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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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蔚君藍哼哧哼哧將那艘船又劃到了海中央,停歇了半天後,看了看茫茫無盡頭的海,“應該不會有人發現吧。”

    隨後化身為一條人魚潛入到了海底,暢遊了片刻後轉身就忘記了回去的路。

    孤島上因為多了十三隻鮫魅,人氣足了,卻依舊很安靜。除了千婉玉,其餘人似乎都開不了口,而東方明惠的大嗓門倒是給這寂靜的孤島添加了唯一的一絲樂趣。

    唉,別跑,你的腿還沒處理過。”

    來,快來我這邊,七姐,幫我逮住她。”

    還有千萬別溜進海裏麵去,傷口一沾染到水,還會繼續惡化,聽懂了嗎?”

    鮫魅的魚尾化身為雙腿,除了個別個自己穿衣服褲子外,其餘人都喜歡果奔,直來直去,毫無羞澀感,像是最原始的夏娃和亞當,那奔放的架勢讓東方明惠有點不忍直視,於是上完藥後,鮫魅族的頭兒小啞巴,帶著一群人先去摘了大的樹葉稍稍遮擋一下,但依舊可以看到白花花的一片。

    東方明惠好歹是做個醫生的,偶爾醫生要檢查時,有些病患甚至會自動脫光讓其檢查,別提有多主動了,不知道的還以為在從事什麽色***情行業,反正她稍微適應下,也就習慣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反倒是千婉玉,幹脆將小白團拎出來當擋箭牌,她盤腿而坐,小白團就成了背景板,擋在了她和那群鮫魅人之間。她撐著腦袋,看著九妹不厭其煩,不嫌棄那群人傷口髒,用手親自為它們清洗傷口,不厭其煩的消毒上藥,事還要各種叮囑,對方認真的樣子讓她看得目不轉睛,無法移開眼。

    小啞巴消失了一會,回來的時候帶來了一大堆的魚,這些魚是以往差不多三天的量。

    他把魚一個個扔到了東方明惠的麵前,做完這些後他又乖乖的尋了一處地方,安靜的坐著,漂亮的眸子好奇的注視這邊。

    千婉玉順著對方的目光看去,發現大部分鮫魅都盯著自個九妹看,她真想拿塊布將九妹包裹好,不讓任何人瞧了。好在那群人眼中隻是純好奇。

    東方明惠完全不知道什麽情況,她將這些鮫魅身上的傷全部清理好,花了兩個多時辰,累得她有些抬不起手來,她將東西收拾一下全部都移送到空間內,“這兩天你們最好都待在陸地上,傷口沒好之前不準下水。”

    小啞巴認真的聽著,還不時的點了點頭。

    做完這一切後,她累慘了,順勢趴在小白團身上,軟軟暖和的後背讓她貪婪的不想起身,潛意識裏希望自己再賴一會會功夫,很快就會好的。

    千婉玉見此,讓小白團將人背進了帳篷內,她將睡熟的人輕輕地放在了被褥上,坐在帳篷內陪了對方一會。

    天色漸黑,蔚君藍在海中遊了大半天才找到正確的位置,她一回來就看到一大堆魚隨意丟在篝火旁邊,烤魚的人卻不見蹤跡,“喂,我餓死了,快出來做吃的東——”

    帳篷掀開一角,千婉玉冷冷的目光射出來,盯得蔚君藍全身都打了一個冷戰。隨後等到千婉玉又回到帳篷內,她嘴硬道,“不做就不做唄,我自己烤。”

    架起樹枝,將一條條魚串起,學著東方明惠平時的樣子,在火焰燒烤魚,時不時地翻滾著魚的兩邊,結果還是燒焦了一兩條,全身都黑乎乎的,看上去一點食欲都沒有了。

    掌控火力居然還是一門學問,蔚君藍頭痛的想著。

    那些鮫魅本分散的兩兩相偎在一起,自打聞見烤魚的香味後,情不自禁地往這邊挪了又挪,等到蔚君藍覺得魚烤的差不多的時候,一抬頭發現自己已被一群群鮫魅給圍了。

    你們,你們想幹什麽?”

    千婉玉聽著外麵的聲音有些不對勁,掀開帳篷看了一眼,就看到蔚君藍左右兩隻手分別拿著一串烤魚,被那群鮫魅們圍困在篝火旁邊,再嗅一嗅空氣中飄逸出來的香味,瞬間明白了什麽,“給他們每個一條,不準吃多了,傷口才包紮好,吃多了對傷口恢複不太好。”

    呐,聽見了吧。”

    蔚君藍快速地將自己第一次燒烤的魚快速分發出去,那群拿到魚的鮫魅們果真又重新退了回去,就剩下三隻還未拿到的,都眼巴巴地瞅著火焰上正在燒烤的魚,小啞巴也是其中之一。

    她有幾分心酸,頭一次燒烤,自己還未來得及吃,就先喂了這群鮫魅,當真是失策,當時帶他們回來時怎麽就沒想到這一點呢?

    喂,三小姐,你要不要吃一口?”

    不用了,多謝。”

    千婉玉清冷的聲音自帳篷中傳來,她不是很喜歡吃魚,魚太麻煩,若不是九妹燒烤的魚,她就更不想嚐試了,她柔和的目光異常專注地放在正趴著休息的人身上,直到趴在床上的人想翻轉過來時,她才伸出援助之手,將人半抱起,以避免傷到對方的後背。

    九妹。”

    千婉玉喚了聲才想起對方可能聽不見,但沒關係,她傾下身在對方朦朧的睡眼皮上親吻了兩下,吻了兩下還不夠轉而又湊到對方的鼻梁上,隨後一點點的移到了對方的唇瓣,翹舌xi允,見對方毫不自知的鬆開了貝齒,便趁機而入,勾著對方的舌尖共舞著,嘖嘖輕微的聲音自帳篷內響起。

    剛舉著兩條魚過來的蔚君藍伸了個腦袋進去就聽到這讓人想入非非的聲音,瞬間僵在當場,又躡手躡腳的退了出來,尷尬地看了看著兩條送不出去的魚,將目光隨意一轉轉到了小啞巴那邊。

    給你吃。”

    小啞巴看了她一眼,目光很快又移到別的地方去,接過兩條魚快速的解決掉,吃完後還意猶未盡的抬起頭看了她一眼。

    蔚君藍表示自己很受安慰,第一次烤魚,魚的內髒什麽她都沒搞,串珠子似的串起來,她剛才吃了一條,那魚膽估計被她戳破了,苦得那叫一個慘兮兮。

    在眾目睽睽之下她還不敢扔掉,硬是將那條魚給吃了,到現在嘴角還殘留著苦澀的餘味,那種身體上帶出來的食物穀欠望總算消退了不少。

    蔚君藍看著這些鮫魅窩在一起莫名覺得有些可憐,那種莫名的情緒來得快也去得很快,她看到小啞巴那雙好看的眼珠一直盯著海麵,仿佛那邊有什麽吸引人目光的東西。

    我想問你們一件事,若是被鮫人的刺耳聲音傷了耳朵,有沒有什麽可以醫治的辦法?”

    小啞巴的目光從海麵上收回來,定定地看著不知不覺湊過來的蔚君藍。

    蔚君藍不敢看他,眼珠子滴溜到處觀望,“不是我,是今日給你們這群人包紮的小姑娘,她耳朵受傷,暫時聽不見了。”

    她等了良久,也不見對方回應自己,猛拍了拍腦子,隨後抱著可能會再次被迷惑去跳海的可能性,她大膽的注視著小啞巴,“她還能夠重新聽得見嗎?”

    小啞巴木然的點了點頭。

    真的,你有辦法?”蔚君藍滿心期待。

    小啞巴隨後又搖了搖頭。

    蔚君藍傻眼,搞半天這小啞巴也沒辦法啊,她有些失望的應了聲,又重新坐回到了篝火旁邊,取取暖,伸了伸腿,她看著自己纖細的雙腿,腦海中想著千婉玉上次說的話,隨後苦笑,“想要做到坦然接受現在的一切似乎還挺難的。”

    不過她會嚐試去接受。

    隔天,經過一晚上的愛情滋潤,東方明惠笑眯眯地像個沒事人一樣在眾多鮫魅中穿梭,她將每隻鮫魅的傷口仔細查看了一遍,除了少個別鮫魅身上的傷口發出惡臭外,其餘人的都非常好。

    你不老實。”東方明惠有些生氣,她昨日剛敷的藥丸基本都被清洗掉了,“你是不是沒聽話,又跳進海裏麵去了?”

    那隻鮫魅低垂著頭,像是默認了對方的話。

    小啞巴看到族人被責罵,緊張的守在一旁,像個貼身的二十四孝保姆,也不知道他是如何照看起其餘十二隻鮫魅的,看上去都是小啞巴所緊張的對象。

    千婉玉聽到她的大嗓門後也放下手中的事情,走到一旁,聽著她像個嘮嘮叨叨的大媽一樣,開始訓人了,“你還想不想你的傷口能夠痊愈了?如果不想的話,就知會我一聲,我最頭疼遇上不聽話的病人了。”

    小啞巴雖聽不太懂東方明惠話中的生詞,但也明白因為一些別的原因讓她生氣了,他忙不及的想要比劃手勢和她解釋什麽。

    好了,九妹。”

    啊,其實我昨日看到他下去遊水了。”蔚君藍作證,大半夜的,大家都睡著了,就有一隻鮫人在她們入睡後又潛入到海底,好長一段時間才冒出來,最近她心思重,半夜經常睡得也不是太熟。

    千婉玉見她情緒還激動,而且說再多對方也聽不見,幹脆用嘴巴堵住了那張喋喋不休的唇,當場消聲。

    我滴個天——”蔚君藍連忙捂住自己的嘴,隨後又捂住了自己錯愕的眼睛,覺得再看指不定要長針眼了。她以為女人喜歡女人就非常奇葩了,結果這兩隻奇葩還給她上演一幕光天化日之下的戲碼,簡直沒臉看了。

    東方明惠的美瞳也瞪圓了,她下意識的張開嘴,結果七姐厚顏無恥的還伸出舌輕輕的勾了她一把,她的臉騰得一下子紅了個透,臉頰還有些燙。

    七姐。”

    現在有沒有好一點?”

    被千婉玉這麽一搗亂,東方明惠覺得自己剛才生氣毫無緣由,不聽話的病人比比皆是,她為何要生氣?

    小啞巴也羞澀的別過了臉,他們從未見過如此勁爆的一麵,兩人不顧場合的親吻同樣開啟了這群鮫魅人的搞基之路……當然這都是後話。

    小啞巴見到東方明惠將所有病患身上的傷都看過了,唯獨剛剛被她斥責了的鮫魅,他是一隻年輕鮫魅,俊秀的臉上滿是沮喪,小啞巴將那人拉扯到東方明惠麵前,壓著他不停的朝著她低頭彎腰。

    東方明惠大致算是明白小啞巴的意思了,這是讓對方和她道歉。

    他好像是為了去拿東西,你就別為難他了。”蔚君藍看到這群鮫魅族卑微的樣子就覺得十分不舒服,說完後才憶起對方聽不見,她懊惱的捶了一下自己的腦袋。

    千婉玉嘴角輕勾,將盯著它們發傻的九妹拉扯過來,又不顧場合的在她唇角輕琢一口,自打當著眾人麵親吻後,千婉玉就覺得就該這樣,好讓整個世界都知曉九妹是她的,不容任何人覬覦。

    不要生氣了。”

    她一字一句的重複了十遍,東方明惠才點頭,“七姐,我不生氣,我幫他重新敷藥,但如果他再自作主張的跳下海去,這個病人我就不管了。”

    小啞巴在一旁聽得清楚,他的目光緊盯著東方明惠,似乎明白昨日蔚君藍說的那一席話了,他在東方明惠彎腰幫剛才那隻做錯了事的鮫魅敷藥的時候,拉扯了蔚君藍一下。

    他用手比劃了一下東方明惠,隨後又指了指耳朵,再朝著海麵看去。

    他的動作做得極慢,慢到蔚君藍一眼就看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想說她的耳朵問題你有辦法?”

    千婉玉耳力極佳,即使整個孤島的人數增多,但勝在除了九妹咋咋呼呼的大嗓門在抱怨外,實則其餘的細聲細語她都能夠聽得見,更何況是最敏感的詞語——耳朵。

    她不動聲色的站在蔚君藍和小啞巴的後麵,聽著蔚君藍小聲問道,“你的意思是跟你走?”

    跟你走……”蔚君藍有幾分犯難,她倒不是不願意,而是在最近幾次單獨的行動中意外發現她特別容易在海底迷路,海底的構造於她而言好像都差不多,遊著遊著就不知所蹤了。

    在什麽地方,我跟你去。”

    千婉玉自動將蔚君藍的欲言又止理解成了遲疑不定,既是九妹的事情,她自然是責無旁貸。

    唉,三小姐你什麽時候來的,不聲不響的,真是嚇人。”蔚君藍抱怨了聲,“我跟著你們一起去,人多力量大。”

    好。”

    當下,她們快速的做了決定。

    東方明惠聽見她們要出去,自己留在孤島上,哦不,還有小白團外加十二隻不能言語的鮫魅,若是有個什麽事兒,她們就完蛋了,聾的聾,啞的啞。

    千婉玉顯然也考慮到了這一點,以整個孤島作為陣法中的藍圖,選了一顆樹作為陣法的陣心,等她將陣法石擺好後,陣法開啟,整個島嶼靈力外放了一次,隨後又斂去。

    等我回來。”

    千婉玉在她額頭上輕輕落下一吻,手指捏了捏她微燙的臉頰,“九妹,不準亂跑,知道嗎?”

    東方明惠的目光一直盯著千婉玉的唇角,剛剛對方說話太快了些,她尚未來得及讀懂,無奈叮囑了聲,“七姐,你得快回來,不然我會害怕的。”

    好。”

    等她們走了後,東方明惠就帶著小白團去了林子深處,她知道七姐在整個島上設下了抵禦陣法,外來人若是想踏足時就會遭遇陣法的攻擊,所以才放心大膽的來尋一些有用的靈藥。

    小色。”

    站在她身旁的小色因身高問題,經常不願意出現在眾人麵前。東方明惠是自失聰後頭一次將小色叫出來,“你在這小島上看看,可有你看中的東西。”

    小色知道她聽不見,幹脆也不說話,蔓藤枝條自它的手中探出,另外一頭係在了東方明惠的手腕上。

    東方明惠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中的蔓藤,心滿意足的笑了。

    小白團邁開優雅的步伐,高傲的揚起腦袋來輕吼了聲,它腳上的傷已經基本痊愈,在東方明惠悉心照顧更換了兩貼藥,昂首挺胸的走在最前方,像一個守護騎士一樣。

    腳踩在那些殘枝上,東方明惠第一次感到平靜。平日裏那些幹擾耳朵,影響心情的聲音統統都消失了,她尋了一顆大樹,確定上麵什麽都沒有,順利地爬上去,她就坐在大樹上晃蕩著雙腿,手中的蔓藤枝在不斷的拉長,小色趁著她爬樹的功夫,已跑到別的地方去尋找可能存在的靈藥,小白團就趴在樹下,警惕著周圍的風吹草動。

    東方明惠將空間內一卷白帛拿了出來,她的手指仔細的摩挲著,這白帛就如女皇陛下所言的那般,非常稠滑,像是裁的衣服布料。不過在精靈族,那些可愛的精靈們喜歡用獨特的材料在這上麵繪畫,她幾乎可以想象到畫汁的色彩在白帛上暈染開來後是什麽樣子,也許會像羽妖圖所展現出來的畫像一樣,非常唯美和靈動。

    可為什麽這種珍貴到精靈族也僅僅是皇室中人才能用到的白帛會出現在東方家二夫人的手中,二夫人不是秦家之女嗎?”她托著這塊長得像白綾綢緞的布就像是千斤重。在看和不看中間,幾乎都無需她掙紮,她在花時間去辨識白帛的種類以及學習如何煉製顯水時其實已經做好了抉擇,“說好一定要查清楚的,東方明惠你可絕不能退縮。”

    她給自己鼓足了氣,將早已準備好的顯水一點點的灑在白帛上,然後用特殊手法均勻的塗抹在白帛上,看著她專門配置的顯水在白帛上起了反應。很快那讓她和七姐一籌莫展的白帛上顯現出了一幅幅畫麵,由遠古到至今,一切都要從當年還算興盛地萬壽族說起……

    她握住白帛的手不停地顫抖,最後無力垂落,白帛就像是一條白綾懸掛在樹幹上,兩端隨著風飄零著。

    原來竟是這樣。”

    東方明惠看完後,那些過往的所有事仿佛一條線一樣串聯在了一起,發生在她身邊所有莫名其妙的事情她都有了答案,甚至於原著中作者為何寫到精靈族時就太監的原因竟是因為她嗎?

    她努力瞪圓了眼睛,好讓驚恐的淚腺不再製造淚水,可一滴又一滴圓潤的眼淚不受控製的從她臉頰處滑落,甚至於有那麽一兩滴滴落進小白團毛茸茸的毛發中。

    小白團還揚起頭注視了她一眼。

    東方明惠全身力氣都像是被抽走了一樣,她沉思片刻後,恍然覺得這白帛絕對不能讓七姐看到,絕對不能。她慌亂之餘忙及時將白帛卷起,再次投放入空間內。

    若是可以,她希望這卷白帛就此消失,再也不要出現了好。

    走了。”

    東方明惠的大嗓門很高,還摻雜了一絲凶神惡煞的口氣在裏麵,讓小色覺得莫名其妙,它沒來得及去思索這語氣背後是什麽緣由,因此錯過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小色剛好在樹根底下發現了一株經過海水滋潤的驚世佛眼,一株長相特別奇葩的靈草,靈草約莫就手掌這般大小,很小,不仔細看都發現不了,它蜷縮在一起時就像一隻豎起的眼睛,這不,發下了它自然是不會放過的。

    我等一下——”小色也想到小夥伴聽不見自己的聲音,說了半句就不說了,幹脆讓蔓藤枝條一直牽著對方的手腕,它則放長線一樣去捕捉那隻佛眼。

    小白團一直跟在她身後,略有點不安的想要上前去蹭蹭她,結果對方第一次將它給無視了,它發出一聲低鳴,“嗷嗚。”

    直到他們回到了篝火堆旁,東方明惠再次燃燒起了火焰,大白天的,火焰很小,若不靠近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東方明惠望著生起的火焰發呆,手中將那卷關係到萬壽族傳承的白帛捏得死緊,這是每一代人傳承下來的,傳承到她這一代也算是到頭了,她這輩子都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就此結束吧。

    對不起。”

    東方明惠毫不留戀的將白帛扔進了火中,很想將腦海中關於這卷白帛的內容也一並隨著這場火給燒光才好,可惜那些東西就像是紮了根一樣,如何消磨都消不掉。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將這些東西全部都消滅掉,她不是東方明惠,她是童謠,她隻要做她要做的事情就好,這些白帛上的東西和她有什麽關係?原主早就死了。

    東方明惠覺得在這一刻,她瘋魔了。

    嘿,我和你說過我最討厭火,你怎麽還能在這裏玩火,想**嗎?”

    小色將衣服都著火的東方明惠從火中拉開,它是感受到自己的蔓藤著火了,才火速趕回來,結果,看到一個失魂落魄想要尋死的人,“千婉玉才離開沒多久,你就要死要活的做什麽?”

    拽開後,它發現小夥伴衣服上也著火了,對方卻像是完全沒了感覺的玩偶一樣,它趕緊將著火了人拽到了海邊上,扔進了海水中。

    咳——小色。”

    東方明惠沉入海底,被冰冷的海水嗆了才稍稍有幾分清醒,她在海水中難受的撲騰著,小色才氣呼呼的將人拽上來,蘿莉小色撐著腰身,繃緊著臉,語重心長的說道,“有什麽事不能好好商量,要想不開,你看,你明知道我最討厭火,你還讓火燒我。”

    東方明惠低垂著頭,狠狠地打了一個噴嚏後才感覺到有一絲冷意,她連忙爬回到篝火旁,那群鮫魅猶如驚弓之鳥,在剛才突然冒出的一個小人兒想都不想將他們的恩人丟到了海裏麵後,他們就像是被突然出現的一個人侵**犯了領地一樣,要麽像一個個懦夫一樣見死不救,在一旁保持沉默,要麽就像現在這樣將東方明惠護在身後,拿出該有的勇氣來。

    小色覺得眼前這一幕特別稀奇,小夥伴一直都挺招人的,走到哪招到哪,沒想到就替這群鮫魅敷了幾次藥,這群人居然會懂得維護別人了。

    東方明惠凍得瑟瑟發抖,任由衣服自然幹,她一直抱著自己,坐在篝火旁待到天明,就一個姿勢,將頭埋在自己的雙腿間,仿佛在逃避什麽。

    與此同時,小啞巴快速在前方帶來,帶著蔚君藍和千婉玉遊至海底一處海藻特別多的地方,紅藻、綠藻、褐藻等等,還有一連串的海葡萄。

    若是東方明惠在這,就能發現很多可以用做藥材的東西,可惜,這些藥材在千婉玉、小啞巴和一門心思都在良藥上的蔚君藍而言,這些就如魚目,一點用途都沒有。

    小啞巴帶著她們繞過這些色澤分明的海藻,將珊瑚旁邊的一塊大石頭移開,露出了裏麵的洞穴,洞穴內還有氣泡不斷的冒出,水的阻力明顯變大了。

    唔,他這是要帶我們去什麽地方?”

    不知道,跟上。”

    千婉玉的耐力十足,兩條腿遊泳遊到了下麵,好在她靈力運轉的非常快速,越是往下,空氣稀薄,她越是覺得靈力運轉的速度飛快,好在她是個五係靈師,還能支撐一段時間。

    經過幽暗散發著一股腐蝕氣味的洞穴,她們總算來到了一處偏殿,水下宮殿。

    宮殿的大鐵門還關閉著,門口有兩座石獅子,看上去像是古老的建築物,小啞巴試圖推開它,推了半天,鐵門紋絲不動。蔚君藍還試圖上去幫忙,結果集兩人之力依舊沒讓鐵門打開。

    難道讓九妹可以重新聽見的靈藥在這裏嗎?”

    小啞巴連忙搖頭,隨後對著她們無奈的聳肩攤手,意思好像是沒辦法了,又指了指她們剛才來時的路,率先遊了過去。

    蔚君藍被對方這弄得一頭霧水,連忙追了過去,“喂。”

    千婉玉走時還回頭望了一眼那宮殿鐵門,眉頭輕挑了下,又快速跟了上去。

    小啞巴沿途采摘了很多她們都看不懂的紫色草,包括紫珊瑚和紫藻,一片紫色,也不知道究竟什麽跟什麽。小啞巴采摘完後全部都交給了千婉玉。

    千婉玉順勢將它們全部都收入到了自己的空間內。

    就這樣可以了嗎?”

    小啞巴直搖頭,他隨手摘了一截紫珊瑚,比劃了一下。

    蔚君藍有點不懂對方的這手勢,藥材反正找到了,也是時候該回去了吧。

    千婉玉若有所思的看著小啞巴將那截紫色珊瑚塞給了蔚君藍,隨後甩尾又去尋其他東西的,但很奇怪,他尋找的全是紫色的植物。

    她遊過去後,拍了拍小啞巴的肩膀,大聲問道,“你是想說紫色的東西是解藥,但你忘記究竟是什麽了,所以才需要將這些全部都采摘一遍?”

    小啞巴眼睛都放光了,猛點頭,還對對方豎起了大拇指。

    我去,這個意思誰能蒙對。”蔚君藍簡直要給千婉玉跪了,這都能猜得到,“好吧,我知道了,紫色的是吧。”

    嗯。”

    千婉玉也不浪費時間,她對藥材辨識度不高,但凡是紫色的東西采摘後就扔進了空間內,而且她的采摘和蔚君藍和小啞巴的還不一樣,她是連根帶土全□□。受東方明惠的影響比較深,她對靈藥或者藥材全須全尾的保存有獨到的見解,因不清楚藥效究竟是靈藥身體的哪一部分,她必須將那株藥材完好帶回去。

    將周遭但凡是紫色的植物全部都采摘一遍,她們‘滿載而歸’地準備回程。回程的路上三人的速度都非常快,尤其是千婉玉,她在海底的時辰停滯的太長,急需回到岸邊。

    即使如此,等她們回到岸邊時也過去了一天一夜。

    算是隔天下午,千婉玉上岸後,發現陣法沒有多大變動,一顆心也就暫時放下來了。她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就龜縮在一堆早已熄滅的篝火堆旁邊,雙手抱著雙腿,頭埋在雙腿中,衣服的一隻袖子也不知去了哪裏,看上去有幾分狼狽。

    遠遠地看了一眼,千婉玉強忍著不適走到了對方旁邊,她一靠近,那些守在東方明惠身旁的鮫魅就全部散開來了。

    小色在一旁氣了個半死,它耗費了兩個時辰唇色,這群愚蠢無知的鮫魅一個都不願意讓開,深怕它對東方明惠再做出什麽事情一樣,愣是讓它在外圍無聊的待了大半天,結果千婉玉一回來,屁都沒放一個,這群人居然乖乖地放行了,這究竟是什麽道理?

    她差點被火給烤了。”

    千婉玉看到小色氣急敗壞的跳腳,眉頭輕挑了一下,她伸出手,將對方的腦袋從雙腿間拔了出來。

    東方明惠雙目空洞無神,臉上血色全無,發絲也淩亂的隨意披散在身上,鞋子不知去了哪裏,衣袖壞了一隻,這種深受打擊,仿佛會一蹶不振的樣子讓東方明惠眉頭深皺起來。

    勉強算是兩日未見,對方居然把自己搞成了這幅樣子,千婉玉有些心疼,更多的是自責,早知道將對方留在這個地方會變得如此,她當時還不如將對方捎上,至少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九妹。”

    千婉玉將人摟進懷中,緊緊地。

    東方明惠在感受到那人的體溫後,空洞的眼眸中總算多了一點點焦距,那隻被火差點烤的手也摟緊了對方,“七姐,我們永遠都不會分開吧。”

    對,不分開。”

    七姐,我有點累,你陪我一會會,好不好?”

    好。”

    東方明惠滿腦子都是那張白帛,即使白帛已被她燒成了灰燼,可即使如此,那些塵封在陳舊往事中的身世就像是脫不開的枷鎖,將她勒得喘不過氣來,她不眠不休的在想。

    為什麽會這樣呢,為何真想如此殘酷。

    千婉玉感受到對方的呼吸變得綿長而均勻後,才鬆了一口氣,輕輕地將對方抱回到了被褥,坐在一旁看著對方,感覺對方圓潤的下巴在不知何時起變尖了,臉色憔悴,眉頭深鎖,似乎有解不開的煩愁。

    九妹向來是一個不懂的掩飾的人,什麽情緒都寫在臉上,究竟什麽讓她如此煩惱?

    小色。”

    蘿莉小色也是一本正經的,它攤手,“別問我,我發現了一株靈草,采摘過後才覺得她的情緒似乎有些不對勁,期間究竟發生了,我也不知曉。”

    千婉玉問了幾個人,都不清楚中途發生了什麽。

    任憑她有一顆聰明的大腦,也想不透這中間有什麽變故,隻能將九妹的這種反常歸根於耳朵失聰,她不是不清楚對方在聽不見後一度情緒低落,甚至不安。她極力給了九妹強烈的安全感,也許是自己的離開讓九妹更加害怕恐懼,所以才……

    千婉玉將一大堆紫色的藥材全部從空間內釋放出來,“小色,你來幫忙辨識一下,究竟何種藥材對九妹的耳朵有幫助。”

    小色本是不情願的,可看到一大堆的藥材後又忍不住嗅了嗅,“看來你們是花了功夫的。”

    還有這裏。”蔚君藍將她空間內一大堆紫色植物也全部都拿了出來。

    好。”

    小色辨識了半天,有些甚至完全沒有用途,例如紫珊瑚,它將所有東西歸類,嚴肅的通知她們,“很抱歉,這些東西全部都不具備能夠讓她恢複聽力的藥性,但,我想你們可以試試將她帶去。”

    小色從萬花一點紫中挑選出了一株淡紫色的植物,它稍稍用力甩了一下,那株本是綠色的植物就展露它的真麵目,色彩像是事先染上去了一樣,褪去後又回歸本色,“我大概知道你們要尋什麽樣的靈藥了,不過你們的方向錯了。”

    什麽意思?”蔚君藍一臉茫然,“你是說我們找的都不對?”

    是。”

    小色手中那株摻假的植物遞給了千婉玉,“這株植物是綠色,為何混淆在紫色堆裏了?”

    大概是放在空間內一不小心被壓在最底下,沾染了這些紫色。”蔚君藍想了片刻後找了一個能算得上是理由的借口,實則她完全記得不何時采摘過這麽一株靈藥,在深海底下,光線如此黯然,她們能夠辨別出紫色的植物就很不容易了,哪還能知道這一株是什麽那一株又是什麽。

    不是。”千婉玉的記憶力向來靈光,她記得這株植物是她采摘的,全須全尾,一切都完好,因為當時她看到它的時候就是紫色,“這株植物難道有什麽問題嗎?”

    對,它就是一種伴生植物,兩株植物相伴相生,你們所需要的那一株大概就在它旁邊,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

    記得。”千婉玉明白了,這株植物多半是受到另外一株植物的影響,所以才沾染上了另外一株植物的色彩,相對的,另外一株植物也沾染了它的色彩,應該是一株外表看上去是綠色植物的紫色植物。

    她的眼睛居然被這兩株植物給騙了,千婉玉當即做了決定,“我現在就去。”

    等等,你靈力都耗盡,現在去送死。還不如我去。”蔚君藍早之前就注意到千婉玉在海底時出現了力竭的情況,她故意讓小啞巴放緩了速度,要不然就得背對方回來了,“你臉色發白,還逞強,你先考慮一下帳篷內那位。”

    帳篷內那位就掀開簾子正在看著她們,東方明惠壓根就睡不著,有一塊石頭壓在胸口上,哪能順利入睡,她清醒後就坐在那一動不動地看著她們幾個人。

    那種空洞的眼神讓千婉玉心中一痛,她走過去,捧著對方的臉頰,“等七姐靈力恢複,七姐帶你去。”

    蔚君藍在一旁看得也挺難受,她們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千婉玉一句話重複了十五遍,才將走神的東方明惠的注意力喚回到自己身上來。

    好。”

    東方明惠也伸出手撫了撫對方的臉頰,溫熱的觸感讓人愛不釋手,“七姐,我有沒有說過我很愛你,很愛很愛。”

    千婉玉笑,“剛剛聽得不是很清楚,你可以再多說幾遍。”

    蔚君藍撫額,這對狗女女,簡直夠死了,先大庭廣眾之下親吻秀恩愛,如今又大庭廣眾之下告白,簡直不給人活路走了。

    **************

    我居然堅持到這一刻,佩服我自己,兩章總算替換完了,麽麽噠,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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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半夜,多半也不是什麽好事。

    小草小草,能不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麽事?”東方明惠無聊地撥弄一株草,對著它喃喃低語。

    哎呀,你你想知道呀?多摸摸我,我就告訴你。”一道特別稚嫩地嗓音突然在東方明惠腦海中響起。

    東方明惠立即伸出手去摸了摸它的葉子,手指尖在葉子上麵來回點點,好像是在玩耍,“舒不舒服,快告訴我吧。”

    好舒服,再多摸摸。”

    東方明惠似能想象得出來對付閉上眼一副享受的模樣,好笑之餘,忍不住加重了手指的力道,“別調皮了,快說。”

    是人類和魔蟲打起來了。”

    所以,女主大人跑過去,又是去收複小弟的嗎?

    魔蟲是什麽鬼?

    通過周邊花花草草斷斷續續地敘述,東方明惠大概了解了一點,魔蟲又叫鐵甲蟲。是魔獸等級比較末的一種蟲子,等級一,但卻屬於高危魔獸。這類蟲子有點像甲殼蟲,殼子堅硬無比,刀槍不入,一旦被魔蟲鑽入到人的皮膚,它們就會借此爬進人的皮膚組織裏去,一點點啃咬人的血肉,直至變成一具白骨。

    最主要的是,這類魔蟲都是群居而出。就是說你若得罪了它們,就得遭受整個鐵甲蟲族的報複。

    東方明惠嚇出了一身冷汗,看,她都來到什麽鬼地方了?一個蟲子就能要人命。東方明惠立即開始收拾包袱,走了幾步路又停下來,遲疑不決。

    七姐還在裏麵。”

    想到女主大人事後那種疾惡如仇、翻臉無情地性格,東方明惠又一點點地倒退了回去。

    鐵甲蟲有沒有比較怕的東西?”

    有一株小草立即歡脫地跳了出來,“窩窩窩窩。”

    東方明惠瞪大眼,鼻尖輕輕地碰了碰那株草的葉尖,一臉不敢相信道,“你?”

    小草是屍臭草,經常長於屍體掩埋之地,汁液能散發一種惡臭,鐵甲蟲地嗅覺非常靈敏,可一旦遇到屍臭草就會繞道而行。

    嘔——”

    東方明惠趴到另一邊去,差不多把今天所吃的東西全部都吐了出來,敢情她所在之地下麵都是屍體啊,想到她剛才還親昵地碰了碰屍臭草,她直覺什麽東西又竄到了嗓子眼,“嘔嘔——”

    她嘔吐到最後臉色都蒼白了,雙腿還在打顫。無奈之下一臉視死如歸地將屍臭草的汁液塗到自己的身上,屏住臭味,還捎上了一些屍臭草的葉子。

    嚶嚶嚶嚶嚶,我變成禿子了。”屍臭草躲一旁哭去了。

    東方明惠將屍臭草背在身上,雖是屏氣凝神,可也耐不住那種臭味,猛吸了兩口,頓時臉色聚變。

    咳咳,七姐。”

    東方明惠剛一出現,方圓百裏就是那股子臭味,鐵甲蟲仿佛嗅到了天敵,一個個慌亂逃竄,朝著另外一個方向狂湧過去。

    被圍困地幾個人都已殺紅了眼睛,可鐵甲蟲的包圍就如銅牆鐵壁般,任由他們怎麽逃,都逃不出去。

    可如今,他們詫異地看著鐵甲蟲因慌亂逃跑互踩互撞的場景,驚訝之餘又值得人深思,其中一人道,“不好,肯定是因為我們的血吸引了級別更高的魔獸,大家快走。”

    東方明惠算是看到女主大人了,立即歡脫地跑了過去,“七姐。”

    她跑得越快,鐵甲蟲逃得也是越快,不過幾息之間,方圓百裏已不見任意一隻鐵甲蟲了。

    似聞到了東方明惠身上的味兒,所有人都往後退了一步。東方婉玉一臉嫌棄道,“你身上是什麽,怎麽那麽臭?”

    屍臭草,那些蟲子的克星。”東方明惠麵色慘白地將屍臭草的葉子扔到一旁,捂住鼻子道,看了他們一眼,還壞心的提議道,“如果不怕那些蟲子再找來,大家最好也塗一些。”

    其實隻要有她一個人在,估計那些鐵甲蟲就不會再來了。不過她是絕對不會說的。

    這位小兄弟是——”

    在場的一共六個人,加上女主大人和她就是八個,看他們相互攙扶的樣子,應該都是彼此認識的人。

    我是她——”

    她是我九弟。”東方婉玉搶先一步介紹道。

    東方明惠上下看了看自己的裝扮,暗鬆了一口氣,差點就露陷了。

    多謝這位小兄弟救命之恩。”

    不必客氣。”

    東方明惠擺手,她可受不住這些繁文縟節,在府中也就罷了,這怎麽出了府還是這樣,“啊,七姐你受傷了。”

    東方婉玉的手臂處有一道劃痕,顯然是剛才打鬥時不小心劃傷了,她自己都沒注意到,“沒事,小傷。”

    東方明惠想翻看有沒有止血的丹藥之類,可一看被扔在地上滲滿了屍臭草的包袱,慘叫道,“我把包袱放在之前的地方了。”

    因為包袱裏都是衣服、銀票之類值錢東西,她怕也染了屍臭味,幹脆就將它藏在了樹上。想到這,東方明惠立即轉身就跑。

    東方婉玉追上前去,“我與你一道。”

    當兩人回到原地,東方明惠在樹上轉了一圈,撓了撓頭道,“奇怪,怎麽不見了。”

    包袱裏幾乎是他們所有的家當,如今說不見就不見。東方明惠低垂著腦袋,心想這次完蛋了,女主大人一發怒,估計直接把她趕回去也說不定。

    什麽刷好感度啥的,想都別想了。

    東方婉玉直接躍上樹,仔細觀察了一番,樹上啥也沒有,不過有一股子烤肉地香味,大概是剛才聞臭味聞多了,如今聞到烤肉地香味竟覺得非常舒服,她大概知道是誰拿走了。

    她從樹上跳下來道,“被小偷偷走了。”

    啊?”東方明惠一臉懵逼,顯然不相信女主大人的話。

    這個地方還有小偷?

    是一隻貪嘴的小偷,你如果多烤點好吃的,說不定它能把東西還給咱們。”東方婉玉意有所指道。

    東方明惠歪歪腦袋,一臉迷茫,後知後覺才懂女主大人指的是誰。

    算了,先回去。”

    兩人又再次回到六人團隊中,其中有一男子受傷,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樣子。身上的血腥味已被他們清理了一遍,不過有屍臭草的遮掩,血腥味還真聞不到。男子旁邊還有一女子守著,該女子愁眉不展,時不時地照看一下昏迷中的人,看起來兩人情誼不淺。

    還有一粗狂男子正在分割鐵甲蟲的屍體,其他三人分別開始燃火燒水煮東西,一點也不畏懼這裏是紫魔山脈。

    東方明惠看到他們煮東西,肚子就不爭氣地發出了咕嚕咕嚕地叫喚聲,一旁的東方婉玉看了,想從身上摸一塊幹糧給她,結果一摸,臉色稍稍變了下又恢複正常。

    鐵甲蟲也可以烤了吃,要不要試試?”

    相比較東方明惠,東方婉玉這位七小姐似乎更能適應叢林生活。

    即使再不想吃,可也耐不住肚子餓得讓她頭昏眼花,四肢無力。若要是再遇到個什麽魔獸,她連逃都沒力氣逃。

    東方明惠咬咬牙齒,忍住惡心,跑到剛才那正在分解鐵甲蟲的大哥麵前,“這位大哥,能否給我幾隻鐵甲蟲?”

    那大哥長相雖粗狂野蠻,人倒還算和善,指了地上的鐵甲蟲道,“小公子甭跟我客氣,如果不是你趕走鐵甲蟲,我們等人可能都得命喪於此,這可都是你的功勞,隨便拿。”

    東方明惠立即挑選了十隻個頭大的,準備去殼時,才發現鐵甲殼緊硬如鐵,匕首竟都撼動不了。

    她把鐵甲蟲屍首翻了個遍,總算在它腹部找到了一處柔軟。

    有戲。”

    東方明惠立即用匕首將它腹部的鐵甲撬開了些,啥也不管就直接用樹枝竄起,打算放在火裏麵烤。

    滋滋——”

    火烤了一會,她就看到油脂順著鐵甲殼滴了下來,鐵甲蟲腹部的肉開始縮水似的,半露了出來。

    香味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東方明惠用匕首挑了挑,看到肉軟軟的,小小的嚐了一口,沒有想象中的腥味,反倒是還有一點香。

    鐵甲蟲不是這麽烤的。”他們六人中有一位姑娘從身上拿了一些調料出來,撒在上麵道,“再試試看,應該會更好吃一些。”

    東方明惠小口嚐了下,味道的確比之前好多了,應該是鹽之類的東西。

    七姐,你也嚐嚐。”

    東方明惠分了一小半出來,遞給了女主大人。

    回頭一看,那不請自來地姑娘不知用了什麽法子快速剃掉了鐵甲蟲的殼子,整一個蟲肉連帶皮都被她剝了下來,這一手功夫顯然是經常幹的。

    她將蟲肉串起,放在火架上烤,翻來覆去,沒一會白嫩地蟲肉就變成了金燦燦的肉,再撒一些她帶來的調味品,瞬間味道就散開了。

    如此反複,東方明惠看她做了三次剃殼動作,也就逐漸學會了要領,自己嚐試了兩三次,才能剃出一塊完整地蟲肉。

    那姑娘連續烤了五個,將調味一放,就走到他們那邊去了,逐一地遞給了他們的人。

    九弟,我怎麽不知道你動手能力這麽強?”東方婉玉坐到她身邊,沒頭沒腦地來了這麽一句。

    東方明惠動作一僵,立即笑眯眯地解釋,“七姐說笑了吧,都是和剛才那姑娘學的。”

    東方婉玉看了她一眼,接過她遞來的吃食,也沒在多說什麽。

    東方明惠邊烤邊吃,還特意多留了兩個,用綠葉包裹起來,放在身邊。

    今日早些休息,我守夜。”

    東方明惠體力差不多已經到頭了,聽到女主大人守夜,立即就放心大膽的睡了過去。

    那邊的六個人,除了一個受重傷的,其他四人也都閉上眼養精蓄銳。

    喂,姑娘,今日多謝你們救命之恩。”傭兵團帶頭老大趙三奇靠了過來,對東方婉玉道謝。

    不必多謝,再說我也沒幫上什麽大忙。”東方婉玉客氣道,今日若不是東方明惠突然衝過來,她也有本事脫身。

    不過再說這些也沒任何意義。

    想到這,她又回頭看了一眼睡著了還帶著笑容的東方明惠。

    姑娘太客氣了,若不是你們姐弟二人,恐怕我們今日都得交代在這。”

    東方婉玉點頭,算是承了他們的情,“鐵甲蟲一般不會主動攻擊人,為何會追著你們不放?”

    趙三奇哀歎一聲,“我們是接了雇主的任務來這裏取鐵甲蟲王的蟲卵,沒想到我們剛準備盜取蟲卵,就被它們發現了。”

    難怪。”東方婉玉就說了這麽一句,也沒繼續要探究下去的衝動,畢竟鐵甲蟲王的蟲卵還是非常珍貴的寶貝,若是以蟲卵養在自己身邊,締結了契約,往後可以召喚鐵甲蟲作戰鬥力,不失為左膀右臂。

    啊——”

    本還躺著地上重傷地人突然睜大了眼睛,脖子上的青筋直跳,眼球呈現赤紅色,一臉凶狠地模樣。

    五哥,你怎麽了?”躺在一旁看守的姑娘立即抓住了對方的膀子,卻不想直接被對方震飛了出去。

    不好,快攔住他。”

    趙三奇等六個人聯手,才將發了瘋似的老五王飛給壓製住。

    啊啊啊——”

    東方婉玉直接一刀手,將人給打暈了。

    五哥這,究竟是怎麽了?”六妹木晴抱住他就痛哭。

    他的傷口感染了。”

    東方明惠暈乎乎地醒來,就看到大家齊聚在一旁,圍繞著同一個人,她湊過去一看,立即就清醒了。

    王飛的大腿上有一個很大的洞口,裏麵的肉都已經腐爛,散發出一陣陣惡臭味,甚至可以清晰地看到一截白骨。一看就是被什麽利器給生生剜去的。

    他們分別按住他的腿和手,大夥兒看到他的大腿上有什麽東西鼓了起來,竟是在他大腿表層上蠕動著。

    而王飛即使在昏迷中,也是眉頭緊蹙,呼吸沉重。

    我們當時隻來得及將鐵甲蟲從肉裏麵剔除,完全沒想到會變成這樣。”趙三奇有些內疚道。

    那怎麽辦?五哥這樣不治療,他會死的。”老六木晴眼淚嘩嘩地往下流,沒一會,眼睛都哭紅了。

    大哥,我們不如立即退出紫魔山脈?興許還能救五弟一命。”

    東方婉玉上前,用手指輕輕地摁了摁他的傷口,隨即可以看到兩三股幼蟲從他腿的上麵下麵開始竄逃,速度非常快,“幼蟲已寄體,就算你們現在退出紫魔山脈,恐也來不及救他一命。”

    這句話相當於給他們判了死刑。

    東方明惠點點頭,認可道,“等到幼蟲一旦進入他的五髒六腑以及心脈,就再無回天之術了。”

    來到這裏後她一直想著如何保命,如何在女主大人麵前刷好感度。倒是忘記了自己曾今還是個醫生。

    那怎麽辦?難道看著五哥就這樣麽?”木晴說完眼淚又止不住地往下流了。

    當務之急,你們立即去抓一隻母鐵甲蟲來。”東方婉玉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了一個瓷瓶出來,“這是一顆續命丹,此丹可保他一日性命。若是一日內你們還抓不到鐵甲蟲,我也救不了他。”

    木晴立即伸出手,拿過丹藥倒了出來,就直接塞進入了她五哥的嘴裏。

    趙三奇直接抱拳感激道,“姑娘有什麽要求,盡管與我們說道說道,若是我們能做到,必在所不惜。”

    東方婉玉忍不住嗤笑,“你們有這個時間在說這些,還不如趕緊去抓鐵甲母蟲來,若是誤了時辰,你們就為他準備一副棺材吧。”

    趙三奇點頭稱道,“對對,姑娘說得對。可否告知為何要單獨抓一隻母鐵甲蟲?”

    剛出生的幼蟲,若是聞到母鐵甲蟲獨有的尿液味,它會出來尋找。想要讓你們那位兄弟身體內的幼蟲都出來,這是最簡單的辦法之一。”東方婉玉緩緩道來,又指了指旁邊那位照顧她的姑娘,“你最好將你身上的那股子味道去掉,屍臭草既是鐵甲蟲的天敵,幼蟲自然也是畏懼這種味道的。”

    東方明惠一聽,頓覺得有一種搬起磚頭砸自己腳的感覺。

    大家聽明白東方婉玉的話後,立即聚集在一起商討再次去鐵甲蟲洞抓母鐵甲蟲的計劃。

    東方明惠無聊地坐在一旁發呆,心想,女主大人真是走到了哪裏都不忘記施恩莫圖報。

    一陣悉悉索索地聲響,突然從樹後傳出來。

    東方明惠一轉身,就看到一雙賊溜溜地眼睛盯著自己,不對,是盯著自己懷裏的吃食。

    敢情她身上這麽臭,都沒掩蓋掉烤肉的香味。

    聽說閃電鼠動作快如閃電,關鍵是如果不小心被它這一爪子抓傷了,她就要一命嗚呼了。

    東方明惠警惕起來,板著臉不悅,小聲道,“是不是你把我的包袱拿走了?”

    閃電鼠歪著腦袋,傻萌地望著她。

    若是之前,東方明惠指不定還會上當,不過現在,她緊緊地捂住自己懷裏的東西,對著閃電鼠比劃了下包袱的模樣。

    意思很簡單,包袱不拿來,想要吃的,沒門。

    閃電鼠伸出粉嫩地小舌頭舔啊舔,東方明惠扭過頭去,完全當沒看見。不過眼睛還是時不時地瞥它一眼,看它究竟想幹什麽。

    大概是看到東方明惠態度很堅決,閃電鼠甩了甩尾巴就走了。

    東方明惠看了看他們那邊,大家還在討論,顯然是沒人發現這邊的異常,她忍不住鬆了一口氣。

    片刻後,有一陣悉悉索索地聲響,這次的動靜比剛才的還大一些。

    夜晚還很漫長,東方明惠剛準備睡過去,就被閃電

    粗長的毛茸茸尾巴輕輕一甩,包裹就落在了東方明惠懷中。

    閃電鼠齜牙咧嘴的一通表示。

    這是還給我了?”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好運,本還以為東西會就此沒了,沒想到還能找回來。

    閃電鼠前爪搭在前麵,又開始對著東方明惠舔嘴,舔爪子,舔舌頭,靈動地眼睛裏滿滿都寫著“吃吃吃”。

    好。”東方明惠將懷中包著的吃食拿出來,一塊一塊地投喂,“看你這麽乖巧地份上,都給你吃。”

    一人一獸就這樣靜靜地待著,一個負責喂養,一個負責賣萌打滾求吃的,別說,相處的還特別和諧。

    直到最後一塊喂結束,東方明惠攤攤手,表示,“沒有了。”

    閃電鼠意猶未盡地舔舔爪子,一邊舔一邊看著東方明惠,大概是毛順好了,它就甩了甩尾巴,默默地隱入了黑暗。

    之前我的話你都當耳旁風了嗎?”東方婉玉其實早發現了這邊的情況,不過礙於那隻閃電鼠比較乖巧,所以一直沒現身。

    對於東方明惠一而再再而三不怕死地接近這隻閃電鼠,東方婉玉略顯不悅。

    東方明惠反倒是十分開心拿出包袱道,“不是我去找它,是它自己把包袱送回來的,你看,咱們得包袱。”

    她打開包袱翻看了一遍,發現東西都沒有少,心情就更美好了。

    看到她這幅天真爛漫的表情,東方婉玉深思莫名,什麽時候府中那個囂張跋扈處處針對她的九小姐變成了這樣?

    七姐,你的傷口還是處理一下吧。”東方明惠從包袱裏拿出一瓶散藥,聞了聞,的確是止血的藥。

    她讓女主大人將之前受傷的地方掀開,發現傷口還有些深。她用之前做晚餐燒的水清洗了傷口附近,將藥塗上後。用匕首從幹淨衣服上割了一塊幹淨的布條,然後綁住,最後打了個蝴蝶結。

    好了。”東方明惠笑道。

    東方婉玉看了看,然後把袖子拉下,“謝謝。”

    七姐,後半夜我來守,你去休息一會吧。”東方明惠心想反正也睡不著了,不如找點事兒幹幹。

    至於明日……興許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東方婉玉也沒推脫,走到之前的樹旁,閉上眼。

    也就片刻的功夫,整個地方就剩下他們四人,女主大人在睡覺,還有一位木晴姑娘好像在照顧那位受重傷的傷患。

    哎喲,明日該怎麽辦?”東方明惠尋了一處有草有樹的地方,喃喃道。

    那群去抓母鐵甲蟲的傭兵雖是奔著母鐵甲蟲去的,可到了鐵甲蟲洞穴,其中一人卻起了貪念,想要一並將鐵甲蟲王的蟲卵也偷出來,巧的是他們還成功了,可蟲卵被偷,整個鐵甲蟲族群傾巢而動,那個場麵絕對不是屍臭草的草味可以鎮壓的。

    她隻知道女主大人會逢凶化吉,可她這個手無寸鐵之力的人怎麽辦啊?書上可沒說九小姐會跑到這個鬼地方來……

    你們告訴我怎麽辦?”東方明惠坐在地上拔啊拔,差點把前麵的小草連根拔起。

    嚶嚶嚶嚶,別拔別拔,都被你扒光了。”

    鐵甲蟲的天敵除了屍臭草,還有什麽?快告訴我,告訴我,我就不拔你了。”東方明惠死命戳,戳的那株草直接倒地不起。

    嚶嚶嚶,不造,你再戳我,我就不造。”

    東方明惠立即將它扶起來,“我錯了,來,快告訴我。不然明日鐵甲蟲傾巢而動,你們肯定也要遭殃。”

    被踩成渣渣。

    小草晃了晃,覺得眼暈,“我不造,不過可以幫你問問我的小夥伴。”

    東方明惠頹然,“好吧。”

    東方明惠完全不知道背後一雙眼睛倏然睜開,就這麽看著她。

    你這九妹真是可愛,一個人對著花花草草也能自言自語。難道你不怕她別有目的的接近你?”清冷地聲音再次響起。

    東方婉玉閉上眼繼續假寐。

    隔日一大早,東方明惠是被毛茸茸地尾巴給掃醒的,她抓啊抓,抓了半日,也沒抓到。反倒是一個沉重的東西一下子坐在了她的胸口上,壓得她快要喘不過氣。

    吱吱吱。”

    東方明惠一睜開眼,就對上了一雙圓鼓鼓地眼睛。小家夥穩穩地坐在她的胸口,尾巴掃啊掃,還能掃到她臉上。

    她側過腦袋,左右看了看,除了木晴還在照顧她昏迷不醒的五哥外,女主大人竟不見了。

    小家夥,你快起來。”東方明惠把小東西抱放在一旁,整理了一下衣衫就坐起來。

    閃電鼠也跟著東方明惠學了一遍,用自己的尾巴順了順毛。閃電鼠用尾巴圈住了東方明惠的手腕,拉扯了一下。

    咦,你想幹什麽?”

    閃電鼠前進了一步,尾巴拉扯了她的手腕,又走了一步,再回頭傻萌地看著東方明惠。

    你是想讓我跟你走?”

    閃電鼠甩了甩尾,繼續往前走了兩步,又回頭看看她。

    東方明惠無法,跟了它一路,也不知道對方想帶她去哪裏。

    小家夥,待會我認不得路回來,你究竟想幹嘛?”

    閃電鼠吱吱吱吱叫了半天,奈何兩人雞同鴨講,東方明惠說得嘴巴子都幹了,幹脆破罐子破摔,“走吧,我跟你去。”

    東方婉玉抱著一堆水果回來,卻發現本還在睡鋪上的人卻不見了,“姑娘,有沒有看到我九弟?”

    木晴眼睛腫得像葡萄,她搖頭,“我也不甚清楚,剛才我看了一眼他還在睡,之後就不知道了。”

    東方婉玉來到睡得有些雜亂地鋪子看了一眼,包袱什麽都還在,就是人不見了。

    奇怪。”

    如果人要走,肯定會把包袱收拾好,按照東方明惠將包袱當寶的性子,定是不會任由包袱就這麽隨意擺著。

    這看樣子也不像是自己走的。

    東方明惠跟著閃電鼠一路,每到一處就在樹上做了標誌,她一停下,閃電鼠就坐在原地等她,也不催促。

    一人一寵,一前一後,也走了大半天。

    東方明惠眼看著樹木越來越茂盛,而且,五人合抱的粗壯樹幹上還能看到幾個小東西的影子,它們像躲貓貓似的,一會冒出個腦袋,一會露出個大尾巴,看到東方明惠看向這邊,就立即用樹葉遮掩起來。

    越是往裏走,她看到的也就越多,每一顆樹上都有幾十隻,甚至上百隻,一雙雙滴溜溜圓的小眼睛萌萌地看著她。

    怎麽會這麽多。”

    東方明惠突然有一個不太好的預感,她該不會是進了閃電鼠的老窩了吧?

    閃電鼠見她又停下,就蹲坐在地上傻萌傻萌地望著她,還挺奇怪她怎麽不在樹上刻畫印記了。

    一人一寵,大眼瞪小眼。

    周圍還有閃電鼠時不時拉住一根粗長的樹枝在空中晃來晃去的。

    最後還是東方明惠敗下陣來,她給自己鼓氣道,“來都來了,看看這小家夥究竟要幹什麽。”

    再繼續往前走,就看到開滿了遍野的紫色花朵兒,個個色彩鮮豔,她不敢上前去查看,唯恐這些美麗的花朵就是女主大人口中的毒花。

    它們怎麽都跟來了?”東方明惠回頭一看,屁股後麵跟了一大群閃電鼠,它們不知何時跟了過來,前肢就這麽搭在胸前,後肢就像人一樣站著,粗長地尾巴卷成了一朵花,倒是一點也不怕生。

    見到東方明惠停下來,它們也一個個呆萌地停下來,時不時撓一下肚子,尾巴甩出去,再甩回來,變著花樣玩,而且還玩得不亦樂乎。

    吱吱吱。”帶東方明惠來的那隻閃電鼠見她不走了,甩了甩尾巴,卷住了她的手腕,稍微扯了一下。

    意思很明白,還是要繼續往前走。

    直到他們來到一個很大的洞穴外麵,閃電鼠才停下腳步。

    在洞穴外,東方明惠看到了一隻龐然大物,比她大好幾倍的動物,額上長角,看似像牛卻又不太像,就這麽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她一臉迷茫地看著眼前這隻閃電鼠,完全不知道對方帶她來看一隻動物是為何?

    疑惑尚未得到解答,她就見很多隻閃電鼠堂而皇之地跳上那動物身上,利爪就這麽唰唰唰地割了好幾塊肉下來,扔到了她麵前。

    啊——”

    血腥味一下子就在這狹小的空間散開了,躺在地上的動物依舊毫無反應,顯然早就死去。

    後麵的閃電鼠繼續刷刷刷,沒一會,就把整隻動物的肉都刮了下來,讓它變成了一個空骨架。

    閃電鼠將肉送到東方明惠眼前,前肢抓了抓肚子上的軟毛,拍拍。

    什麽意思啊?”

    閃電鼠前肢撓撓腦袋,又抓抓肚子,拍拍。

    東方明惠楞了從它們做了好多次的動作中才看明白,敢情是把她帶來當廚娘來著。一瞬間,她覺得有一大群草泥馬從眼前掠過。

    熟門熟路的,東方明惠生火,架架子,把一串串的肉全部都架在樹枝上烤著。大概是因為肉片被它們削得比較薄,不少片刻地功夫,肉就熟了。

    香味四溢,雖還有濃濃地血腥味,不過她相信對於這群一直吃生肉的家夥而言,應該不會太挑剔。

    一雙雙賊溜溜地目光全部都盯著自己手上的肉,東方明惠真擔心它們會衝上來把自己也給活刮了。

    給你。”

    東方明惠將肉片全部都串在一根樹枝上,給了帶她來的那隻閃電鼠。她也從剛才的事兒看出點門道來了,敢情這隻閃電鼠是這群閃電鼠的頭?

    閃電鼠露出一排利齒,沒幾下功夫,就把肉片啃肚子裏去了,啃完後還意猶未盡地盯著東方明惠。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東方明惠認命地將所有肉全部烤完,辛苦了大半天,把這裏的小家夥們喂得一個個巔著肚子走路,她卻是灰頭土臉,兩手酸的都抬不起來。

    這廂,東方婉玉尋找了大半日都沒找到東方明惠的身影,一時間百感交集。

    到了正午時分,她將包袱收拾好,背在身上。靠著樹幹,隨意拿了一塊餅充充饑。

    木晴見她臉色難看,不由安慰道,“這位姑娘,興許你九弟他有事先離開了。不一定是你想的那樣。”

    東方婉玉笑著看了她一眼,“她有手有腳,會自己回來的。”她查看了方圓百裏的情況,沒發現任何不妥處,興許這也是個好消息。

    姑娘你別——”

    噓!”

    東方婉玉趴在地上,將耳朵貼在地上聽了一會,立即道,“快走,有一大片鐵甲蟲往這邊來了。”

    木晴先驚訝後又喜道,“鐵甲蟲來了,顯然是大哥他們成功了,那我五哥肯定有救了。”

    他有沒有救我不知道,不過我肯定你沒救了。”東方婉玉幫她扶著人,恨鐵不成鋼道,“還不快收拾,難道你希望鐵甲蟲群來了,把咱們都啃成白骨不成?”

    木晴立即收拾,卻不想這時趙三奇突然一身血地出現。

    大哥,你回來了。”木晴開心道。

    趙三奇手上抓了一隻活的母鐵甲蟲,眼眶通紅,說話也哽咽道,“快走,鐵甲蟲群馬上就要追上來了。”

    東方婉玉見他一人回歸,便知事情有變,也難得去詢問緣由了。

    木晴一邊收拾東西,卻是道,“大哥,其他人呢?”

    趙三奇捂住臉,痛哭道,“他們都出事了,是老三他,他不顧我的阻攔盜走了鐵甲蟲王的蟲卵,鐵甲蟲族已傾巢而動,老四已經犧牲了。”

    木晴收拾東西的手突然停頓,不敢置信地看著趙三奇,“大哥,不會的。”

    東方婉玉立即吼道,“你們夠了,還要磨蹭到什麽時候,有事等到這次逃命成功了再說。你們別忘記了,你們還有個人要救。”

    二人再不敢多說一句,收拾好,帶著一個昏迷中的老五就跑。

    就在他們前腳剛走,後麵鋪天蓋地的鐵甲蟲一掃而過,就像蝗蟲過境般,但凡它們路過之處,什麽都沒剩下。

    眼看著鐵甲蟲就要追上,東方婉玉將老五直接丟還給他們兩個,“你們先走一步。”

    這番仗義的行徑對他們而言,無疑是臨危時雪中送炭之誼。

    東方婉玉很快就被鐵甲蟲給包圍住了,一大片一大片地往她身邊湧來,怎麽殺都殺不盡。

    無奈之下,她將昨日東方明惠穿過的衣物往身上一披,屍臭草的臭味倒是熏走了一大幫的鐵甲蟲。

    可能真如剛才趙三奇所說,鐵甲蟲因為鐵甲王蟲卵被偷,憤怒至極,還是一大片不怕死的鐵甲蟲蜂擁而至。

    嘖嘖,真狼狽。”

    就在東方婉玉一籌莫展之際,腦海中那個清冷的聲音又響起了。

    東方婉玉氣得咬牙切齒道,“我若死了,你接下來的計劃也就沒戲了,盡管嘲笑吧。”

    鐵甲蟲這種微弱地蟲子都可以置你於死地,我看你真是需要在這紫魔山脈中鍛煉一番。”

    東方婉玉何嚐不知道這個道理,她極需鍛煉自己,之前不能放開手腳是因為身邊還有一個東方明惠。

    廢話少說,可還有克製鐵甲蟲的方法?”

    東方婉玉一個長鞭過去,甩開了數十隻想要爬行而來的鐵甲蟲。

    方法自然是有的,不過——”

    啊啊,救命啊,快讓開,讓開。”

    一道身影突然闖入,抱頭亂竄,仿佛屁股後麵著火似的,火急火燎地朝著東方婉玉狂奔而來,身後,不對,是整片天空中黑壓壓地一片跟著而來。

    救命啊。”

    東方明惠甚至都沒看到東方婉玉這個人,她灰頭土臉,急著逃命,專門找密林中竄,誰知竄著竄著就跑到了鐵甲蟲的地盤,到處都是鐵甲蟲。真所謂前有狼,後有虎,她這是前有鐵甲蟲,後有金烏鳥。

    橫也是死,豎也是死,反正橫豎都是死了。東方明惠眼睛一閉,就直直地衝了過來,動作迅速,敏捷。不得不說,在死亡麵前,人的潛能可以無限挖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