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千年寒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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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確實是沒路了,這次我們的純粹被鬼騙了。”我有氣無力的說道。

    難以形容的心情,從希望到失望再到絕望,我們快要被老天爺爺玩死了,已經沒有語言可以表達我對眼下的不滿。

    抱著最後一絲希望,我對大嘴說道“我還是過去看看吧,老人們不是常說,車到山前必有路嗎”

    “隨便你,騙小孩子的話現在都能把你騙了,真不知道你看了那麽多年的書,知識都進了狗肚了。”

    大嘴開始拿我解悶,我也唯有苦笑的份,誰讓那是兄弟呢。

    拖著灌了鉛沉重的雙腿,我向石壁走去,手電所到之處,全部是高不可攀的石壁,陰沉而厚重,我試著用腳踹了幾,聽著那笨重的聲音,頓時感覺眼前一黑險些坐在地上。

    辛辛苦苦準備了幾月的察爾斯之行,就被一堵黑森森的石壁終結了,估計任誰都不甘的,尤其是我們這群十八九的小青年,心比天高命比紙薄。

    “不可能老子問候你八輩祖宗。”此時,我真想放開嗓子,迎著冰冷的中殿大吼幾聲,然而渾身乏力,連嗓子眼也是幹癟的沒有一絲濕氣,隻能將一腔怨氣換做鋼牙咬碎的憤怒。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四個人靠著石壁上,懶洋洋的擠坐在一起,誰也沒有說話的心情。

    直到某一刻,我和古弈同時抬頭向上看去,兩道手電光沒有穿透黑暗,但仰起臉的同時感覺涼颼颼的。

    “好像有風”我小聲說道,聲音小到隻有古弈能聽到。

    “上麵好像有通道。”古弈學者我的樣子,蚊蠅般說道。

    “你們兩人在做白日夢嗎還是大秀恩愛呢”大嘴慢悠悠說道,緩緩睜開布滿血絲的眼睛,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古弈姐,你們剛才神神秘秘的嘮叨啥呢什麽通道”

    肖暉也坐直了腰,開始東瞅西看起來,接著便被什麽驚到了一般,說道“不對勁,這裏有點不對勁。”

    “肖暉慢慢說,這麽個不對勁了,你是不是想起了什麽,不著急,慢慢的想想。”看著肖暉的一樣,我馬上*將話接了過來,同時拿過大嘴和古弈手裏的手電,三把手電同時照去,挨著石壁一點點照去,為的是引導肖暉的思緒。

    肖暉手托石壁站了起來,眼睛跟著手電照出的光柱來回移動,本來養起來的那點紅暈,頓時蕩然無存,消瘦的臉頰白皙一片。

    “我好想來過這裏,裏麵有一個冰雕的升降台,四周被鐵鏈固定著。”肖暉哆嗦著嘴唇說了幾句,馬上*將頭埋了下來,表情顯得很掙紮。

    “你倒是在想想呀,使勁的想,那升降台還能用不”大嘴馬上入逼供般追問著肖暉,肖暉唯有手扶著石壁不住的搖頭。

    “好了,不要逼她了,總算有個安慰獎了,大嘴馬上點火,火越大越好。”我把肖暉扶著坐下之後,第一時間對大嘴喊道。

    “拿什麽點,現在初了四個人外已經沒有可燃的東西了,燃木沿路已經用光,手電應該也堅持不了多長時間了。”

    “笨蛋笨的出奇”我邊數落大嘴,邊撕開自己的衣扣,將身上的保暖大衣扔在了地方,再從背包找出小半瓶汽油,倒了上。

    幾秒之後,火苗呼呼的竄上了高空,火光映紅一片,四周隱藏著的黑暗馬上消失的無影無蹤。但我卻好像被扔進了冰窟窿一般,寒氣裹著的上半身不住的顫抖了起來。

    “升降台,果然是升降台呀,老崔,好像離我們不高,想想辦法應該能上去的。”大嘴興奮之餘,大喊怪叫起來。

    “是不高,但現在隻是個擺設,必須讓它動起來才管用,這樣吧,我先上去,看能不能升降台還能不能用了,如果可行,我給你們信號。”

    乘著火光最旺的時候,再加上手電光,我把頭頂上的情況看了個清清楚楚,這裏是一處天井,差不多四丈見方的大小,接近地麵處砌著巨大的石板,再往高處便是天然的石頭層了,隻是剛才手電的距離有限看不到那麽高的高度。

    所謂的升降台,其實就是四根胳膊粗的鐵鏈穿透了一塊本米後的黑冰,下麵被大號的鉚釘死死的卡著,目測升降台離地麵高不過十米,正好在飛虎爪的鏈長範圍內,我試著甩了甩有點僵硬的肩膀,接過了大嘴遞過來的飛虎爪,做了一番前期準備對著升降台拋了出去。

    嘩啦隨著一聲清響,飛虎爪直接扣住了一根升降台上其中的一根鐵鏈,我毫不含糊的爬了上去。

    “不錯嘛還老當益壯的不失準頭,看來部隊那點東西全被你偷去了,就是不知道回到西安以後,你還有沒有這個能耐了,哈哈。”大嘴抬頭看著說道,說完之後便放肆的笑了起來,可偏偏這話古弈沒有聽出其中的寓意。

    “我哥什麽時候都會老當益壯的,回了西安怎麽了,難道西安是做煉獄還能吞噬你的精力不成。”古弈不消的瞪了大嘴一眼,神氣活現的和肖暉站在了一排。

    “你說是就是了,我一個外人還真沒法把控,老崔聽見古弈剛才的話了吧,省著點力氣,慢慢的爬吧。”

    聽了大嘴和古弈的對話,我的手裏險些滑脫,嘴裏叼著手電又不能反擊回去,隻能任由大嘴紅口白牙胡說。

    再不敢分心了,暗罵大嘴的同時也為自己慶幸,古弈雖然沒什麽見識,但卻純潔的像朵沒有開放的花蕾。

    十米的高度很快即到,我的厄運也跟著到了,還沒有接近那塊黑冰,四肢已經開始發僵,好在我受過這方麵的生出訓練,不然此時意識都能被冰封住,簡直就是雪上加霜。

    抬頭看著肖暉所說的冰塊,我有種被驚呆的感覺,這哪是冰塊,應該就是傳說中的千年寒冰,雖然是首見,但從冰塊本身的透明度和所散發出來的寒氣,也能判斷個八九不離十。

    據傳言,千年寒冰產於昆侖山脈地下萬米之深,其實千年寒冰不是冰,而是玉石,一種罕見的石材。

    七十年代末期,意大利考古隊就千年寒冰專門做過一個實驗,最終實驗失敗,但得出一個很重要的結論,位於昆侖山脈萬米之下有一種高密度的地下岩,經過極寒和極高壓雙重作用,分解出一種似玉石一樣透明石材,石材在經過千年寒氣的侵蝕,最終變作今天人們見到的千年寒冰,千年寒冰又以黑色半透明為上上品,因為一物難求,所以也就沒有了名字,在我想來應該叫千年黑冰才對。

    我單手攀著鐵鏈,另一隻手將飛虎爪慢慢的收入腰間,用手電在巨大的冰麵上找了個落腳點,再小心翼翼的爬過去,等我做完這一切後,正好下空的火光剛剛滅掉,瞬間整個方井內暗黑一團,手電的亮度一下子變的渺小了很多。

    “老崔,有把握上去嗎天寒地凍的忘了出租給你一件棉襖了,小心點啊,我們在下麵等你的好消息了。”

    “哥,用飛虎爪把我的衣服給你吊上去吧,小是小了點,總比沒有的強。”

    “還是你自己留著吧,還不如給我戴個緊箍咒舒服呢。”

    簡短回複完下空幾人,我開始一門心思往上爬去,身子沒動一下,鐵鏈跟著晃幾晃,雖然此時我的身上感覺快要結冰了,但頭上還有汗珠冒出,不過很快,熱騰騰的汗珠就被固定在了臉上。

    就這樣,我一步三晃的順著鐵鏈而上,周圍漆黑一團,靜的死沉沉的,仿佛這一刻,感覺自己是個無依無靠無兒無女的老人,獨守在一間黑暗的小屋內,再加以不能判斷鐵鏈的長短,給人一種心靈上的孤寂。

    黑暗中,我繃著臉,搖著呀艱難的挪動著,毛爺爺說過,與天地鬥都會其樂無窮,然而與黑暗、寒冷、寂寞鬥卻是怕的要死,看來是毛爺爺把我遺棄了。

    慶幸的是我終於爬到了鐵鏈的末端,時間不知,讓我欣慰的是這個天井是上細下粗,我學著猿猴的樣子,舉目四望,發現腳下不遠處就是鋪滿白色地磚的平地,便現將飛虎爪固定在鐵鏈上,向對麵跳去。

    不愧是後殿,皇帝老二的長眠之地,光是腳下踏著的地磚,就是白玉做成的,刻著各種紋飾,晶瑩剔透,奢華至極。

    簡單的恢複了一下氣力,開始查探升降台的啟動處,我繞著方井邊緣轉了一圈,沒有找到類似機關的東西,隻是在離井口三米多的位置處有個兩米見方的石台,石台一側插著一根銅鑄件,看起來有點像柴油機搖棍,摸上去有點凍手,使勁動了動,銅臭渣沾了滿手,但搖棍不為我所動。

    很顯然是鏽住了,那我隻好將手插到褲兜用腳踹,就等於活動脛骨自發熱了,一腳連著一腳,無數腳後搖棍開始往下動了一點,接著再踹,直到用手能轉動為止。

    欣喜之餘,我試著大幅度的轉動搖棍,鐵鏈上傳出吱呀吱呀的動機,接著便像人抽筋了一般,忽閃忽閃的向下降去。

    五六分鍾後,大嘴帶著古弈和肖暉,還有一堆大小包裹,包括那個黃色的蛇皮袋,隨著升降台一並提了上來,在我和大嘴的幫助下,古弈和肖暉毫發無損的進到了後殿。

    我看著肖暉蒼白的臉色,雖然滿腦子的不解,但又不忍心去問,最後隻好長話短說開口問道“肖暉,這裏熟悉嗎”

    肖暉先是搖了搖頭,繼而又點了點頭,低語了一聲,說道“恩,感覺有點印象,又好像沒有,說不清了,崔大哥還是帶我往東南角走吧,我記得那口棺材就在那個位置的。”

    “恩,好的,你先不要想了,到了地方再說。”和肖暉說完,我又邊轉身邊說道“大嘴收拾東西,出發了”

    再看哪還有大嘴的影子,我向古弈問道“那個混球人呢”

    古弈捂著嘴笑了起來,緩緩的才收回聲音,指著十幾米處一個光團,小聲說道“那個混球去哪發財去了,臨走時告訴我,若是你問起,就說解手去了,嗬嗬。”

    “不管了,咱們先走吧。”

    扔下大嘴,我們三人在肖暉的指點下,向後殿的西南角走去,一路上遇到的值錢玩意多不勝數,並且還是成堆的出現,如果光看這裏的堆積如山珍奇財寶,完全可以想象察爾斯帝國富得流油,即便街頭的流浪漢,估計也是端著銀飯碗討要。

    流光溢彩的鞍車,並排著九架,全部是真金白銀鑄造,寶石玉器裝飾,馬頭旁各立著一對車夫,可能還有個副手,通體銀光閃閃,足有大嘴的高度,手裏握著金燦燦的馬鞭杆,高高揚起,可能準備隨時出發。

    事實上,察爾斯的帝國基業不到百年,便以消失的幹幹淨淨,可見,一個貪字足以毀掉一個國家。

    其實這些和我沒有半毛錢的關係,隻是看在眼裏,憋在心裏難受,免不了要聯想一番。

    “到地方了”我看著肖暉和古弈停下後說道,同時我也跟著停了下來,但卻沒有發現肖暉說的黑冰棺材,甚至這裏堆積著五口紫檀木箱子,也沒有擺放棺槨的地方。

    “是不是是記錯了,不會呀,明明就是這裏的,箱子一個不少,而且擺放的樣式也差不多,奇怪了。”肖暉靜靜的立在原地,自問自答了起來,對於我剛才的話好似沒有進耳朵一般。

    我扯了一下她的衣角,再次問道“有什麽不妥嗎記錯地方不足為奇,這裏黑燈瞎火的,而且也開闊,我們再找找其他的地方吧。”“好吧。”肖暉點頭應了一聲。

    這次有我指路,三人沒有按原路返回,而是沿著一麵牆奔正北走去,開始之前我已經確認過這裏的方向,是座南北朝向的大殿,此時我們要去的方位正好是大殿的最深處,之所以我會這麽選擇,也是出於漢人葬法習慣的考慮。

    半道上,肖暉忽然頓了一下,低聲說道“崔大哥,其實我知道自己為什麽能記起這裏的東西,因為我把魂丟了,這個老師曾經和我們說起過,所以你沒必要瞞著我,我現在隻想知道,我會不會死在這裏,因為在我踏入這裏的第一步起,就感覺這裏很熟悉,不知道為什麽會突然產生這樣的想法,想聽聽崔大哥的想法。”

    “恩這個”肖暉的問題還真把我難住了,且不說她問的那些問題風馬牛不相及,關鍵是我也不是既不是神婆,更不是那些懂得道術的方士,如果問個風水格局,我還能滔滔不絕的說幾句,但我轉頭看著肖暉一臉真誠和堅決的樣子,知道這個問題還必須的有個說法才行。

    “還是我來說吧,這方麵崔大哥未必有我知道的多。”古弈突然開口說了一聲,雖然不知道她接下來會說什麽,但總算讓我免去了尷尬。

    這話聽來,古弈似有點吹捧的樣子,但她的臉上卻顯得波瀾不驚的,衣一副成竹在胸的表情。

    我突然想起來了,古弈手裏有本星鬥經略,如果是那樣的話就不足為奇,之所以她一直深藏不露,可能是不喜歡出風頭,把臉上貼近的事全讓給我了。

    隻聽古弈開口說道“之所以你感覺對這裏熟悉,那是因為你的魂還沒有回歸本體,當然這不是你的本意,這裏有你舍不得離開的東西。人有天、地、命三魂,天魂也叫幽魂,地魂也叫守屍魂,對人最重要的命魂叫真魂,道教有言,天地之魂常在外,唯有命魂獨其身,可以這樣理解,人的天魂、地魂和本體總是若即若離的,很少守身,但也不遠離,你現在的情況就是天魂和地魂有一魂一直守在外麵,而不願意回來,所以說你會對這裏生出一絲熟悉的感覺。至於死純粹是無稽之談,倒是現在還可以利用你和靈魂的微妙聯係,憑感覺找到那口棺槨。”

    我靜靜的注視古弈那張薄薄的嘴唇,直到她長長的吐出一口氣,感覺今天真是受教了,仿佛對古弈憑生出一種仰望的念頭。

    “謝謝古弈姐,我知道了。”肖暉衝我扮了鬼個臉,又吐了吐香舌,才自言自語道“這裏有我放不下的人會是誰呢先不想了,也許一會就知道了,我才懶得自殺腦細胞呢,哼”

    “接下來,我們怎麽走”我彎著腰,像個仆人一樣看向肖暉說道。

    “就這吧。”肖暉伸手指了指正北方。

    “出發,希望這次不會撲空了。”我說道。

    “你們不管嘴哥了,他到現在還沒有回來了呢,不會出什麽事吧。”古弈突然給我提了個醒。

    “應該不會的,什麽人有什麽樣的福,大嘴那廝即使鬼見了都的繞著走,上次他還對那些屍體收身呢。”我很輕鬆寫意的笑著說道。

    “凡是就怕萬一呢,你可是要想清楚了啊,兄弟可是你的。”

    “那就在這裏等他一會吧,大嘴怕鬼,應該不會離我們太遠的。”

    雖然我對大嘴的行為有點不屑,但也正如古弈說的,兄弟是我自己的,不管他怎麽樣,總之,他是我的兄弟,沒有其他理由。

    差不多四五分鍾的時間過去了,但還沒大嘴的動靜,我開始有點坐不住了,正欲起身打算尋找之時,忽見正北方位處,有團亮光閃了一下,接著便是一陣哭天喊地的叫聲。

    “鬼呀,有鬼呀,老崔快點過來救命呀”

    “跟上”我第一個先衝了過去。

    我第一個衝到大嘴身邊,他手中的手電早已經摔的不見了影子,接著古弈拉著肖暉嬌喘籲籲的同時趕到。

    “活該看你那副德行,那還像個糙老爺們。”我罵道。

    大嘴正渾身發抖的趴在地上,雙手抱著腦袋,肉墩墩的屁股翹的很高,我連著在他屁股上踢了三下,才見大嘴小心的轉著脖頸左右看了一下,晃晃悠悠站了起來。

    “老崔,我他媽再也不敢獨自行動了,現在也不怕幾位妹妹笑話,我平時最怕的就是鬼,剛才被那個糟老頭擔心嚇死,估計嚇死不少細胞的。”大嘴驚魂未定的說道,站起身後馬上繞在了我的身後。

    “鬼呢剛才老子還在虧你呢,虧你鬼見愁,什麽糟老頭,你不會是被嚇蒙了吧”我扭過頭瞪了大嘴一眼,當然現在哪有客氣話給他準你。

    “在哪,棺材前麵跪著呢。”大嘴從我肩頭伸出一隻手,指了一下前麵,馬上又縮了回去。

    “鬼才信你呢。”

    我大踏步的向前走去,走了十幾步後我停了下來,趕忙使手電向前照了過去,瞬間我的腦袋嗡嗡作響,好似被胖揍了一頓,太陽穴有點脹脹的。

    那兩個跪著的背影絕對是鬼,真真的見鬼了。

    我潛意識裏想保護自己,想往後退幾步,但腿被一種東西牢牢的栓住了,一步都抬不起來。

    “老師雨荷”

    我眼睜睜的看著肖暉撲了過去,伸手推了一下其中一個背影,那個黑影被一推之下軟綿綿的倒了下去,在地上流動了起來,一股股奇臭的味道不可拒絕的撲鼻而來。

    等我反應過來之時,地上隻剩一身藍色的衣服,衣服下蓋著一灘黑乎乎的液體了。

    “啊,不這不可呢,雨荷”肖暉一驚之後,踉踉倉倉的向我跑了來,人還未到,一雙冰涼的手已經抱住了我的脖頸,嘴裏嗚嗚的嚎叫著,但沒有眼淚。

    “都到我身後來。”我喊了一聲,又伸手將木偶般的古弈拉到了身旁。

    “哥,地上還有個人,這到底是人還是鬼”古弈驚潺潺的問道。

    “是人,而且就是薛教授和落雨荷,這便是肖暉留戀這裏的原因了。”我說道。

    我也是從衣服上辨認出他們二人的,至於他們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那隻能說隻有鬼知道了,看來他們死去的時間還不算長,但死因很蹊蹺,甚至可以說隻有的死法太詭秘了,為什麽要跪在棺材前麵呢

    既然解不開這個謎,隻能先放下了,現在的關鍵,我需要過去看看薛教授,是死是活,他是我們曾經的隊友,跟著我進來的,對活人我要有個交代,對死人同樣的有個說法。

    “我過去,你們原地等我。”我說道。

    “我也過去,我想看看老師,哪怕最後一眼。”肖暉哭著說道,似在央求我一般。

    “哥,我我也想過去看看,這樣咱們我們人多好壯膽。”古弈拉著肖暉的手,雖然臉色白的像張紙,但眼神中帶出了一絲的渴望和好奇。

    “那我呢”大嘴光杆司令一條,僵立在原地哭上著,進退兩難的眼神在我們三人中尋找著答案。

    “你隨便,這種事全是自願,沒有人用槍指著你的腦瓜逼你。”

    “好吧,也算我一個。”大嘴很不情願的說道,猶豫不絕的邁出了步。

    四人繞開那灘黑乎乎的液體,從那口黑色的冰棺一側向薛教授靠了過來,薛教授耷拉著頭看不到臉,刷白的雙手壓在膝蓋上,還是那身衣服,隻是上麵覆蓋了土塵,很標準的跪姿,人已經死的透透的了。

    我第一個走在前麵,為了能讓肖暉多看幾眼,沒敢動薛教授的身體,同時將現在的位置讓了出來。

    “肖暉,節哀順變,給老師磕個頭吧,父母養育老師再造,不論那一個都比天大,也算送他最後一程了,況且他能一直立著不到,冥冥之中應該是在等你。”

    我想長輩一樣摟著肖暉瘦弱的肩頭,低聲說道。

    盡管以前對薛教授有點成見,但死者為大,過去的所以事情,現在一筆勾銷,甚至看著薛教授低垂的腦袋,我微微有點動容,這和見過多少死人沒有關係,是我內心自發出來的。

    “老師,肖暉來看您了,希望您在天之靈安好,路上多關心一下雨荷,我這裏有崔大哥和於大哥的照顧,還有古弈姐姐一路的陪伴,我會平安而歸的。”

    肖暉聲音沙啞的說道,同時一跪到地一磕到底。

    嘭,嘭,嘭三個響頭。

    就在肖暉第三頭嗑完,剛要抬起頭時,薛教授忽然倒了下去,單薄的身影此刻缺如山嶽崩塌一般,轟然倒下。

    就在薛教授即將倒在地上的瞬間,我快速的撲過去,從他已經變黑的手裏搶過一張牛皮紙模樣的東西,折的四四方方的,棱角早已磨平。

    “謝謝了,薛教授,您老一路順風吧,虛幻城我會到達,幫您達成最後的心願,不送。”死人麵前不說假話,我確實是這麽想的,當初也是和薛教授這麽說的。

    “薛教授,您看您要走了,是不是咱們以前的恩怨能了結了,我會幫著老崔幫您實現心願的,以後肖暉的事就是我大嘴的事,您就放心大膽的往前衝吧,記得不要回來找我啊。”

    薛教授倒下之後,馬上和落雨荷一樣,化作一灘黑色的液體,我們強忍著刺鼻的氣味,直到液體完全擴散開采向後退去。

    “崔大哥,我想給你講個故事。”肖暉抹去淚水,收拾了一下心情,柔聲說道。

    “什麽故事長嗎可以提前說個大概嗎”我對古弈說道,因為黑色冰棺就在身旁,所以我的心也早不在薛教授身上了,至於肖暉要將的故事,和冰棺沒有關聯,我現在真沒心情聽下去。

    肖暉伸出手指了指我手裏的那張牛皮紙,說道“和這個有關,和虛幻城有關,崔大哥願意聽嗎”

    廢話,我當然願意了,虛幻城也是我必去的地方,倒不是專程為了完成薛教授的心願,是為了古弈。

    “說吧,肖暉。”我抬頭看了肖暉一眼,說道。

    肖暉清了清嘶啞的嗓子說道“首先,我代表老師向您道個歉,因為那時候咱們還不熟悉,純屬隊友關係,老師他對你隱瞞了一件事。”

    “沒事,既然我說一筆勾銷,哪怕是不共戴天之仇也我也會原諒的,你繼續說吧。”

    本章完(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