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危機四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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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府門外這一幕,被暗探回稟了尉遲安,此時在禦書房內踱步良久的尉遲安,停下腳步,沉聲道:“負傷還敢來蕭府,看來跟蕭玉關係匪淺。你秘密安插影衛在蕭府附近,他還會再來的。到時候聽朕傳令,你們動手除了曲月南。”
尉遲安的暗探領命,正要退出禦書房,哪知尉遲安再次吩咐道:“蕭玉有任何動向,隨時派人回稟。”
“是,主上。”暗探退出了禦書房,隱沒在黑暗裏。
如公公局促良久,這才拱手恭敬回稟道:“皇上,曲家一門已經落敗了,何不放曲月南一條生路。畢竟曲家一門忠烈,並未做對不起先帝和皇上的事。”
“朕何嚐不想放他一條生路,可這些年他的勢力可不單單隻是七煞閣那麽簡單。那日在城外幾百號的殺手,可想而知六年裏他韜光養晦,為的就是刺殺尉遲軒宇和朕。”尉遲安眼眸微沉,沉聲道。
“可是皇上,當年之事全是太後與攝政王推波助瀾才造成曲家滿門誅殺。皇上,依奴才看你將當年曲家滅門之事全推到尉遲軒宇的頭上,從而為曲家洗刷冤情,得以民心。”如公公小心翼翼的看著尉遲安,溫吞的說道。
尉遲安搖了搖頭,沉聲道:“如公公,朕當年是有私心的。六年前朕雖為傀儡皇帝,可也不至於是非不分,攝政王和太後要真想怎麽樣,朕不同意不按玉璽,曲家軍就不會的死在赤水邊境。曲家手握重兵,靳家一直屈之人下,聽令與曲家。朕若是依仗曲家,曲家就會成為第二個尉遲軒宇。朕不能冒險,隻能借太後和尉遲軒宇的手除去曲家。六年前蕭家被其牽連,被太後誅殺,想來是蕭南飛用曲家兵符換回了蕭家一時的安穩。朕一直知道曲月南活著,當年赤水邊境並沒有找到曲月南的屍首。任朕如何猜測,也不會想到他成了楚南國皇子風瑾言,而且在朕的眼皮底下生活了六年之久。”
如公公默了,他從皇上幼年時就跟隨伺候,自然是見過曲家少帥曲月南。那是一個風姿卓越的少年,武了一手的好劍,就連騎術都是漓北頂尖的。
“皇上,蕭相對皇上向來忠心,定不會背叛了皇上。”如公公拱手沉聲道。
“未必,如今他所作所為甚是讓人難以理解。朕猜想他是魔怔了,不然怎麽會跟曲月南糾.纏不清?難不成真有斷袖之癖?”尉遲安微微眯眼,如真有斷袖為何不喜靳烙,難不成隻好曲月南這一口。
也對,如今曲月南已經不是曾經的曲月南,長相如此妖孽,男生女相,跟蕭玉有些什麽也不奇怪。
蕭玉在府門外站了一宿,望著紛紛大雪,即使手腳冰涼,身子僵硬都不曾移步償。
寅時,小豆攏著棉衣,小跑到蕭玉身旁,啾了一眼眼神空洞的蕭玉,小心翼翼的說道:“爺,你今日上朝嗎?”
蕭玉愣了一秒,淡淡道:“備轎吧?”
小豆一愣,撓了撓頭糾結的說道:“爺,府中沒有轎子。”
蕭玉睨了一眼小豆,不禁歎了一聲,沉聲道:“備馬車。”
這一路,蕭玉渾渾噩噩的靠著馬車打盹,一顛一顛晃的她頭疼。她搖了搖頭,撩起馬車簾子,一陣西北風吹來,讓她不禁打了個寒顫。
到了宣武門下了馬車,一路步行,下著雪雨又未撐傘,一路冒著雨雪,走的特別的慢,這是鬧哪樣?
蕭玉身後不遠的夏明候就搞不懂了,撐著傘追上蕭玉,蹙眉問道:“蕭相你還真有真閑情逸致,都淋了一身雨雪,走的那麽墨跡是在賞風雪嗎?”
蕭玉撇頭睨了一眼夏明候,視線落在夏明候的脖子上,那是一道紅痕。她撇開眼,淡淡道:“看來你和公主的感情甚好,小日子過得甚是不錯。”
夏明候臉色一變,十分抑鬱。好什麽?不是讓他打地鋪睡地上,就是拿著鞭子抽他,甚至讓他給她端茶遞水,顯然沒將他當人看。他就是尉遲歌的奴才!
蕭玉沒在理會夏明候,神情淡淡的邁步前往金鑾殿。
早朝將近一時辰,整個過程蕭玉都處於渾渾噩噩的狀態中,眼前的景象重影呈現。蕭玉晃了晃頭,這才頭腦清醒些。
早朝一下,尉遲安留下二品以上的官員,一起前往宇王府探望病重的尉遲軒宇。
皇帝的排場挺大,蕭玉有氣無力的站著,等著尉遲安發號示令。
尉遲安見蕭玉心不在焉,微微蹙眉,上了馬車隔著馬車簾子,對外麵的蕭玉道:“蕭愛卿,與朕同坐一輛馬車如何?”
蕭玉一愣,隨即拱手接話道:“皇上乃千金貴體之軀,微臣不敢。”
尉遲安陰鷙的眼眸一冷,沉著臉道:“蕭相如此懂尊卑,朕甚是滿意。”
隨即窗簾布落下,馬車行駛出了皇宮。
蕭玉愣了一秒,隨即上了夏明候所坐著的馬車。
夏明候見蕭玉臉色不好,擰著劍眉詢問道:“你這是怎麽了?看你臉色蒼白,莫不是染上了風寒?”
“無礙,隻是心悶的難受,我休息一會就沒事。”蕭玉合上眼,淡淡的說道。
馬車一路行駛到了宇王府,管家見這陣勢急忙派個小廝進去,自己留下候駕。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王府門口的侍衛及管家跪下高呼。
尉遲安下了馬車,他淡漠的抬眼看向王府門匾,嘴角一勾,盡是嘲諷。
如公公自是懂尉遲安的,率先向前一步,尖著嗓子道:“攝政王在何處?皇上攜二品以上官員前來親自探望,是病重臥榻起不來還是別的用意,遲遲不來接駕。”
“這,奴才……不知。”管家擦了擦汗,小心回答道。
這時富達從府內走來,看到尉遲安,抱拳行禮道:“末將不知皇上親臨,怠慢了皇上,請皇上責罰。”
“富將軍……”尉遲安冷哼了一聲,邁步走向府門。
隨後一群跟著的官員一同進入,蕭玉越過富達,不禁搖頭。
富達垂眼不知在想什麽,隨即跟上進了府中。
尉遲安落座與大堂,淡淡道:“王爺可好些?若是嚴重,朕可以請太醫過來醫治。總不能一直長臥榻上!”
“回皇上的話,王爺好些了,並沒有什麽大礙。”富達畢恭畢敬的回答。
“是嗎?既然如此,就請攝政王出來見見朕。”尉遲安沉聲道。
“這……”富達遲疑,不知怎麽挽拒。
“富將軍這是什麽意思?難不成不願朕探望攝政王,還是攝政王根本就沒有病!”尉遲安陰鷙眼眸閃過一絲冰冷,壓低聲線冷聲道。
“末將不是這個意思,攝政王確實傷勢嚴重,皇上明察。”富達慌忙拱手沉聲道。
“嗬,一開始朕就問富將軍,攝政王可嚴重,富將軍是怎麽回答朕的。現今又說攝政王傷勢嚴重,你是當朕傻子嗎?”尉遲安冷笑一聲,質問道。
“末將,末將……”富達吞吞吐吐,不知怎麽回稟才可以讓尉遲安離開。
蕭玉見此,暗暗揣測了一番。富達種種表現,想來是尉遲軒宇不在王府。那麽問題來了,尉遲軒宇不在王府,那麽他又在哪裏?
皇上已病為由剝削了他的職權,那麽他就不會坐以待斃。這麽一來,他這是想起兵造反,畢竟隱忍了六年,被尉遲安給倒打一耙,積怨已久,是該出手對付尉遲安了。
“富將軍,皇上如此關心攝政王,就算攝政王病重臥榻起不了聲,也該讓皇上見見。你如此吞吐,難不成攝政王並不在王府?”蕭玉淡淡開口道。
“這……”富達心下一個‘咯噔’。王爺已經出京都了,想必是召集人馬,舉兵殺入京都。
“還不帶路……”如公公見場麵僵持,不由出聲嗬斥道。
富達無法,隻能在前方帶路,畢竟人多他也不敢造次。到了尉遲軒宇的廂房,富達推開門道:“皇上,王爺真的病了。剛大夫才囑咐過,不要驚擾了病人。”
尉遲安睨了一眼富達,淡漠的說道:“朕自有分寸。”
進了廂房後,隔著屏風確實看到了床上凸起的棉被。蕭玉看了一眼,那人是側著身的,看不清表情,這樣就無法辨別是不是尉遲軒宇。
蕭玉看向尉遲安,見他挑眉,她會意對著屏風道:“攝政王聽聞你傷勢嚴重,皇上聽聞日日擔憂,這不!領著二品以上的官員來瞧瞧您,順帶寬慰寬慰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