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搜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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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贏道:“是,皇上有事讓本將軍前去江南,這是令牌。”將令牌亮出來,侍衛也就不敢太為難陳贏,生怕得罪一個又一個,隻是他們卻道:“後麵這位可能要讓我們看看,進來搜查的緊,也望陳將軍海涵。”
陳贏冷笑,“難道連本將軍的夫人,你們都要看嗎?”說著,陳贏反手緊緊把念安的腰摟住,念安想伸手去推又怕壞了大事,蒙在鬥篷裏的小臉紅得像天上沒出來的太陽一樣。
那幾人愣在原地,也不知是看還是不看,陳贏不想多耽擱時間,隻是道:“進城隨你們怎麽嚴,出城別礙著本將軍,若是皇上交代的事情做不好了,你們都吃不了兜著走!”
幾人麵麵相覷,不敢多說,隻能看著他揚塵而去,還不忘互相道:“陳將軍是什麽時候有的夫人?”
“不知道啊……”
陳贏很快將手鬆開,向來正經的臉也不住地紅了,不敢回頭看念安的表情,陳贏道:“剛剛……我不是故意的……你別介意……”
念安點點頭,輕聲道:“嗯……”接下來倒也一下子不知道要說些什麽了,一路無語。
宮裏發現念安失蹤的時候已經到了夜裏,秦曦批改完奏折回到清心殿,看著一殿的人都在門外候著,秦曦疑惑道:“怎麽都在這裏,安兒呢?”
顏卿的臉一下子就白了,問道:“公子……不在文淵殿嗎?”說完,一眾下人都跪在地上。
秦曦臉變得鐵青,回頭對著李順道:“去找找安兒在哪裏!”
秦曦抓住顏卿的衣服,凶狠道:“安兒呢!”
顏卿腿都軟了,癱倒在地上:“奴婢……奴婢不知……”
秦曦握緊雙拳,忍住隨時都要揮出去的拳頭,一字一句陰狠地問道:“你再說一遍!安兒呢!”
羽闋和灼韻兩人都嚇得不敢抬頭,地上有一層薄薄的雪,卻跪了一地的下人,顏卿顫抖著道:“公子去了文淵殿,讓奴婢不要跟著去,奴婢以為公子午膳是在清心殿裏用的……”
秦曦沉下聲來,“把整個後宮都給朕翻過來!要是找不到安兒!你們全部都死!”
秦曦自己也往外跑,來到了荏苒院,將院門一腳踹進去的時候才發現裏麵已經空了,秦曦到雲華殿,溫宜才道:“張夫人早上自盡了……臣妾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一切都這麽突然……”
秦曦好像知道一點為什麽了,冷眼看著溫宜道:“後宮裏的夫人自盡了,朕卻不知道,溫昭儀可真是一個賢內助!”說完秦曦甩袖而走,溫宜重重地坐在椅子上,嘴唇都變得煞白,顫抖著道:“他終於走了……這一番便是值得的……”隻要念安走了,她總有辦法能夠挽回秦曦的心,坐穩她的位置。
秦曦剛回到清心殿,便見李順帶著下午在朱雀門當差的侍衛,幾個侍衛人都慫了,隻好道:“屬下……屬下並不知道皇上沒有不讓公子出去……”
秦曦上前去就把那人一腳踹到了地上,那人一聲不敢吭,又爬起來跪在秦曦麵前,秦曦冷聲道:“朕下的令,你們都當耳旁風了?”
“不敢!屬下不敢!皇上恕罪!是陳將軍帶了公子出去的,說是得了皇上的口諭!”
秦曦眯了眼睛,“哪一個陳將軍?”
“陳贏,陳將軍!”
秦曦狠狠地把桌前的瓷器全部摔在了地上,怒道:“一群吃裏扒外的東西,好你個陳贏,居然敢假傳聖旨!”秦曦開始不住後悔,當初因為答應陳家的事情,讓陳贏當了禁軍統領,本來看他武藝不錯,也就忽略了那天在酒樓裏他跟念安的事,再到後來陳贏拚死把念安帶出宮,秦曦早該想到陳贏對念安早有非分之想,隻是,念安有嗎……
李順見事情牽扯頗大,在一旁道:“皇上息怒!如今不是問責的時候,當務之急是要找到公子去了哪裏,這才是要緊事啊!”
秦曦道:“派五萬精兵,從京都各處都搜!傳朕旨意,將城門緊閉!朱雀門也給朕關了,現在開始,一殿一院都給朕搜查仔細了!”
“是!”
顏卿幾人還跪在一邊,秦曦看了一眼她們三人:“枉朕信任,將安兒交由你們照顧,你們最好去拜佛求著朕把安兒找回來,要是安兒找不回來,你們就等著讓人收屍吧!”
顏卿第一個跪下去,道:“如果公子有什麽三長兩短,奴婢也不苟活!”
秦曦怒吼道:“不許亂說,滾出去!”
秦曦一個人走進內殿,這裏的一切都和原來的一樣,念安和他的梳妝台還是放在那裏,秦曦坐上去,看看櫃子裏念安都放了什麽,打開櫃子才發現,念安連那塊玉佩都不帶走,那塊母妃留給他們的玉佩都不帶走,你一定是被逼的吧,隻要你說你是被陳贏逼出宮的,我都原諒你……
念安確實是被逼出宮的,隻不過那個罪魁禍首是秦曦,而秦曦自己卻不知道自己就是罪魁禍首。
架子上掛著秦曦的披風,念安走的時候掛好的,秦曦心中有一種強烈的直覺告訴他,念安是自己走的,沒有人逼他。因為愛看書,念安在內殿裏也放了一個書桌架子,上麵擺滿了念安愛看的古籍,話本,那本山海經還放在桌上,研的墨卻已經幹了。
秦曦撲在榻上,抱著念安常躺的那個枕頭,上麵都是念安的味道,等到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念安好像真的走了,心裏的聲音還告訴他,念安是自己走的,沒有一點的不甘心。
翌日清晨,秦曦渾渾噩噩地從床上起身,頂著一臉的疲倦,門一開又變回了原先的樣子,那樣的冷酷,坐在桌前,看著一桌子的山珍海味,秦曦卻覺得惡心,冷冷道:“怎麽樣了?”
李順小心道:“陳將軍出城了,出城的時候還說是帶著他家的夫人去江南……據城門的侍衛說,那坐在馬後的人穿著一件白色鬥篷,看不清長什麽樣子……”
白色鬥篷,正是念安昨天來文淵殿的時候穿的那件,是尚宮局花了最好的絲線做出來的披風,秦曦又將桌前的飯碗摔在地上,冷聲道:“陳贏真是膽子大了,連朕的人都敢拐走,將陳府封了!”
李順急忙跪在地上,“皇上!三思啊!”
陳墨這兩日剛巧回京,得知出了事便和虛竹急急忙忙地趕到了宮裏,陳墨到的時候剛巧聽到秦曦的話,跪在門前道:“皇上恕罪!臣知道臣本不該為家弟辯解開脫!隻是家弟向來懂事,這一次的事情,一定事出有因,況且家父年事已高,經不起這樣的打擊啊!”
秦曦冷笑道:“陳墨,陳贏將安兒擄走是真的,要朕怎麽辦?”秦曦一晚上都沒睡好,患得患失,一直想著念安在哪裏,夢裏看見少年笑著跟他說,“秦曦,我想無外麵看看。”無論他怎麽抓也找不回他,像空氣一般在他眼前就那樣飄走了。
虛竹道:“皇上!此事陳贏一人所為,即便要擔罪責,也該等將他抓回來才好定罪!”
陳墨跪趴著道:“求皇上給臣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
秦曦道:“你跟虛竹馬上就去找!”秦曦還是照常上朝,隻是心裏記掛著念安,有一種刀插在裏麵,卻不拔出來的感覺。
顏卿在整理念安書房的時候,發現了念安的卷宗和留下的信。
顏卿本不該看卷宗,但是當她打開卷宗,再細細讀了一遍的時候,她才發覺,原來,是公子自己想要離開的……那天溫宜說的那些話……都是在逼著他離開……
百般糾結之下,顏卿替念安偷偷地藏下了那兩份卷宗和念安的信。
念安不過是一天,就已經幾乎要撐不下去了,陳贏在附近的村落停下來,找了戶人家把念安抱進去,念安的頭已經滾燙了,這一路的風吹得他頭疼,這裏又少有人煙,更別提什麽醫廬了,隻能求著人家給他點熱水,陳贏也沒做過喂人喝水的事,一個不小心就把念安胸前的衣服都沾濕了。
農家裏的婦人看了陳贏這樣,笑著直到:“看你這樣應該是沒有照顧過人的,我來吧。”
陳贏婉拒道:“大姐,還是我來吧,我學學就好了,今天真的感謝你能收留我們。”
“看你們的樣子,倒像是大地方裏來的。”
陳贏也不掩飾,道:“京都來的。”說著,陳贏將念安的下顎輕輕捏住,然後將溫熱的水一點點倒進去。
看著念安,那婦人道:“你弟弟?長得真好看。”
陳贏頓住,不知道該說是還是不是,算起來,念安是比他大的,他叫一聲哥哥也是應該的,隻是念安長得就是童顏,皮膚精致,看起來就會讓人覺得還小。
陳贏笑著道:“這是我朋友,他比我大呢。”
婦人點頭,從外麵拿了一些烤紅薯遞給陳贏,道:“天冷了,家裏也沒別的吃的,吃一些墊一下肚子吧。”
烤紅薯的味道很快在屋子裏飄散開來,香極了,陳贏感激接下一個烤紅薯,將另一個包好了打算留給念安。看起來這裏好像沒住什麽人的樣子,也沒有孩子的聲音,這麽一處院子就她一個人,看起來一定是有什麽往事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