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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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周果果十五歲的時候,蔚鳳被發現昏迷在河邊,因窒息時間過久,搶救無效,被送去療養院。這幾年,蔚鳳在療養院所花費的醫藥費都是周玉山墊付。

    南冰盯著蔚鳳的臉,周果果與她母親長得極像,都生了一雙魅惑人的丹鳳眼,笑起來,嘴邊都會露出酒窩。

    蔚鳳成了植物人,在療養院躺了十幾年。

    而那家療養院在國內,是一家著名的國內療養院。即使周玉山後來去了紐約,也沒有停止匯錢。蔚鳳被看護照料得很好。

    南冰不知道要不要告訴周果果這件事,也不知道她知不知道她的母親成了植物人。

    或許周玉山不想讓她知道,就是怕她傷心,與其守著一個沒有希望的希望,倒不如告訴她母親死了。可是這樣,周玉山這麽疼周果果,又為何對她不管不顧十幾年呢。

    還有,這件事也極其隱秘,陳琴芬是怎麽知道的?

    南冰的眉擰了起來。

    周果果醒來的時候,想起昏迷前陳琴芬說的話,一個激靈,跑下床就想去找陳琴芬,問清楚她的話是怎麽回事。南冰端著一碗粥進來,看到她要出去就拉住了她,歎了一口氣,把周果果拉到床上坐著,蹲在她旁邊抬起頭看她,“果果,先不要亂跑,這是我給你煮的粥,趕緊先吃了,你睡了這麽久,肯定也餓了吧。”

    南冰這麽一說,周果果也覺得肚子餓了,雖然迫切想去找陳琴芬,但也不能辜負南冰的好意,便接過碗小口小口地喝起來,不一會兒,就見底了,周果果把碗塞給南冰就想出去,南冰卻拉住了她的手。

    “陳琴芬走了,你現在去找是找不到她的。”

    周果果聽到這句話,眼中的希望瞬時泯滅了,頹廢地坐在床上,抱住自己的頭,身體開始顫抖起來。南冰見此,放下手中的碗,把她擁入懷裏,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安慰說:“沒事,沒事的,果果,我會在你身邊,我一直都在,你想知道什麽,我幫你查好嗎?”

    周果果縮在南冰的懷裏,揪著他的衣衫就開始哭,南冰低頭安慰她,問她為什麽哭,周果果也沒有說。

    南冰覺得,這件事還不能告訴周果果,他有必要去找陳琴芬聊一聊。

    他覺得陳琴芬還隱藏有什麽底牌。

    南冰的眼裏閃過一絲厲色。若是陳琴芬敢隱瞞他,他定饒不了她。

    這時候被趕出來的陳琴芬一臉煩悶地走回家,最近公司在南氏集團的打擊下,已經支撐不了多久了,能堅持到現在,算是奇跡。一想到周果果對她的發瘋舉動,陳琴芬就覺得陣陣寒栗,要不是南冰趕到,或許她就真的一命嗚呼了,她還沒享受夠如今的生活呢,她不想死。周果果或許殺了人,南冰還會將她保出來,但她隻有一條命,她很愛惜她的這條命。

    如今公司已經快破產了,陳琴芬以為單單憑靠周果果母親的這條信息,南冰會放他們一條生路的,沒想到,卻理都不理她,況且周果果的反應也過於激烈了。這一次,南冰這麽護著周果果,想必去南宅鬧的辦法已經行不通了,隻能通過周果果這裏。

    可她壓根就見不到周果果,怎麽利用她母親跟她談條件?想起自己如今落到這種地步,都是周果果造成的,她忍不住就將這些過錯怪在周果果的媽媽身上。

    都是那個女人,醒著不安生,就連半死不活,她的女兒也讓她不安生。

    突然間,有一個陌生的電話打進來,陳琴芬接起來一聽,卻是一個男人的聲音,聲音雄厚低沉,帶著一絲絲寒意。

    “你是陳琴芬吧?現在到你對麵的咖啡廳,有一筆生意要和你談。”說完話男人便掛了。

    陳琴芬忐忑不安,抬頭看正好有一家咖啡廳。陳琴芬進到咖啡館,卻看到了南冰,她喜出望外,“南總,您這是打算放過周氏公司了嗎?”

    南冰拿著勺子攪了攪咖啡,溫潤地笑著,“如果你的回答讓我滿意,我會考慮,不過你們,是不能待在紐約了。”

    陳琴芬連忙點頭,隻要放過他們,不至於落到破產的地步,一切都好說。

    “您說,我一定言無不盡知無不言。”陳琴芬諂媚地說。

    南冰嗤笑一聲,抬起頭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那我問你,是你推蔚鳳落水的麽?”

    聽到這句話,陳琴芬的臉瞬間白了,許久,才尷尬地笑笑,“您說什麽呢,我怎麽會推她,我根本都不認識她啊,隻知道她是周果果的母親,我有什麽理由要推她的。”

    “原本這個隻是我的猜測,現在基本上可以肯定了。”南冰一笑。

    “你和蔚鳳不禁認識,還是一對好閨蜜,陳琴芬,我說的話,對麽?”南冰挑眉看向她,眼神充滿了狠厲。

    陳琴芬嚇得站起來,盯著這個笑得一臉無害的年輕男人,全身都開始顫抖,他怎麽會知道,他怎麽會知道,這件事情,在這個世上,除了蔚鳳,知道的就隻有她自己,她從沒告訴過任何人,連周玉山都不知道。

    陳琴芬心裏覺得不妙,若是這件事被人找到了證據,她這是謀殺罪,要坐牢的,不行,她不能坐牢,她還有蘊雲要照顧。想著,陳琴芬後退一步,想逃離,卻被身後兩個凶神惡煞的男人給攔住了,看樣子,應是南冰的保鏢。

    “跑?你跑不掉的,還是乖乖坐下來跟我說吧,你不說,我就立刻讓我的人抓了徐蘊雲,讓她跟我說。”

    陳琴芬心一沉,憤恨地盯著南冰,又轉念一想,這些事情都是十幾年前的舊事了,就算有證據如今都已經消失殆盡了,就連唯一的證人也都躺在床上昏迷不醒,想到這裏,陳琴芬便放心了,陳琴芬以為,蔚鳳這輩子都醒不過來了,當年醫生可是明明白白地說蔚鳳傷到了腦子,就算醒過來也是變得癡癡傻傻的,哪還會記得她是誰。可是後來的事情,卻出乎陳琴芬所料。

    陳琴芬一笑,“也行,反正我想南總,如今是拿不出什麽證據來告我的,我也就不擔心,不過南總可要說話算話,我說了之後就放了我們的公司,我會讓周玉山訂機票飛回國,回國發展,不會礙到南總的眼。”

    南冰隻是靜靜抿著咖啡,沒有回答她。

    “我和蔚鳳從高中就認識了,直到大學,在遇到周玉山之前,我們都是好閨蜜,遇到周玉山之後,我們兩個同時喜歡上了他,但是蔚鳳並不知道我喜歡他,我們都是學美術專業的,蔚鳳處處壓我一頭,我就開始嫉妒她,後來他們兩個在一起了,畢業不久,他們就結婚了,很幸福的一段婚姻,後來也是我勸她去追求自己的夢想,她的繪畫天賦很高,隻是因為結婚後就不再動畫筆了,當起了全職太太。”

    “蔚鳳聽進了我的話,跟周玉山提起,卻遭到了他的拒絕,蔚鳳年少也有自己的熱情,便和他離婚了,去追尋自己的夢想,再後來,周玉山有一天晚上,我去安慰他,結果我們兩個人就滾到床上去了,也就是這樣,我被他帶回家。”

    “我嫉妒蔚鳳,嫉妒她的一切,嫉妒她擁有所有我沒有的東西,蔚鳳不知道我和周玉山結婚,我也從沒和她提起,周玉山夢裏喊的都是她的名字,有一天,她約我出去,在小河邊,我當時就在想,她消失了,就可以讓玉山對她死心,就會注意到我了,鬼迷心竅,我就推了她下去,推她下去之前,她還一臉震驚。”

    “她不會遊泳,就在水裏撲通著,我很害怕,就走了,後來,聽到她沒死的消息,我還鬆了一口氣,當時我真的隻是鬼迷心竅,我沒想真的推她下去。”

    “一個人錯了就是錯了,任何事情都不能成為她做錯事的理由。”

    “我想果果如果知道是你拆散了她的家庭,肯定巴不得把你千刀萬剮,我也一樣。”南冰冷冷地看著她。

    “明天,不要再讓我看到你們。”

    陳琴芬突然想起年少時候的任性,想起與蔚鳳的一切過往,冷笑一聲,看著南冰離去的背影,她掩飾得極好,連南冰也沒有看出她的破綻。

    想起蔚鳳就算躺在床上還是讓周玉山忘不了她,陳琴芬心裏不禁有氣,她照顧了他這麽多年,他還是沒注意到她麽?這樣看來,她也留不得那個女人了,就算她是植物人,也還會有醒過來的一天,她不能讓蔚鳳再次成為她的威脅。

    南冰回到南宅,發現周果果在後院的秋千上坐著,他脫下身上的西裝,披在她身上。

    “怎麽穿的這麽少?小心感冒。”

    周果果看到是他回來,心情一下子雀躍起來,“你查到什麽了嗎?”

    南冰遲疑了一下,也罷,遲早都是要讓她知道的,就算是癱瘓在床上十幾年,他也一定要把果果的媽媽救回來。

    “你媽媽並沒有死,她現在在國內的一家療養院裏,隻是成了植物人,醫生說她當初傷到了腦子,才一直昏迷不醒。”(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