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龍華嶺的山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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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廢話,我當然願意了,虛幻城是我必去之地,倒不是專程為了完成薛教授的心願,隻為古弈一人。

    “繼續說吧,肖暉。”我抬頭看著肖暉,認真的點了點頭。

    肖暉清了清嘶啞的嗓子,拘謹的說道“首先,我代表老師和我個人向崔大哥道個歉,雖然有點晚,但我是真誠的,因為那時候咱們還不熟悉,純屬隊友關係,現在也隻是看到了老師,我才突然間想起此事,其實老師對崔大哥隱瞞了一件事。”

    “沒事,既然我說了一筆勾銷,哪怕是不共戴天的仇,我也會原諒的,你繼續說吧。”我衝肖暉隨意的擺了擺手,肖暉的臉色馬上輕鬆很多,嘶啞的嗓子仿佛也柔美了幾分。

    事情發生在一個叫龍華嶺的山村

    有個叫金花的婦女,臨盆之時,生的一男嬰,這本是一件天大的喜事,隻因為孩子一生下來就踢翻了接生婆的大花瓷碗,而且瓷碗掉在地上摔的粉碎。

    要知道在那個特別迷信的年代,這是件極其嚴重的事情。

    “這孩子前世冤孽太重,後世必定命硬,不是克爹就是克娘,薛家以後有的罪遭了哦。”

    “是啊,這孩子長大後肯定是一副凶相,四鄰肯定難安。”

    總之這件事很快被傳的沸沸揚揚的,一時間,成了街頭行尾人們爭相議論的熱點。

    一個月後的一個晚上,陰雲遮月,金花罩著頭巾,挎著一個老籮筐,神色慌張的向一處墳地走去,一路上,還時不時的停下來回頭張望。

    金花來到墳地,看了下四周無人,便急急忙忙將老籮筐放到一塊墓碑的一側,隨手從懷裏掏出一張紙牛皮紙,壓在籮筐的最底層,然後跪下來念念叨叨起來“求各位保佑我兒能度過此劫,不是我金花狠心,更不是大逆不道,實則我也是被逼無奈才出此下策,也隻有這樣孩子,我兒才能有個活命的機會。”

    臨走時,金花痛哭流涕的無數次回望,三步一回頭,五步一駐足,尤其是孩子那雙胖乎乎的小手,一直在金花腦海裏揮之不去,讓她心如刀絞一般,都說孩子是娘的心頭肉,但她卻親手將自己的肉割了下來。

    擔心被人發現,金花強忍著痛楚向村口跑去。

    兩天後的夜裏,護林老光棍老趙出工回來,正好路過這片墳地,聽到有孩子虛弱的哭聲,便將孩子找到抱了起來,一路瘋跑回到了自己搭建在林間的窩棚,孩子當時已經餓的連叫聲的聽不到了,老趙趕忙從自己的鍋裏扣出一點飯渣渣,用手碾碎在水裏一涮,塞到了孩子的嘴裏。

    老趙的日子過得根本稱不上日子,一天一頓,一個月就那一鍋米糊糊不動,自己還吃了上頓盼下頓,窮的叮當響,哪敢拉扯個孩子呢。

    但孩子再小也是一條命,老趙人窮但心眼實誠,抱著孩子著急上火的沒著沒落,最後靈機一動,便抱著孩子連夜向村口走去。

    可能是這個孩子命不該絕,或許他的命也確實夠硬,恰逢這段時間有支考古隊就駐紮在村口,老趙就是奔這個去的。

    老趙偷偷摸摸的靠近考古隊的帳篷,作賊一般的將孩子放在帳篷門口的一側,回頭不忘將一張牛皮紙塞進孩子的衣服裏,然後一口氣跑會了家裏。

    時間過的飛快

    二十年後,曾經的胖乎乎的棄兒,如今變成一位儀表堂堂的青年,青年手裏緊緊的攥著一張牛皮紙,輾轉千裏回到龍華嶺尋父母,然而他得到的消息,卻令他如遭雷擊一般。

    原來金花早已在十幾年前就過逝了,自己不吃不喝,一心尋死,最後被活活的餓死的。而他爹薛蠻子,被一群人扛回來以後,幾乎就沒了呼吸,沒有多長時間也撒手人寰了。

    “你娘已經化為白骨了,你爹是個土耗子,那個死的慘那。”

    “大家看見了吧,這就是那個孽種,克死爹娘不說,還有臉回來,現世報呀”

    青年牢牢的記得,他回頭時的白眼和惡毒的聲音。

    一個初春,青年隨考古隊進入浙江一帶,白天工作,晚上就出去打問薛蠻子的行蹤。

    也幸虧薛蠻子的名氣大,終於有知情之人偷偷將薛蠻子的一些事告訴了他,但那次之後,考古隊帶出去的十幾名隊員全部被埋在了地下,獨留他一人半死不活的從泥土中爬了出來。

    再後來,青年幾乎跑遍了大半個中國,也算功夫不負有心人,多方打探找到一些父親的同夥,告訴了他薛蠻子的血腥遭遇和臨終未了心願。

    原來,薛蠻子是被人打了個半死,僥幸撿了一口氣,最終還是沒能起死回生,蹬腿而去。

    接下來的日子,青年開始發瘋的學習起來,加上他好學又聰明,慢慢的名氣也隨之大了起來,隨後被一所學校聘去,當了一名老師專供考古研究。

    直到今天,原本的健碩的青年已經頭發花白一片,但他一直念念不忘自己的父親,為了完成父親的臨終心願,才有了這次察爾斯之行。

    肖暉洋洋灑灑的說了很多,我們三人也是如癡如醉的聽著,甚至古弈最後都是抹這眼角聽完的。

    其實,我早就猜到這個孩子是薛教授了,隻是完完整整的聽完肖暉的故事後,又是一種心境,那是薛教授的一生,為了父親的心願活著,光憑這點我,我就能感受到薛教授心中的那份執著和能量,但我不知道該說他大孝呢,還是蠢。

    “薛蠻子的心願和瑪依神山有聯係”我百思不得其解,貌似這是風馬牛不相及的兩件事,但出現在一個故事裏,顯然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我隻好帶著大大的疑問看著肖暉。

    “因為虛幻城太虛幻,壓根就沒有人知道在哪,唯一的線索就是察克的妹妹察瑪嫁給了番國一個傀儡國王,察瑪一手遮天獨攬朝政大權。據野史記載,察克曾經送給妹妹一麵鏡子作為賀禮。另一枚留在自己手裏,關鍵的關鍵就是,兩枚鏡子上各刻著一副完整的地圖,就是察爾斯地宮和虛幻城的地形圖。這個秘密也是察克和察瑪在偷偷的交換鏡子的時候被人發現的。當然這些資料有真實的,也有老師推理出來的,至於真假,我隻能嗬嗬了。”

    肖暉話到這裏,其實已經無需在講了,一切都已很明了了,原來所以的一切都是圍繞銅鏡展開的,知道了這些我大感意外,如果不是肖暉親口說出,我還以為那些銅鏡隻有全部收集在一塊才有作用。

    照此說來,不一定有多少人在垂涎這枚銅鏡,尤其是察克手裏的,看來我們算是幸運的了。

    但我還是有點擔心,兩枚鏡子已經被暗地複製了。

    薛教授的故事也聽完了,那麽這張紙也就不再是秘密了吧,所以我對肖暉說道“我可以打開牛皮紙看看嘛”

    “隨便你,那本就是老師交給你的,崔大哥愛怎麽看都行。”肖暉輕笑道。

    “好吧。”我緩緩的將手中的牛皮紙展開一半

    “長壽,這是媽媽給你取的名字,希望你健康長壽,可憐的孩子,自從你呱呱墜地的那一刻起,就沒有見過你的父親,現在娘告訴你,你爹薛蠻子,雖然他是個土耗子,人人痛恨但在娘的心裏他是個好人。

    我兒長壽,如果你能活著,一定不要走你爹走過的路,那是一條死路。”牛皮紙上歪歪扭扭的斜著幾行字,墨跡已經褪色,但還是被我一口氣讀了出來。

    我又把牛皮紙的另一半展開,背麵是一副地形圖,已經很模糊了,看起來也很複雜,地圖的一角用針尖刺透了密密麻麻的一堆細眼,仔細一看竟然是倒寫著的虛幻城三字。

    肖暉慢慢的將手指從那堆陣眼上移開,眯著眼睛衝我樂道“沒有讓你失望吧我的崔大哥,這是一個太監靠印象悄悄記下來的,後來被高價賣給一個商人,幾經周轉才回到老師的手裏重新描稿。”

    “還幾經那還能成為秘密嗎”我幾乎快喊出了聲來,本以為虛幻城我是為數不多的知情人之一,但看了地圖才大感失落,估計這幅地形圖的拓本已是漫天飛了,所謂的虛幻城還能虛幻的起來嗎

    “看把你嚇的,這幅地形圖老師曾經考察過了,隻能進到虛幻城的最邊緣,真正的關鍵的地方還在那麵銅鏡上呢,可能是那個太監當時太著急了,也可能是笨吧,沒有記完全。”

    “還可能太複雜,他沒有記住。”我補充說道。

    這時,地形圖已經傳在了古弈的手裏,古弈在很仔細的看著地圖的同時,還不時的來回折來彎曲。

    “古弈,手輕點,把你閑的。”我對古弈小聲說道,擔心一會在她手裏變為廢紙,所以正欲拿回。

    卻聽古弈低聲說道“棺材上麵一輪太陽能說明什麽難道是開棺的方法還是察爾斯人對太陽的圖騰”

    我不知道古弈到底想說什麽,索性就把那張牛皮紙搶了回來,順著古弈對折的痕跡,我也將牛皮紙對折再對折,經過三次對折後發現此時的牛皮紙像雙開的門一樣,兩側緊緊的對在了一起,果然,上麵有很多硬物劃過的痕跡,咋一看,感覺並不是胡亂弄上去的,要說是一副圖案,倒有點牽強附會了。

    “你怎麽魯莽,人家還沒有弄好呢,氣死我了。”古弈使勁的捶著我的胸口,眼裏竟然噙滿了點點淚花,活脫脫一個汗毛未退盡的孩子般。

    “古弈,這便是你剛才折騰出來的圖案有點意思啊,下麵這個方的倒是像口棺材,但上麵這個大的好像並不是太陽,更像人的腦袋,還有眉有眼的,至於周圍那些小的應該是石頭才對,不信再你仔細看看。”

    我回頭瞅了一眼不遠處的黑色冰棺,然後借著手電的微弱光線,端詳著牛皮紙上的那些細細劃痕,劃痕太細,隻要換個角度再看,就是另一種理解之法。

    “崔大哥和古弈姐姐在搞什麽名堂呢讓我也我瞧瞧罷。”肖暉衝我吐了吐香舌,迅速伸手將牛皮紙抽了過去,開始上下翻著看了起來。

    “恩,這個可以確定是棺材了,至於那個大的嘛,我也覺得像顆人頭,這些小的呢,應該是石台才對,難道這是老師臨終前劃上去,不可能”

    肖暉修長的手指點在牛皮紙上,拿在我眼前比比劃劃,我也是饒有興致的多看了幾眼,權當和二人逗樂了,因為我壓根就不相信這些圖案能代表什麽,牛皮紙已經在薛教授身上揣了幾十年,上麵皺皺巴巴的,要說劃痕也多的去了,若說有價值的東西,唯有那副半拉子地圖,剩下的就是汗臭味了。

    “你們三人還有沒有完了,是不是打算一輩子就這裏呆著呀,一個個閑的蛋疼似得,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地方。”

    大嘴天生嗓門大,他一開口肖暉馬上把脖子一縮,到了嘴邊的半截話咽了回去,吃驚的望著大嘴火燒般的臉。

    隻見大嘴單手撐地,騰的一下翻身站了起來,我也聽不清他嘴裏嘮叨著什麽,總之,肯定不是好話。

    “大嘴,你你就不能有點紳士風度嗎說我也就算了,好歹人家兩人還是姑娘,什麽蛋疼不疼,以後說話注意點分寸,就你這樣以後指定是打光棍的料,別指望那個女孩子會死心塌跟你。”“嘿嘿,去他奶奶的紳士,我壓根就不是什麽紳士再說了,紳士又不是神,能給我一個鋼鏰還是咋地我隻知道財神爺,隻要他老人家一高興,揮手便是錢,其他的對我一概沒興趣,你們要是還想唧唧歪歪,那我自己動手了啊。”

    大嘴就那火爆脾氣,說幹還真動上手了,顯然這是忍了我們很久了,一肚子火沒地方發,這才突然爆發出來了。

    此時,大嘴提著工兵鏟已經站來到了冰棺跟前,開始眯縫著眼尋找棺材的切口處。

    “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我大感頭疼之時,趕忙將牛皮紙卷把好揣了起來,起身向大嘴走去,古弈和肖暉也是馬不停蹄的跟了過來。

    棺材離我們不到十米的距離,奇怪的是棺材下麵並沒有棺床之類的配件,更便說棺槨了,看來這皇帝老兒真夠有性格的,該省的不省,不該省的倒是漫天的鋪張浪費,著實讓人想不通。

    “大嘴不要急著動手,先等等。”看著大嘴正繃直了腳筋向冰棺頂部瞅去,我連忙打手勢示意道。

    “怎麽空棺裏就沒有好東西了嗎哪怕一顆紐扣那也的看釘在誰身上,人家可是貴族,真命天子。”大嘴用一副不消的表情看著我們三人,顯然是打算吃定這口冰棺了。

    “你不覺得這口棺材有問題嗎薛教授和落雨荷會平白無故的跪在一口空棺前,想過嗎”我瞪了大嘴一眼,說道。

    這是一口黑色的百鶴獻壽棺,天蓋、玄黃、龍頭、鳳尾、七星板全部精雕著振翅而起的仙鶴。棺高度足有兩米,寬度也不下一米七八,倒也符合逝者的身份和地位。

    雖然棺材的表麵雕刻的玲瓏剔透,但依然給人一種厚重的感覺,手指敲上去無聲,摸上去很拔涼,一瞬間就能從手涼到腳後跟。

    這麽大一塊千年寒冰用來保存屍體著實有點浪費,但卻是最合適不過,既能顯擺出逝者生前的絕高地位,同時,千年寒冰散發出來的陰寒之氣能讓屍體千百年不爛不腐,再加上千年寒冰超強的硬度,更不用擔心蟲蛀。

    我舉起手電從冰棺的一側照去,光線從另一側透射出一塊微若的光斑,但裏麵還是模糊一片,黑不像伸手不見五指,亮又看不清任何東西,隻能隱約看到棺板的厚度,標準的七寸棺。

    為了到達最佳的視覺效果,我踮起腳尖左手舉著手電,右手墊在自己臉下,瞪大眼珠棺內看去。

    果然,效果好了很多,透過千年寒冰內絲絲縷縷內色霧狀物,隱隱能分清裏麵的一些大件東西,靠近龍頭處擺放著一隻白色玉枕,腳底鳳尾處則是一對金燦燦的墊腳。挨著我臉一側的玄黃板處平放著一把長劍,劍身裹著層次大紅布匹,隻能看到金燦燦的劍柄,再能看到的東西就是一些綾羅綢緞製成的被褥,好像還有個方形的東西,被厚厚的東西覆蓋著。

    其他三人也沒有閑著,紛紛學者我的樣子,繃直了腳筋向棺內張望。

    可惜,是口空棺,盡管之前我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此時還是不免有些失望,我所預料的夾層也沒有出現,我忽然有種被騙的衝動。

    “老崔”

    正當我一肚子氣沒地方撒的時候,後腦勺猛的被東西拍了一下,扭頭看時發現是大嘴,隻見大嘴激動的有點過分的說道“老崔,你猜那個盒子裏麵會是什麽東西,會不會是值錢的見不得人的寶貝哈哈,那樣的話老子要發達了,他奶奶的。”

    “猜個鳥,知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的,你老弟滿腦子除了那些銅臭外,還有沒有點正形了”

    我痛快淋漓的數落著大嘴,大嘴卻是麵不改色的繼續衝我樂著,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熊樣。

    “你們兩個大男人鬧夠了沒有全沒個正形,快點過來看看,我發現了幾個細洞,應該是和棺材裏麵通透的。”古弈跺著腳焦急的低聲喊道,高舉的手電射出一道亮光,像機關槍一樣來回的在我和大嘴臉上掃射。

    “怎麽回事棺材上這麽會有洞,也不怕睡覺著涼了。”我一邊向古弈那邊走去,一邊釋放者自己的緊張情緒,一想到自己預料的兩種情況全部落空,那就隻有一個可能了,想到這裏我真的不願意想下去了。

    尤其是剛才古弈那慌張的一憋,再加上她說的幾個洞眼,更讓我臉上有點掛不住了,大嘴可能從我臉上撲捉到了端倪,一路小跑了回去,將上了堂的衝鋒槍提了和一些應手工具全部抱了過了,然後將工兵鏟給我扔了過來。

    “老崔,接家夥,看來我們又該活動一下筋骨了,待會有情況你先照顧好肖暉和古弈,看我於光榮給你好好表現一番,咱可不是隻吃不拉的主。”大嘴拍著胸說道,不管是不是發自肺腑,總算聽到了一句人話,竟讓我聽完之後心裏感到一陣暖洋洋的。

    此時,古弈正貓著腰眯著一隻眼睛,對著龍頭也就是大頭的一側往裏瞅,鼻子和嘴裏呼出的寒氣一陣快似一陣,看的出來古弈次也是相當的緊張。直到我過來後,她緩緩的站起身來。

    “哥,快過來看看這些細洞是幹什麽用的,洞眼裏麵好像有股惡臭,嗆死我了。”古弈愕然說道,看上去臉色很不好看,顫抖的小手早已不由自主的抖了起來。

    “古弈姐姐看到什麽了,讓我也來看看。”肖暉說道,同時,人已經先我一步撲了上去,雙手扶在棺材上,鼻子湊了上。正好我的注意力全在古弈那張刷白的臉上,也沒有留意到肖暉的舉動。

    時隔幾秒,再看肖暉的神色,硬硬把我嚇了一跳,肖暉整個人斜靠在棺材上,臉色本就難看,現在再看,幾乎和死人沒有兩樣。

    “肖暉,快點離開那裏,肖暉聽到了嗎”

    任由我這麽喊,肖暉就是不為所動,我馬上有種不祥的預感,直接跨過去將肖暉軟綿的身體搶了回來,同時對大嘴和古弈喊道“有屍氣,很重的屍氣,趕快離開這裏。”

    雖然我隻是在抱起肖暉的瞬間,不小心吸入了一口,但也足夠受了,一股惡臭瞬間鑽入了鼻腔,接著肚子裏便如翻江倒海般開始翻騰,屍氣我也曾多次接觸,像這麽重的還屬首次。

    一般人死之後是從內而外的腐爛,腐爛之後便會形成一種氣體,一種極其難聞的氣體,便是屍氣。

    屍氣為無主之氣,它會入侵人體,在人體內形成一定的濃度後,人會出現中毒的症狀,也就是所謂的屍毒,中了屍毒之人會在身體表麵出現大麵積的屍斑,雖然屍毒可解,但若救治不及時,很快皮膚就會出現大麵積潰爛,進而全身乏力,嚴重之時會讓人失去知覺,直到全身肌肉僵硬,成為聞之色變的活跳屍。

    沒想到屍氣會擴散快,隻是短短的一兩分鍾後,已經將我們四人團團圍住,而且那股濃烈的味道也是越來越重,根本就不給人找出散發之地的時間。

    像今天怎麽濃烈的屍氣,很可能是事出有因,一來冰棺裏沒有屍體,何來屍氣。二來即便有一兩具屍體,也不至於產生這麽大濃度的屍氣,所謂屍氣濃集之下,必有屍山血海,也就是說我們周圍不知道有多少亡魂的存在。

    看來此地不宜久留,必須的馬上撤離。

    我也來不及考慮太多,隻能抱起肖暉就跑,大嘴看見我和肖暉像著魔了一般,先是一愣之後,隨即也跟了上來。

    “老崔,我們真要打道回府不成,又不是第一次接觸屍氣,有那麽可怕嗎”大嘴嚷嚷道,顯得心有不甘。

    “你不怕變成活跳屍大可留下,還是那句話,我沒拿槍逼著你,自己選擇。”我邊跑邊說道。

    此時,我滿腦子全那枚銅鏡,雖和大嘴一樣的不甘心,但實屬無奈之舉,因為屍氣不僅僅是靠吸入能進入人體,還可以通過人體便麵毛孔入侵。

    “崔大哥,我頭好疼啊。”肖暉軟綿綿的呻吟道,此時,白皙的臉頰上已經顯出幾塊青綠色的屍斑,向小日本的地圖一樣,呈蟬形的。

    “肖暉,堅持一會馬上就好,我這就找地方給你拔毒,沒事的,馬上幾就好了。”四人東撞西碰的在後殿內堪堪而行,所謂慌不擇路正是這個道理,原本不遠的天井,我們足足跑了十幾分鍾,才勉強看到那四根鐵鏈。

    然而,還沒等我們靠近,隻見鐵鏈上火花飛濺,一陣陣刺耳的金屬摩擦聲像要生生撕裂人的耳鼓膜一般,震的人頭昏欲裂的。

    “那是有人再鋸斷鐵鏈嗎還是起火了”大嘴頓時驚叫起來,四個人再也不敢多邁一步。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鐵鏈帶著火星向下墜去。

    幾秒之後,一陣天塌地陷的搖晃傳到了每個人腳下,仿佛這一刻,整個後殿都在搖動,黑暗中的穹頂之上開始往下掉東西,簌簌的落下,重重的砸在地上,聽得人心驚肉跳的。

    “不想打開看看嘛興許在你翻開的瞬間,會發現有你需要的東西呢,怎麽樣你來捧著我來開。”為了不掃大家的興,我再次笑著對古弈說道。

    但見古弈變化這臉色,厲聲說道“哥,千萬不要開,萬萬使不得,你忘了薛教授留下來的那張牛皮紙了嗎忘了的話拿出來對照看一下就明白了。”

    本章完(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