漸漸從黑暗中走出,吳嚴清看到那張臉,瞪大了眼睛。
“辛嵐?怎麽會是你?你居然膽敢從冷宮中擅自跑出來!”
他厲聲嗬斥著,竭力的掩飾著自己的心慌。
辛嵐一步一步的走到他的跟前,將他從上到下的看了一遍,那眼神像是能把人看穿,看完之後,她發出了一聲不屑的嗤笑。
“你笑什麽?”
吳嚴清有些惱...羞成怒。
“陛下這樣子真是可憐啊,哪有一點往日的威風,當初在宮殿裏羞辱人的時候多威風啊,說我不能生孩子,你能麽,你現在有子嗣麽?更何況,我為何不能懷有身孕,原因你不是一清二楚麽?”
辛嵐毫不掩飾眉宇間的厭惡,故意擺出刻薄的模樣,和吳嚴清曾經的樣子一模一樣。
“你不能生育的原因朕怎麽知道,來人啊,把這人帶下去!”
聽到辛嵐說的話,吳嚴清隻覺得心裏漏了一拍,一種被發現的慌張更加明顯,但是他卻強裝著鎮定,大聲的喊著人。
有腳步聲從外麵傳過來,吳嚴清的心裏一喜,看見來人是瞿芷安的時候臉上的欣喜更加濃烈,可是下一瞬笑意卻僵硬在臉上。
這個時候,瞿芷安本不該出現在這裏。
“你們合起夥兒來害朕!”
“陛下這話說的可真好笑,誰害誰呢?你做過的那些事情真的以為我不清楚麽,要我來替你回憶一下,你是如何在那日的宴會上把我打暈,給她下藥的事情麽?”
吳嚴清十分驚愕,瞪著眼睛看著自己麵前的兩個女人。
“原來你知道······”
這句話卻不是對辛嵐說的,而是對瞿芷安說的。
“是,我早知道,知道陛下你是這麽一個心懷齷齪的偽君子,真小人,明明是那惡臭的老鼠,卻偏偏大搖大擺的裝尊貴,你知道你在我看來,有多麽可笑麽?
瞿芷安臉上帶著冷嘲,站在了辛嵐的旁邊。
“你居然敢如此說朕!好啊瞿芷安,原來以往的模樣都是騙人的,朕還真是養了一頭白眼狼,你的權勢都是朕給的,要不是朕對你有幾分好感,早在殿試那日就戳穿你的女子身份將你杖斃了,還由得你現在在朕麵前放肆!”
吳嚴清臉紅脖子粗,顫抖著手幾乎怒吼的說。
瞿芷安還沒說話,就聽到了旁邊辛嵐拍巴掌的聲音。
“陛下這追究的可是妙,那你可曾有想過,若我當初不嫁你五王爺,你不靠我們辛家,你覺得你能鬥得過你的兄長們,登上現在這個位置麽?居然還心腸歹毒到我是個新婦的時候,就給我下藥,如今這些,你也應該還回來了。”
辛嵐其實不是很想說這些台詞的,總感覺弱弱的,不過也是這些台詞,才能讓吳嚴清死也死的明白。
“洪煥!董淮溪!梅安!”
皇帝喊著這些人名,心裏卻越來越涼。
沒有人應答,看著麵前辛嵐和瞿芷安的臉,剛剛的叫喊聲像是一個巴掌,狠狠的拍在了他自己的臉上,火辣辣的疼。
“怎麽不叫了,繼續叫啊,看看會不會有人進來救你。”
辛嵐好整以暇的說,她故意換了一個聲音,果然看到吳嚴清臉色巨變。
“那日是你!”
辛嵐故意用的老人的怪異的聲音,讓吳嚴清想起了那恐怖的畢生難忘的一晚。
“是我,而且傷了你雙腿的,也是我。”
辛嵐愉悅的說,看著吳嚴清的臉色越來越灰敗。
瞿芷安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但是隱隱約約猜出來應該是辛嵐的報複。
“你不是辛嵐,你是誰!”
吳嚴清腦子轉的飛快,別人他不了解,辛嵐他可是了解的透徹,辛嵐什麽時候會那種古怪的武功了,更別說有膽子做那樣的事情。
“我當然是辛嵐,如假包換。”
辛嵐抱著胳膊,十分淡定的說。
“你們想要如何?”
事已至此,吳嚴清知道不管是怒吼還是哀求都沒有用,便很快的冷靜了下來,他的雙腿不能動,就算能動估計也敵不過辛嵐,她們敢這樣大搖大擺正大光明的來,說明皇宮已經被她們控製住了。...
“我們想要如何,你很快就知道了。”
辛嵐靠近,將他打昏了。
“按照計劃進行。”
辛嵐看著床上昏死的人,對著旁邊的瞿芷安說。
翌日,皇帝重病未能上早朝。
太醫院的人去了一撥又一撥,又從寢宮裏唉聲歎氣的出來。
如此一連四五天,陛下都在重病之中,無法上朝,貼身太監梅安傳了一道聖旨,讓左相暫代朝政。
朝中上下也無人懷疑,畢竟左相向來深得皇帝的寵愛。
皇帝病重,各個宮的貴人們也不能去探望,雖然說不滿,但是也無可奈何。
熹妃在宮裏罕見的著急了起來,她的奶兄在太醫院任職,她去詢問情況,奶兄也隻是說情況不樂觀。
她好不容易看見辛嵐,貴妃,曼妃三個對頭接連的倒下來,現在皇帝卻出事了。
她最大的靠山就是皇帝,若是皇帝倒了下去,她一定不會好過。
但是怎麽打聽消息,也隻能得到皇帝病重的消息。
梅安盡職盡責的守在門口,不讓任何人進去。
殿裏哪有什麽病重的皇帝,隻不過是一個替身而已。
但是為了自己脖子上的那顆腦袋著想,梅安知道應該要怎麽做。
瞿芷安忙著批奏折,辛嵐則是在宮殿裏,看著麵前宛若死狗一樣的吳嚴清。
吳嚴清被她用鎖鏈關在了一間房裏,每日有人來給他送餐,卻不給筷子和調羹,讓他隻能用手抓著吃。
起初吳嚴清都是憤怒的把碗給摔破打翻,就這麽餓了幾日,終究是熬不住了。
辛嵐推開門,戲謔的看著那個狼狽的人。
吳嚴清的眼珠子有些渾濁,幾日不見光,看見辛嵐走進來,眯了眯眼睛。
“我還以為你多有骨氣呢,看來也不過如此而已。”
吳嚴清看清了來人,撲了過來,但是卻不是撕咬,而是求饒,臉上露出了討好的笑容。
“嵐兒,朕知道朕錯了,以往都是朕不對,朕該死,朕不應該對你做那些事情,你放朕出去好不好,朕再讓你當皇後,我們還過從前在王府那樣琴瑟和鳴的日子,好不好?”
“當然······不好。”
辛嵐拖長了語調,看著吳嚴清黯淡下去轉為厭惡的眼神,發出了輕笑。
“吳嚴清啊吳嚴清,你到底是為什麽覺得,我還像往日那樣好騙呢。”
辛嵐覺得他真有意思,自我感覺也太良好了。
吳嚴清縮了回去,不說話了。
辛嵐看著他裝烏龜的樣子,喊了門外的人進來。
“洪煥?!”
吳嚴清看到門口站著的自己的禦前侍衛,握緊了拳頭。
“你可還記得那日是想要如何對我的?打暈我的就是他吧,哦還有一次,那晚我相信你也忘不了。”
“你想怎麽樣?”
吳嚴清看著辛嵐的表情,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你當初想如何,我就想如何,隻不過我可能做的更絕一些,比你做的要徹底一點。”
辛嵐晃了晃鈴鐺,洪煥的眼神變得呆滯。
“他的腰中被我埋了一根銀針,不知會不會對那方麵有影響,你就先好好的受著吧,如果他不能滿足你,我再找人來也是一樣的。”
辛嵐好整以暇的說完,轉過身走了出去,被控製的洪煥朝著自己昔日的主子撲了過去,辛嵐關上了門,也隔絕了吳嚴清絕望的叫喊。
她拍了拍自己裙擺上的灰,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到了第二天午時,辛嵐才出現在了那間房裏。
濃濃的麝香味和血腥味混在一起,產生了讓人作嘔...的味道。
辛嵐掩住了自己的鼻子,晃了晃鈴鐺,讓洪煥起身站到了一旁。
吳嚴清的眼神已經完全呆滯了,他的身上充滿著暴虐之後留下來的東西,整個人像失去了生氣,瀕死一般。
“真慘啊。”
辛嵐十分敷衍的同情了一句。
吳嚴清像是沒有看到她一樣,依舊望著虛空的方向。
“怎麽?這樣就不行了麽?”
辛嵐看著吳嚴清,這人心理素質不應該這麽差啊。
才不過是關起來餓了幾天又小小的報複了回去,而且還是一個人不是一群人,怎麽就這幅模樣了呢?
他這個樣子,讓辛嵐想動手的心都沒有,完全沒辦法激起她的興趣。
“早晚有一天······”
吳嚴清忽然盯住了辛嵐,眼神怨毒的宛若惡鬼,如此喃喃的說了一句,昏了過去。
“沒有那一天的。”
這樣的人,辛嵐都不想要自己動手,所以她把吳嚴清運出了宮,放去了專門的那種地方。
在那裏,就算有一身傲骨的人,也要硬生生被磋磨掉,更何況是本來就不是很有骨氣的吳嚴清呢?
辛嵐這邊在動手,瞿芷安那邊也在加快步伐。
皇帝病重了半個月之久,撐不住去了。
梅安拿出聖旨,念出了皇帝的遺願。
皇帝傳位給了當初三王爺的孩子,遣散後宮,但是他念著熹妃,讓她去陪著。
熹妃就算再怎麽不可置信,再怎麽鬧,也無濟於事,被送去了守皇陵,終身不得出去。
三王爺那孩子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年,樣子頗為沉穩,是瞿芷安和辛嵐特地選的。
新皇登基,大赦天下,遣散先帝後宮,尊冷宮的廢後為母後,此舉一出,前朝議論紛紛。(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