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遇見你的時，我憑你額間的朱砂痣，認定你是我兒時的友人，可就在來冥界的路上，我才明白…是我認錯人了。

    ”

    “怪不得，我早就該知道的。一直以來，是我自做多情了。”

    她喃喃道，任淚水模糊雙眼。

    我伸出雙手，一點點抹去她的淚水。

    “是我欠你。”

    “我發誓，從今以後會傾盡所有還你的…情。”

    她忽然抬頭望我：

    “緋狐，在你的心裏，我到底是什麽？”

    對啊，是什麽？

    是兒時的朋友，還是在人間的露水紅顏？

    我隻想讓她成為我的女人，卻從來就沒想過我能給她一個什麽樣的身份讓她留在我身邊。

    嗓子間卡了一根刺，話堵在咽喉處，什麽也說不出。

    “罷了，緋…是上仙”

    她低著頭緊緊捂住胸口。

    “我想回家。”

    苦澀地動了動喉嚨，卻隻說出了一句：

    “好。”

    我唯一能為她做的，也隻有這個了吧。

    幾個鬼差不知道什麽時候來到了若水河旁，他們知趣地站的遠遠的，望著我們欲言又止。

    “你過去吧，我在這裏等你。”

    她低下頭，小聲說道。

    我輕輕放開她，站起身來。

    她依舊沒有看我。

    若有所失。

    “你們找我何事？！”

    那幾個鬼差看起來被我嚇到了，哆嗦著跑到我身旁：

    “啟稟上仙，府君有請，說是知道了那女鬼的來曆。”

    子玉如此著急找我，看來那女鬼的底細不簡單。

    “你們在這裏保護這位姑娘，我這就去見你們府君。”

    “遵命！”

    不一會，我又一次來到了地府中。

    子玉案前不知何時又多了幾卷竹簡。

    “哄好那位姑娘了？”

    他有些幸災樂禍地眯了眯眼。

    “與你無關，說正事。”

    “好吧好吧，我就不繞彎子了。”

    他遞給我一卷竹簡，示意我坐下。

    “這女鬼來曆可不簡單，她是東夏前王朝的皇妃，前朝帝王最寵愛的妃子，後來因為父親聚眾造反，被屠盡了全族，之後，她便服毒自盡了，死後化為厲鬼，想要報複皇族，但由於皇宮有龍氣護衛，她隻能候在皇宮外，伺機而動。”

    我緩緩打開竹簡，被一段文字吸引了目光。

    “蘭妃死後月餘，煜文帝暴斃，死前命人將蘭妃與之共葬。”

    “其實我與這煜文帝有過一麵之緣，百年他來地府時，有些神誌不清，一直喚著阿蘭，阿蘭。那時我沒在意，便匡他喝了孟婆湯，投了胎。想來，這個女鬼就是他口中的阿蘭。”

    我放下竹簡，有些不耐煩。

    “你找我來就是為了說這些？”

    子玉尷尬的笑了笑。

    “我以為你既已動了情，會對這些東西感興趣。”

    他忽然轉頭向門外招了招手，一個鬼差小心翼翼地捧著一個茶盤進了殿內。

    “你看，這是什麽？”

    他隨手從茶盤中拿起一張白紙來，卻故意在我麵前晃了晃。

    我定神一看，才發現是一張仙符。

    “這是從那女鬼身上撕下來的，隻有仙界的人才有。”

    崔鈺故作高深地望了我一眼：

    “緋狐兄，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什麽神仙？”

    一瞬間，所有的疑團湧上心頭。

    我最近得罪的，隻有那九天之上的玄天。可玄天不至於利用這個小小的女鬼來殺我，更何況，這女鬼根本傷不了我。難道他的目標是伊湄？不，他不可能知道伊湄的存在，難道另有其人？

    “瞧你這神情，估計也不清楚是怎麽一回事，我勸你別查下去了，不該知道的，還是不知道為好。”

    “我知道。”

    看來，我要加緊時間了。

    我站起身來，正欲離開，不料被崔鈺扯住了袖口。

    “別急著走，我還有一件事要同你說。”

    他朝身邊的人使了個顏色，不一會兒，這地府裏隻剩下我們二人

    了。

    “也不是什麽大事……怎麽說呢，這事想起來還真是玄妙的很。”

    他鬆開手，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你什麽時候變得吞吞吐吐的了，子玉，你到底想告訴我什麽？”

    “罷了罷了，你先別著急，坐下來慢慢聽我說。”

    “事情是這樣的，前幾日我隨冥王去天宮議事，無意中翻看了一本天書，裏麵記載著天上地下所有有階品的神仙傳記，還附有畫像。你猜我在上麵看見了誰？看見了一個我冥界中的女人。”

    “不可能，冥界沒有女仙，更別說有階品的女仙了。”

    我急著離開，並不想知道些稀奇古怪的故事，況且崔鈺一說起故事來，必要講個三天三夜。

    “可這世間就是有那麽……。”

    “這些逸事我們日後再提，子玉兄，你為我做的，我很感激，隻是我今日真的有急事，先告辭了，改日必定登門拜訪。”

    我向他拱了拱手，正要轉身離去，戲謔的聲音悠悠傳來：

    “緋狐兄，你可識得那花神雲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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