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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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嘉魚見過幾次這位崔明喻, 隻不過兩人一個世家一個庶族, 從來沒說過話。
崔娘子已經把圓場打的差不多了,可惜晏瑤洲被訓的咽不下這口氣, 她見沈嘉魚相貌皎豔清美,雙眸嫵媚之中帶了幾分英氣, 偏偏一身打扮卻出奇簡單尋常,她嘁了聲,拋來一句:“什麽客人?我看未必, 別是我阿爺新在畫舫楚館納的姬妾吧?還有沒有半點當侍妾的規矩了!”
沈嘉魚忍的額頭青筋亂跳:“我是沒有當侍妾的規矩,看來你對做侍妾的規矩清楚得很了?”晏瑤洲氣的舌頭打結,她幹脆伸手攥住晏瑤洲的手腕, 努力逼自己不罵人:“你聽好了,我姓沈,鄭氏夫人是我姨母, 論著輩分,你我還是同輩的表親,對著我胡言亂語, 你臉上就有光了?”
崔明喻見是個庶族子弟,便失了興致,笑笑再不說話。
沈嘉魚的力道對付晏瑤洲綽綽有餘, 晏瑤洲這才明白自己認錯了人,被拽的有些心慌:“你, 你想幹什麽, 快放開我!”
沈嘉魚這才鬆開了手, 轉頭看了眼那匹料子,又看著晏瑤洲,哼了聲,吩咐道:“這料子我不要了,就當我送給你舅母盧氏夫人的禮物,你們幫我拿去給盧夫人吧,再幫我重新拿一匹給姨母。”
晏瑤洲在家除了對幾個兄長,尋常也是橫行慣了,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正要伸手把那料子打落,回一句誰稀罕你的料子。
恰好這時候郎君們進來取新刊印的書籍,她得意地瞟了眼沈嘉魚,委委屈屈地跑過去,亮出皓白的腕子:“大哥二哥,有人欺負我,你們看,我手腕都被捏紅了。”
崔明喻也走過去,含著笑的目光瞧向晏歸瀾,圓場道:“瑤洲隻是和沈娘子玩鬧了幾句,兩位郎君勿惱。”倒是先表明跟不幹她的事。
沈嘉魚對這番顛倒黑白瞧得歎為觀止,難怪她聽說晏星流和這位同胞妹子不大親近呢,她要是有個妹妹是這熊樣,她一天能打十頓!
晏歸瀾瞥了眼鬧過之後好幾日沒見的沈嘉魚,見她不但沒見消瘦,小臉反而還圓了些,他輕哼了聲,壓根沒接晏瑤洲的話茬。
晏星流倒是低頭看了眼她微微泛紅的手腕,又看了看氣定神閑的沈嘉魚,漠然道:“骨折了嗎?要是沒骨折,那你就捏回去,同我說什麽?”
晏瑤洲:“”
沈嘉魚對這兄妹倆歎為觀止,晏歸瀾已經不知何時走到她身邊,看似瞧著桌上的東西,如玉石相撞的聲音卻輕輕送到她耳朵裏:“身手倒是不錯。”
沈嘉魚輕輕撇了撇嘴:“世子謬讚,我自比不上世子的。”
晏歸瀾似乎還有話要說,崔明喻已經拖著晏瑤洲做掩護,向他走了過來,無奈笑笑:“大都督,瑤洲一直喊手疼呢。”
晏歸瀾眼皮也不抬,甚至還帶了淡淡不耐:“著下人取藥來,內宅中事一向是夫人處理,我自不能管。”
崔明喻尷尬地閉了嘴,晏瑤洲見親哥也不給自己出頭。自覺受了天大委屈,還要再鬧一場,小鄭氏卻已經對完賬目,帶著仆婦款款走了過來,她先不動聲色掃了一圈,笑道:“怎麽了這是?我在屋外都聽到裏頭很熱鬧呢。”
一個是親外甥女,一個是關係不大好的繼女,用腳趾頭想都知道小鄭氏會護著誰,晏瑤洲不甘不願地住了嘴,敷衍道:“沒什麽,我和沈表妹鬧著玩呢。”
沈嘉魚也把準備好給小鄭氏的東西奉上:“姨母,這是一早給你備下的,你瞧瞧看。”
小鄭氏笑了笑:“難為你有心,快去挑料子吧。”她抬眼一瞧,忍不住笑道:“往常單個看你們還不覺得,今天放在一起一瞧,瑤洲和嘉魚竟還有些像呢。”
她本來是想和緩二人關係,晏瑤洲卻毫不領情地嗤了聲,倒是晏星流難得輕聲附和:“這倒是,沈表妹和瑤洲也有些像,不過”他說完自知失言,忙閉口不談了。
沈嘉魚沒注意到那個‘也’字,隻想起來他初見自己時眼神古怪,難道是因為她長的像他妹?她邊琢磨邊低頭隨意看著料子,她本來沒打算拿的,但晏歸瀾突然站到離她相隔兩尺的地方,漫不經心地道:“表妹身量修長,膚色偏白,穿青碧色很是相襯,也不會犯了孝期的忌諱。”
他還記得她初次見她時候的樣子,小紈絝一身青碧色襴袍,雖不如現在漂亮,嫩的卻能掐出一汪水來。
沈嘉魚想到他上回的逗弄,擰巴著臉不知道怎麽接話,倒是晏瑤洲也聽見了這句話,她本來看都沒看幾匹青碧色料子的,聽完之後一言不發地全讓侍婢拿了起來,連根絲都不打算給沈嘉魚留。
沈嘉魚這回倒沒生氣,隻覺得無聊透頂,帶著琢玉向小鄭氏告了辭,晏歸瀾撩起眼皮看了眼晏瑤洲,嚇得她一個激靈,他這才慢慢走了出去。
小鄭氏大概是怕她委屈了,過了會兒又特意送了匹碧色的料子來,料子上浮光流轉,還夾雜著淡淡的金色紋路,在暗處都有一層盈盈光暈,美麗卻又不過分張揚,沈嘉魚也算是見過不少好東西了,都沒見過這樣的人間極品,琢玉更是瞠目:“這好像是鳳凰錦,用百鳥的羽毛織就而成,婢隻聽傳聞說過呢。”
沈嘉魚也是咋舌:“鳳凰錦我記得皇家攏共才有幾匹,天後連公主都沒舍得給呢,姨母也太破費了算了,先收起來吧。”
琢玉覺著就是小鄭氏也未必有這樣的好東西,不過她把話擱在心底,笑道:“過幾日就是上元節,聽說晏國公擺了家宴供大家玩樂,還特地請您過去呢。”
沈嘉魚不能不給這位姨丈麵子,點頭答應之後,等到了上元節,挑了一套差不多的衣裳頭麵,等身上周全了,這才帶著侍婢去了宴客的水榭。
她以為會是晏隱為東道,沒想到坐在最上首待客的居然是晏歸瀾,她怔了下,這才彎腰行了一禮。
晏歸瀾斜斜一眼看過來,見她穿的還是自己從沈家帶來的舊衣,輕輕蹙了蹙眉。
沈嘉魚按照次序跪坐下來,她今日才算是見識到世家過節時的正經禮數,和他們這些庶族出身的家裏簡直是天淵之別。別的不說,光開宴之前的說話,飲茶飲湯,用果子酒盞都有數十個步驟,往常她在家裏最多也就是洗洗手直接開吃了,這時候別說是全禮了,她光跪坐都跪的暈頭轉向兩股顫顫。
琢玉跟在她身後,瞧得目瞪口呆又心疼的不行。
幸好沈嘉魚雞賊,一路瞅著旁邊人做什麽她才做什麽,總算是沒丟醜。
這時候侍婢端了盞鴛鴦蓮紋金碗上來,裏麵乘著盈盈的乳白色香湯,她以為又是用來淨手的,邊腹誹邊把白白淨淨的爪子伸進去涮了涮,不料端湯上來的侍女卻目瞪口呆地看著她,旁邊有幾個客人都震驚地瞧了過來。
沈嘉魚心裏‘咯噔’一聲,隱隱有種臉要不成了的預感,晏瑤洲一晚上都在等沈嘉魚出醜,見她把手放在開胃飲用的牛乳蜜橘湯裏,更是樂不可支,她捂嘴笑道:“沈表妹出身庶族,可是不曾見過這飲子?你”
她才冒出一半,就見自己那雍容高華,從不在人前出錯的大哥,居然也把手放進了牛乳湯裏。
這下滿堂客都驚住了,有幾個已經飲了牛乳湯的直接嗆的連連咳嗽,晏歸瀾沾了沾牛乳就抬起手來,接過幹淨巾櫛,楷著長而漂亮的手指。
他淡淡道:“這就是給諸位準備的沃手香湯。”
貞嘉公主見沈嘉魚不言語,放重了聲調:“沈三娘子,昨日不都同你說好了麽?如今吉時已到,你怎麽還不取金刀為你的父親和長公主割肉,行同牢之禮?”
她這回話才說完,底下的沈家的二夫人便也附和道:“是啊三娘,你這作為小輩的,可不要耽擱了父親的吉時。”沈二夫人是沈秋容之母,也是沈嘉魚的嬸娘,她昔年和鄭氏一同打理家事,平日裏齟齬不少,要說沈秋容和沈嘉魚這般不對付,倒有七成是她教唆的,如今落井下石的機會擺在眼前,她自不會放過。
兩人這麽一出聲,更引得旁人想到繼女生事的岔路上了。
丟了把金刀原不算大事,但現在正是昏禮,沈嘉魚的繼女身份又頗是敏感,再被這般逼問著,哪怕是小事兒傳出去也得成大事。偏偏小鄭氏厭惡沈至修,這場昏禮也稱病不曾過來,因此連個幫她說話的人都無。
晏歸瀾在客席上眉心微曲,臉色已經冷淡下來,似乎想要說話。
魏寄榮在一旁的客席上瞧他瞧得分明,心裏暗暗冷哼一聲。他伸手摸了摸腰間的金刀,本想給沈嘉魚的,但轉念一想,讓她吃個教訓,等會再給也不遲,這樣她才能知道誰才是能幫得上她的人,晏歸瀾無非是跟她玩玩罷了,難道還真能娶她不成?
沈嘉魚本來一直沒說話,雙手攏在袖子裏,抬了抬眼皮:“吉時不是還沒到嗎,二嬸娘這般吵嚷做什麽?”
她其實挺不喜歡跟人做口舌之爭的,實在不行出去打一架呢,也比這麽扯皮的強。但接下來發生的事兒,讓她恨不得賦詩一首歌頌自己的急智!
她說完之後便頓了下,取出腰間佩的玉刀,異常淡定道:“貞嘉公主送的那把金刀不大合時宜,所以我擅自換成了這柄玉刀,還請公主見諒。”
貞嘉公主沒想到一轉眼就有了說法,眼底一愕,沉聲道:“金刀乃是成親要用的吉器,豈能容你說換就換!”
沈嘉魚抽出腰間五寸來長的玉刀:“玉乃石中君子,傳聞周天子一向崇玉器而厭金器,如今我父親以周禮迎娶長公主,這柄專門鍛造的玉刀豈不是正應景?”
她說完眨了眨眼,一派無辜地問過來:“況且這玉刀乃是我生辰時父親所贈,也算是吉器了,所以我今日特地帶了它出來,幫父親行對席之禮,哪裏有不妥之處?”
沈至修本來被挑唆的頗為不滿,但聽了這話臉色卻和緩下來,目光溫緩的看向女兒,覺著這孩子懂事周全不少。
算上昨天請大夫那事,貞嘉公主沒想到居然被一小輩連著下了兩回臉,也顧不得身份了:“沈三娘子好伶俐的口齒”
她話才出口一半,那邊定安長公主已在上首西席緩緩出聲:“貞嘉,吉時已到,再說這孩子說的也沒錯,對席用金刀,本就不妥”
定安長公主豔麗雍華,沒想到聲音竟頗是溫柔,裏麵似乎含著似水柔情,引得沈嘉魚多看了她幾眼。
貞嘉公主以她為尊,被這般一喝,也不好再繼續生事,還不得不忍氣致歉:“長姐說的是,是我的思慮疏忽,倒不及這孩子周全了。”
她故意說這話是想讓沈嘉魚主動解圍,沒想到沈嘉魚自顧自地坐下了,心下暗怒,也隻能老實坐了回去。
沈嘉魚和沈燕樂各取出腰間玉刀,割下同一牲畜之肉分別奉給沈至修和定安長公主,長公主伸手接肉的時候抬了抬眼皮,若有所思地瞧她一眼,接著禮官報唱,引著兩位新人拜了旺盛子嗣的黑豬,然後才引著新人進入洞房。
屋裏頭沈至修神色客氣卻生疏,定安長公主溫柔而冷淡,兩人渾然不似才新婚的男女,等沈至修走了,定安才喚來了貞嘉,不悅問道:“誰讓你今日擅自做主,和沈家女兒為難的?”
貞嘉還有些憋氣:“長姐,她挑昨日請了大夫來,不是存心要尋你晦氣嗎?我若不替你製住了她,難道由得她尋釁滋事?!沈至修也是前後不一,當初娶你之前是怎麽說的?今日竟不發一言!”
定安皺起娥眉,不耐道:“不過是女兒而已,不日我將她打發出嫁了便是,你切莫再橫生枝節。”她說完隨意攏了攏身上吉服,神情輕蔑:“我與沈至修的婚事,不過各取所需罷了,本就不指望他什麽。”
她麵上漸漸有幾分思量:“倒是沈燕樂這個嫡子得好生留心著”
沈嘉魚又不是傻子,早就猜出自己被人坑了一把,所以主持完同牢之禮就下了高台,她忽的覺著有人在瞧自己,她順著視線看過去,發現昨天見的那位晏二郎君正瞧著自己,他是第一次見沈嘉魚正臉,一看之下難免有些動人。
她提了小心,不弄清楚不肯罷休,便大步順著目光傳來的地方走過去,主動問道:“晏二郎君?”
晏星流終於抬起眼皮,稍微側了側身,讓出旁邊的位子來,隻是目光仍不離她麵容,神情竟有些複雜,似乎被觸動了什麽記憶。
沈嘉魚見他會錯了意,正好她不想去前麵坐著,幹脆將錯就錯地在空位上坐下,拿出主人的款兒招呼道:“晏二郎君吃的怎麽樣啊?方才看我做什麽?可是下人招待不周?”
她才落座,就有不少相熟的朋友前來敬酒,她今天打了個漂亮仗,貞嘉公主等人又已經走了,她心裏高興,難免多喝了幾杯。
晏星流終於紆尊降貴般的開了口:“你名諱嘉魚?”他沒等她回答,若有所思地頷首:“不錯。”
性子靈動,皮相更是絕佳,難怪能讓他兄長多瞧幾眼,更何況這臉還像
沈嘉魚見他這高貴冷豔的樣子有點不開心,撇了撇嘴:“嗯,謝謝,我也覺著我不錯。” 晏星流和晏歸瀾不愧是兄弟倆,待人都這樣睥睨傲然,隻不過晏歸瀾把冷意藏在骨子裏,而晏星流則流露在了麵上。
晏星流:“”
他給沈嘉魚堵的半晌沒有開口,過了會兒才道:“你不問我為何讚你?”
沈嘉魚灌了點黃湯正閑得無聊,難得有個肯接她話把的,她歪著頭看了看他:“大概是因為我才智卓絕龍章鳳姿精彩天成昆山片玉,讓二郎君心生歎服,才不得不出聲讚歎。”
晏星流:“”
他佩服晏歸瀾的次數不多,但如今方才真正歎服,他到底是怎麽放著那麽多毓秀淑女不要,青眼這麽一個奇葩的!
沈嘉魚見晏星流拒絕跟她交流也不惱,隻是嗅著酒香有點饞了,忍不住又低頭喝了些,很快麵頰便泛起剔透的桃粉色,更顯得肌膚柔嫩白皙,美人微醺的情態既能賞心又可悅目,引得晏星流都多瞧了幾眼,覺著她也不是全無可取之處。
魏寄榮早已在一邊瞧了多時,上前一步,向晏星流躬身道:“二郎君,沈妹妹喝的有些醉了,恐擾了您清靜,我這就扶她下去歇著。”他說完便下意識地看了眼沈嘉魚微微抿起的粉唇,又撫了撫袖中藏起的丸藥,心下已經拿定了主意。
沈嘉魚隻是小醉又不是神誌不清,正要讓魏寄榮走開,叫侍婢來攙扶,晏星流卻先她開了口,漠然道:“不必,我和沈娘子正在暢言,你且下去吧,無事不要來擾。”
眼看著晏星流幫著拒了,沈嘉魚就沒再開口。
魏寄榮麵露愕然,他如今怎麽也算晏星流半個心腹了,他沒想到他居然會拒絕,他詫異地繼續道:“二郎君,我和沈妹妹是故交,我也有些話想同她說”
晏星流冷淡道:“她也是我表妹,你不過隻是外男,談何幫忙?”他耷拉了下眼皮:“下去。”
魏寄榮見他這般,便知道沒有說話的餘地了,卻不甘心計策三番四次被打斷:“二郎君”
沈嘉魚得勝的喜悅都被魏寄榮攪和沒了,無語地搖了搖頭,放下酒壺起身要離席,不料被桌子腿絆了一下,腳步一個趔趄,差點砸在晏星流腿上,他無奈托住她手腕,大抵是覺著她是像尋常那些狂蜂浪蝶一般,故意往他身上摔。
這麽一腦補,他冷淡之餘又有些不喜:“小心。”
誰知晏星流還未曾觸及那段溫軟肌膚,沈嘉魚就已經被人帶開了去,晏歸瀾不知道何時站在三人身側,一手小心扶過了她,看了眼還在糾纏的魏寄榮:“滾開。”
他又低眉瞧著沈嘉魚:“我讓人給你準備醒酒湯,你先下席吧。”
魏寄榮昨天才受了罰,這下才不敢不走,沈嘉魚見煩人精終於走了,哼哼唧唧向晏歸瀾道謝:“謝謝世子幫我趕人。”
晏星流被無視的冷臉險些沒繃住,長眉一斂,冷冷問道:“沈家表妹,方才我也替你攔了來人,你為何就隻謝世子?”
沈嘉魚半醉半醒,認真地思考片刻:“大抵是因為,世子長的比你俊吧。”
晏星流:“”
話才說了一半,就被旁邊人扯住了手臂,她卻來了精神,將袍袖一揚,抽出手肘:“你攔著我做甚?現在闔京上下還有誰不知道沈家夫人鄭氏做出了不才之事,她背著沈太仆和情郎幽會被抓了個正著,羞怒之下這才一病不起,沈太仆顏麵掃地,上護國府幾代的威名盡失。我要是沈嘉魚,知道了母親如此荒誕,臊也臊死了。”
有人出聲反駁道:“休得胡言,沈夫人名聲一向好,此事未必是真,再說就算沈夫人不才,也斷不至於連累嘉魚啊。”
說話那人嘖了聲:“多少人親眼看見她做下醜事,虧你還能為她說話。再說怎麽不至於連累沈嘉魚?有這樣水性的阿娘,沈嘉魚和她弟弟是不是沈太仆親生的還不一定呢!”(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