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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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一個上午,拿破侖好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樣。
頓河戰線對於南線來說至關重要,隻要越過了頓河,就是一馬平川的俄羅斯大平原。
沒有高地,沒有天塹,更加沒有任何可以阻礙大明坦克的東西。
唯一能夠依靠的,就是翻漿的地麵,會讓坦克陷入泥潭。
可事實是,戰至中午十二點整。
最新報告遭到攻擊的部隊,已經距離早晨五點鍾的戰線有六十公裏。
也就是說,明軍在七個小時的攻擊中,前進了六十公裏。
六十公裏,這幾乎是好多法軍部隊一天的行軍距離。
攔在明軍前麵四道防線,連卵子皮都不如。明軍坦克輕輕一捅就穿了!
按照拿破侖自己的說法,就像是小刀切黃油一樣。
“他媽的,他媽的,他媽的!
該死的艾博克在幹嘛,他手下有三十萬人呢。
三十萬人!
不是三十萬頭豬,光會吃飯的豬。”
拿破侖被自己手下將軍驚人的白癡與無能震驚了,三十萬人防守的防線,居然在七個小時裏麵被人洞穿了六十公裏。
用大明人的話來說,就是猶入無人之境。
“皇帝陛下,我覺得事情可能沒有那麽糟糕。
明軍給了我們全線進攻的假象,可我覺得,明軍應該沒有這麽多的兵力才對。
按照我對明軍的了解,他們的機動兵團,至多三十五萬人左右。
就算他們全都在開戰第一時間投入戰鬥,也絕對不可能在長達四百公裏的戰線上同時展開進攻。
這裏不但有我們的第三軍,還有第四軍,和二十七個師的意大利部隊。
我們的野戰陣地不但堅固,而且縱深大預備兵力多。
難道說,他們沒有想過留預備隊?
絕無這個可能!
我分析,前線的情形可能是這樣的。
大多數遭到進攻的戰線,正麵是俄軍或者明軍步兵。
隻有頓河大橋正麵大概二三十公裏的地方,是敵軍坦克重點突擊的地點。
也就是說,我們有龐大的部隊可能隻是失聯,而沒有被殲滅。
而明軍坦克的攻勢,也隻可能是沿著這條二三十公裏的走廊展開。
七個小時攻擊前進六十公裏,他們肯定是在這個地段集中了絕對優勢的兵力。
不然,咱們的防線不會那麽輕易被突破。
如果我們再不采取措施,他們會繼續破壞我軍後方。
前線失聯的部隊,會因為沒有後勤補給,和與上級失去聯絡而崩潰。
所以,今天晚上是至關重要的一晚。
請您批準,我去前線第三軍指揮作戰。”
勒克萊爾對著地圖一通比劃,合情合理的分析了當前形勢。
拿破侖聽的很認真,因為勒克萊爾是唯一事前,警告他哈爾科夫方向的巨大隱患。
不幸的是!
拿破侖對明軍的進攻方向判斷失誤,而且是驢唇不對馬嘴的失誤。
一代軍神居然這樣離譜,拿破侖覺得這是自己職業生涯最恥辱的一刻。
“你去了要怎樣打?”拿破侖點了點頭,詢問勒克萊爾有沒有腹稿。
至少,不能什麽預案都沒有去前線。
“皇帝陛下!
我覺得第一件事情,就是趁著夜間,派出信使聯絡各個陣地,重新把部隊組織起來。
讓他們重新集結,形成戰鬥力!
第二,還是趁著夜暗,利用飛艇對前線部隊進行補給。
這樣雖然很危險,但……卻是最有效,且最直接的辦法。”
拿破侖點點頭,這方法可行。
他也不太相信,自己的第三軍和第四軍還有二十七個師的意大利部隊,會在幾個小時之內就被殲滅。
就算這些人都是豬滿地亂竄,七個小時也殺不完。
看到拿破侖點頭,勒克萊爾這才敢繼續說下去。
“收攏部隊之後,我會命令他們向頓河大橋方向進攻。
明軍打通的戰略通道,也僅僅是二三十公裏而已。
我們要做的,就是關閉這條通道。
然後利用數量優勢,拚死也要把衝進我軍陣地的明軍坦克部隊幹掉。
消滅了明軍的機動兵團,我們就掌握了戰略主動權。
無論是明軍還是俄軍,再也不能組織起有效的戰略反擊。
戰場戰爭,我們就贏定了。”
勒克萊爾,第一次在戰爭中看到了勝利的希望。
在以前,盡管聯軍擁有龐大的數量,但勒克萊爾卻從來沒有看到勝利的希望。
這不但有明軍技術兵器先進的原因,還有明軍表現出來的戰爭意誌有關。
察裏津戰役,堪稱絞肉機一樣的戰鬥。
在那場戰鬥當中,法軍精銳盡出,瘋狂向察裏津發動進攻。
他們和明軍一條街,一棟房子的反複爭奪。
人命在那個時候根本不值錢!
他以為,沒有打過這樣仗的明軍會堅持不下來,發生大規模的潰退和嘩變。
卻沒有想到,明軍會在這種絞肉機一樣的戰鬥中堅持下來。
而且,戰鬥意誌完全不遜於身經百戰的法軍精銳。
甚至打到了最後,法軍都有些要崩潰了,可明軍還是沒有一丁點兒崩潰的意思。
這讓勒克萊爾非常意外!
他怎麽想也想不明白,明軍為啥沒有崩潰。
“嗯!你這個方案可行。”拿破侖點了點頭,掏出懷表看了一眼。
已經是下午一點鍾!
“可你怎麽去前線呢?現在騎馬去前線,時間上……!”
“我準備乘坐飛艇去前線!”
“不行!”拿破侖斷然否決。
“你會被明軍飛機像鳥一樣打下來的。”
“沒有時間了,我隻能乘坐飛艇。
放心皇帝陛下,我還不想找死。
我會在飛艇上攜帶戰馬,飛艇到達戰線之前,我會降落到地麵,然後騎乘戰馬去艾博克的司令部。
……!
皇帝陛下,我有兩個要求。”
勒克萊爾停頓了一下,才提出了要求。
“說!”拿破侖知道,將領在這個時候一定會提出一些要求,用來保障自己去前方的絕對權威。
“皇帝陛下,我希望您召回北上的第一軍。”
拿破侖鼻子裏麵“哼”了一聲,看了勒克萊爾一眼:“同意!”
召回第一軍,也就代表著北進計劃徹底破產。
庫爾斯克的事情,就隻能交給以色列人、英國人和該死的奧匈帝國了。
如果他們打贏了庫爾斯克,進而進逼梁讚。
那麽戰鬥,他們的話語權也勢必加大。
媽的!
就讓本.\n古裏安那個混蛋囂張一次。
“好吧!我會命令,把第一軍撤回到哈爾科夫。”拿破侖無奈的答應了勒克萊爾的條件。
“隻不過,第一軍離開哈爾科夫已經十天了。
他們回到哈爾科夫,最快的話也得差不多這個時間。”
拿破侖提醒勒克萊爾,也就是說勒克萊爾必須在頓河防線堅持十天以上。
“皇帝陛下,我明白了。
第二個條件就是……,不要解除艾博克的職務,我隻是臨時去前線指揮而已。”勒克萊爾猶豫著,提出了第二個條件。
“不行,我要槍斃那個混蛋。”提到艾博克,拿破侖立刻變得怒不可遏。
拿破侖的語氣裏麵,帶著不可置疑的口吻。
“可皇帝陛下,我去了前線,根本對第三軍部隊一無所知。
而且,那些都是艾博克的老部下。
我也不了解他們的能力!
臨陣換將是大忌,您還是留下艾博克,讓他戴罪立功。
如果真的能夠集中第三軍和第四軍的兵力,殲滅明軍的主力,或者部分殲滅,這對我軍來說都有非凡的價值。”
拿破侖狠狠的“哼”了一聲,在軍隊中打混了一輩子的人,怎麽可能不知道臨陣換將是大忌。
可艾博克這個混蛋,居然把防線搞成這樣,不殺他真的難平心頭之恨。
“好吧!”思來想去,拿破侖還是同意了勒克萊爾的建議。
勒克萊爾長出了一口氣!
終於說動了皇帝陛下,沒有槍斃艾博克。
如果到了前線,二話不說先槍斃了艾博克。
那些被他一手提拔起來的部下會怎麽看自己,說不定仗還沒打完,自己就被人打了黑槍。
到時候,上哪裏說理去?
“我賦予你全權指揮權,代表我隻會第三軍和第四軍的所有部隊。
並且第一軍返回哈爾科夫之後,也將歸屬於你的指揮下。”
對於勒克萊爾敢於在最困難的時候逆行到前線,拿破侖覺得非常感動。
因為這種情況下去前線挑大梁,一旦失敗是會背黑鍋的。
這種黑鍋拿破侖背鍋,沒有點兒勇氣的人,斷然不敢這麽幹。
“多謝皇帝陛下!
不能再耽擱下去了,我現在就乘坐飛艇去前線。”
“好!”
拿破侖點了點頭,勒克萊爾立刻下了樓,鑽進早就準備好的馬車裏麵,直奔飛艇乘降場。
雖然早就準備好了,可出門的時候還是嚇了一跳。
因為在門口等著的,是拿破侖的馬車。
侍從拉開了鎏金把手,請勒克萊爾上了馬車。
勒克萊爾回頭看了一眼,陽台上拿破侖正一臉期許的看著自己。
下午,明軍的攻勢明顯緩慢下來。
不是祖寬不想繼續進攻,而是快速推進之後,補給跟不上。
油料,彈藥這些東西,都得用拖拉機運來才行。
可被坦克碾過之後的道路翻漿嚴重,履帶碾過還好些,可輪式的拖拉機過去的時候,就被淤泥陷了進去。
糧食補給還好說,最麻煩的是彈藥和油料的補給。
這兩樣東西,是裝甲部隊最最需要的東西。
如果等待飛艇補給,那得等天黑才行。
雖然明軍空軍牢牢占據著製空權,可地麵上還有許多沒有殲滅的法軍部隊。
誰也不知道,哪個地方就會埋伏著八八炮,或者是別的什麽防空炮火。
那些高射炮對付飛機,可能還有些力不從心。
可對付那些飛行緩慢,好像是老爺爺蹣跚而行的飛艇,卻一丁點兒都不含糊。
看著前麵混亂敗退的法軍,祖寬真後悔,沒有攜行更多的彈藥和油料。
不然,到晚上天黑的時候,肯定能夠打出去一百公裏。
對於法軍來說,三十公裏算是前線,防備是最完備的,戰壕和掩體工事什麽的也是最堅固的。
距離前線三十公裏以上,那就算是戰線後方。
這裏,防備相對鬆散一些。
到處都是各種各樣的補給點,甚至祖寬還在路旁的房子裏麵,發現了戰地妓館。
裏麵隔著玻璃櫥窗,站著十幾個搔首弄姿的黃毛女郎。
真要打到戰線後方一百公裏,那就算是大後方。
一般來說,那裏的駐軍戒備十分鬆懈。
他們根本不敢想象,明軍會在這麽短的時間之內打過來。
大多數的法國人,腦袋裏麵的思維還停留在幾年前的線性戰術上。
雙方挖掘戰壕據守對峙,進攻的一方經曆長久的炮火準備。
在凡爾登戰役的時候,炮火準備居然長達一周時間。
然後才會發動進攻,而且步兵也不可能一天之內攻入敵軍戰線一百公裏。
即便是不打仗,單單行軍也沒那麽快。
祖寬在玩了命的向前猛攻,他身後的曹變蛟和李定國,則是在向敵軍側後進行攻擊。
他們兩個把部隊展開,好像兩個大網兜一樣,沿著頓河向兩邊推進,不斷擴大著戰果。
曹變蛟的第二坦克師,沿著頓河向北推進。
一路上遭到了法軍頑強抵抗,可曹變蛟還是拿下了兩個師指揮部。
並且在路上,攔截了兩個步兵團。
經過數個小時的激戰,徹底打垮了這兩個步兵團。
不過這幾個小時的戰鬥,也讓曹變蛟大為光火。
因為,那些步兵居然擊毀了十幾輛坦克和裝甲運兵車。
他們甚至,一度讓明軍寸步難行。
最後,還是靠著空軍的幫忙,才算是啃下了這兩塊骨頭。
路過攻克陣地的時候,曹變蛟也不禁感慨。
整個陣地上,就沒有一個囫圇個的法國兵。
他們真正做到了戰至最後一人!
士兵們戰死了,團長等軍官也戰死了。
但,他們誓死保衛的那些師部軍官們卻逃了。
在他們的手下拚死保護他們的時候,他們沒有繼續調動部隊增援,守住陣地。
而是騎著最快的戰馬,躲進了友鄰部隊的防區。
任憑自己的部隊,在孤立無援的情況下被明軍一點點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