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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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名:第七十九章
自從蘇羽吃過沈璿做的飯菜後就開始纏著沈璿了,每次都用那可憐巴巴的大眼睛看著沈璿,直到沈璿心軟答應給他做飯時,這才收起那副小可憐樣。就這樣,本來應該解毒後就要離開的蘇輕塵等人因為蘇羽的原因至今未做出回京的準備。
接下來的幾天,蘇羽在沈碩星、沈碩啟和沈碩明三人的帶領下恢複了一個小孩子應有的本性。在沈碩星沐休的日子裏,居然跟著幾人上了山,采了一些野菜和蘑菇之類的山貨讓沈璿加菜。
每當沈璿做飯時,還有一個人讓她氣憤非常,此人就是薛耀溪。每當沈璿在廚房忙活時,墨竹總會及時的前來轉告薛耀溪的意思:我也要吃你做的飯,我是病號還是你哥哥的好友,你應該替你哥哥照顧我,否則我就把你的秘密告訴你家人。當然這些話薛耀溪是不會說的,這是經過沈璿內心加工後才出來的意思。
總之一句話,沈璿成為薛耀溪和蘇羽二人的專屬廚娘。一個用秘密威脅她、一個用眼神祈求她,且二人都身份尊貴,沈璿反抗不得、隻好開始做飯生涯了。
沈家遠處駛來一輛馬車,馬車很快停在了門口,下來一位男子。
“阿一掌櫃,你怎麽有空來?”下人與進門來的人打招呼。
“我是來找xiao jie的,今日xiao jie可在家?”成親後的阿一多了成熟,提起沈璿語氣中充滿敬重。當年就是那個小女孩救了他們這些兄弟姐們的命,讓他們現在可以豐衣足食,讓他們有了自己的家。
“在呢,xiao jie今日在家,夫人也在家,老爺去了田裏,小少爺去了學院、、、。”這下人是個話嘮,好不容易見到一個熟人,把阿一掌櫃沒有問到的事情也說了個遍。
“那你先忙著吧,我找xiao jie還有要事呢,我先走了。”阿一掌櫃看出這人的性格,丟下一句就走遠了。
阿一掌櫃並沒有進後院找人,而是找了個小丫鬟讓她去幫忙傳告一聲。小丫鬟沒有見到沈璿的人影,隻好告訴了丁香一聲。
丁香聽到阿一掌櫃來了沈家,連忙去了前院。此時的沈璿正在薛耀溪房裏把脈呢。
“不對啊,這麽多天了,你早應該可以下床了啊,怎麽還是酸軟無力呢?”沈璿把完脈後疑惑的開口。
薛耀溪聽到沈璿的疑惑也沒有說什麽,隻是很淡定的把手抽了回去。
“你確定你現在的全身無力是因為解毒的後遺症而不是這些天躺多了造成的?”沈璿瞪大了眼對著薛耀溪問道,心裏嘀咕:按說不應該啊,加上靈水的治療,什麽病也該好了。
沈璿現在走入了一個誤區,怎麽說呢,要是其他人沈璿也許不會犯這個錯誤,可是此人偏偏與哥哥掛鉤,而且薛耀溪長著一張麵癱臉,不管說什麽都給人一副確實如此的表情,沈璿怎麽會想到薛耀溪在騙她呢?何況薛耀溪也沒有欺騙她的理由啊,他們之間頂多算是熟悉的陌生人。
沈璿又那裏知道薛耀溪的內心是怎麽想的呢?薛耀溪既然決定了要為沈璿負責、要娶沈璿為妻,那麽他肯定是要有所行動的,畢竟他年紀也不小了。趁養病的這段時間內,製造與沈璿的多次見麵機會,二人見麵多了、相熟後這話題就多了,自然而然感情就可以發展了,這是薛耀溪的第一步驟。不得不說,在追女人這件事情上麵男人都是無師自通的。就拿薛耀溪來說,十九年的感情空白,現在下定決定後這攻勢就隨之而來,都不用別人教。
“xiao jie,阿一掌櫃送來了白叔的書信,是加急的。”門外丁香的聲音響起。
“我先走了,你就先養著吧,有事讓墨竹告訴我一聲。”沈璿一聽是白明的加急書信立馬轉身走了。
如果沈璿現在回頭看看那該多好啊,可是世上沒有那麽多如果,沈璿是看不到“真相”了。
“主子,為何要這麽做?這不是在欺騙沈xiao jie嗎?”墨竹對已經從床上下來的薛耀溪詢問。
想起每次吃飯時薛耀溪的吩咐、在看看現在薛耀溪的行為,墨竹是越來越看不透自家主子的心思了,對自家主子這次的用意想不通。總感覺自從解毒後自家主子對沈璿姑娘的態度就變得詭異了。
“主子我,給你們,找個主母可好?”薛耀溪喝了一口茶後用手玩轉著茶杯,對著墨竹輕聲問道。
“主母?主子你的意思是,沈xiao jie?”墨竹驚呼,被這消息嚇著了、直接結巴了,用手指著房外問道。
“嗯,怎麽樣?”薛耀溪絲毫不在乎現在墨竹的表情,坐在椅子上淡定的開口。
“呼。”墨竹看到薛耀溪的明確點頭後先呼出一大口濁氣,然後試探的開口問道,“主子欺騙沈xiao jie的用意呢?”墨竹盡管心裏有所猜測還是決定聽聽自家主子的回答。
“當然是為了趁機接近啊,難道每天讓我和那個小鬼搶人?”薛耀溪提到蘇羽這語氣就不善,誰讓蘇羽每天都纏著沈璿呢,害的薛耀溪想要親近佳人隻得出此下策。
“嗬嗬,原來主子也是有情根的,害的我們這些當屬下的都擔心主子的終生大事呢。”墨竹聽出薛耀溪語氣中的怨念後笑出了聲,還小聲嘀咕了一句。
自從薛耀溪過了十五歲生辰之後,墨竹、墨硯一行人私底下就希望他早日成親,畢竟誰也不知道那毒會什麽時候取走他的性命,古人對有沒有後人繼承香火一事是非常看重的。
“可是,主子,你真的決定非沈xiao jie不可嗎?”墨竹試探性的開口詢問,接到對方那詢問的眼神後繼續開口說道,“可是沈xiao jie的身份、、、。”
“哦?你認為她身份低、配不上你家主子我?”薛耀溪平靜的問了一句。
“不是、不是,屬下不是這個意思。屬下的意思是,主子你現在身體裏的毒解了,回京之後你就要回到府裏,屬下擔心沈xiao jie到時候應付不了府裏的那些人。”估計連奴才都會給沈xiao jie使臉色。這最後一句話墨竹是不敢說出來的,他現在隻是心裏想想,何況在薛耀溪的眼神下他現在也不敢繼續說下去了。
“她可不像你想的那麽簡單。”薛耀溪眼神看向外麵,回了一句。
通過這幾天的把脈,薛耀溪能夠確定沈璿的醫術並不是很好。就說把脈這一點吧,沈璿絕對是生手、比不上京城那些老大夫。可是對方卻可以完全解除身體的毒素,結合之前給蘇羽解毒的情況,薛耀溪可以確定沈璿的解毒手段另有他法、很是神秘。如此手段的人,又怎麽會一直被困在這小山村呢?是feng huang,早晚都要高飛的。
“薛耀溪。”沈璿的聲音從外麵傳來,語氣急、腳步急,話剛落這人就進了房間,害的在那裏各想各的事情的二人都沒有來得及收複神情。
“你說,你知不知道我哥哥要當兵的事情?”沈璿低聲急吼。一想到杜擎蒼現在正在軍營裏麵受苦,沈璿這心裏就如刀割似的。
沈璿剛才回到院落打開白明的書信後就知道了杜擎蒼當兵的這件事情,沈璿看完之後直接愣在了那裏。沈璿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哥哥正在受苦,這心裏五味成雜。沈璿本計劃年底就要到京城的,那時候就可以幫助杜擎蒼了。沒想到這計劃卻趕不上變化,杜擎蒼為了重振將軍府居然選了一條危險的路,選了一條需要拿命去拚搏的路,這讓現在生活的如此安逸的沈璿情何以堪。
“你說什麽?”薛耀溪被沈璿的急問弄得有些愣神。他聽到沈璿的聲音後就知道已經來不及回床上了,心裏正在想著怎麽回答沈璿的疑問時,卻聽到了別的問題、關於另外一個男人的問題。
“我問你,你之前知不知道我哥哥將軍府杜擎蒼,要當兵的事情?”沈璿重複了一遍,聲音又慢又咬字清楚,這會兒房間的二人都可以聽清楚沈璿的問話了。
“知道。年前、、、。”
“知道,知道你為什麽不告訴我?你不是哥哥的好友嗎,你怎麽不勸著他,當兵是那麽好當的嗎?”薛耀溪的話直接被沈璿的連續質問覆蓋了。
此時的沈璿純粹是在遷怒、毫無理智可言,隻想把心中的擔憂找個途徑發泄出來,以緩解內心的不安與恐懼。戰場上麵的情形迅息多變、刀劍無情,沈璿擔心杜擎蒼的安危。沈璿用手捂住雙眼遮擋住裏麵的淚水。
墨竹接收到薛耀溪的示意已經悄悄的退出了房間,還體貼的把房門關上了。墨竹雖然現在不認同沈璿當他們的主母,可做事還是要有些顧忌的。就像現在,沈璿的狼狽、情緒失控,房內的情況他是不應該繼續看下去的。
等沈璿拿下手、別開頭擦拭眼角的淚珠時,薛耀溪知道她的情緒已經發泄的差不多後這才開口,“你為了他流淚?他對你真的那麽重要嗎?”
薛耀溪的語氣很輕、很溫和,卻沒有人知道他現在內心的酸楚。薛耀溪之前一直以為他隻所以下決定要娶沈璿是負責的心思居多,雖然這幾天他的用意是在刻意接近沈璿。可是現在看到沈璿的淚水、無形中透出來的悲傷,薛耀溪這內心也充滿了難受。看到自己將要追求的女子為了別的男子在自己麵前哭泣,薛耀溪的內心有些不滿,不滿杜擎蒼在沈璿的心中占了這麽多的比重,不滿沈璿為了別人而哭。完全沒有意識到這些不滿都是站不住腳跟的,沈璿現在既不是他的妻也不是與他有婚嫁的女子,二人現在除了大夫與病人的關係貌似沒有其他的關係了吧。
“對不起,我剛才的語氣有些差,我隻是突然就忍不住了,我、、、。”沈璿試圖解釋自己的行為。現在沈璿已經平複了心情,想到自己剛才的無理取鬧,沈璿想要解釋。
“不用解釋,我明白的。隻是杜兄對你來說,真的很重要嗎?你對他的感情似乎?”薛耀溪想到什麽試探性的問道。
感情是沒有任何理由的,愛情來了擋都擋不住。薛耀溪在感情這方麵未開竅前,一直認為沈璿接近杜擎蒼是存有目的、抱有不良企圖的。可是現在看到沈璿的在意,薛耀溪有些擔心沈璿對杜擎蒼的感情了,懷疑沈璿對杜擎蒼的感情是男女之情,盡管沈璿一直稱呼杜擎蒼為哥哥。(義哥義妹、表哥表妹什麽的最有愛了。)
“他是我的哥哥、一輩子的哥哥,在我心裏他與我家裏的哥哥們都是一樣的,我們是手足、是兄妹,是為了彼此可以放棄生命的人。”沈璿說到最後就想起前世哥哥為了她而死的場景,這剛止住的淚就無聲的流了下來。
“你是怎麽知道杜兄去當兵了的?”薛耀溪看到沈璿那流淚的樣子換了一個話題。
“京城的書信,我剛剛收到的。”沈璿接過薛耀溪的茶水,順勢坐在一邊。
“你怎麽會想起來問我這件事情的?”
“你們不是朋友嗎?哥哥之前和我說過,他最好的朋友就是你了,我以為這件事你是知道的?”沈璿有些估摸不透薛耀溪的意思,這話到底是知道呢還是不知道呢?
“對,杜兄要去當兵這件事我是知道的,年前就知道了。為了此事,那時杜兄正在私下走動。”薛耀溪喝了一口茶後才說道。
“那你為什麽不告訴我?那你為什麽不阻止?朋友不應該勸阻嗎?戰場上麵那麽危險?”沈璿雖然情緒控製好了,可是想到薛耀溪沒有阻止還是有些怨氣。
“為何要告訴你?告訴你就可以不讓杜兄當兵還是你可以替他去當兵,”薛耀溪看了一眼聽到此話後在那裏反思的沈璿,繼續開口,“至於阻止,我為何要阻止。我們是好友,可是身上卻有著各自的責任,杜兄的責任就是為了將軍府而付出,難道我應該阻止杜兄去承擔他的責任嗎?”
沈璿聽到這裏後沉默不語,開始反思。放空心思、望著遠處,感覺想了好多可腦中卻沒有多少的記憶。陽光透過窗戶照射到沈璿身上折射出一道道光輝,在這個寧靜祥和的午後,沈璿與薛耀溪二人似是多年的好友般的開始談心。
“那封信你看完了嗎?據我所知,杜兄並沒有去邊關戰場而是進了京郊大營。”
“京郊大營?”沈璿疑問,剛才看到:杜少爺去當兵,這句話後沈璿就懵了。書信沒有繼續看下去,當然不知道下麵所寫的了。
“那裏是京衛及皇家親衛的駐地,杜兄進了那裏自身安危是可以放心的。隻是天子腳下權貴之多、關係複雜、暗中傾軋,想要從那裏逆流而上也是不易的。但隻要能夠想出辦法法、脫穎而出、攀上關係,重振將軍府的威望是很容易的事情。”
“你想讓哥哥去邊關?”沈璿能夠從薛耀溪的話中聽出他的意思。
“對杜兄來說,去邊關殺敵拚搏得到的好處要比待在京城伺機而動後獲取的利益要多的多,你認為呢?”
“可是現在不是征兵的時候?而且去了邊關這生命安危?哥哥是將軍府的獨子?”沈璿還是有些遲疑,不忍心接受拿命去博前程的想法。
“想要光宗耀祖,哪個不是在拿命去拚的,就連貧民百姓都知道想要發財得到權勢最直接的辦法就是去邊關闖上三年,何況所謂的將軍府隻有通過軍權重振後得到的風光才是名正言順的。再說了現在也不是沒有辦法,你忘了那些人的身份了?”薛耀溪示意沈璿看向隔壁蘇輕塵那邊。
蘇輕塵等人今天去了鎮上,否則沈璿剛才的那聲急喊就把薛耀溪的身份泄露了。
“他是嫡子嗎?與當今太子的關係如何?那個孩子的身份?”沈璿隱晦的問及蘇輕塵一行人的地位。
杜擎蒼要是走了蘇輕塵的關係進了軍營,這以後就相當於與蘇輕塵是同一條船上的人。皇家曆來都有儲位之爭,身在京城、想要保住權貴,沈璿要保證他們選擇的是將來會勝的一方,這前提當然要把這複雜的關係理清。
“他們是一母同胞,他是嫡次子,沒有那個野心。那個孩子是嫡子且目前是唯一的男孩。”
“我知道了,謝謝。”沈璿聽到這些就有所明白了。想著也許可以去找蘇輕塵談談,這些天的觀察與了解,此人還是很可靠的。
“嗯。”薛耀溪看到情緒已經穩定了的沈璿,表示點頭答應。
沈璿站起來剛想與薛耀溪打招呼離開,就感到身體下麵有東西流出來,想想這具身體的年齡,沈璿感慨:這早不來、晚不來,非要在這個節骨眼上來月信。啊,麵前還站著一個男子呢,丟死人了。感受到那還在繼續往下流的液體,沈璿這臉染上了緋色,看上去有如朝霞一般豔麗。
“你怎麽了?臉怎麽突然這麽紅?”薛耀溪抬頭看到沈璿的那張紅臉趕緊問道,“你是不是著涼了?”說著就要用手往沈璿額頭上放,以此來衡量溫度。
“呃,沒事沒事。”沈璿正在糾結呢,看到對方的動作連忙外後退了一步。這一退不要緊,身體的不舒服感讓她更加強烈的感覺到了。
“咦,怎麽會有血腥味?”薛耀溪疑惑的開口。
“我先走了,以後再說。”沈璿聽到此話實在呆不下去了,留下一句飛快的轉身離開。
現在的沈璿已經顧不得其他了,隻想著趕緊回到自己的房間,不要讓薛耀溪發現是她的身體在流血。沈璿著急了,打開門,對守在門口墨竹的問候也沒有回話,用上內力直接跑了回去。
“主子,你把沈xiao jie怎麽了?她剛才怎麽紅著臉跑回去了?”墨竹進屋後對著薛耀溪問道。墨竹現在正在心裏猥瑣的補充情節,還以為沈璿是被薛耀溪說的情話給羞紅的臉呢,沒想到主子平時看不出什麽關鍵時刻還挺厲害,、、、哇哇哇,墨竹各種猜測。
“行了,收起你的心思。墨硯那裏來消息了嗎?”薛耀溪開口詢問。想起沈璿都接到了京城的消息,他卻沒有接到杜擎蒼進軍營的消息,這語氣自然不佳。
“主子,您忘了?咱們本來沒打算住這麽久的,當時就沒有留下任何地址,估計這會兒墨硯想要傳遞消息也不知道往哪裏傳。不過話說,這沈xiao jie是怎麽知道京城的消息的呢?”墨竹解釋完後想起這事小聲的嘀咕。
“你這幾天不是與那二個丫鬟相處的不錯嗎?這個任務就交給你了,你去探探口風。”薛耀溪對沈璿的消息渠道也感興趣。
“啊?”墨竹聽到此話大呼感歎,一想到這幾天與半夏丁香她們的各種比武,墨竹內心就扭成一團。
剛開始三人的比武還是中規中矩的,半夏和丁香也輸得心服口服,可每次都差那麽一星半點兒,這就不舒服了。最後,半夏丁香也不管那麽多了,招式越來越刁鑽、多變,有時二人還一起上,導致墨竹有時候應接不暇。好在三人的比武是在深山裏麵且現在村裏人很少進山,否則看到那被破壞的場景還不知道會傳出怎樣的留言呢?估計到時候山裏有大型野獸的流言就會在村裏瘋傳了。
沈璿這邊。
沈璿急急忙忙的回到房間把房門關上,半夏與丁香看到這裏連忙隔著門板詢問。
“xiao jie,你怎麽了?”丁香小心翼翼的詢問。聽著裏麵的翻箱倒櫃聲,與半夏對視一眼,充滿了擔憂。剛才不是去找薛少爺了嗎?怎麽跑回來了?難道二人吵架了?
“啊!你們二個進來。”沈璿大喊一聲發泄,沮喪的發現屋裏根本沒有可以用的東西,隻好讓二人進屋。
丁香和半夏開門進去後就看到窩在床上、裹著被子、奄奄的沈璿,沈璿的整張小臉依舊那樣緋紅。
“xiao jie?你這是?”半夏疑惑的開口詢問。
“別問這個了。我問你們,你們那個來了的時候,怎麽辦?”沈璿有些難以啟齒的開口。內心不管多強大,沈璿也隻是一介女子,對女兒家的私密事還是很難開口詢問的。
“哪個來了啊?”半夏疑問,被沈璿那不清不楚的話弄的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就是,就是。”沈璿還是說不出口,看的旁邊的二人這心裏也著急。
“就是,就是你們來月信的時候用什麽?”沈璿赴刑場似得閉著眼說出,說完之後就縮在被窩裏了。
“xiao jie,你來月信了。”半夏高興的說道,此話一出床上的沈璿那臉上又添了一層紅色。
“xiao jie,你別害羞,這來月信是代表xiao jie長大了,是好事。”丁香想起沈璿這前後的表現,安撫了一句。
“對啊,夫人知道了這事後肯定高興,奴婢這就去告訴夫人。”半夏說完就一溜煙的跑了。
“她?”沈璿指著跑出門的半夏問道,好家夥,這自己來個月信難道還要弄的眾人皆知?
“xiao jie不用擔心此事,半夏有分寸的。隻是因為最近夫人對xiao jie的身體也比較關注,半夏這才去通知的。”丁香當然不會告訴沈璿在她十三歲後周氏就問過二人這事了,看看沈璿後繼續說道,“xiao jie,你先等等,奴婢回房去把要用的東西給你拿來。”
沒等多久,丁香就把那月事帶拿了回來,在丁香的講述下,沈璿終於明白了這東西的使用辦法。此物是將草木灰裝進小布條裏,兩頭同細線係在腰間,而成了的。等沈璿收拾好之後,走動幾步就感覺別扭,為了防止側漏等問題,沈璿決定還是好好躺在床上吧。至於髒了的衣物,沈璿不打算洗淨後在穿,吩咐丁香找個地方把它燒了。
也不知道半夏是怎麽與周氏說的,反正沒多久之後周氏也來了沈璿這裏。看到躺在床上的沈璿,周氏又是一通解釋,最後還是看沈璿實在臊的慌這才走了,走時那臉上的笑容都沒有收回去。女兒長大了,可以嫁人了,周氏如此心想。
沒多久丫鬟雲兒就送來了周氏特意吩咐讓廚房做的大紅棗湯,喝著那紅棗湯,沈璿在心裏嘀咕,估計整個沈家的女子都知道了她來月信的事情。
“xiao jie,夫人吩咐晚飯你可以不去前院,在院子裏解決就行。”雲兒看到喝完湯的沈璿開口說道。
“嗯,我知道了。”沈璿回了一句。
“夫人讓許嬸子給xiao jie燉了補血的湯,xiao jie想要喝時可以讓半夏姐姐她們去廚房取。”雲兒繼續說著周氏的吩咐,說到補血的湯,雲兒還有些害羞。
“嗯,我知道了。”沈璿現在隻期望丫鬟雲兒快點離開。
“那xiao jie,雲兒就先告退了。”雲兒說完之後就離開了。
沈璿打發半夏與丁香出去後,靜下心來躺在床上回想,這具身體還是不錯的,初來月信居然沒有疼痛。蓋著被子,暖暖的感覺,沈璿沒一會就睡著了。
晚飯時沈璿是在屋內用的。因為沈璿沒有給蘇羽做飯,蘇羽居然特意跑到沈璿這裏詢問原因,最後還是被半夏以沈璿生病了為由擋了回去,想到以後幾天都吃不到沈璿做的飯菜,蘇羽回到院裏就垂頭喪氣、低著個頭。
“羽兒,你怎麽了?”蘇輕塵看到蘇羽那小可憐樣關心的問道。
“姐姐生病了。”蘇羽抬起頭對著蘇輕塵說道,那軟軟的童音響起,自然也引起了對麵薛耀溪的全副心神。
“你是說你的沈璿姐姐生病了?”蘇輕塵確認的問了一遍,糾正多少次了,蘇羽就是喜歡叫沈璿姐姐。
“嗯,躺在床上,我都沒有看到姐姐。”蘇羽可憐兮兮的說著。
“那姐姐生病了你擔心嗎?”
“擔心。”
“為什麽擔心,是因為姐姐對你好嗎?”
“嗯,姐姐對羽兒好,比其他人對羽兒好。姐姐還可以給羽兒解毒,、、、以後這幾天都吃不到姐姐做的飯菜了。”蘇羽巴拉巴拉說著沈璿的好,末了還加了這麽一句。
“你呀,擔心是假、想要吃別人做的菜到是真。”蘇輕塵聽到蘇羽的最後一句,摸著他的頭對他笑說著。
至於蘇羽與蘇輕塵接下來的辯解,薛耀溪已經沒有心思在聽下去了,他現在隻知道沈璿生病了、躺在床上不見人。又聯想到下午墨竹告訴他的事情:沈xiao jie未去前院吃晚飯,沈夫人讓人給沈xiao jie送了補血的湯,薛耀溪想要去看看沈璿。可是因為薛耀溪是成年男子,受年齡xian zhi做事不能像蘇羽那麽沒有隨便,薛耀溪決定夜探香閨。
晚上大家都已經熟睡了,沈家一片寂靜,薛耀溪的房內閃出了一道人影,奔著沈璿的房間而去。
“誰?”沈璿正在睡的香,感覺到身邊有人,內心驚醒,強迫自己醒來,驚呼出聲。
“是我。”薛耀溪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
“是你?大晚上的不睡覺,你跑到我這裏幹嘛?”沈璿聽出是誰的聲音後,這才放下了心神。沈璿心想:安逸的日子過久了,警惕心都下降了,身邊有人這麽久才發覺。幸虧不是來殺人的,否則自己早就腦袋與身體分家了。
“聽說你生病了,我過來看看。”
“生病?啊,對,我是生病了。呃,不對,我不是”生病,最後這二個字沈璿沒有說出來。提起生病這事,沈璿語無倫次的回答。
想起下午在對方房裏時的情景,沈璿臉上感覺到**辣的,盡管當時對方根本沒有注意到其他事情。現在又聽到薛耀溪那關心的話,沈璿這臉上更加火辣辣的了。尤其是現在二人共處一室,黑暗中沈璿雖然看不清對方,內心卻有一股異樣,不知是不是受到這月信的影響,導致心裏有了少女的情懷。
“你到底怎麽了?”薛耀溪聽到沈璿那明顯在說謊的話,繼續出聲詢問。這時薛耀溪已經慢慢走到了沈璿床邊,適應了黑暗又距離這麽近,薛耀溪再次看到了沈璿臉上的紅潮。
“你是真的生病了?”薛耀溪俯下身看著沈璿那紅彤彤的臉繼續出聲詢問。
薛耀溪口中的熱氣正好吹在沈璿臉上,對方語氣中的關心與眼中的真誠,讓坐在床上裹著被子的沈璿更加燥熱,感覺渾身都在冒火。沈璿現在迫切的需要消除這股熱度,也不管房裏還有別人的存在,也不管自己現在還穿著裏衣,也不管自己麵前正有一人,掀起被子就要下床。
咚,一聲倒地的聲音,嘶,一聲抽氣的聲音,狀就這樣發生了。
但見現在那床邊躺著二個人,衣著單薄的沈璿正好被薛耀溪抱在懷裏。二人現在正在大眼瞪小眼的,不知道怎麽處理這種狀況,從未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剛才沈璿沒有任何預兆的掀被下床,俯身彎腰站在那裏的薛耀溪躲避不及,二人碰撞之後就倒在了地上。沈璿嬌小的身體正好撞進薛耀溪的懷裏,造成了如今男下女上、緊密相連的尷尬局麵。
沈璿趴在薛耀溪身上,雙手正好放在對方的胸膛上麵,感受到一呼一吸的心跳,沈璿這心也開始嘭嘭的直跳;感受到周邊散發出的渾厚男性氣息,這臉上的熱度更加熱了;感受到人的反應,沈璿忙抬頭看向對方,正好吻上了那近在咫尺的唇角。
薛耀溪懷抱佳人沒有感到欣喜卻感到了別扭,全身像著了火一樣的難受。看著身上那隻著裏衣的沈璿,薛耀溪不知道雙手往哪裏放,二人之間的距離實在是太近了。感受到彼此的呼吸聲,薛耀溪內心一陣緊張,從沒有和哪個女子靠的如此近;這種情況超出了薛耀溪的承受能力,現在已經傻眼了。
薛耀溪腦中的惡魔對他說:快點把佳人摟到懷裏;薛耀溪腦中的天使勸他說:佳人不能夠唐突。二個小人二種聲音在薛耀溪腦中不停的爭論,好在理智戰勝了情感,薛耀溪最後懸崖勒馬。等薛耀溪睜開雙眼,呼出一口大氣,才發現自己的雙手無意識的緊摟著對方,看到沈璿那嬌豔若滴的神情,薛耀溪連忙鬆開了雙手。
沈璿感受到薛耀溪的動作,意識到二人現在彼此的曖昧氣氛,手腳並用的連忙從他身上起來。二人又一通碰撞後,這才從地上爬起。
沈璿老實的縮在被窩裏,薛耀溪就站在床邊,房間裏麵除了二人的呼吸聲就沒有其他的聲音,二人都在安靜的思考、慢慢靜心。從剛才摔倒到現在的靜心隻是很短的時間,二人卻感覺過了半年似的。
“你還好吧?”薛耀溪的聲音打破了室內的沉悶。
“沒事。”沈璿簡潔的回了一句,“你還有別的事嗎?”沈璿想到剛才的情形,出聲趕人。
“沒事了,我就是來看看你,那我先回去了。”薛耀溪聽出沈璿話裏的意思連忙回答,腦中湧出剛才的情景,擔心在待下去要出事,說完之後就飛身離開了。
薛耀溪回到房間後才發現他根本沒有弄清楚沈璿到底是生病了還是出了其他事情,想到剛才的意外,薛耀溪歇了再次去查探的心思。
這個夜晚,沈璿與薛耀溪二人分別躺在自己的房間,對著床頂發呆,時辰過去很久之後,二人才漸漸進入了睡眠狀態。第二天,二人都起晚了。沈璿是“病號”躺在床上,無人敢說,薛耀溪的起晚可是被同一個院子裏的人注意到了。
薛耀溪除了要應付蘇輕塵的關心話語,還要接受蘇羽那個小家夥童言無忌的取笑,更要接受墨竹私下那時不時側眼打量的眼神。總之,薛耀溪這個早上過的是相當的糾結。
還沒等薛耀溪再次夜探香閨,他就從二個小丫鬟的對話中得知了沈璿“生病”的真正緣由,回想起那天的血腥味以及沈璿的表現,薛耀溪徹底的明白了。薛耀溪聽到這裏後匆匆的回了房間,在房裏待了一下午以此來平複他臉上的臊意。
等二天之後,沈璿用上了她私下讓丁香縫製的“現代衛生棉”後這才下了床、走出了院落。沈璿與薛耀溪相遇後,二人這眼神就有趣了,不敢對視,說話時二人也變得客氣了。總之,那異樣,讓在他們身邊服侍的半夏、丁香和墨竹等人都感覺到了。
“xiao jie,你和薛少爺怎麽了啊?總感覺你們二個怪怪的?”半夏坐在那裏半天憋出了這麽一句話。
“有嗎?”沈璿疑惑的開口,難道她的反常身邊的人都注意到了。看到丁香的點頭,沈璿這才知道她有些反應過度了。
“沒事,就是想著男女有別,我們應該注意些。”沈璿編者理由。
半夏與丁香對視一眼,明顯不相信沈璿的解釋。這話騙騙別人還行,騙她們二個就不夠看了。她們可是知道的,這些規矩自家xiao jie根本不遵守,真要是男友有別,怎麽與蘇輕塵蘇少爺等人說話時就不別扭了呢?
丁香倒是猜出了一點,這還是從墨竹嘴中無意中得到的信息,想著自家xiao jie與薛少爺二人之間、、、,可是看沈璿那明顯還沒有開竅的樣子,丁香決定還是在看看吧,現在說什麽做什麽,都是無用功。(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