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喘著粗氣，脖子硬梗著，眼球跟要凸出來了似的，他用力握緊了拳頭，但是周圍卻沒有什麽可以讓他打的東西，於是手和頭都慢慢垂下去，整個人癱在長椅上，有氣無力地問著“為什麽呢？為什麽要這樣做呢？”

    此時是下午三點多了，冬日的太陽就要過去了最溫暖的時刻，不是周末的廣場上也十分空曠，除開他們兩個隻有三三兩兩的人影在走著。

    徐宋不知道要怎麽安慰李青，想了半天才說出一句：“……大概，那人是心理變態吧……”

    這樣的一句話又沒用又幹巴巴的，估計是沒有什麽效果，徐宋見李青還是沒什麽反應，就又問了一句：“那後來呢？凶手是不是就在附近？你們找到他沒有？”

    提到這個案件李青才給了點反應，他搖了搖頭說：“沒有。事後我們搜查了整個小樹林，沒找到任何線索，沒有外人的腳印，沒有任何殘留的東西，甚至凶手怎麽把那個女孩子……弄成那個樣子……也是一點頭緒都沒有。後來我們通知了當地公安，他們迅速接手，把那女孩的母親也帶走了，一步一步做的有條不紊的，但是當我們頭想要介入的時候卻遭到了強硬的拒絕，不過我們頭也不是善罷甘休的人，她繼續跟當地警局糾纏，結果沒過一會兒就接到局長，市委的電話，甚至是當初把頭推到這個位置上的頭的師父都打電話來了，叫她不要插手這件事，這不是她能管的事，還給她放了一個假，連我也一起放假了，讓我們什麽時候能調整好心態什麽時候再回去上班。”

    “……就當是休息休息吧。”徐宋說，“你們平時忙著也挺累的應該。”

    “隻能這樣了。”李青歎了一口氣說，拿出煙盒抽出兩根，遞給徐宋一根，徐宋接過後連忙掏出火機，先給李青點上了。

    兩個人抽完一支煙後李青繼續說：“昨天我們頭還哭過了，她沒讓任何人知道，但是女孩子哭過的話我看得出來……她心裏苦，好像之前遇到過這樣的事情。”

    “嗯。”徐宋及時地應了一聲，“這兩天我看著她點。”

    這句話讓李青多看了徐宋一眼，看到徐宋一臉認真的時候才想起自己這個好友是個怎樣性子的人，也就放下了防備，繼續說：“應該也不會有什麽事，我們頭還是個很強硬的人，不然也不能坐穩這個位置了。”

    徐宋笑笑，算是表示讚同，沒有再說話。

    ……

    等李青發泄完兩個人也沒有什麽好說的，再在長椅上坐了一會兒他們就散了，李青說正好趁著這段時間可以好好陪陪未婚妻，徐宋也笑著點頭說是，然後就一個回去開車走，一個上樓。

    回到房間徐宋也沒有發現什麽異常，他特地豎起耳朵聽了聽，也沒聽到什麽奇怪的聲音。徐宋才回了房間。

    這是昨天李青打了電話之後徐宋第一次回到自己的房間，他仔細看了看，沒發現什麽和他離開的時候不一樣的地方，但是似乎空氣中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像是某種女士用的洗發水，淡淡的一縷，在他進門的一刹那衝入他的鼻子，然後又馬上就消失不見了。

    徐宋略微頓了一下，就直接進了房間，稍微休息了一下，就召喚出戰打算開始今天的碼字大業。

    戰很快就出現了，最近出現在徐宋麵前的時候穿的衣服是越來越正經了，今天是襯衫西服皮鞋也程亮，頭發也整齊地梳著發著油光，看著就像是哪個名利社交場或者是電視台主播剛剛下播就過來了的樣子。

    一看到徐宋，戰就先“咦”了一聲，說：“你昨晚幹嘛了？今天精神這麽不好？”

    徐宋疑惑地低頭掃了自己一眼，說：“有這麽明顯嗎？你怎麽看出來的？”

    “哈哈。”戰尷尬地笑了兩聲，掩飾著說：“沒什麽，沒什麽，你今天還要去我的回憶麽？”

    “當然啊。為什麽不呢？”徐宋壓住了心中的疑惑，沒有再糾結剛才那個戰明顯不想繼續的話題。

    “恩恩，行吧，那開始吧，今天已經下午了，那就弄少一點，一兩章的量怎麽樣？”戰笑著說。

    “可以。”徐宋點了點，就閉上眼睛準備好。

    ……

    很快到了晚上，徐宋特地讓給他送外賣的那一家送了一些清淡一些的小菜，另外點了一個這邊人常吃的海鮮粥，外賣送來之後他還特地去敲了敲孫紋紋的門，敲了一會兒就有反應了，裏麵傳出一個沙啞帶著睡眠音的女聲：“誰呀？”

    “是我。”徐宋回答道，“我點了外賣，你要不要出來吃點。”

    “哦。”孫紋紋應了一聲之後就沒聲響了，估計是在考慮，過了一會兒說：“可以。你等一下。”

    “好的。”徐宋回了一聲，就在外麵小茶幾上擺好了飯菜，等著孫紋紋出來。

    相對於一個女人的速度來說孫紋紋出來的速度並不慢，穿了一件長t和寬鬆的居家褲子，頭發隨意地束在後麵，沒有化妝，臉色有些憔悴，少了幾分平時淩厲的氣質，但是也平和很多，看起來就像個普通的鄰家女孩。

    她出門先去衛生間刷牙洗臉，徐宋坐在沙發上卻感覺有些尷尬，這樣的孫紋紋讓他有些措手不及，之前她全身尖刺都豎起來的時候兩個人哪怕坐很近徐宋也能感覺到其實兩個人距離很遠，現在她把防備都放下了，徐宋反而有些無所適從。

    “這樣的孫紋紋，還會不會在身上隨時帶著槍呢？”徐宋想著，麵上卻不露聲色，對著孫紋紋笑了笑，兩個人也沒有多說話，十分安靜地把這頓飯吃完了，之後兩個人就各自去休息，饒是如此，徐宋還是覺得有些尷尬，他看孫紋紋也好像有些不自然，看來他們兩個都是不怎麽會和異性相處的人。

    徐宋將今天在戰的回憶裏看到的場景先碼了出來，內容並不多，很快就碼好了，然後他登入好閱的後台，將新碼的那一章傳上去，設置為定時發布，他再看了兩眼數據，就準備關電腦休息了，說真的，今天他確實感覺有些累，雖然不知道為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