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寵後之路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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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群刺客看上去很是棘手,外麵拚殺了大半個時辰依然不分勝負,最後是孟漢親自斷後,並派了幾個心腹帶著夏侯皎月和阿硯先走一步。
    可是縱然如此,一路上追殺者依然層出不窮。
    外麵雪花飄飛寒風刺骨,夏侯皎月一腳踩在裙擺上,質地上層的絹裙沾染了雪水和汙泥,她臉色蒼白地咬了咬唇,讓身邊幾個侍衛帶著阿硯先跑。
    阿硯保住命,安全了,其他人才能保住命,甚至她的父兄才能安好。
    阿硯哪裏肯放下夏侯皎月呢,這麽些時候相處下來,也算是情同姐妹了。她如今也不是當年瘦弱的鄉間小姑娘了,深一腳淺一腳地跑到夏侯皎月身邊,提著夏侯皎月的胳膊就往前衝,其勇猛之狀倒是讓周圍幾個正在和刺客拚殺的侍衛都嚇了一跳。
    阿硯緊咬著牙,大聲地鼓勵夏侯皎月:“逃命的時候,最關鍵的是要咬緊牙一股腦往前衝!”
    她倒是經驗豐富得很,還可以傳道授業。
    被她教訓的夏侯皎月卻愣在那裏,怔怔地看著前方。
    阿硯恨鐵不成鋼地看著她那個傻樣,心想平時多麽聰慧的夏侯皎月,怎麽這個時候倒是傻了,眼睛直直地看著前方。
    誰知道她下意識地一抬頭,便見到前方一個挺拔修長的身影,氣勢磅礴地立在那裏,渾身散發著凜冽森寒的氣息。
    這身影實在是太熟悉了,阿硯頓時一喜:“蕭——”
    話沒說完,蕭鐸便已經大步上前,緊接著他手中寒芒一閃,兩個要撲向她的刺客盡皆悶哼一聲倒地了。
    此時此刻的他,就如同一個蓋世英雄從天而降。
    阿硯在刺骨的寒風中大口吸著氣,渾身放鬆,一屁股就蹲到了雪地裏。
    有了這個殺人狂魔,再也不用擔心被人殺死了。
    死的肯定是別人。
    夏侯皎月也是咬著唇,不敢置信地看著蕭鐸。
    要知道,雖說蕭鐸已經製服了三皇子,可是三皇子餘黨總是賊心不放,可以說整個京城形勢很不明朗,明麵上大好一片,其實暗潮洶湧,蕭鐸如今也是步步艱辛,再者他緊鑼密鼓地在籌備著登基大典,更是不容的半點差池。
    誰曾想在這麽個關鍵時候,他竟然孤身一人猶如鬼魅一般出現在這風雪驛站外,從天而降救了她們性命。
    夏侯皎月正震驚間,就聽到蕭鐸一聲不容置疑的命令下來:“帶夫人回屋!”
    夏侯皎月又是一怔,忙狼狽地提著濕汙的裙擺起來,拚命地拉起因為太過賣力逃命而此時明顯鬆懈的阿硯往屋裏去。
    阿硯其實是想看看蕭鐸的,畢竟太久不見了,誰知道蕭鐸冰冷的目光傳來:“回去!”
    那聲音,實在是頗具壓迫性,不容置喙的命令。
    阿硯微詫,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蕭鐸再也沒有用這麽可怕的語氣和自己說過話了的,她肩膀微動了下,隻好跟著夏侯皎月一起又重新躲回驛站了。
    不過她到底是不太放心,便躲在窗欞那裏趴著,側耳細聽外麵動靜。
    卻說外麵的戰局,原本孟漢一方處於下風的,可是如今蕭鐸一來,頓時人心大戰,在蕭鐸的帶領下,猶如猛虎下山般重整旗鼓,和那些刺客拚殺起來。
    那些刺客本就聽說過蕭鐸煞名,本就膽顫,更未曾想到這麽原本應該在燕京城的人竟然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這裏,更是先就怯了,不幾下功夫便被殺得潰不成軍。
    待到這邊一切刺客盡皆被斬殺於雪地之中時,那片雪都已經被染紅了。蕭鐸嗜血森寒的目光掃過這片猶如屠宰場一般的雪地後,晦暗難明的眸子微抬,看向了驛站方向。
    他自然明白,她是不喜歡他殺人的,更不想看到死人的。
    原本他曾許諾說過,將來太平盛世,再無這樣的殺戮,沒想到轉眼就食言了。
    他緊皺著眉頭,繃著棱角分明的下巴,一言不發。
    旁邊的孟漢狼狽地跪在他麵前,麵對著他渾身散發的不悅,歉疚地道:“殿下恕罪,是末將無能,沒有能保護好夫人。”
    “準備熱水。”蕭鐸抿著一條線的唇說出了這四個字。
    “啊?”孟漢本以為會被訓斥一頓,抑或者是被重重地責罰,畢竟他是比誰都清楚顧夫人在自家主子心目中的地位。對方實力強大他沒能保護過,也是他無能,接受責罰他是心甘情願的。
    可是剛才,他家殿下說得啥?
    “熱水。”蕭鐸微微挑起精致的眉,再一次重複自己的話。
    “殿下是要用膳?”孟漢想了半響,才明白,原來他家殿下殺人過多,口渴了,餓了,要吃飯?
    蕭鐸用奇怪的眼神盯著地上跪著的得力屬下,他怎麽以前就沒發現他竟然能夠笨到這種地步呢?
    “我要洗澡。”尊貴無匹的湛王殿下,即將登上九五之尊的蕭鐸,隻好直白地提出了自己的需求。
    “洗澡?是是是,屬下這就讓人準備!”
    沒想到他家殿下愛幹淨的毛病竟然能在這個時候犯了,這寒冬臘月的,他竟然第一個想到的是洗澡……
    盡管孟漢滿口答應,蕭鐸還是破等了一些時候。原因無他,驛站中的驛卒皆已經在這一場廝殺中死去了,孟漢體貼地想讓自家殿下洗一個熱水澡,於是他帶領著幾個戰袍上猶自染血的屬下跑到了灶房裏去提水燒水。
    本就是大老粗的,幹這種活也不在行,費了半天勁總算準備了洗澡水,蕭鐸自去洗了。
    而躲在屋內的阿硯,在聽到外麵的廝殺中終於停了下來後,便開始有些急切地等待著蕭鐸。
    也是好幾個月沒見他了,看樣子他眉眼也沒什麽變化,隻是隱約間仿佛那股戾氣更重了?剛才又殺了不少人呢,不過好在這些人對孟漢之流來說不好對付,對他來說那是刀切蘿卜簡單得很,他也不會受什麽傷吧?
    阿硯擰眉想著,作為一個未來的天子,怎麽可以整天殺氣騰騰的,看來她沒事可以對著他念念佛經的,也許能化解這股戾氣?
    還有他剛才對著自己凶巴巴的,非要自己馬上回屋,語氣真是不容置喙的霸氣,這簡直是和昔日的溫柔完全不能相提並論,這個毛病也得改改啊,必須好好說說才行。
    阿硯想東想西,還未曾見到蕭鐸,心內倒是想了許多,一時又記起他剛才從天而降來解救她性命的英武之姿,那真是蓋世英雄氣勢非凡,不免心中又是怦然心動,隻想著撲到他懷裏緊緊地抱著他。
    可是她想了許久,蕭鐸還未曾回來,不免再次擰眉。
    當下站在窗前,翹頭往外麵看,聽著外麵的廝殺早已經告一段落,為什麽他還沒進來?這是發生什麽事了?
    夏侯皎月也是頗覺得疑惑,按說以殿下對阿硯的在乎,難道不是應該外麵廝殺告一段落他就撲進來嗎?
    她回頭看了看明顯焦急等待的阿硯,終於抿了下唇,提議道:“聽著外麵倒是消停了,剛才我還聽著幾個侍衛在那裏說話的聲音,不如我過去探聽下?”
    阿硯想想,便點頭:“好。”
    夏侯皎月當下便告退,出去了。
    阿硯兀自站在窗前,鄉下驛站的窗欞自然用不上什麽上等好窗紗,這粗料子本就差,又是積年累月不曾換的,角落處便破了一個洞。
    阿硯從那小洞裏可以看到外麵情景,外麵是白茫茫的雪花依舊在飄飛,入眼一片白,唯獨角落裏臘梅豔紅如血。
    一時不免陷入思緒之中,想著蕭鐸怎麽神出鬼沒地忽然來了這裏?
    正想著,老破的木門被推開了,阿硯猛地回過頭,以為是蕭鐸,誰知道卻是夏侯皎月回來了。
    夏侯皎月在知道蕭鐸為什麽遲遲不進屋的原因後,已經是哭笑不得,不過她又不敢告訴阿硯的,唯恐是惹了外麵的那位惱怒。
    當下望著滿臉殷切望著自己的阿硯,咳了聲,含糊地說:“殿下如今日理萬機,自有極為重要的事要處置。”
    阿硯聽了,不免有些失望地“哦”了聲,倒是沒說什麽,懂事點了點頭。
    現在的蕭鐸可不是以前那個被放逐鄉間的閑散皇子,確實忙得很,自然不可能一見麵就撲過來和她敘舊。
    想明白這個,她心裏越發失落了。
    她心裏失望,不過嘴上倒是也沒說什麽,幹脆閉上眼,自己心平氣和地坐在那裏等著。
    如此又等了一炷□□夫,門終於再次開了。
    她淡定地睜開眼,卻是依舊坐著,不慌不忙地轉臉看過去。
    這一次進門的是蕭鐸,他一進門,灼熱的視線便緊鎖著她不放。
    眸中是波濤洶湧,排山倒海而來,仿佛要將她吞噬。
    阿硯的左胸膛處一下子仿佛被人點燃了,整個人身子就那麽一軟。
    不過她依舊努力保持著從容不迫的樣子,慢騰騰地抬起身來:“你來了啊。”
    那個樣子,就好像他們兩個並沒有闊別數月,就好像她沒有日日夜夜盼著與他相見。
    哼,雖然她現在隻是一個小妾,可也是要做一隻倨傲的小妾……