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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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夜爵給柳滸一個過肩摔給狠摔出去時,連黎安他們一個個靠在門邊處,笑眯眯道:“結束了,剛剛好,我們樓下也是。”

    柳滸躺在地上,聽了連黎安的話,門口那些人的笑容,他不甘心地捶著地麵,一手捂臉蓋住自己的眼睛,吼道:“我不甘心,不甘心,我都這麽拚命了。”為什麽還是會輸?他一個大男人輸給一個女人。

    “你真的夠拚命了嗎?”年祥走了進來看著地上的柳滸,他們一路隨夜爵走來,夜爵有多拚命,多努力,他們都是看在眼裏的,蹲下來,輕拍把手搭在他的肩上,狠狠按住他的肩,扣住他的骨頭,把他疼得額頭滲出了冷汗,年祥黑著臉,笑裏藏刀挑釁道:“你還差得遠呢?回去再磨練幾年吧?”

    夜爵喘著微氣,正準備去找之前那件被她扔出去的破襯衫,突然她聽見,有人喊:“夜爵。”在她轉身看過去的那一刻,那個人雙手持槍,槍口對準了她:“砰”地一聲,射中了沒有任何防備的夜爵左心口處,整個人順勢向後倒去。

    別說夜爵沒防備,在場的眾人也被突如其來地這一刻嚇到了,反應過來後重接衝向那持槍者。

    “老大。”連黎安連忙跑到夜爵身邊,早知道她就該離她近點,貼身保護著,她太大意了。

    她的手有些顫抖地穿過夜爵的脖頸,扶著她頭死死地盯著那個被眾人製服壓在地上的開槍者。

    之前的下麻藥已經違規,現在還敢開槍,這是找死,這已經不是“亮燈”了,現在是名副其實的造反,刺殺。

    眾人氣紅了眼,年祥更是放了柳滸來到那個人身邊,搶過他手裏的槍,頂上他的腦袋,子彈上膛。

    一隻粗壯的大手攔下了他,堵在槍口上,年祥不解看向眼前獨臂魁梧的大漢,他的臉色格外難看,眼裏是說不盡的失望,嘴唇有些發白,顫抖道:“年祥,把槍給過我,讓我來結果他。”家門不幸呀。

    柳滸半坐起來現在一臉錯愕,他再三吩咐過,槍是主要嚇唬人用的,裏麵不能真有子彈,而且隨他上樓來的人更不許帶槍,道:“阿軍,你在幹什麽?不是說過嗎?對付一個腿有毛病的人,不要用槍。”

    那個叫阿軍的男子,被人按在地上還扯出一個難看的笑臉,自嘲道:“能贏就好,現在管不了那麽多了,輸了都得死,還不如殺了夜爵呢,至少要能保住一命。”斜眼看著在他腦袋上黑漆漆的槍口,還有持槍者,他的心都寒了,失望,絕望地笑著閉上眼,但至少,他殺了夜爵替他報仇雪恨了,可惜他不領情。

    “我說,我還沒死呢?”夜爵在連黎安懷裏突然冷冷地開口,坐了起來,在眾目睽睽之下,把脖子上的紅線抽了出來,冷情早上給她平安符。

    深紫色繡著金絲線的平安符破了小孔,此時躺在她的手掌心,裏麵那枚帶有佛印的硬幣因替她擋子彈變形了,她保住了一命,夜爵注視手裏的東西,陷入了回憶...

    早上她要出門時,冷情急切地叫住了她,把她脖子上的紅線摘了下來,道:“瘸子,等等,帶上這個。”幫她掛到她的脖子上,讓她貼身帶著。

    “這不是...”這是冷情媽媽留給她的遺物,上輩子她可小心翼翼藏著,誰跟她要,她都不可給,沒想到現在會戴在她的脖子上。

    冷情擁著夜爵,把自己的耳朵貼在她的心口處,合上眼,靜靜聽著她最喜歡的心跳聲,滿足地輕輕道:“媽媽留給我保平安的,現在我把它給你,希望也它能保護你,答應我,你一定要平安回來。”

    夜爵笑著回抱了她,親吻她的額頭,微笑保證道:“當然,我有你給的平安符,一定會平安的。”

    看著夜爵平安無事,連黎安等人心裏鬆了口氣,連黎安脫下自己黑外套給她披上,畢竟老大的形象很重要。

    看著夜爵平安無事,柳滸也鬆了口氣,順勢向後躺到地上,看著盯著天花板上明晃晃的黃燈,刺疼他的眼睛,讓他不甘心閉眼道:“最後還是輸了。”

    突然間他想起他父親居高臨下對他說的話:“跟夜爵比起來,你還差點遠呢?”

    他不明所以地問:為什麽?

    他父親挑眉著一臉無可奈何地告訴他,道:“為什麽?因為她是個瘋子。你可別學她,能活著從那裏出來,又能進那裏的人,沒一個不是瘋子的,她們狠起來,想想都可怕。”他跟她們比起來,現在隻能說老了。

    連黎安關切問道:“老大,你沒事吧?”

    夜爵現在的心思都在平安符身上,聽到她的問話,夜爵緩緩地點頭:“沒事,不過,”她一直盯著掌心裏的平安符皺眉問連黎安:“被這個救了,但它壞掉了,我回去後,該怎麽交代呢?”

    她怎麽知道該怎麽交代,別看她,她不管這事。而且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吧,她看向被頂著的家夥,還好老大沒事,不然她要他全家陪葬。連黎安拍拍大腿站起來,順便把地上的夜爵也拉了起來,有人則把夜爵的拐杖找回來遞了她。

    夜爵看了在地上躺著的柳滸,冷漠道:“呐,如果真想進那裏的話,我建議你去孤島吧,在上麵呆一年就合格了。”前提是不要死在那裏。

    孤島,他不是沒有想到那個地方,但聽說...他坐了起來抬頭看著那張冷臉,皺眉道:“生存率呢?”

    夜爵想了一下,道:“百分之五應該有吧,大概。”不過就他現在這個能力能待三個月就不錯了。

    “瘋子。”柳滸艱難地從牙縫裏吐出兩個字,跟他父親說得一個樣。

    夜爵環視滿地地眾人道:“一律按幫規處理。”紅門的人現在也該到了吧。

    “是。”眾人應聲道,夜爵的話是絕對命令,但這個開槍者,獨臂男人黑著臉,子彈上膛對著他額頭,他的手有些哆嗦,在他要開槍時:“阿楠,他也給紅門,你不能自己處理。”夜爵也不會讓他去處理。

    獨臂大漢阿楠看著因夜爵的話而睜開眼的阿軍,搖頭堅持道:“老大,這個失禮的家夥請讓我自己處理。”他絕不原諒他,他的臉麵都被他丟盡了,先是下藥,後是開槍,真讓他感到羞愧...

    夜爵盯著他的後背,冷漠道:“不行,一碼事歸一碼事,敗者歸紅門,這是七門的幫規,規矩不可廢。”同時,她向離他們就近的年祥打了給眼色。

    阿楠從未覺得如此丟臉,真地是家門不幸,他還想在堅持時:“老大,等...年祥”他手上的槍不見了,出現在年祥手裏,年祥奪槍術是幫裏數一數二的高手。

    年祥利落地把槍裏的子彈都取了出來,同時道:“楠哥,不好意思,老大的話,是絕對的命令。”再把沒子彈的槍還給他,手裏的子彈沒收。

    盯著手上的空槍,阿楠看著地上的人,妥協地合眼:“嗯。”先交給紅門去處理,等回來後,看他怎麽收拾他?

    夜爵拍手道:“好了,現在上屋頂去把紅燈給我亮起來。”夜爵的話一落,就聽見:

    “夜爵,”冷情氣喘籲籲地出現三樓門口,在夜爵驚訝的眼神中撲到她的懷裏,摟上她的脖頸,抵在她的肩上貼著她的臉頰,擔憂道:“我好擔心,好擔心呀,你嚇壞我了。”

    夜爵輕輕地回抱她,輕拍她的後背,微笑欣悅道:“抱歉,讓你擔心,事情都解決了,以後不用躲家裏了。”夜爵習以為常地靠過去蹭蹭她的臉頰,心裏想著平安符的事該怎麽交代呀?

    “呀哩呀哩,真羨慕老大呀!”年祥看著相擁的兩個人開玩笑道,連黎安也一臉放鬆看戲的模樣,他們老大在冷情麵前溫柔得跟隻貓咪似的,她還向在她對麵的人挑眉示意他們一塊看戲,難得一見這麽溫順的老大,仿佛剛才在打鬥的人不是她似的。

    他們也覺得這樣的老大很難見,先是微笑著,接著集體整齊劃一地後退,扭頭看向別處。

    在連黎安與年祥納悶他們這是怎麽了的同時,他們聽見陰森森,咬牙切齒,極為不滿的聲音...

    “小年糕,你是不是欠我一個解釋,這是怎麽回事?”

    “連姐姐,你必須給我一個交代,不是說很普通,很普通的聚會嗎?”

    一群沒義氣的家夥,年祥狠狠地瞪了他們一眼,他們尷尬地笑笑就是不說話,龍溪,他們是認識的,唯一敢叫年祥小年糕的人,關係非凡。

    年祥尷尬地撓了撓,扯開話題道:“額,你不是有飯局嗎?怎麽來了?”被抓包了怎麽辦?他看向連黎安,發現她比他還狗腿。

    龍溪不客氣地伸手掐起他的臉頰,憤憤不平道:“是呀,我用我的勞力士換了輛摩托飛來了,而且我還是空著肚子過來的,就是因為擔心某人。”龍溪表示他現在很生氣。

    年祥也不在意被掐,連忙討好道:“你餓不?我回家給你包餛飩。”他最喜歡的蝦仁餛飩。

    龍葉微笑著細細打量眼前的連黎安,貼心關切道:“受傷了?”眾人怎麽覺得她比龍溪還可怕呀,事實證明他們想得是對的。

    “沒,嗷,疼疼疼,小紅臉,好疼呀。”連黎安剛想說沒有,龍葉就動手,龍葉是醫生,她有沒有受傷她又怎麽會看不出來,伸手碰了她的傷口,她也疼得呱呱直叫,希望小紅臉看她叫得那麽可憐可以快點消氣原諒她。

    最後龍葉停在她被踢傷的肩膀上,按住,笑得不懷好意道:“不,我一點都不疼。”疼的是她。

    連黎安舉手投降道:“我疼,我疼,我不該騙你的。”她知道的,龍葉無非就是氣她沒告訴她今天“亮燈”的事。

    聽連黎安坦白,她的氣也消一大半了,但她要讓她知道她的隱瞞,讓她很擔心:“連姐姐,”連黎安抬頭看向她時,生氣的眼神已經變成心疼,擔憂了,龍葉抱住連黎安,道:“你知道我多怕你出事嗎?”

    連黎安也覺得愧疚了,讓她擔心了,歉意道:“抱歉,不想讓你擔心所以才瞞著你的,現在看來,反而讓你更擔心了。”

    龍葉在她溫暖的懷裏直點頭,再三警告她以後不準這樣了。

    有人管可真好,單身漢們的心聲...

    隨著屋頂上的紅燈亮起,以“亮燈”為名的造反行動以失敗告終,夜爵“孤狼”之名再次在a市響起,以女子之身,夜爵告訴眾人,她不管是男是女,她都是夜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