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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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湊巧的事,那隻鮫魅帶她們去的正是上次她們飄蕩到的孤島,孤島荒廢了很多年,草木都是自給自足,長得還算是茂盛,加上氣候宜人,認真開拓一下可以作為居住地點。
這次,她們支起了帳篷,抵擋了夜晚有些冷冽的海風以及晨曦的寒露,漆黑的孤島上,有這麽一點星星之火,驅趕了長久以往地孤寂,讓整個孤島多了點人氣。
那隻鮫魅將她們帶到這個孤島後,在海裏麵翻滾了一圈,遊走了。至於去什麽地方,對方不能表達,她們也沒多問。
東方明惠是被震暈,很快醒來,她睜開眼就對上了千婉玉擔憂的目光,她笑了笑,伸出手指將對方皺起來的眉頭撫平,細聲說道,“七姐皺眉一點都不好看。”
說完後,又說了一遍,她耳邊是寂靜無聲的世界,無論她說多少遍,都像是沒說一樣。
千婉玉見她還要說,忙用手去遮擋,張開口一字一句的告訴她——別慌。
東方明惠是慌,非常慌,耳邊寂靜無聲的感覺太嚇人了,仿佛自己是被世界遺棄的棄兒,說出來的話她都不確定自己說的是否正確,隻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去重複。
七姐。”
乖,我在這。”
千婉玉等她情緒稍微平複了一些,才不厭其煩的將一句話耐心地說上十遍,隻為了讓對方可以讀懂她說出來的意思,兩人在一旁用這種親密的方式虐狗。
半趴在帳篷中的蔚君藍完全沒注意到整個帳篷中兩人的相處方式非常的奇怪,然此刻她一臉生無可戀。
她是一條魚,她媽的從一個人轉化成了一條魚隻用了一分鍾不到的時間。赤果在外的大腿上還有一道紅痕,紅痕在大腿內側,也不知道這刁鑽的角度千婉玉是如何打出來的。她兩隻腳丫子蹬來蹬去,從這兩隻白嫩的腳丫子上找回一點做人的存在感,但還不夠,剛才那一幕刺激性太強大,讓她回程途中大腦一直呈現空白狀,她是跟在那隻鮫魅身後回來的,當然——用她的魚尾巴遊回來的。
魚尾巴遊水比雙腿蛙蹬可快多了。
喂,東方明惠。”
千婉玉將對方的手指放在自己唇邊上,一字一句的讓對方感應。
蔚君藍側目,就看到兩人深情注視,東方明惠一隻手還在千婉玉的嘴上來回的摩挲,明明是在教學,莫名讓她有了一種曖昧不清的氣息,她看到了無數紅心泡泡從兩人身上冒出來,那親昵的感覺讓她在心中吐槽不止,虐狗虐的慘無人道,她都如此了,老鄉炫愛也不考慮下她的感受。
對,就是這樣,我們一點點來。”千婉玉嘴角帶著笑,魂海中卻忍不住問道,“九妹的傷勢如何查看,她多久才能恢複過來?”
你們可以試試雙修。”
好主意。”
蔚君藍氣的都不想理會她們,可賭氣了好一會功夫,一轉身那兩隻表現的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至高無上的境界,她這個單身汪完全沒辦法感受。
難道在修煉的途中真的該找一個伴侶不成?蔚君藍莫名生出了這種想法。
修煉到至高無上的境界時,就像是站在登高之處,孤身一人,沒人能夠享受那種喜悅,也沒有能夠體會,一想起若有這麽一日,她覺得這種感覺簡直糟透了。
這次的情況,就連青墨也估算錯誤。即使雙修,東方明惠依舊聽不到對方的交談聲,她們魂海中的交流計劃也戛然而止。東方明惠內心多少有幾分恐懼,但看到身旁的七姐一直陪在自己身邊,就不斷給自己鼓起,倒也將彷徨害怕的情緒驅趕走。
七姐。”
有我在,別怕。”
恩。”
蔚君藍見那兩人完全不搭理自己,還以為當初的反駁讓東方明惠生氣了,於是撒潑耍賴,就差一哭二鬧三上吊了,發生了如此大的轉變,結果沒人安慰……這怎麽行。
千婉玉看神經病一樣的看著她,良久才朝著她憋出了一句讓蔚君藍吐血三升的話,“九妹受傷,暫時聽不見。”
唉,聽不見是什麽意思?”
喂喂,東方明惠你別嚇我。”蔚君藍連滾帶爬的湊到東方明惠麵前,兩兩對視,像個大傻瓜一樣的眨了好幾下眼睛,才問道,“東方明惠。”
東方明惠的眼珠子軲轆地轉了一下,定定地看著對方……的嘴唇。
蔚君藍舔了下嘴,剛才還有一籮筐的吐槽在麵對‘殘疾人士’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轉而看向千婉玉,“她這什麽情況,怎麽受得傷?她什麽時候才可以好起來?”
千婉玉蹙著眉,她剛才借雙修的機會用靈力查看了一下九妹的雙耳,看似沒什麽問題,實則耳膜外麵還包裹了一層她靈力無法穿透薄薄的膜。
蔚君藍一看千婉玉的臉色,忙追問道,“難道好不了了?”
千婉玉冷冷地注視著她,若是眼光可以化為刀刃,蔚君藍大概已經被千刀萬剮了,“我會想辦法醫治好九妹的。”
兩人剛好麵對麵交談,千婉玉身材很高,幾乎擋住了蔚君藍的身影,她們這種聊天姿態讓東方明惠很沒有安全感,因為她聽不到,現下就連看都看不見,完全猜不到她們在說什麽。
那種被世人所孤立的酸感又冒出來了。
七姐。”
怎麽了?”
光是這一句,千婉玉又重複訴說了五遍,臉上帶著淺淺的笑容,沒有一絲不耐煩。東方明惠定定地看著對方嘴巴一直開開合合,她盯著七姐的嘴角不由自已的笑了。
蔚君藍無奈扶額,剛還有一肚子的話想要抱怨,遇上東方明惠這種情況後,她就像槍支卡殼一樣,急死個人。偏她還沒有膽子去和千婉玉抱怨,估摸從對方嘴裏也聽不到什麽好的話。
孤島有小白團巡視,第一晚上就這麽平靜的過去了。
撲通撲通。
蔚君藍想了大半個晚上也沒能將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想明白,倒是聽了一晚上千婉玉溫柔的說話聲,滿腦子都是,晚上做了一個噩夢,夢中也有一個姑娘這般對她輕聲細語,還撲到她身上,壓著醬醬,嚇得她當即就醒來了。
醒來發現帳篷外的天空已放亮,剛才噗通的水聲是在海麵上魚尾巴甩來甩去,戲水玩的那隻去而複返的鮫魅,也不知道對方又回來是做什麽。
蔚君藍發現帳篷中就剩下她一人,其餘的兩人不知道所蹤,好在帳篷外小白團還守著,她走了幾步,發現雙腿已沒有昨日那般疼痛,她選了一個地兒坐下靜靜地注視海麵上戲耍的鮫人。
她完全不知道鮫人和鮫魅之間的區別,她隻是將對方當做一隻小啞巴,看著他在海麵上暢遊,長淺褐色的魚尾在光線下閃爍下一種奇特的光彩。
她愣愣地注視良久,才出聲道,“喂,你叫什麽名字?”
小啞巴笑,一如既往燦然的笑若桃花,眼底的璀璨光芒一閃而過。
想死嗎?”
千婉玉拉著東方明惠從叢林中出來,一抬頭就看到蔚君藍像個剛從墳墓中爬出來什麽都不懂的初代僵屍,雙目無神,臉上帶著虔誠笑容地往前走,若是前麵是萬丈深淵,她懷疑蔚君藍會毫不猶豫地跳下去。所以水雷鞭甩出去時多用了幾分力道,至少比昨日抽打在她腿內側的位置還要疼。
不想。”
蔚君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腿側火辣辣的疼,隨即蹦跳了起來,結果腳踩在地上又痛得要命,她就像一隻兔子一樣,一蹦一跳的,“下手忒狠了吧?”
東方明惠在一旁哈哈大笑,明明笑聲傳不到她的耳膜,她看到蔚君藍如此還是很樂嗬。
看你讓九妹如此開心的份上,下次提醒的時候我會斟酌手中的勁道。”
還有下次?”
千婉玉揚了揚手中的鞭子,“我已經警告過你兩次了,第三次可就沒這麽走運了。”
那你好歹告知我,這小啞巴究竟什麽人,怎麽每次看到他就很邪門?”蔚君藍剛才腦袋一片空白,她連自己起身走路都不自知,也就是說剛才她的身體和意識像是被人操控了一樣,將兩會被抽鞭子的事情細想一下,她背脊發涼,“他怎麽會跟著你,和我們失散後你去哪裏了?”
千婉玉冷冷地眺望著海麵,“和你們失散後,我遇見了海麵上另外一批人。”
蔚君藍瞪圓了眼,不敢相信地再次重複了一遍,“我剛才有沒有聽錯了,你說的是另外一批人。”
嗯。”
除了鮫人外,海麵上還有一批人,他們看上去都非善類,她在海麵遊,遊了不知道多久,在靈力快要耗盡的前一刻看到了一艘船隻,船隻比她過去看到過用木筏做成的船要豪華許多,她當時用水雷鞭甩在了遊船的欄杆上,硬是將船身拽翻轉了一百八十度。
當時,船板上躺著一條赤身果體的鮫人,但鮫人上身和下半身已離體,血腥味濃烈地讓人反胃。偏那群人還嬉笑著在一旁看著那鮫人最後一點點流逝生命,還商量著如何將那隻鮫人的尾巴做成多種美味佳肴,聽了都讓人不寒而栗。
他們正在獵殺鮫人。”
你——怎麽逃離他們的?”
千婉玉當時力竭,借助水雷鞭上了船隻後就靜坐休息,讓小白團出來和那群人比鬥了一場,兩敗俱傷,誰也沒討到好。那群人也拿不準她究竟是什麽人,更何況還有一隻異常凶狠的白虎靈獸,一時間不敢輕舉妄動。她就趁這個空檔打坐片刻,努力恢複靈力。
她當時看上去有幾分狼狽,但身上的氣勢壓人,加上小白團的驍勇善戰,也暫時震住了那群極凶極惡的人。
算不上逃,道不同不相為謀,我花靈石和他們換了一條小船。”
千婉玉說得相當輕鬆,實則她挑選了幾個人,將他們集體揍趴下了踩在某個人的臉上才拿到了話語權。
蔚君藍已經能夠想象到千婉玉的遭遇了,能夠這麽輕鬆地逃離,簡直讓人肅然起敬,“話說,你看出他們是什麽人了嗎?”
鮫人身上也有很多寶貝,獵殺鮫人,將鮫人身上的寶貝售賣出去,這應該是傭兵團的做法。
不清楚。”
售賣或者販賣,對千婉玉而言都是一樣的,沒什麽差別。她話題一轉,意味深長的將蔚君藍上上下下看了一遍,“我該稱呼你蔚少主呢,還是蔚鮫人?”
蔚君藍心有戚戚焉地背轉過身去,不理會千婉玉的冷嘲熱諷了,心裏和嘔了血一樣,千婉玉是語不驚人死不休,這一句稱呼將她差點憋出內傷來。
七姐。”
千婉玉嘴角上揚,臉頰處帶著極寵溺的笑地將東方明惠安排到帳篷內坐下來,在她手掌心上輕拍了兩下,“在,九妹想做什麽?”
東方明惠盯著對方的嘴皮子,看著它一張一合地在說什麽,“七姐,我耳朵還能好嗎?”
能好。”
蔚君藍看著那小啞巴在海水中撲騰了幾下後轉而轉移到了海底去了,沒一會就不見了人影,離岸邊不遠處還有幾條擱淺的魚兒,是很普通的那種魚兒。
她疑惑地將其拎了起來,“來報恩的?”
聽說過阿貓逮老鼠報恩,黃鼠狼逮雞來報恩,頭一次看到用魚來報恩的鮫人。
可以吃吧?”
應該。”
看到這條還在奮力跳動的魚,蔚君藍咽了咽口水,那種莫名想吃的穀欠望又冒出來了,而且是生吃。她嚇得將魚丟在了一旁,退避三舍的避到了很遠的地方,一臉驚恐。
千婉玉看著她仿佛受到了極大驚嚇的臉,好心的叮囑道,“若是我,就坦然接受這樣的改變,與其無所謂的抵抗不如努力讓自己變得更強大。”
從一個人強迫變成了一個獸化人,又再次轉變成了鮫人,這種經曆沒幾個人能坦率接受,但在現實麵前,你不接受又能如何?
你血液中融合了鮫人一族的鮮血,如今你身上的鱗片消失,眼珠的色彩也都恢複過來了,魚尾卻生出來,可見那隻鮫人的血液正在替換你原本的血液……”甚至有可能這隻強大鮫人的血液會將鷹族獸人的血液也吞噬幹淨。
暫且看來算是一件好事。
蔚君藍默默地抱住自己的腿縮在一旁,心情跌宕起伏,直到東方明惠將一條燒烤好的魚遞送到她的麵前,眼角含笑地看著她。
先填飽肚子。”
好。”
蔚君藍不止一次的想,老鄉的接受度實在高,她自己都嫌棄自己,對方看上去一點都不嫌棄,反而還認真的安慰她。想起之前對方信誓旦旦又小心翼翼的要她絕對相信對方時,蔚君藍看著手中的魚就有幾分難以下咽。
這頓飯大家靜靜的吃著,吃完後東方明惠被千婉玉推進帳篷內。脫了對方的衣服,查看背後的傷口,那鐵門撞擊的傷口還非常礙眼,千婉玉手持著藥丸,將其碾碎後放在對方的後背上按壓,直到藥效被皮膚吸收,她才拉高被子,將早已熟睡的人兒包裹好。
居然就這麽睡著了。”千婉玉覺得不可思議,手指在對方的鼻子上輕刮了一下。
趴在被褥上的人安靜的睡著,一點醒來的跡象都沒有。
那隻小啞巴又來了。”
蔚君藍指了孤島岸邊擱淺的那隻鮫魅,對方似乎正在曬太陽,前半部□□體趴在一塊石頭上,魚尾就在水中戲耍。自從被千婉玉警告過兩次後,她的目光也不敢隨意停留在對方的臉上,隻是依舊很好奇,明明是那麽帥氣的一隻鮫人,怎麽就被鮫人族人關押在監牢裏。
千婉玉盯了他一會,“隨他去。”
啞巴將幾條魚堆積在他擱淺的地方,不消片刻又遊走了,一天大概兩來回,第一回是在清晨時分,第二回正是在傍晚,每次來了,岸邊就會多出幾條活蹦亂跳,試圖從岸邊跳回海裏的傻魚。
蔚君藍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吃了一天的魚後她依舊津津有味,樂不思蜀的期待第二天的飯食,“上次你對那群鮫人說尋醫……”
千婉玉的目光越過燃燒著的篝火轉向她。
我們來鮫人族的目的……不正是為了幫我看我臉頰處的鱗片嗎?”蔚君藍嗤笑了聲,如今她們在這孤島中待了一天時間,依舊不知道該做些什麽。
是啊。”千婉玉良久才說出這麽一句話來,她得找個鮫人族的魚巫來替九妹看看耳膜,“蔚君藍,等到明日小啞巴再來,你就跟在他後麵,看看他去什麽地方。”
你是讓我跟蹤他?”
若想找到鮫人一族真正的聚集地,還得靠他。”鮫魅是鮫人與人產下來的混血,他來來回回的奔波必定有什麽緣故,千婉玉倒是想跟,扭頭看了一眼帳篷中還熟睡的人,淡淡叮囑道,“你仔細跟著他,千萬別被他的眼睛給蠱惑了。”
蔚君藍嗤笑了聲,上過兩次當,絕對不可能再犯傻。
等到天明時分,如期而至的小啞巴又送了一些魚上來,岸邊上靜悄悄的,除了殘餘的篝火還在劈裏啪啦的發出點聲響外,蔚君藍的雙腿也浸泡在水中,在經曆過慘無人道的劇痛後,魚尾翻來覆去的撲騰著,水柱時不時來一下,從頭到尾的將還準備自欺欺人的人澆了個透心涼。
爽。”
小啞巴見了覺得好玩,效仿她的做法,把自己澆了個透心涼,甩甩發絲,繼續,玩耍了好一會,他就一個魚躍龍門似的潛入到了海底下,走了。
蔚君藍忙不及也跟著潛到水底,這是她頭一次在腦袋絕對清醒的情況下潛入海底,水流拂過她的肌膚,除了冷之外還有一點舒爽的感覺,她覺得渾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在苛求這海水浸泡。
她覺得自己這種病態心理是要完蛋的前奏。
心理的轉變絕對比身體構造改變還要更打擊人,蔚魚人將思緒甩開後,一門心思的緊跟在小啞巴身後。小啞巴的速度非常快,眨眼間就甩了她好長一段路途,她若不緊跟其後,估摸三兩下就被對方甩開了。
越是往下遊,從她身邊掠過的大大小小的生物就越多,也有那麽一兩隻具備攻擊性,都被她輕鬆地閃躲開來。
東方明惠醒來後,走出帳篷,先發現新鮮的活魚試圖做出最後一個動作回歸到海的懷抱,被她捏住了身體,又重新拽了回去,“蔚君藍去哪裏了?”
去打魚。”
去摸魚了嗎?”
對。”
東方明惠最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壓根就不清楚蔚君藍對於自己的魚尾巴有多抗拒,從千婉玉口中讀懂這些話,她才想起對方的魚尾事情,她皺著小臉,“蔚君藍發現自己的尾巴了?”
千婉玉摸了摸她的小腦袋,“對,別擔心。”
東方明惠怎麽可能不擔心呢,之前她對蔚君藍說起魚尾巴的時候,對方就一副天要塌下來的感覺,為了證實對方是對的,還親自跳海了,東方明惠麵露焦慮之色,“她,她不會是想不開吧?”
不會,你別忘記她還有玄珠。”
人一旦有了執念,即使在最落魄,最狼狽不堪的時候,那種執念都能讓人努力爬起來繼續前行,無論前方是什麽,都有一種膽量和勇氣讓她坦然麵對。
玄珠啊。
東方明惠鬆了一口氣,將小豆芽抱出來曬曬太陽,小豆芽火紅的花苞在海水的浸泡下變得更大一點,另外一朵黃色的花苞也有越長越大的趨勢。
啊,我怎麽覺得這一朵才像是鬼麵樹精一族的花苞呢?”
她的話看似在喃喃自語,實則說出來的聲音特別大,因為自己聽不到,所以聲量上就沒辦法控製了。千婉玉聽了後,笑得莫名,有點心虛的摸了摸鼻子。
兩朵正在太陽光底下沐浴的花苞聽到這話打了一個寒顫,連連辯解給對方聽。
東方明惠無視個徹底,千婉玉也聽不懂。
我之前讓你和她解釋你一拖再拖,現在,你九妹她似乎知道些什麽了。”青墨的語氣中還有一點幸災樂禍,他完全是站在一旁看好戲的姿態,哪是好心。
千婉玉也在斟酌該如何將那一晚上淬魂爐的事情和她說清楚,可對方耳朵也聽不見,她簡而化之的話再簡短一句兩句也說不清,“九妹。”
七姐,你說它們中間哪一株才是我種的那顆小豆芽?”
這個——”千婉玉也頭一回遇上自己沒辦法解答的難題,她對鬼麵樹精一族不甚了解,就連青墨都辨識不了這兩朵花苞中哪一個靈魂才是被淬魂爐煉製過的。
在淬魂爐上被煉製都能完好無缺,我想這隻嗜金鼠的感應力應該很強大,至少要高於你和你九妹的。”青墨才不信這豆芽菜上的兩花苞是真的懼怕她們,極有可能是其中一個花苞在做戲。
這就麻煩了。”如果這株豆芽是她養的,千婉玉大概會做出寧可錯殺也絕對不放過的事情來。
千婉玉見東方明惠手指輕彈了一下兩朵花苞,兩花苞倒仰了一下有迅速回轉,整顆豆芽的根莖晃動的搖搖欲墜,兩花苞相互依偎著,看上去有幾分小可憐,但也僅僅是看上去。
我警告你們,別打什麽壞主意,不然裝可憐也救不了你們。”趁著東方明惠轉身不知道幹什麽去了,千婉玉將靈力運轉到手指上,對著兩花苞警告了一遍。
七姐,小白團腳上怎麽受傷了?”
東方明惠在帳篷內半趴著尋找東西,剛好瞧見小白團腳上發膿的傷口,她輕撫了撫小白團的大腦袋,任由對方在自己懷裏拱來拱去,“七姐,你過來幫我按一下。”
千婉玉蹲下身,都不用她自己按,小白團主動半趴著,讓她可以輕鬆地將傷口發膿的膿液給擠幹淨了,後又消腫包紮。
七姐,你之前去哪裏了?小白團身上怎麽還有傷,你呢?”她這兩日隻顧著自己耳朵聽不見,完全忽視了身邊的人,這群人都需要她這個唯一的藥劑師。
沒事了。”千婉玉傾下身捧著她的腦袋,逐字逐句的說道,她那點傷用藥丸敷了下就全好了,不過小白團腳上的傷倒是被她忽視了,的確有些不對,她用手摸了摸小白團,尷尬道,“今晚的烤魚多給你兩條。”
小白團嗷嗚了聲,抬了抬眼皮疑惑地看了千婉玉一眼,大概是頭一次享受到這番殊榮,它將自己的大腦袋擱在東方明惠的大腿上,親昵的蹭蹭。
嘿,你是想念無牙了吧?”
聽見無牙名字的小白團抖動了一下兩隻耳朵。
千婉玉正準備讓對方好好休息,就聽見岸邊海浪的聲音,她快速站起身來,就見到蔚君藍趴在岸邊上,一條魚尾在看不清的海底下滑動著。
我看到了一個荒廢已久的地方。”
嗯?”
蔚君藍為避免尷尬,幹脆就讓自己的魚尾在海底浸泡著,每次用到魚尾,雙腿踩在地麵刀割般的疼痛感就能被緩解,她自然選擇更為舒暢的方式,“小啞巴帶到了深海底,看樣子那是它之前居住的地方。”
一個長滿了荒草,就連沉底的石頭都生出了海苔,最為關鍵的事那地方除了小啞巴,還有很多條鮫人,潛藏在有洞穴的地方。
蔚君藍就將自己所見的一幕告訴了千婉玉,“他和上次島嶼上的那些鮫人不是一夥的嗎?”
不是一族。”
要說到鮫人和鮫魅的種族之別,大概要說很長時間。千婉玉還是簡短的提了一句,“鮫人和鮫魅一族很難辨識,但兩者之間的區別在於,前者可以用歌喉作為利器來傷人,後者是用她們的魅力或者眼睛蠱惑別人。”
這麽妖。”
對。”
還有更妖的事情,他們天生帶魅,若是有那種天生修煉魅惑之術的人就更讓人覺得可怕了,因為有可能你一個不注意,就被對方蠱惑,做出了什麽不可饒恕的事情或者將自己的秘密公布於世。
任何種族都沒辦法忍受有這樣的鮫人存在,所以她們注定是要被滅族的。
既然如此,那小啞巴去的那個地方會不會就是殘餘的鮫魅族所在?”蔚君藍胡亂揣測,全部都是一群年老的鮫人,看上去病懨懨的,一點活力都沒有。
他注意到你了嗎?”
應該沒有。”
千婉玉眉頭一下子就皺了起來,“如果你可以跟著,那群人自然也能跟。”
上次他們離開的那座島嶼,‘監獄’隻是她們能夠窺探的冰山一角,還有很多事她們不了解,“再等一會,若是小啞巴還不來,你就帶著我們去找他。”
他還會來嗎?”
會。”
大概是抱著感謝的心態,所以時不時來她們麵前溜達一圈,用他捕捉到的魚作為禮物……就算不來,也會想辦法和她們打一聲招呼的吧。
她們左等右等,等了大半個時辰,眼看著陽光西下,最後一點光亮也被黑暗所取代。
蔚君藍都覺得奇怪了,以往這個點,對方總是提前來,還會戲耍一番才會離開。
蔚君藍,帶路。”
東方明惠和千婉玉就在水罩上,利用水流,努力讓她們水罩可以順利往深海中下沉,實際上,她們一路磕磕盼盼,在蔚君藍迷了第二次路後才找到了對方所說的那個即將被遺棄的地方。
高聳的石頭柱子還殘留著一些被損害的痕跡,像是刀劍無意間留下來的,兩根石柱就像是定海神針一樣,居高無比,她們遊至深海底下,一抬頭依然看不清它的最高點。
應該就是這裏了。”
蔚君藍感覺海底下麵的每一處地方都一樣,唯獨記得有這麽一根石柱高聳著,她甩動魚尾,率先遊了過去,結果還未來得及說話,一個不知什麽材料做的網兜從天而降,網兜四個方位各自搜索,將她整個都罩住了。
我靠。”
沒想到這裏還有一隻漏網之魚。”
七姐,蔚君藍。”
噓。”
千婉玉捂住她的嘴巴,對她做了一個禁音的動作,隨後又想到對方聽不見自己講的話,二話不說,用捆仙繩將人背在身後,“放心,七姐不會離開你的。”
東方明惠看她抽出了水雷鞭,有點不放心,幹脆將身後的綢布傘也打開,以防有人在背後偷襲她們。
我試試看。”
一根銀針嗖的一下子飛了出去,結果遭遇到水流的阻礙,尚未抵達她所設想的目的地就墜落了,“看來有點行不通。”
千婉玉知曉她在擔心什麽,忙對著蔚君藍吼了聲,“你是笨蛋嗎?我的劍。”
劍?
蔚君藍自有了魚尾後,腦袋像是被門夾了,被網兜捆住刹那,除了拚命掙紮,忘記空間內還有一把劍,更忘了她好歹還是個風係靈師,“媽的,這群龜孫子。”居然搞偷襲。
網兜的材質比白絲差遠了,被蔚君藍用劍胡亂橫劈了幾下,當即開了幾個小口子。
那群人眼見還有人,四個人將網兜拉緊後就要往上遊。
七姐,他們看上去要逃走。”
千婉玉手中的水雷鞭甩出去後,鞭子的另外一端卷在了離她們最近的一個人腳踝處,她用力一拽,將那人狠狠地拽到了海底,連帶著握住網兜的另外三人被集體拉低。
蔚君藍趁此機會將網兜的口子拉扯的更開,魚尾巴狠狠朝著其中一人拍去,“他們怎麽是人?”
她一直以為埋伏在這裏的是鮫人,鮫人的魚尾也很厲害,還有他們動不動撕扯開的高喉,結果發現是四個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人撒的網兜,蔚君藍氣的都不知道說什麽好了,“小啞巴會不會被他們抓上去了。”
這幾個人交給你,我上去看看。”
小啞巴一批人,約莫十幾條鮫魅,被這群人撒的網兜一條條的送了上去,小啞巴是準備去孤島給她們送魚來著,走至半路不知道想起了什麽,結果發現有一群人將他的族人一個個給抓了上去,當即就衝過去,在海底上,海水會隔絕小啞巴的那雙能夠蠱惑人的視線,他其實也反抗不了就被抓住了。
就像當初他被關押在島嶼上一樣,那群鮫人為了防止他逃跑,還抽走了牢房中的海水,放置有人會被它蠱惑,特意不安排人過來。
切,今天打撈的都是什麽品種,一個個歪瓜裂棗的,我要的是那種身體力壯,而不是像這樣的。”說完,那人還上前去狠狠地踢了那隻鮫魅一腳。
那隻鮫魅身子骨本就憔悴,被他這麽一踢,腹下疼痛難忍,當下嘔血不止。
小啞巴藍色的眼珠死死地盯著那人,灼灼目光的確將那人給吸引了過來。
喲,這隻不錯。”那人嘴角帶著令人惡心的笑容,眼睛在小啞巴較好的容顏上來回流轉,隨後笑容漸斂,轉過身,拿著自己手中的兵器直接將旁邊一個看好戲的人給砍了。
等到東方明惠和千婉玉尋到這艘船的時候,滿船的死人,血腥味都刺鼻。
小啞巴在船板上跌跌撞撞,魚尾巴變幻成了一條腿,將那隻被人踹到吐血不止的鮫魅給扶了起來,手指比劃著,不知道在說什麽,但看上去非常焦急。
千婉玉從船板上一躍而上時,驚嚇到了一船的鮫魅,他們看到人的第一反應就是和剛才那群人是一夥的,全部都縮瑟成一團,相互抱住獲取安全感,唯獨小啞巴安靜地看著她們。
千婉玉先是檢查了一番,發現整嗖船上的人都死精光,從現場的打鬥痕跡看,完全是和她預料中的那樣——自相殘殺。所以,分不清鮫人和鮫魅就很容易發生悲劇的事情。
東方明惠從千婉玉背後下來,發現這群鮫魅兩兩緊抱在一起,頭挨著頭,莫名地讓她想起了小豆芽,豆芽上的兩朵花苞也經常做這樣的動作,缺乏安全感。
七姐,我想上前看看那個鮫魅。”
千婉玉牽著她的手,上前,輕拍了拍小啞巴的肩膀,目光轉移開來,“九妹是藥劑師,用你們鮫人的話說,就是魚巫,讓她幫忙看看。”
東方明惠才不是什麽魚巫,她隻是覺得對方似乎很痛苦,這才想上前查看一番。
小啞巴對千婉玉的感官非常好,大概她是第一個沒有和它談要求就將它救出來的人,即使是討厭的人類,也讓人心生感激,所以安撫了一下那隻受傷的鮫魅。
東方明惠先是檢查了對方的外傷,對方身上多處潰爛,還有腹部出血,看上去的確有幾分慘,“像它這種情況,應該是和它生活的環境有問題,我現在可以幫它處理傷口,但它這段時日最好能夠生活在有水的陸地上。”
她說完後,什麽都聽不見,不得不抬起頭來看小啞巴的表情,才對視了不到三秒,一雙冷冰冰的手就覆蓋住她的眼眸,聽不見,如果也看不見,那種感覺無疑是天崩地裂。
她忙將那隻手拉扯下來,“七姐,你和她們說,我要處理傷口了,可能有點疼,讓它忍一忍。”
好。”
傷口多處潰爛,潰爛處都已經發臭了。東方明惠忍受臭味,先是將潰爛的部分全部清理掉,隨後用酒精清理,在此過程中,那鮫魅疼得全身都打顫。
別怕,等到傷口處理好,你們再好好養一段時日,就會好的。”
小啞巴定定地看著她碾碎了藥丸,還幫忙包紮,動作相當的熟練,並且很溫柔。
喂,你們就把我一個人丟在下麵,也不管管我嗎?”蔚君藍好不容易搞定了海底下的三個人,這才從水中冒了個泡。
你在前麵帶路,我們先回那座孤島。”
帶它們一起回去?”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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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嘖,這兩隻小螞蟻居然在他麵前玩弄戲耍,完全沒把他青嵐宗放在眼裏。
東方婉玉特別高冷的瞥了他一眼,“設計?真是笑話,敢情你們青嵐宗的人都像你這樣隨隨便便就能誣賴好人?不分青紅皂白就想栽贓?還說自己是一代天驕,就算是你們青嵐宗的掌門來了,也得給我乖乖拿出證據才能讓我認。”
嗤,口氣倒是不小,難道你們不清楚飛翼象有一個特別的辨識標誌,讓我試一試,就知道你們有沒有做過背地裏設計我的事了。”
說完,他居然直接襲手,想來抓東方婉玉的手。
東方婉玉手上有兩枚空間戒指。
他想詐你七姐。”小色特意用了綠草的清香味掩飾掉了飛翼象幼崽的味道。
一個五級魔獸的幼崽,是個人都會眼紅的,別提眼前這個橫行霸道的青嵐宗弟子了。
原來你所謂的證據就是強取豪奪,我算是看清楚了你們青嵐宗的真麵目了。”東方婉玉自然不會讓他得逞,一個閃身就帶著東方明惠退遠了。
七姐,怎麽辦?”東方明惠急的快跳腳了,一個大靈師,別看他們就差了一個級別,可戰鬥時跨越非常大。
就算你是九級靈師,在大靈師麵前也隻有被碾壓的份。
東方婉玉見她臉上不似假意的焦慮情緒,摸了摸她的腦袋,低聲道,“待會我把他引開,你看準機會趕緊走,能走多遠是多遠。”
七姐。”
東方婉玉說完,在她手中賽了一枚戒指就去迎戰。
小色豎了豎自己腦門上的蔓枝條,奶聲奶氣道,“收回我之前的話,你七姐還是親的。”
他是三級金係大靈師,擅長用金剛拳,每一拳有千斤重,你得小心一些。別讓他近身。”青墨在腦海中指點東方婉玉,他本以為可以避開青嵐宗,沒想到最終還是對上了。
東方婉玉應付的吃力,她土係技能土刺壓根就對付不了他的金剛拳。每一個土刺到了他麵前,一拳下去全部變成了粉末。
青墨,這樣繼續下去我們毫無勝算。”
東方明惠沒跑,她還要抱女主大人的金大腿,可如今這場戰鬥,女主大人已處於極端的弱勢。
小色,快想辦法救救七姐。”不然她帶著戒指跑,也跑不遠。
為了節省靈力,小色又回到了她的腦海中,蔓藤在她的腦海中不停的晃圈,差不多要把她晃暈掉。
小王八蛋,王八蛋,王八蛋。”她忍不住哀求。
怕了你了。”
就在金剛拳擊碎了最後一根土刺,襲向東方婉玉的胸前時,一大圈綠瑩瑩的翠綠枝條唰唰唰地分別從四麵八方卷來,一根又一根的卷上了穆青的雙腿,雙臂,牢牢了限製了他的行動。他掙紮了下,竟未能掙脫。
東方婉玉愣了下。
還有幫手。”穆青哼笑。
七姐,快動手。”東方明惠對著她大喊了聲。
穆青雖被綁著,卻動用了兩根手指指揮了下利刃,將他雙手上的藤蔓給斬斷了,之後又是雙腳。
小色的蔓藤憤怒的在空中與利刃對上了,多餘的藤條又開始束縛其穆青的雙手雙腳,而且這次纏得更深,更緊。
經過這一遭,東方婉玉眼中閃過了一絲殺意,今日不管付出多少代價,她都要把這個人斬殺,不然日後定是個大麻煩。
青墨也懂,無論她們今日有沒有搶魔獸,還是搶幼崽,就算沒這事,雙方動手就不可能繼續相安無事。
青嵐宗每一名弟子在入宗之前都有一個魂牌,若他一死,在青嵐宗的魂牌就會爆裂。若是你殺了他,定要將他滅個幹幹淨淨,不留任何痕跡,就連魂都不能留下。”這就是青墨當初阻攔東方婉玉殺穆青的原因之一。
穆青身為內宗弟子,魂牌碎裂,定會引起青嵐宗的注意。到時,有人定會到魔獸森林追查,追查不到他們身上還好,若是追查到了,等待他們的就是無窮無盡的追殺。
這廂,東方明惠抱住頭,頭痛欲裂。
小色有氣無力,靈力耗盡,它所有的靈力如今都封印在她身上,待她解開封印,它就不會如此虛弱,“我快要堅持不了了,快讓你七姐用另外一個技能殺了他。”
啊——好疼,七姐,快殺了他。”
東方婉玉將雷電灌入了長鞭中,每一鞭都在穆青的身上留下了難以磨滅的痕跡。穆青躲避不得,被狠狠地抽了幾次,雷電過身,他被電得身子骨都麻了。
飛翼象從坑裏逃走,他解決了那七個人曾近去坑裏檢查過,發現了一道雷電觸及的痕跡,由此斷定設計他的人肯定是個雷屬性靈者。
果然是你,果然是你!”穆青咬牙,用冷冽的眼神瞪著東方婉玉,“你居然隱藏了你的技能,你是雙屬性靈師。”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反正你也沒機會再告訴其他人了。”
穆青快速運轉身上所有靈力,奮力一搏,竟真讓他掙脫了小色的藤蔓,蔓藤碎成了一段段,掙紮了幾番就不動了。
小色所有的蔓枝全部縮回。
東方明惠腦袋疼的直撞樹,撞了幾下,還是解決不了她的痛苦。她覺得整個人都有點發暈,天旋地轉的。
小色。”
小色一點響應都沒有。
東方婉玉見對方掙脫了,立即祭出了自己的長鞭,長鞭自動的將穆青捆綁得像個粽子一樣。上麵的雷紋一圈一圈的動著,仿佛活了一樣。
雷鳴咒。”
東方婉玉話落,一道粗壯的雷電直劈而下。
雷鳴咒是玄階技能,技能最大的優點是可以將雷電儲存,留待對敵時用。若是在雷電交加時用,效果最佳。
青天白日,穆青壓根就沒想過會打雷。困住他的長鞭本就有雷電遊動,電得他一點反抗能力都沒有。
東方明惠眼睜睜看著一個活人被雷劈得外焦裏嫩。
接著,女主大人再次將之前存放的雷電召出,一道接著一道,直將人劈得魂飛魄散,一點渣渣都沒留下,僅留下她的長鞭。
我檢查過了,他什麽都沒留下,快走。”青墨能感覺到外界靈魂的波動。
東方婉玉本打算將天雷儲存,留待以後保命用,卻沒想到全部都用在了穆青的身上。
你接連甩出這麽多道天雷,必定會引起旁人的關注,快離開這裏。”青墨催促道。
穆青已死,東方婉玉這才鬆了一口氣。
九妹,你怎麽了?”
東方明惠聽不太清楚,她在身後的樹上摸了半天,才摸到一個支撐點,頗有點艱難地站起身,看著眼前居然有兩個女主大人,她們的嘴巴在蠕動,也不知道說了什麽,她用力地甩甩腦袋道,“七姐,你怎麽有兩個?”
東方婉玉見她臉色蒼白,一點血氣都沒,略有些擔心,“你怎麽了,剛才受傷了?”
東方明惠壓根不知道她在說什麽,她緊緊抓住女主大人的手,一個趔趄,就撲到在她身上,
別丟下我。”
說完這句話,眼前一黑,就什麽知覺都沒了。
九妹。”
她檢查了一番,什麽傷痕都沒發現。
我第一次見到能把靈力透支到這種地步的人,她為了你還真是不遺餘力。快帶她走,有人來了。”青墨忍不住撫額。
東方婉玉將她背起,拿回自己的長鞭,就快速離開。
同一時間,青嵐宗魂雲閣中,穆青的魂牌突然爆裂。看守在此的弟子,一看,立即將事情上報了上去。
穆青是三長老金邪雲的入門弟子,本是到魔獸森林尋一坐騎,如今卻把命給丟在了那。
青琰和青淼的魂牌如何?”
尚在。”
金邪雲直接甩出一句話道,“給我查,如果看到他們二人,立刻將他們帶回,我要知道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
這位姑娘身體挺好的,沒病。”幾個大夫診斷後,都是這一結果。
至於為何會昏迷不醒,大夫們查看了良久,給出了這麽一個結論,“睡著了,平日裏太累,難免會嗜睡。”
嗜睡?
嗜睡會睡上十天一點反應都沒?
送走了幾位大夫,東方婉玉差點把茶杯給砸了。
婉玉,我向你保證,她就是因靈力透支光了才會昏迷不醒。”青墨都快指天發誓了。
東方婉玉拿起一旁的濕帕子,認命地給床上的睡美人輕輕地擦了擦臉,又擦了擦手,十根纖細的手指,一根一根,非常用心,“你這話說了不下十遍了,前提是就算九妹靈力枯萎,也該醒來了。”
青墨也從未見過一個人能睡這麽長時間,他思索了片刻,“會不會和她的靈力屬性有關?”
東方婉玉將帕子一放,絞盡腦汁,回憶了一丁點關於東方明惠的記憶,“之前在東方家,九妹靈力蘇醒算是最早的,之後因屬性不在十係之列,就沒被家族重點培養了,大概是因為這個緣故她鬧脾氣就一直不修煉。”看起來她們兩的某些經曆倒有幾分相似。
會不會和她契約的魔植有關?”
兩個人對木屬性不甚了解的人就胡亂猜測著。
東方明惠在魔獸森林時,因擔驚受怕,還從未睡過一個好覺。待她睡了幾天,感覺還挺舒服的,身體卻動不了,她能感覺到身邊來來往往的人,偶爾聽到女主大人對她說話的聲音,就是沒辦法作出任何反應。
她睜不開眼,隻能對腦海中的小夥伴喊,“小色,小色,快起床了。”
和穆青一戰,她還以為小色掛了,可後來一想,她們是血契,隻要她沒死,小色就不會有事。
不過小色依舊毫無動靜。
東方明惠等啊等,等到有一天她自己都抓狂了,“小色,你這個沒用的魔植,還說自己是魔獸森林的王嗎?一個小小的大靈師就把你給擊垮,你知道牛是怎麽上天的嗎?吹上天的。”
類似這種貶低小色的話說了不下千萬遍,說得她嘴皮子都幹了。
行了,能不能讓我好好修煉。”小色極其無力的嗓音突然打斷了她的碎碎念。
東方明惠立即抱頭痛哭,“嚶嚶嚶嚶,色*色,咱們怎麽辦,我醒不過來。”
你打算何時動身前往皇家學院?”
某個清晨,東方婉玉正給東方明惠作簡單的梳洗,青墨突然道。
眼看著皇家學院一年一度的招生快要開始,她們還在金星帝國的一個偏遠小縣城裏麵待著及既不修煉,也不去打聽打聽外麵的情況,他都不知道婉玉是怎麽考慮的。
你別忘記自己該做的事。”青墨說完就沉入了修行之中。
東方婉玉坐在床沿邊,拿起她的手把玩,東方明惠有一雙纖纖玉手,白嫩幹淨,肌膚柔滑,不過手掌處已多了兩個老繭,摸起來還有些生硬,想來是這幾個月新生出的,“你要是再不醒來,七姐可就要拋下你不管了。”
兩人一路離家到紫魔山脈,也相處了兩三個月,這兩三個月中,東方明惠處處小心翼翼地討好她,她還是能感受到。
若沒經曆這幾遭,她鐵定會丟下東方明惠一個人上路,管她是死是活。
可之前那個死死抓住她手,昏迷前還嘟囔著不要丟下她的九妹,竟讓她有幾分不忍心。
我們在寧遠縣已經待了足足半個月,你也睡了有大半個月,我從未見過像你這般貪睡的姑娘。你若再這麽任性下去,我隻能讓人送你回東方家。”
七姐,別丟下我。”
東方明惠突然睜開了眼,她反抓住女主大人的手,緊握住,幾乎用盡了她的全部力量。
見她醒來,東方婉玉臉上一喜,笑容都放大了,她輕拍了拍她的手背,“七姐說笑的,我早已準備好了馬車,如果你再不醒,就把你放在馬車上帶去皇家學院,不會丟下你。”
聽女主大人這麽一解釋,她才整個人放鬆下來。
東方明惠癱在床上,花費了很大的力氣,在女主大人的幫助下才坐了起來。
七姐,我需要十株紅芍藥的花蕊,三株紫青草的草根,還有五株品味傘,你能幫我找到嗎?”
東方婉玉看她這怏怏的模樣,忍不住多問了句,“是為了恢複靈力嗎?”
她點點頭,如果不是小色反輸了一些紫雲果的靈氣給她,恐怕她還要繼續沉睡,沉睡到小色修煉醒來。
這種糟心無力的感覺太難受了。
東方明惠將包袱交給了女主大人,還讓女主大人幫忙當掉她的那些首飾,“七姐,拜托你了。”
東方婉玉出去了後,她就坐在床上發呆。
小色說她必須盡快突破靈士,不然暫時都見不到它。
她表示非常憂傷,因為她的緣故,小夥伴受了傷出不來了。雖然平日裏小色嘴巴壞了一點,傲嬌了一點,可她從未想過讓對方付出這麽大的代價。
東方婉玉回來的時候就看她一副愧疚萬分快要哭了的表情,她將東西放在桌上,道,“九妹,東西幫你都買回來了。”
她下了床,腿還有些軟,使不上勁,她把包袱打開看了一下,東西齊全,而且藥材的品相非常好,“七姐,能麻煩你幫我要一個浴桶過來嗎?我要泡澡。”
待浴桶來了,熱水什麽一切用的東西都一應俱全。
東方明惠將五株品味傘直接扔進了浴桶之中,看著它們沉入桶底,之後又分別取出了五株紅芍藥花蕊和一根紫青草。
東方婉玉見她連走路都走不動,忍不住出手道,“要不要我抱你進去?”
東方明惠連忙搖頭,“七姐你在外麵守著,我可能會泡很久。”
東方婉玉沒出去,就在房間內豎立了一道帷幕,她就在外麵坐著,一旦裏麵有個什麽動靜的,她還能第一時間知曉。
東方明惠也沒管女主大人的去向,她用這些藥材,無非是想洗淨自己身上的汙垢,打通自己的經脈。
她從醒來的那一刻開始,就準備好要用小色給她的那套修煉方式,讓自己盡快突破靈士。
靈士,要達到這個級別看起來好像還挺難的,可想到小夥伴受的苦,東方明惠咬咬牙,忍了。她試了下水溫,脫光了自己的衣服,坐在浴桶中,用自己微弱的靈力將藥水沿著自己的全身經脈走了一遭。
之後又吸光了五株紅芍藥花蕊和一根紫青草。
東方婉玉在外等了一個晚上,直到隔日,裏麵的人才有了動靜。
要不要我幫忙?”
東方明惠剛係好裏衣,笑眯眯地看著女主大人,“七姐,我已經好了。”至少不會像之前那麽虛弱。
她打通了身上的三處經脈,自動地吸光了另外五株紅芍藥的花蕊,靈力也回升了一點。
東方婉玉看她似乎恢複了五層靈力,總算是鬆了口氣。
之前我去買藥材的時候聽說青嵐宗的人正尋試圖尋找一對從魔獸森林走出來的姐弟,我猜是因為穆青的事,他們想要尋找的正是我們。”
真是一個令人心煩的壞消息。
東方明惠眨眼,不懂她七姐怎突然提出這個。
我的意思是你別扮男子,目標太強,很容易被認出來。”東方婉玉從自己的空間拿出了一套衣服。
衣服是我之前穿過的,別嫌棄。”
說完,東方婉玉就下了樓,估計是去準備早餐之類的。
東方明惠看了看手中的衣服,眉頭微蹙,她怎麽覺得自己一覺睡醒了,女主大人對她的態度有點奇怪。
重新換回女裝的東方明惠巧施了一點粉黛,讓自己看上去更精神一些。不過卻讓東方婉玉看楞了。
東方明惠的長相隨了二夫人,是標準的大家閨秀型女子,小巧玲瓏,五官非常精致,靈動的明眸,櫻桃小嘴,笑起來時還有兩個梨渦。
東方婉玉見慣了她灰頭土臉的模樣,如今一看,竟有幾分驚豔。
七姐,好看吧?”東方明惠轉了個圈,展示了下女主大人的衣裳。
東方婉玉笑著點點頭,“以後別穿男裝,還是這樣好。”
很快,樓下的小二叫人將浴桶端了出去,又陸陸續續地上了一點飯菜。兩人坐在桌子上,安安靜靜的用了一餐。
皇家學院的招生即將開始,我的計劃是盡快趕到金星大陸的都城,參加今年的招生,你意下如何?”
意下如何?
東方明惠傻眼,女主大人帶上她就好了,反正她打定了注意,就是緊緊抱腿,女主大人到哪,她就去哪兒。
七姐,你拿主意就好。”
好。”
兩人意見一致,為了避免遇到青嵐宗的人,東方婉玉和東方明惠當天夜裏就退房,連夜趕路。
東方明惠坐在馬車內,坐立不安,屁股猶如坐在針黏上似的。
女主大人在外駕車,她坐在車內休息,讓她有一種她好像拿錯了的劇本。
行走到一半路程,東方明惠終於忍不住了,她撩開車簾,忐忑道,“七姐,你休息一下,讓我來吧。”
東方婉玉勾了勾嘴角,她的九妹好像真的不一樣了。
不用,你好好休息,我如果累了再換你。”
話是這麽說,可東方婉玉等了一晚上也沒見到女主大人換她,等啊等,從一路心驚膽戰,到忐忑不安,隨後竟在馬車一顛一顛下睡著了。
馬車一走出寧遠縣,東方婉玉就勒緊馬停下來休息,她一掀開車簾,就看到東方明惠靠著車廂一邊睡著了,頭還止不住地往下點,一點醒來的跡象都沒有。
她不由失笑,從包袱裏找了一件外衣,披在了她身上。
皇家學院招生的消息在金星帝國中傳開,立即引起了三國內各大勢力的重視。
東方明惠一路上看到了許多和他們一樣趕路的人,他們大多是一大群人擁簇而來,看他們身上的穿著,顯然身份都不低。
七姐,青嵐宗的青琰他曾經看到過咱們兩人,真的沒事嗎?”穆青雖被雷轟成了渣渣,她心中卻依舊忐忑不安。
東方婉玉喝了口水,看著外麵的青草綠蔭,“青嵐宗的手還伸不到皇家學院內,我們一旦成為皇家學院的弟子,在某種程度上會受到院方的保護。更何況,他當時看到你,你還是個小夥子。”
東方明惠摸了摸自己的臉,她覺得古代人的眼光都有問題,難不成她換了一套女裝就不會被人認出來?
你若是不放心,我到時候給你一顆易容丹,稍稍改變一下你目前的樣子。”東方婉玉發現自家那個飛揚跋扈的九妹膽子倒是越變越小了。
她一聽,立即就放心了。
兩人休息了片刻,又繼續趕路。
東方婉玉繼續駕車,她就坐在車內思考剛才女主大人的話,雖說入皇家學院就可以受到院方保護,可這學院的入學要求也不是一般人可以達成的。女主大人有金手指,她有啥?
這個問題一直持續到她們達到金星帝國的都城雪都,都還沒有答案。
九妹,咱們到了,先下車。”
雪都是一大都城,繁花似錦,宏偉古典。遠遠望去,有一座象牙塔佇立在這座都城的最高處,莊嚴肅穆。
看什麽呢?都看呆了。”東方婉玉以為她是第一次離家,來到大都城難免會不適應。
實則是東方明惠從書中知曉,最高的那處象牙塔就是她們此次的目的地,皇家學院。
九妹,我先去把馬車處理了,你在原地等我。”東方婉玉叮囑道。
好,七姐。”
東方明惠抱著自己的包袱,看著人來人往,喧鬧不休的場景,不由想起自己的小夥伴,如果有小色在,她大概就不會這麽孤單。
她走進一家離她最近的小作坊,裏麵的擺放很普通,一麵牆壁上掛著一些冷兵器,連桌子上也是。櫃台上卻鋪滿了藥材,各種低級魔植。丹藥放在了櫃台內,櫃台是以類似於魔核的材質打造,透明水晶。
這位姑娘,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
東方明惠轉了一圈,看不到什麽她特別想要的東西,反倒是想起了魔獸森林中的事情。
你們這邊有空間戒指嗎?”
店裏的掌櫃立即將他家的空間戒指全部擺在了櫃台上,“空間戒指都在這裏,看你需要多少立方的。”
東方明惠撓撓頭,她要空間戒指就為了放放雜物,一路走來,她發現也就她背了個包袱,其他人都是兩手空空,感覺怪怪的。
根據花紋的繁瑣來判斷空間戒指的大小,花紋越是複雜,空間戒指內含的立方就越大,最小的是這一款,簡簡單單,裏麵大約能放五立方的東西。”掌櫃很是耐心地向東方明惠介紹道,極其耐心和熱情。
就在她舉棋不定,不知道該選擇哪一個時。
我們需要的不是這種,掌櫃,你這邊應該有可以裝活物的空間戒指吧。”東方婉玉將她手中的空間戒指放了回去。
七姐,你事情都辦完了?”東方明惠搞不懂女主大人的意思,不過能夠裝活物也挺好的,下次就把小色放進空間戒指裏讓它感受一下裏麵的氛圍。
掌櫃連忙苦笑,“這位姑娘,小店經營小本生意,高級空間戒指還真是沒有,對不住了。”
東方婉玉點點頭,拉著她就出了門。
讓你老實站在原地,你就不能聽話嗎?”東方明惠帶著怒容道,不過是眨眼的功夫,她就找不到人了。
東方明惠自知理虧,一句話也不反駁,垂頭看著自己的鞋子。
走吧。”東方婉玉看她一副受了氣得小媳婦樣,說不下去了。
兩個人一前一後的往前走,剛走過一條暗巷,就聽到從裏麵傳出來的一些聲音。
乖乖讓小爺爽了,我就讓他們放過你那個殘疾哥哥,你看怎麽樣?”
陸鵬,你這個畜生,不得好死。”
裏麵不斷傳來掙紮聲、罵聲,唯獨沒有求饒聲,看來這姑娘也是個烈性子。
東方婉玉聽了會,繼續往前走去,卻不想東方明惠一把拉住了她手腕。
七姐,我們幫幫她。”
若是沒看見,她們可以不予理會。可事情都讓她們遇到了,她覺得自己要是見死不救,晚上大概會做噩夢。
而且,陸鵬這個名字,嗬嗬,她記得,又一個被人當槍使的炮灰。不過這個小人物家庭背景不得了。
反正早晚要得罪,幹脆就得罪到底。
東方婉玉挑眉地看著她,她見女主大人不為所動,隨處找了根棍子,在手中掂量了一番,心想,從後麵一棍子敲下去也能將這個色狼給敲暈了。
撕拉一聲,衣服破碎的聲響。
你個畜生。”
乖,小美人,很快你就能享受到至高無極的樂趣了,來吧。”
東方明惠正一步步躡手躡腳地挪進小黑巷裏,誰想手中的棍子突然就被人抽走了,然後巷子裏發出了幾道殺豬般的慘叫聲。
她東張西望了會,發現這裏實在是偏僻,裏麵的人慘叫成這樣都沒人聽見。
裏麵悉悉索索了一會,很快兩個人從中走了出來,一個姑娘輕咬著貝齒,眼眶微紅,身上的衣服多數都被撕扯毀掉,她一手捂住胸前,一手拚命撫平褲子。
多謝姑娘救命之恩。”
東方婉玉點點頭,卻不多說什麽。
東方明惠見她可憐的緊,將包袱裏的一套男裝外套給了她,“快穿上吧。”
多謝。”
姑娘很快就穿好了,因為身板和東方明惠差不多,穿上剛剛好,她輕擦了擦自己的眼睛,“看樣子兩位姑娘是剛來雪都。”
你怎麽知道?”東方明惠心直口快。
東方婉玉不滿地瞥了她一眼。
姑娘苦笑了笑,指了指裏頭被打暈的人,“雪都的人都知道陸鵬這位大少爺得罪不起,你們今日雖幫了我,可同時也得罪了雪都一大勢力。對不住了,算是我連累了你們。”
東方明惠眨眼,再眨眼,隨後可憐兮兮的拉住東方婉玉的衣袖道,“七姐,都是我不好。”
我是從背後打了他,他應該不知道是我們。走吧,咱們今日還得先找個地方安頓下來。”東方婉玉看她可憐兮兮的模樣就忍不住責怪。
姑娘一聽他們要找地兒,於是提議道,“兩位姑娘今日也算是幫了我,若是不嫌棄的話,寒舍還有一個空的房間,可以供你們睡一晚。”
東方明惠是無所謂,眨巴眨巴的看著東方婉玉,拉了拉她的衣袖,擺明了是想去。
行,那今夜就麻煩你了。”
姑娘名叫南楠,家住在城中某個偏僻的地兒,父母雙亡,就剩下一個雙腿無法動彈的哥哥南飛。
一路上,三個人也算簡單的自我介紹了番。不過東方明惠和東方婉玉紛紛用了化名,一個是千明惠,一個是千婉玉。
東方明惠忍不住吐槽,還是自家東方姓氏好聽,和女主大人一個姓,總覺得怪怪的。
明惠,婉玉,今日的事可以替我保密嗎?”南楠在離家門口還有數百步距離的時候停下來,小聲道。
兩人互看了一眼,估計她是不想讓自己大哥擔憂,於是點頭應是。
南楠的家在一個偏僻的地方,方圓百裏連一戶鄰居都沒有,家徒四壁,環境簡陋,不過整個房間布置的非常溫馨。
南楠有點不好意思,“對不起,今夜天色已晚,兩位就將就一晚上吧。”
沒事。”東方婉玉無所謂,她之前在東方家住的地方也不比這裏好到哪裏去。
是南楠回來了嗎?”一道溫和的聲音從室內傳出,嗓音中還帶了一份沙啞,很是性感。
對,大哥,你稍等片刻,家中來了兩位好友,我先招待她們。”南楠在自己的房間內,快速地將自己一身狼藉收拾了片刻,重新換了衣裳,束發,讓自己看起來一點異樣都沒。
東方明惠和東方婉玉就在外麵等著,見她出來時都有些詫異,南楠將自己收拾的很好,一點也不像一個差點失了清白的姑娘。
南楠向她們笑了笑,隨後進了她哥哥的房間,將他的輪椅推了出來,道,“大哥,這兩位是我今日新結交的朋友,這位是千明惠,這位是千婉玉。”
南飛有一張讓人過目難忘的俊秀臉龐,他帶著淺淺的笑容,看上去溫和有禮,就如同他的聲音一般,如沐春風。大概是因為長期不曬太陽的緣故,他的膚色有幾分蒼白。再看他坐在輪椅上,氣質卻特別突出,讓她們難以相信兩個人是貧困家庭出生的人。
明惠,婉玉,這是我大哥南飛。”
東方明惠卻在心中驚歎,又一個忠犬男主。
南楠特意將另外一個房間打掃了一遍,拿出了新的被褥被子。
明惠,婉玉,你們早點休息。”
三人互道了晚安後,房門一關,就剩下東方明惠和東方婉玉兩兩相望。
狹小的房間,大約也就三十平米的樣子,一張簡單的椅子和一張寬一米五長兩米的小床,除此之外,再無其他東西了。
東方明惠覺得晚上睡覺大約會被女主大人直接踹下床去,畢竟她們雖以姐妹相處,可從未如此親近過。
莫名的怪異感從心頭襲過。
東方婉玉拿起她的手指,將手中的空間戒指取了下來,“我這空間戒指雖比不上高級空間戒,不過卻有十五立方米的空間。你且先用著,等日後我看到更好的再買給你。”
東方婉玉一邊將空間內的東西全部移出,一邊抹掉了她留在空間內的魂印,“來,滴一滴血進去,它就會認你為主。”
東方明惠把眼珠子瞪得滴溜圓,她傻愣愣地看著女主大人,似乎有點不敢相信,“七姐是打算將這個戒指送給我了?”
東方婉玉笑了笑,將她的手拉至麵前,手指輕輕一劃,一滴血珠就湧了出來,她將其塗抹在了空間戒指上。
東方明惠很快看清空間戒指的內部,如女主大人所言,這個戒指的空間大約有十五個立方左右,很大,足夠她放很多雜七雜八的東西。
戒指的界麵也非常好看,像一朵盛開的牡丹花。
她興奮地將自己的包袱拿在手中默念,再睜眼時包袱就不見了。她用意念跑去空間戒指裏一看,包袱安安靜靜的躺在裏麵。
東方婉玉見她玩得開心,心中不由產生了一點疑惑,九妹好歹也是東方家最受寵的小姐,怎會連一個空間戒指都如此稀罕,還如此孩子心性。
她一邊脫衣,一邊思索九妹近日來奇奇怪怪的舉動。
九妹,該休息了。”
女主大人脫得隻剩下裏衣裏褲,坐在床邊對著她招手,東方明惠覺得頭皮微微發麻,“七姐,你先睡吧,我還不困,想再坐一會。”
艾瑪,和女主大人睡一張床,她好有壓力,肯定會做一晚上被女主大人追殺的噩夢。
想象自己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倒騰,肯定會影響女主大人的睡眠質量,萬一女主大人一怒,將她給砍了。東方明惠就更加不想去床上睡覺了,寧願坐著。
她天馬行空的胡思亂想,想著想著,就坐著睡著了,頭一點一點,像小雞琢磨似的打盹。
東方婉玉睜開眼,見她如此模樣不由失笑,她走下床,將人打抱放在了裏床。東方明惠嘴巴咂了咂,翻了個身。一腿就跨壓著被子,熟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